第90章 反方向的鐘!

當聽葉寒江說他們時間不多了時,顧啓諾猜測道:“另一個你會做出這個抉擇,第一是想告訴我們需要尋找的東西是什麽,第二應該是想告訴我們,他傳遞信息的這個時間點非常關鍵。”

葉寒江點頭:“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另一條線上的時鐘,一定已經被兇手毀掉了,而且是前三天就被毀掉了,所以另一個我冒着被抹殺的風險也一定要将這個消息傳遞給我。”

想到另一個自己極有可能已經自殺了,葉寒江情緒忽然低落起來,他有些不安道:“阿諾,我們真的能做到嗎?”

顧啓諾嘆氣暗道:‘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傻瓜竟然也會有怕的事情?’

他握住葉寒江的肩膀:“你記住,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陪着你。”

葉寒江看着他眼裏的篤定,重重的點下了頭,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寂然無聲的黑夜,兩個人影相依相偎,昏暗朦胧的天空,似乎在預示着什麽。

一夜無事。

當第五天的天空亮起時,一道人影忽然鬼魅的出現在了西廠區最裏面的房間外,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沒有人跟蹤,這才拉開了房間的大門。

才一進屋,他便發現了自己此行的目标,一個挂在牆上的時鐘。

那時鐘就是正常的挂鐘,棕色的外殼,白色的表盤,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指針是倒着走的。

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先撿了個石塊往地上一扔,确定沒有陷阱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向目标靠攏。

直到時鐘真的拿到手中,他才松了一口氣,緊接着開心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笑過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時鐘扔向地面。

跟着從背包裏拿出一把榔頭狠狠地砸向它,直到外殼盡毀、零件崩裂,這才停下手來。

他歪了歪腦袋,笑得格外燦爛:“現在時鐘毀了,我看你怎麽贏我!”

“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這位朋友的雅興。”

一道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卻見葉寒江帶着另外兩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他沒有擔心害怕,反而咧着嘴,露出惡意的笑容:“動作倒是挺快,只可惜你們晚來了一步。”

說着故意擡腳在地上四散的零件碾壓,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卻不料,他對面的人卻輕笑出了聲:“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使這些幼稚的心理手段了,Jerry!”

葉寒江的話讓葉秋吓了一跳,他看向個頭足有将近一米七的男人驚呼道:“他是Jerry?怎麽可能?”

說罷否定道:“不對,Jerry明明是個小孩子…”

“答案只有一個。”葉寒江道:“這位Jerry先生本來就不是小孩。”

“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葉寒江側頭看向Jerry道:“我聽說有一種人,從小練習縮骨功,能從一米七八的成年人,縮小到只有孩童大小,其目的是為了完成馬戲團的逃生游戲,對嗎?”

“馬戲團?”葉秋驚聲道。

顧啓諾面色難看:“我們早就該想到的,因為蓋亞的出現就是提示。”

葉寒江沒有在意二人的竊竊私語,他看向Jerry說:“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奇怪,可又說不清哪裏奇怪,直到後來,我在楊超死亡的那個大坑裏發現了一只鞋印。

他定定的看着Jerry說道:“一只足足有四十碼的帆布鞋印。”

“我們九個人裏,只有柯曉和你穿的帆布鞋,柯曉身材嬌小,幾乎不可能穿四十碼的鞋子,而你,一個八、九歲的小孩,竟然有一雙比成人還大的腳,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直到後來,我想起方彥博的話,忽然明白了原因。”

說着,葉寒江擡手指了指脖子:“因為喉結。”

“啊!”

他一說破,葉秋和顧啓諾這才想起。

第一次見Jerry的時候,方彥博的确曾說過他嗓音低沉、骨架偏大,不像小孩之類的話,不過當時被護人心切的柯曉給打斷了。

“僅憑一枚鞋印就能猜到是我?我不信。”Jerry盯着他嗤笑道。

“當然。”葉寒江舉起了一件東西道:“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位好幫手。”

Jerry擡頭望去,只見他手上正拿着一個紅色的項圈。

時間倒回一天前。

“咦?這個貓身上怎麽忽然多了一根項圈啊?”葉秋抱着貓,一手揪起它脖子上的紅色項圈疑惑道。

葉寒江聞言心頭一跳,追問道:“确定之前沒有嗎?”

葉秋篤定的點頭道:“恩,我之前想知道它叫什麽名字,還專門看過來着。”

葉寒江順着他手的方向看去,果然見那只貓脖頸上挂着一根項圈。

他将項圈從貓身上摘了下來,只見那裏用極小的黑色繡線繡着三個英文字母——Tom

葉寒江恍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葉秋松開抓貓的手。

“原來這才是第一天我留下的第二條信息。”

“什麽意思?”顧啓諾不解道。

葉寒江看向他,眼裏神采飛揚:“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刻痕不得不留空白的理由嗎?”

“嗯!”

