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陶利在馬來西亞的最後一天過得相當快樂,從別墅回去後,他做了很多夢,通通是與貝盧斯科尼相關的。

回到總部後,大家都從度假心态中回歸,開始認真工作。上一站也都是這樣的,但這一次陶利卻很不習慣。

以前他和貝盧斯科尼表面上公對公,私下還有訊息往來。

但自從“陶月”問貝盧斯科尼要簽名照後,貝盧斯科尼再沒有找過“陶月”。

陶利百思不得其解,簽名照真的有那麽敏感嗎?

陶利跟姐姐說了這件事,姐姐卻很高興:“要是早兩天跟我說,我這邊也不用開始了。不管怎麽說,你為自己解決了難題。”

“對喔!”陶利恍然大悟。

他本來就希望貝盧斯科尼對“陶月”失去興趣!

現在貝盧斯科尼真不理“陶月”了,他即将解放了啊!

陶利太開心了,覺得自己該慶祝一下,于是偷喝了一瓶旺仔,甜到眼睛都眯起來了。

陶利很順手地拿起“陶月”手機,給貝盧斯科尼發了條訊息——今天趁營養師不備,偷偷開了一罐旺仔,爽爆了。

陶利等了一分鐘,貝盧斯科尼沒回。

“應該又泡在研發部了。”陶利不在意,放下手機,把旺仔全喝光。

半個小時後,陶利拿起手機,貝盧斯科尼還是沒回。

陶利手一重,小罐旺仔被捏歪。

“不是在研發部門,是不想回了啊……”陶利倒仰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笑不出來了。“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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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利的情緒複雜極了。就像是小時候爸爸硬逼他刷牙,天天刷,他挺煩的。但突然有一天,牙刷不見了,他不用刷牙了,他卻渾身不得勁。

更何況,他答應了霍普,總得做到,是吧?

所以這簽名照到底有什麽問題嘛?!

陶利隔天來找菲爾曼,想從他這兒套點情報,了解簽名照的事。

“我聽說傑西卡調去你那兒了?”

公司給貝盧斯科尼配了個超級無敵大美女做助理,但貝盧斯科尼眼裏只有一個個破輪胎,轉頭就把美女塞到陶利身邊,讓她監督陶利完成每日工作。

“是啊。”陶利說,“我的自制力不是很好,貝盧斯科尼說我需要被監督。”也因此,他和貝盧斯科尼見面時間更少了。

菲爾曼左右看了看,靠近陶利,偷偷說:“保羅在向你姐姐表忠誠呢,傑西卡完全符合他的審美,和他前幾任女友蠻有共通之處的,就長相來說。”

陶利很想說根本就沒有,貝盧斯科尼正和“陶月”單方面冷戰。然而,他又忍不住問:“貝盧斯科尼有過很多女朋友嗎?”

“啊這個,”菲爾曼有點尴尬了,他竟然在貝盧斯科尼未來小舅子面前說前任的事!他忙不疊補救道,“有過很多經歷,才更能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最适合自己的,不是嗎?”

陶利心裏想的卻是,貝盧斯科尼的性取向還真是恒定啊。他略微垂下眼眸,抿着嘴不說話。

菲爾曼覺着自己給貝盧斯科尼惹事了,使勁兒地說貝盧斯科尼好話:“欸這不算什麽吧。應該看重的是長相啊,事業啊,家境啊這些。長相和事業方面你了解得清楚,不用我多說了。我就說說他的家庭吧。母親是大提琴家,父親是世界車王,爺爺是意大利——啊說遠了,總之你姐姐嫁給他不會虧的。”

陶利毫不關心地“噢”了一聲,他收到了傑西卡的短信提醒,就跟菲爾曼說:“我先回去了,體能訓練要開始了。”

