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起洗?

戚正儒早早地就煮好了驅寒的姜茶,看見戚月落和施星沉回來,就去廚房裏裝了兩碗出來想讓他們先喝了再吃飯。

施星沉先是上樓把外套放進了洗衣籃裏,等他下來的時候,就看見戚正儒端着湯一臉無奈地勸戚月落,

“祖宗,你喝點兒吧,你以為你是孫悟空還是齊天大聖,待會兒發燒感冒你別嫌藥苦。”

戚月落皺着眉避開那碗姜湯,捏着鼻子反駁他,“孫悟空跟齊天大聖是一個人,我不喝這玩意兒,我沒淋雨身體好得很,去去去。”

他最讨厭的就是姜了。

戚正儒見勸說無果,便問走下來的施星沉,“星沉,你喝不喝姜湯?”

施星沉“嗯”了一聲。

戚正儒道:“那你喝吧,阿落不喝,你把它喝光,別給他剩。”

眼看着戚正儒要把那碗裝給他的姜湯遞過去給施星沉,戚月落立刻就不幹了,“诶,我沒說不喝,我的我的,老戚你別動。”

搶過那碗姜湯喝了個一幹二淨之後,戚月落霸氣地一放碗,等戚正儒跟施星沉一起進去廚房端菜開飯了,他才偷摸着去剝了顆橘子汽水味的糖含着。

今天的晚餐有戚月落最喜歡吃的糖醋魚,他拿着筷子挑了塊魚肉,一咬險些吞了刺,連忙吐出來抱怨了一句,“老戚,這魚怎麽那麽多刺?”

戚月落愛吃魚,但是不會挑刺,所以戚正儒要是做魚,都會買那種只有一條大骨的海魚,但是今天的魚刺小就算了,還多,戚月落根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戚正儒看了一眼,也跟着皺了下眉,“可能是老板拿錯了魚,你将就着點兒吃吧,正好趁這個機會學學挑刺,你也不小了,不能凡事都依賴我。”

戚月落眼巴巴地看着那條魚,一副嘴饞又下不去嘴的樣子,咬着筷子掙紮了一下,他還是選擇去吃別的菜了。

吃完了飯後,戚正儒把碗放進洗碗機裏,施星沉淋了雨有點冷想洗個澡,于是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

他前腳剛進卧室,戚月落後腳就尾随進來,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看着他的動作,施星沉眉頭微微皺了皺,“你想做什麽?”

戚月落将外套一脫,露出了裏頭白色的校服,他的骨骼單薄,雖然看上去不至于瘦骨嶙峋,但是整個人瘦高瘦高的,背影看着少年感很重。

“什麽做什麽,我想洗澡啊。”

施星沉挪開了視線,“那你洗吧,我去隔壁屋洗。”

戚月落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隔壁屋沒熱水,我昨晚用壞了。”

其實這些都是戚月落瞎扯的,他剛剛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怎麽向施星沉展示自己的長處,想了好久終于想到一個,比身材。

因為上學早的緣故,戚月落自入學以來一直都是班裏最小的那個,但是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長到一米八了,而且窄腰長腿直角肩,他就不信施星沉看了不羞愧還能腆着臉跟他搶花妹妹。

施星沉眸光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思考着他的話可信度有多少,沉默了片刻,他道:“那你先洗吧,我待會兒再洗。”

眼看着施星沉要走,戚月落立刻攬住了他的肩膀,“哎哎,都是男的一起洗洗怎麽了,你是怕我騙你撿fei皂嗎?”

施星沉看着瘦,但肩膀很寬,戚月落幾乎整條手臂都挂在他身上才環住了他,瞧見對方聽了他的話眉頭皺得更緊,戚月落立刻笑彎了眼,“狗東西,你一天到晚想什麽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施星沉眸色一沉,略微有些冰冷的視線立刻就掃了過來。

戚月落被他看得笑容僵了僵,随即放軟聲音喊了一句,“施星沉,施星沉,喊你大名行了吧,別跟老戚告狀,我下次不敢了。”

施星沉沒說話,微微偏移的視線落到了戚月落搭在他肩頭的那只手上。

戚月落立刻就上道地拿開,心想不能一起洗就算了,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去衣櫃翻出了睡衣之後,戚月落正打算往浴室走,就看見施星沉一邊解開扣子一邊跟在他身後,他疑惑地挑了挑眉,就聽見施星沉問,“不是說一起洗嗎?”

難得獵物掉坑了,戚月落立刻就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施星沉微微擡眸掃了他一眼,然後什麽也沒說地進了浴室。

因為天氣有點冷,所以戚月落将水溫打高了一些,浴缸裏放了沒一會兒水,霧氣就很大了,他看了看熱水鋪滿了底的浴缸,剛想喊施星沉可以洗了,一回頭,就看見對方已經脫得幹幹淨淨。

不同于外表看上去那麽清瘦,施星沉的肌肉線條非常流暢,既不過分誇張,也不覺得瘦弱,輪廓線條清晰而漂亮,而且腹肌,一二三四五.......八。

戚月落看愣了幾秒之後暗暗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覺得自己的四塊腹肌有點拿不出手。

見戚月落呆呆地望着他,目光毫不掩飾地将他從頭看到腳,施星沉眉頭微微蹙了蹙,然後伸手拿了條毛巾蓋在他臉上,拿過了他手裏的花灑就背過身去洗澡了。

毛巾蓋住了戚月落的視線,他雖然看不見施星沉的身影,但是聽覺和嗅覺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耳邊水聲嘩嘩,沐浴露的味道清晰又濃郁,被溫熱潮濕的霧氣環繞着,戚月落忽然就有點擡不起手扯下蓋在眼睛上的毛巾了。

他第一次這麽深刻地體會到自慚形穢這個成語,施星沉比他高比他有氣勢就算了,掏出來還比他大,真他媽心塞。

備受打擊的戚月落最後等施星沉洗完了出去了,才匆匆脫了衣服洗了個澡,然後就往書房裏縮。

畫個作業冷靜一下,戚月落安慰了自己幾句,剛握着鼠标起了個底稿,林郁一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戚小爺,喊你打游戲你怎麽老不接受啊?”

