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石文就這麽坐在角落裏專注的看着元傑,這個角度剛剛好可以看到吧臺最靠邊的位置,而元傑正好坐在那裏。
雖然元傑帶着一頂棒球帽,石文看不清他的眼神和表情,不過憑感覺,他知道此時元傑的眼神會是多麽的認真。
曾經多少次他都是被元傑這樣深情又熱烈的注視的,他雖然才華滿溢,但是性格高傲又挑剔,毛病還多,有多少人是被他的才華吸引,又被他的性格吓跑的。
但是只有元傑最終留了下來,不計較他的臭毛病,也不介意他喜怒無常的性格,總是用這種眼神原諒他,并且包容他的一切。
石文能掉進元傑的心洞裏,跟元傑那個“眼裏只有你一人”的眼神脫不開關系。
但是一向包容他的元傑,這次居然撂橛子了。
只不過沒有答應他給他專門寫一個适合他的歌曲而已。這早就是BLOOD.B的傳統,石文只寫樂隊的曲子,而不是寫某個人的曲子,主唱只能想方設法讓自己契合樂隊,而不是發展自己的特別的風格。這件事情在元傑加入樂隊的時候就是知道的。現在他卻拿這件事為借口離開樂隊,看來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再說了,誰跟誰時間久了不都會有倦怠期,同樣一盤菜連着吃幾年都會膩的,更別說炒這菜的還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一時興起跟其他樂隊的不知名鼓手做了一次愛而已,那時被元傑當場發現,他也沒說什麽啊,怎麽現在後反勁兒的覺得不能接受這件事情了?
憑借石文在行內的地位,想要什麽人沒有?他只是喜歡做愛,如果他願意,只要他想,随便一勾手指就會有無數個他喜歡的類型躺下來被他操!
元傑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玩過,3P,群P,即便那個時候濮名名還在他身邊,他不一樣玩的挺開?
現在元傑卻用這些沒有任何說服力的理由離開他,離開樂隊,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石文将視線随着元傑一起投到濮名名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
石文眯縫着眼睛,元傑的舉動,濮名名的歌聲,一樣不落的都被他捕捉到了。
這時元傑也用着同樣專注的眼神看着臺上的濮名名,手中把玩着酒杯,并沒有發現來自身後的視線。
也許霍東說得對,在他沒有陪着濮名名的這兩年裏,濮名名變化很大,不論是創作的風格,還是生活中的他,他都應該繼續花些時間去了解,如果沒有石文帶給他的刺激,他也不會覺得當年自己對濮名名做了什麽。
原來,誰付出得多,誰就處于劣勢,這句話是真的。
翻回頭來看,這麽多年真真正正把他元傑放在心裏,捧在手裏的,除了濮名名就沒有別人了。再摸着心口問問自己,如果沒有名利的誘惑,他也是不會放棄濮名名的。
似乎現在還不晚,如果能再次得到濮名名,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就像以前濮名名對他那樣,就像他對石文那樣,他一定會用盡他所有的感情來補償濮名名的,就像兩人幾年前約好的那樣,濮名名給他寫歌,他唱濮名名的歌,兩個人一起,共同走下去。
霍東推門進來的瞬間捕捉到了來自濮名名關切的視線,接着視線立刻又看向別處,不再關注霍東這裏,而吧臺旁,坐着的還是那個讓霍東感到不爽的元傑。
在店內大概掃視了一圈後,霍東繞過顧客區準備到後面自己的小辦公室整理一下資産證明。
自從得知英國的啤酒BAAA要進入中國,霍東的心就蠢蠢欲動,為了這個啤酒他還專門跑到英國泡吧,就是為了更多的了解這個啤酒的風格,口感,适合人群,以及賣點。
回來後足足做了一年的準備,也足足等了一年,這個啤酒終于在國內通過了一系列繁複的程序,正式設立中國區總公司,接下來便是開拓市場,選擇有資質,有能力而且有前景的區域經銷。
霍東看中這個機會,他也看中自己從小長大的這塊土地,如果能順利拿下北京區的經銷權,那就等于一塊巨大的肥肉到手。
他可以選擇只限酒吧銷售,也可以選擇同時進駐超市銷售,在這個前提下他必須要成立自己獨立的公司。
而成立獨立的公司和提交所有的資産證明都是為了在衆多的競争者中取得北京區的經銷權。
如果能拿下來這塊肥肉,那麽他的将來可不只是一個小小的酒吧而已。
不過越吸引人的肥肉,競争者就越多。
看重這個利潤和這塊地方的,可不止霍東一個人。
而比霍東實力強勁的多的對手也大有人在。
不過霍東堅持的是,沒到最後關頭,誰都不知道花落誰家。
因此這段時間霍東忙,他忙着辦理各項證明,忙着跟銀行談貸款,忙着融資,忙着跟BAAA總公司的人談,不過忙歸忙,他沒忘了濮名名。
霍東經過濮名名的時候沒有看他,他故意不去看他。
走到通往後臺的小門時,霍東把手放在門把上,他并沒有推門,而是猛地一回頭。
視線交彙。
不出所料濮名名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就好像他只是不經意間打量着整個酒吧,偶爾将視線掃過這裏一樣。