陶利轉身就走,沒心情理會菲爾曼在其背後伸出的爾康手。

回到健身室,陶利換了套合身的健身服,開始跟着教練鍛煉。

還別說,一直不停地出汗,還蠻解愁的。

巴林賽道很考驗賽車手的體能,在這一站的工作表上,體能訓練和營養調配是重中之重。

訓練強度很大,陶利有幾秒撐不住,但想想貝盧斯科尼喜歡的都是特別厲害的人,他又莫名堅持了下去。

一個小時後,陶利中場休息,累得衣服都貼着身,他整個人挂在雙杠上,汗自發梢滴落,沿着清晰好看的背部線條往下流動。

宣傳組拿着攝像機到處走,拍到這一幕就挪不動腿了,後來宣傳小姐姐走進來,同陶利說:“我們正在拍攝流星車隊對外宣傳片。”

陶利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點頭。

“我們能跟拍你接下來的體能訓練嗎?”

陶利很想答應,但……“我接下來要去桑拿房了啊。”

負責游說的小姐姐一想到陶利只圍着白色浴巾坐桑拿房裏的樣子,就兩眼放光,說:“那更好了,賽車全程高溫,車迷們都很想知道,平日裏,我們賽車手是怎樣做高溫訓練的。”

“但是……”

“我們明天也要跟拍完裏奧的體能訓練,他是全程沒問題的。”宣傳小姐姐不動聲色地施壓,“昨天我們還拍了貝盧斯科尼,大家都沒什麽顧慮的。”

“……那就拍幾個鏡頭吧。”陶利點了點頭,答應了,又忍不住問,“拍了貝盧斯科尼什麽啊?”

宣傳小姐姐見陶利對貝盧斯科尼很感興趣,說一點藏一點,跟講一千零一夜似的勾着陶利,順利拍完陶利接下來的體能訓練及實車練習。

宣傳組走後,陶利沒地聽貝盧斯科尼的事了,有些怏怏地坐在p房臺階上。

要是以前,他發個短信過去,貝盧斯科尼就會報備自己的近況,根本不用他透過別人了解的。

貝盧斯科尼也真是,真不想給簽名照,直說就好了啊,搞什麽冷戰啊,太幼稚了吧。

陶利氣悶地起身,洗澡換了衣服,濕着頭發出來了。

陶利在走廊裏遇到裏奧,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往一樓的餐廳走。

一樓門口,一群人擁簇着貝盧斯科尼走進來。貝盧斯科尼穿着一身黑色工裝,寬松,硬挺,腳上穿的馬丁靴邊緣硬**死,因為他跟“陶月”抱怨過,所以陶利知道。

裏奧站到一旁,主動讓路。陶利還在原地。

貝盧斯科尼手裏拿着文件,一邊翻一邊走,身旁的工程師喋喋不休,說着抗壓力一類的術語。貝盧斯科尼顯然聽得入神,根本沒給陶利一個眼神。

陶利突然意識到,沒了“陶月”的身份,在貝盧斯科尼眼裏,他就只是個挺懶的賽車手。

畢竟他不是個頂厲害的人,不在貝盧斯科尼欣賞的領域裏。

眼看他們越走越近,陶利垂頭喪氣地站到裏奧身旁,給大部隊讓路。

忽然頭上一重,陶利感覺到帶繭的手揉了下他的頭發,刺得他呼吸都亂了,心髒狂跳。

但真的就揉了一下,手的主人就匆匆而過了,冷言冷語也匆匆。

“下次吹幹頭發再出來。”

陶利擡起頭來,那個高大的男人已經走上二樓了,單手插兜,側臉沉靜,眼睛看的依舊是工程師呈上來的資料。

陶利心跳速度還沒恢複正常,摸着自己的頭,自我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摸我頭啊……”

身旁的裏奧聽見了,反問:“當然有,你們不都這麽親近的嗎?”

“啊,是嗎?”陶利摸着頭,嘴角越咧越開。“好像真是啊,方向盤都任我摔了……”

今晚回去再偷喝一罐旺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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