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巴掌
看着黃棕馬拉稀,八層樓上的大皇子拍着欄杆大笑,“她輸定了,老婆光天化日光身回家,淩禦那個不識好歹的庶子必将淪為笑柄,本王看他還有什麽臉面上朝當班,參這個參那個!”
話才說完,猛然就見已經領先一圈的大黑馬踩着黃棕馬拉的稀“吧唧”一聲摔在了地上,由于沖勁太猛,大黑馬往前滑行數丈,竟是再也沒有爬起來。
而黃棕馬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一邊拉稀一邊從大黑馬前面跑了過去,就像以前它雖然場場倒數第一,但是每一場都跑完了全程一樣,拉稀也不能阻止它完成比賽。
一時,滿場寂靜,落針可聞。
頃刻,滿場嘩然,咒罵聲飄滿此間。
當下就被打臉的大皇子氣個半死,臉都紅了。
原本坐在大皇子懷裏的美人小臉一沉,快步走出房間就氣急敗壞的大喊管事的。
謝玉樹“騰”的一下子從圈椅上站起來,奔向欄杆,指着摔倒的大黑馬怒罵,“入你娘,給老子站起來!”
吳湘“呸”出嘴裏的瓜子殼,狠狠罵了句“艹”!
漾漾咧嘴大笑,吩咐白英娘,“咱們贏了,趕緊收錢去。”
看着黃棕馬跑完全程,穩穩贏了,白英娘早已笑成了一朵花,抱拳一禮就小跑了出去。
朱蠻娘興奮的搓手,嘴裏發出嘿嘿嘿的怪音。
紅香大喜過望,“早知黃棕馬能贏,奴婢就該把錢袋裏的碎銀子都壓上!”
綠煙早挪開了蓋在眼睛上的手,站在後頭瞅着漾漾的背影,又驚喜又佩服,心想,怪不得石阡大哥一見夫人就磕頭,府裏傳言小夫人財運逆天的小話竟然是真的?
即便她現在一賠十賺到了十兩銀子,白撿了十個月月例,還是不敢相信。
黃莺兒因着感激漾漾,壓了五十兩,原本就做好了打水漂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一下子反而賺了十倍,頓時也高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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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白英娘抱着個小黑漆木匣子興高采烈的回來了,“夫人,一個銅板不少,咱們贏的都在這裏了,這馬場管事原本還推脫不想給,屬下把劍往他脖子上一擱就乖了。”
“回頭你去錢莊給我都兌換成金子,我喜歡金子,給我做一張貴妃榻。”
白英娘愣了下,試探問,“用金子做?”
“嗯呢。”漾漾眼見對面謝吳二人想跑就大聲笑喊,“願賭服輸,兩位世子這就脫衣吧,可要本夫人幫忙?”
謝玉樹又羞又怒,拍着欄杆破口大罵,“入你娘的賤人,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敢讓老子裸奔,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問問淩禦他自己敢不敢?!”
“有何不敢。”
漾漾循聲望去,就見淩禦正站在樓下望着口出狂言的謝玉樹,頓時笑的不行了。
謝玉樹低頭一看接話的竟然是淩禦本人,頓時羞怒交加,“淩禦,你就不怕我二姐傷心?”
吳湘“噗嗤”一聲笑出來,謝玉樹扭頭怒瞪他,吳湘沒理會,轉身下樓,走到淩禦跟前恭敬一禮,“淩大人,高擡貴手可好?此前那彩頭不過一句玩笑話,如此,我昌國公府也念大人的好。”
淩禦輕笑,“不好。兩位世子和我夫人打賭,若是我夫人輸了,兩位世子想必也不會高擡貴手。”
此時漾漾已經帶着黃莺兒等人下去和淩禦會合了,抱着錢匣子的漾漾笑眯眯道:“英娘蠻娘,你們去幫幫兩位世子。”
二女沒有立即行動,而是看向了淩禦,淩禦笑道:“幫他們一把。”
“是!”
“是!”
謝吳兩家的護衛們自然不會幹看着自家主子受辱,紛紛叫嚣着上前維護,被淩禦帶來的護衛們扭臂看押都給摁在了地上。
英娘笑着抓住了吳湘,一劍下去就割斷了他的金鑲玉腰帶。
蠻娘比較粗魯,嘿嘿笑着撕裂了謝玉樹身上穿的宮錦長袍,登時就露出了大紅亵衣。
難得能看見謝吳這樣的國公府世子吃癟,圍觀衆人紛紛起哄,口哨聲兒不絕于耳,就像之前謝吳二人撕扯黃莺兒衣裙時一樣,并沒有因為他們身份高貴而有所畏懼,法不責衆,躲在人群裏,他們可一點不怕被事後報複。
吳湘已經笑不出來了,激烈的掙紮,一張臉憋的紅中帶紫,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的亵褲,冷冷道:“淩禦,你不過是一只好用的狗而已,我等着看你的好下場!”