戚月落正心情低落着,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不打了,我很忙。”

“忙啥呀,罰抄我幫你抄呗,你帶帶我上分好不好呀,落哥哥?”

戚月落被他這一句捏着嗓子的“落哥哥”喊得腦仁疼,忍無可忍地罵了一句,“去你的,大晚上別惡心我,滾滾滾!”

林郁一立刻就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幹嘛啊你,吃火藥了,又被你的情敵氣着了?”

一提“情敵”兩個字,戚月落的腦袋就更疼了,“都怪你出的馊主意,還展示長處,我剛剛跟他一塊洗澡了,長處沒展出來,倒是被羞辱了一臉。”

似乎是被他的話給咽着了,林郁一好半天才幹巴巴回了一句,“一,一塊洗澡啊?這麽刺激的嗎?”

“刺激你個球球,沒事我挂了。”

一聽戚月落要挂電話,林郁一連忙喊住了他,“別啊戚小爺,你倒是跟我說說,他怎麽羞辱你了。”

剛喊完,他又嘀咕了一句,“不對啊,你腰那麽細,他的難道比你還細?”

戚月落聽得滿頭黑線,“敢情你是覺得男人腰細是好事了是嗎?林郁一,你腦子裝的都是屎吧!”

聽見戚月落這麽暴躁,林郁一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冷靜冷靜,不過呢,如果他身材比你好的話,你可能要改改策略了。”

戚月落“哼”了一聲,“你總算沒在說廢話了。”

林郁一琢磨了一下,說了句老實話,“講真的戚小爺,目前來看,施星沉确實樣樣都不比你差,我要是個女的說不定都會暗戀他,更別說花妹妹了,我覺着吧,你既然阻擋不了花妹妹,你幹脆攔着施星沉算了,反正他一副悶嘴葫蘆樣兒,你盯着他,讓他沒法跟花妹妹獨處,然後再加把勁兒對花妹妹好,花妹妹肯定能知道你的好。”

難得林郁一說了那麽多有用的話,戚月落頗為受用地誇了一句,“算你夠義氣,不就是上分嗎?來來來,趕緊打兩局我就要去睡覺。”

林郁一“喲嚯”了一聲,立刻就把電話挂了上線發邀請過來,戚月落爽快地點了接受。

燈影落落,夜風把開了一條縫的窗簾吹得微微飄起。

施星沉起身去把窗縫拉上,剛放下手,房門就被敲了兩下,

“星沉,你睡了嗎?”

“還沒。”

施星沉話音剛落,戚正儒就開門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削好的水果,果盤邊上有幾顆奶白滾圓的糯米糍。

視線在卧室裏繞了一圈,戚正儒問:“阿落不在嗎?”

施星沉搖了搖頭,“出去了。”

“估計是去書房畫畫了,他不在正好,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來,吃點水果吧。”

戚正儒說着就将果盤擱在小桌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住得還習慣嗎?阿落有沒有為難你?”

施星沉想起了戚月落那些奇奇怪怪的行徑,略微遲疑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瞧見他沉默,戚正儒暗自嘆了嘆氣,估計是先前戚月落誤會施星沉是他私生子,做了點兒什麽讓人誤會了。

本着子債父償的道理,戚正儒有些抱歉地道:“星沉,如果阿落做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還希望你多多包涵,這孩子從小被我寵壞了,有時候會沒分寸,但是他本質不壞的,他要是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一定狠狠把他揍一頓幫你出氣。”

施星沉應了聲好。

戚正儒見他這麽沉穩懂事,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頭感慨了一聲,“要是我們家阿落有你這麽乖就好了,星沉,你幫我教教他,最好啊能讓那個臭小子的陋習都改掉,他文化課太差了,考個本科都懸。”

施星沉拿起其中一顆糯米糍咬了一口,芒果味的,奶白軟糯又冰涼,味道有點過甜,他垂了垂眸,低聲應了一句,“我盡量。”

戚正儒欣慰地點了點頭,關懷了幾句生活上的問題,提醒他早點睡覺之後就離開了。

施星沉将那顆咬了一口的糯米糍擱到一旁,視線一偏,就從窗外看見樓底下鬼鬼祟祟走過一抹人影,起初他沒在意,看清楚那人是戚月落後,他就走到了窗邊。

戚月落大概是想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用帽兜蓋住了腦袋,探頭探腦地一路走到院子裏的車庫門前,然後在他的自行車邊上蹲了下來。

因為隔得有些遠,施星沉并不能看見戚月落具體做了什麽,只看見他蹲在邊上忙活了好一陣子,然後才将手裏的工具丢到草叢裏,拍了拍手很是滿意地原路折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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