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道。
譚幺……無法無天的譚幺,任性妄為的譚幺,生性多疑的譚幺,在榮享的記憶中,這個貴人給她留下的大都是些喜歡耍小心思,是個耐不住寂寞的男子。
身為官家子弟,譚幺作為男子卻不似一般人待在閨中,反而喜歡策馬逍遙,加之府中背景雄厚,久而久之在皇城之中倒也出了一點名聲,當然,也不是什麽值得稱耀的好名聲就對了。
“皇上,這……奴才多說一句,聽消息說那次街頭策馬是有緣由的……”白蓮舔了舔雙唇,猶豫着是說還是不該說,畢竟事關男子的名聲,萬一說得不好毀人清譽就難辦了……
榮享冷哼一聲,譚幺的事她從未放在心上,四個貴人中,她最不喜的就是那個人,老是以為自個身份高人一等,所以平日裏對着奴才嗤之以鼻,私下還不知結了多少仇怨。
“奴才,奴才先退下了……”白蓮終究還是閉了嘴,這年頭,做人最要緊的是識相,若是連主子的喜好都分不清楚,她還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嗎?
“嗯,慢着,古府那……有沒有回應?”榮享這兩天心裏一直念叨着古枉然的事,都好些日子了,自從兩個月前讓他帶了批人去大遼,如今也沒個音訊,前幾日原本以為兩人碰個頭可以問個明白,沒想到他卻是一聲不吭放了她鴿子,難不成他出事了……摸了摸下巴,榮享提到這事仍是一臉的狐疑。
“回皇上,奴才幾日前就已經讓人去問了,後來聽他們大總管說,是嫁人的古二爺生了個女娃,所以少東家連夜趕去了柳州……”
榮享幹幹一笑,頓覺這些日子自個是白擔心了,也是,憑着古枉然的聰明勁,哪有被人害的道理,看來自己想多了……
“皇上,那奴才先下去做事了……”白蓮低着頭轉身退下,邊走還邊琢磨着“秉公辦理”四個字,得罪譚家……對她來說可是要頭疼一些天了……
晚膳的時候,榮享如同往常一樣去了鳳閣,這似乎成了一個習慣,有時不用她說,底下伺候的奴才也會自覺的去鳳閣布置菜色,等待皇上的來臨。
身旁餘雅的面色在榮享看來慢慢開始變得豐韻,連帶的原本腰間突出的肋骨也被豐潤的腰身給包圍,對此,榮享很滿意,身邊伺候的奴才也不知收了多少賞賜,如今對着帝後谄媚不已。
“皇上,臣妾昨日遇上了一個很有趣的人……”躺在床上,餘雅挑了挑眼尾,眸中露出一絲玩味。
“昨個兒?朕想起了,昨個兒你出宮回府看爹娘了是不是?怎麽,在府裏遇上有趣的奴才了?”榮享溫柔的将他臉頰的發絲別至而後,緩緩說道。
餘雅憶起那人不由呵呵一笑,道: “下午回府的時候,突然有人攔轎,皇上你猜猜是誰,聽姐姐說,那人你也認得的……”
餘雅賣的這一個關子在榮享看來卻是一驚,只見她眼眸閃過一絲精光,不确定道: “難不成……難不成是那位費府的小公子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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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之八九,榮享心裏确定是他。費然,費然,一介書生,何必如此執着,非要入那俗世之中,穿上官服?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寫文沒啥感覺啊~~撓頭~~
18.譚幺驚駕(下)
這年頭很多事似乎已被老天爺注定,任由榮享千方百計也避及不開,不同的只是有些來得稍晚罷了……
皇城在一刻鐘前剛剛關上了城門,四周不知不覺中已是夜深人靜。
“二少爺,夜深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宮裏那邊奴才已派人聯絡,估計明個兒就有消息了……”吳若還瞧着背對窗戶的身影,耐心勸道。
大遼皇子私自離宮已屬大事,如今他們兩人外帶一個奴才還遣入大華皇城,若是有個萬一……想到此,吳若還不免頭疼不已,眼眸中露出無奈之色,唉……皇子個性倔強,自然是聽不進別人的勸,現在只有好好看看,以免出什麽萬一,累及家人……
“太傅勿要擔心,本少爺做事自有分寸……”似乎知道身後之人的想法,趙青陽望着遠處,眼眸定在遠處被夜霧籠罩的宮樓臺閣,臉色陰沉不定。
“那……奴才就不打擾少爺休息,先行退下。”吳若還見狀心中嘆息一聲,轉身出了房間。
過了半響,趙青陽才轉過身子,眼下他身處的是大華最豪華的酒樓,而非二十幾年來養尊處優的大遼皇宮,其中險情他這個重生之人怕是比誰都清楚,自從年前大遼侵華後,兩國便已水火不容,大遼城門更是先一步實行了城禁,防的就是一些有心之人。
躺在床上,趙青陽全無睡意,這次來華并非一時意氣,他……要尋的就是心底疑問,倘若這事一天沒有得到解答,他這心……如何得到安生,希望,往往是一線之間。
“榮享,這世上你最愛誰?”