話音落地,白英娘就割破了他最後的遮羞布,露出了白白的屁股蛋。
吳湘羞極大叫。
幾乎同時,努力蜷縮在地上阻止朱蠻娘暴行的謝玉樹嚎啕大哭,“淩禦,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黃莺兒躲在淩禦身後,咬住後牙槽,偷着冷笑。
漾漾看着黃莺兒,又看了看謝玉樹和吳湘,忽然想起了原著劇情,淩禦為了讓盛國公府和昌國公府成為死仇,特意安排了大花魁黃莺兒挑撥謝玉樹和吳湘,黃莺兒的任務是,在謝玉樹和吳湘争鬥時,黃莺兒用塗抹了劇毒的銀針毒殺吳湘嫁禍謝玉樹,吳湘當場死亡,昌國公吳承宗為了給吳湘報仇,不僅死咬盛國公府不放還遷怒了黃莺兒,把黃莺兒做成人蠟擺在吳湘棺椁前,最後和吳湘的棺材一起殉入了墓穴,讓黃莺兒永世跪在吳湘跟前贖罪。
黃莺兒是淩禦的人,是他生母的親侄女,茂陵侯楊伯昭的小女兒,二十三年前茂陵侯府男丁無論大小全部被殺,女眷全部淪為官妓,因受不得這份屈辱陸續死亡,只剩下一個,長成後,挂牌接客前自己給自己取了花名的楊淑貞,就是現在的大花魁黃莺兒,全族女眷被貶為官妓時她還在襁褓之中,哪怕那時她只是個嬰兒也成了官妓。
黃莺兒忍辱負重就是為了伺機報仇,和淩禦相認後就甘心聽從淩禦的指派,只要能報仇獻出生命也無所謂。
所以黃莺兒就被活生生制作成了人蠟。
她也只是淩禦複仇路上的炮灰罷了。
作為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淩禦正在慢慢變成一個為複仇不擇手段的人,當黃莺兒這個他唯一的親人慘死後更是徹底黑化了。
想到這裏,漾漾睇一眼淩禦倏然冷笑,轉身便走,上轎歸家。
不知怎的,淩禦就是知道漾漾生氣了,不是耍小脾氣那種生氣,是很嚴重的那種。
時已黃昏日落,漾漾淩禦前後腳走進錦瑟堂,漾漾倏然驅散了服侍人等,揚手就給了淩禦一巴掌。
淩禦被打的錯不及防,揚手欲還擊就被漾漾冰冷的暴喝聲吓住了。
“你敢打我試試!”
漾漾手指戳着淩禦的胸膛,一點一點又一點,力氣很大,戳的淩禦節節後退,胸膛很疼。
“你發什麽瘋?!”淩禦怒問,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女人欺負到如此地步,惱羞成怒,猛然大喝,“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給食!”
說完,甩袖而去。
接到命令的英娘蠻娘雖然詫異,但是終究淩禦才是她們的主子,只好走了進來。
漾漾也沒為難她們,笑嘻嘻道:“走吧,去柴房。”
心裏還想着,欺負一個肖似鳳帝的凡人也很爽呀。
頂着巴掌印回到錦雲樓的淩禦就氣的踹翻了一把玫瑰椅,狠狠摟住拱到懷裏的老虎一頓狂撸。
淩玎得到消息趕忙從侍女手中接過茶盞親捧到淩禦跟前,“主公,喝口茶消消氣,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嘴裏說着,眼睛控制不住的就去瞄淩禦臉上的巴掌印。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淩禦接過茶盞冷冷道。
淩玎垂手笑問,“可是因着主公算計小夫人被小夫人察覺了?”
淩禦才張嘴喝了口茶就猛的被嗆住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
淩玎趕忙掏出雪青手絹給淩禦擦拭胸前,淩禦推開他自己擦,氣急敗壞,“走開。”
淩玎先是摸了摸茶盞,确認茶水并不燙,就笑起來,“主公是被茶水嗆着了?”
此時石阡胳膊底下夾着賬本輕手輕腳走了進來,猶然喘着粗氣就一邊兩手高舉奉上賬本一邊連忙道:“主公,看在錢的份上,萬望暫且忍耐,小夫人罵不得打不得更休不得,咱們小夫人真個是財神爺,不對,財神娘,也不對,反正就是財神娘子,萬萬不能放走,一定要留在家裏供奉着!”
淩禦把賬本翻的嘩嘩作響,看着冰鋪的利潤越高他越暴躁。
過了好一會兒,淩禦揉揉刺痛的臉頰,咬牙道:“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