“第一種可能是告訴我,當天留了信息只可惜沒有傳遞到我手中,第二可能則是告訴我,有一條一定會傳達到我手中的信息,但不是在當天傳達。”

“可是這個Tom是什麽意思?”葉秋摸着腦袋一臉疑惑。

“兇手是Jerry!”回答他的是顧啓諾。

“嗯?”葉秋看着他篤定的神色,皺眉道:“你怎麽知道?”

顧啓諾指了指那只英短:“它告訴我的。”

見葉秋仍然一臉茫然,葉寒江幫忙解釋道:“在動畫片《貓和老鼠》裏,那只貓的品種是英短,名字叫Tom,巧合的是咱們這群人裏,剛好就有一個人叫Jerry。”

當聽葉寒江說了怎麽推斷自己就是兇手的原委後。

Jerry攤攤手,依舊不可一世的樣子:“就算你知道我是兇手又怎麽樣?時鐘已經被我毀了,你現在就是說破大天一樣沒用。”

“是嗎?”葉寒江挑了挑眉,伸手從顧啓諾那裏接過一件東西舉起來對他說道:“那你看這是什麽?”

Jerry掃過去,卻見他手裏正拿着一枚時鐘,外表看起來和自己砸掉的那枚一模一樣。

他驚叫道:“你怎麽會有這個?”

葉寒江勾起嘴角:“既然知道你就是兇手,我怎麽可能不留一手呢?”

他露出了一個進入該世界以來,最輕松的表情道:“在傳遞消息如此困難的情況下,我絕不可能會傳遞一個什麽用都沒有的提示,第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的枕邊那片樹葉,就已經告訴我,時鐘的位置所在了。”

說着他望向圍牆外的梨樹道:“畢竟,只有這裏才生長這種樹木,不是嗎?”

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對方算計的Jerry頓時憤怒不已:“你是故意的!”

“當然。”葉寒江眼神變得格外冰冷:“對你這樣的人來說,讓事情超出你的掌控,比殺了你更難受。”

“把時鐘給我!”Jerry大喊着沖向他們,竟是打着巧取不成要硬搶的主意了。

顧啓諾一個箭步躍起,将他踹飛開去。

砸到在桌上,四分五裂,Jerry倒飛着砸上了一張桌子,整個桌子頓時四分五裂,木屑滿地。

他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一臉怨恨的看着葉寒江三人。

葉寒江在他驚慌的眼神中,将食指放在秒針上輕輕往回一撥,鐘表停頓了一下,跟着開始正向走動。

卻不料,當時鐘開始正向走動之後,躺在地上的Jerry卻忽然開始發起瘋來。

他拍着地板狀若癫狂的搖頭大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枉你自诩聰明絕頂,竟然連這麽簡單的局都看不穿。”

面對三人投來的注視,他從地上爬起來,開心得好像過節一樣:“到這個時候了,我也不妨讓你們死個明明白白,其實——我早就發現你們把時鐘調換了。”

“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知道時鐘挂在這裏了,我故意将它留在這裏引誘你們來。”

說着,他指了指時鐘下方的地板道:“地板上塗滿了熒光粉,只要用墨鏡确認你們鞋子上是否沾有熒光粉,我就可以确定你們有沒有到過這裏。”

Jerry得意洋洋的說道:“還有,你們在那只蠢貓身上發現的項圈,其實也是我系上去的,目的就是想要引導你們發現這裏,好讓你們覺得勝券在握,沒有疑慮的去複原時鐘。”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葉秋不解道:“你既然已經發現時鐘了,直接複原不就可以了,何必繞這麽一大圈來算計我們?”

Jerry:“那多沒意思啊?”

他攤開雙手,做了一個享受的動作:“就跟貓抓住老鼠一樣,在老鼠臨死前,好好的玩一玩才有趣啊!”

說着他看向葉寒江,露出惡魔般的笑容來:“你以為将時鐘調回正向就可以恢複原狀了嗎?”

“實話告訴你吧!除了你和我,剩下的人都不是這條時間線上的人,只要将時鐘複原,他們就都得回到另一條時間線上。”

“哦——對了,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了下來,假惺惺的面帶惋惜道:“另一條時間線在昨天就已經…”

說着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崩塌掉了,所以他們——”

他指了指顧啓諾和葉秋二人,道:“馬上就會被主神抹殺,哈哈哈——”

他對面的葉寒江卻沒有絲毫面色異變,他看着已經進入慶祝狀态的Jerry,輕聲反問道:“是嗎?”

“當然!”Jerry斬釘截鐵的回道,他看向顧啓諾和葉秋指着他們剛要開口,忽然神色大變。

“不對,你們為什麽還在?你們應該消失才對?”

葉寒江看着驚慌失措的Jerry,神色冷漠:“為什麽不消失?”

他露出和Jerry之前相似的神情,對那人惡意滿滿的說道:“因為這個鐘——”

他故意拖長了聲調,在Jerry急切的表情中,緩緩的吐出了下半句:“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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