榮享朗聲大笑,将他圈入懷中,道: “自然是你,青陽。世間男子樣貌再美,能入得了朕的眼眸,卻只有你一人。”
彼時的他……現在想起心中終究還是幸福的,趙青陽揚起嘴角,入了睡夢。
“皇上,費公子來了……”白蓮垂眉瞧了眼,趕緊低下了頭。
榮享漫不經心應了一聲,揚起了手。
片刻過後,一襲書生打扮的費然便跟着進了屋,跪在地上參拜。
榮享嘆了口氣,朝他上下打量了幾眼,眼前男子膚色白皙,鳳眼上挑,微薄的雙唇倒是透出一絲倔強的性情,一眼看去,倒不失為一塊上好的瑰玉,只可惜……還未成器。
面對皇上探視的目光,費然心中一個咯噔,不禁将頭壓得更低,不經意間,長至齊腰的發絲滑入胸前,露出白滑如絲緞一般的脖頸。
“起身吧,”榮享別開臉,“朕昨個兒聽帝後說了,費公子你出街攔轎,可有此事?”
“是,确有此事。”費然不卑不亢拱手道。
“為的是什麽?”榮享繼續問道。
“為的是大華。”
“大華?”榮享呵呵一笑,眼眸透出嘲諷。
費然擡起頭,目光直視而去,道: “費然雖是一介男子,但是對大華的效忠之心卻比一般女子更甚,費然自小便被娘親送到私塾,十幾年來飽讀群書……”
“行了,先打住,費然,你能有這份心,朕很欣慰,不過讓朕不解的是你為何要當街攔轎?若是世上之人皆像你一樣,遇上仕途不順就去攔帝後的轎子,這後果你可曾想過?”榮享懶得和他談論四書五經,畢竟對她來說紙上談兵,如同空口白條,沒用。
“費然……費然也是無奈……”聽見皇上說了這話,費然原本高漲的心情頓時焉了,低垂着頭喃喃自語。
到底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兒,心性還未到銅牆鐵壁的程度,眼下被榮享這般一瞪眼便露出了膽怯之意,眼眸也閃避起來。
“費然,官場上的事你娘親比你看得透徹,若是你真有那份心就待在費尚書身邊好好學學,人……沒有一步登天的,別人不行,你也不行。”榮享的一番言語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費然的頭上,生生将他吓出了一身寒顫。
他……還是太嫩了……性子雖然是一腔熱血,可惜用錯了地方,這次事後,怕是依着費尚書的個性,費然的婚事估計要提了上來,不過,這……不是一件壞事,嫁做人夫總比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來得實際些。
又到初一的深夜,清遠從天而降,榮享一日未見笑意的面上不由眼眸稍彎,迎上前去。
兩人相擁,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遠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入屋後,榮享親自沏了壺茶,含笑問道。
清遠眯着眼,佯裝搖頭道: “自然是沒在享兒身邊過得舒心……”不過,隐隐彎起的嘴角卻是透出一絲舒朗的氣息,離宮之後的歷練讓他眉目間戾氣俱散,很多事情也看開了很多。
“呵呵,這話享兒聽了倒是有些吃味,清遠,最近朝中無大事,你在外面如何?享兒不能時常出宮,外面百姓的生活起居也不知是否真如朝中大臣所說,一切安泰?”榮享将頭靠在清遠的膝上,一邊把玩着他腰間的緋色玉佩,一邊問道。
清遠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榮享見他不做聲,心下立刻明了,她擡起身子,摟着清遠的脖子,微微嘆息。大概因為兩世的幹系,她的心境已經老了,這幾個月的嘆氣加起來似乎比個六十歲的老妪還要厲害。
“享兒,你我一個月只有一次會面,對着我難道不能專注一些嗎?”捧起榮享的臉頰,清遠好笑的看着她皺起的眉頭,用手指慢慢撫平。
享兒,你身處高位,俗世間那些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