果然,濮名名是在注視着他的。
霍東扭頭走進去,嘴角早就露出來那個藏不住的得意笑容。
霍東剛進了小辦公室,豆豆就跟了進來,“霍哥,這個月底有‘CRAZY’的歌會和下個月‘心洞’的歌會,時間和主題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去聯系印票的地方了。”
霍東道:“最後跟這兩個樂隊再确認一下,啊不,你負責跟‘CRAZY’确認,我去跟‘心洞’确認就行,沒問題的話剩下的就都是你的工作了。怎麽樣?我不在的這些天,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豆豆是個好助理,別看年紀小,勝在勤快又活泛,不懂就會問,一點就通,同樣的問題不會問第二遍,霍東很喜歡這個新的助理。
就算他不在酒吧的時候,把酒吧的事情交給他也是很放心的。
豆豆轉了圈眼睛,想了想道:“前幾天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今天說有不算有,說不算有但是也好像有。”
“這是什麽繞口令?往簡單了說。”
“就是上次過來找名名哥的那個人,今天來酒吧了,而且一來就一整晚,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吃不喝,就點了一杯紮啤,也沒有過去跟名名哥說話,看樣子名名哥的影響力又大了。啊也許會不會等着名名哥結束後約他出去?”豆豆說完自己都搖搖頭,“我看也不像啊,如果想引起名名哥的注意他也不會坐到那個誰都看不見的地方。”
“上次約名名的那個人?”霍東問,“長什麽樣子?”
豆豆用手往自己的胳膊那兒比劃一下,“長得沒看清,就是頭發很長,大概到這裏。”
霍東聽後皺眉想了想,“除了他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
“別的啊……”豆豆又在使勁兒的琢磨,“那個元傑今天也來坐了一個晚上了,屁股都不帶離開座位的,就在吧臺旁。不知道是不是屁股坐爛了沒法起來。”
元傑一直盯着濮名名,早就讓豆豆不爽了,這跟護着自家犢子有點像,他趁着這個機會跟霍東面前解恨似的說着。
“你說的那個長發男人現在還在?”霍東問道。
“在啊!就在最看不清的那個座位上面。”
“行,這裏這幾份證明跟合同你幫我拿去複印幾份,今晚能印好了就今晚要,不行就明天中午之前印好了給我。”霍東将手裏一個文件袋交到豆豆手中。
豆豆接過後轉身出去尋找大晚上還可以複印的地方。
霍東推開門進到酒吧,裝作不經意間故意往那個最看不清的座位看去,那裏果然坐着一個長發披肩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并不像是專門過來給濮名名捧場的,上次濮名名說,這個來找他的男人是元傑在BLOOD.B的男友,也就是說,他是追着元傑來的?
霍東心裏莫名的有些不放心。
那個男人看着元傑,但是又像是看着濮名名。
能坐這麽久而不去找元傑或者濮名名說話,不知道他抱着一個什麽樣的目的。
霍東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繞過濮名名走向吧臺。
“好久不見。”他站到吧臺內,正對着元傑。
元傑扭頭看了一眼霍東,他帶着棒球帽,依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前幾天不是剛見過,我對你可沒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自我感覺不要太好。”霍東說話的同時,跟着元傑一起看向濮名名。
濮名名這時也正好看過來。
霍東向濮名名微笑着招招手。
濮名名這次大方的回給他同樣一個微笑。
霍東把胳膊支在吧臺,“門口樓梯拐角處有一個長發男人一直盯着你,應該是找你的吧,你不去看看?”
元傑扭頭,尋找霍東說的地方。
石文發現元傑看過來的目光,并沒有躲閃。
元傑看到石文後,終于離開座位走了過去。
“我以為你一整晚的眼睛都會長在濮名名身上。”元傑坐到石文對面,石文冷淡的開口。
元傑早就習慣了石文的咄咄逼人,此刻一比較,他更覺得錯過濮名名是一件多麽錯誤的事情,“石文,上次在濮名名家門口我以為說的很清楚了。”
石文向椅背上靠去,眼神居高臨下的看着元傑,“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到BLOOD.B,不然我就會再次招主唱,到時候沒有空缺,你想回去都不可能了。”
“……”,元傑猶豫。
如果不是白天跟濮名名樂隊的練習,他肯定會斬釘截鐵的拒絕石文,不過現在看來,完全拒絕似乎有些太武斷。
“再給我一星期,一個星期後答複你。到時候不論是什麽結果我都沒有二話。”
“行。”石文起身,“替我買單。”說完毫不留戀的走出去。
元傑看着石文的背影這時也不敢肯定了,這時欲擒故縱呢,還是真的最後通牒?
元傑再次回到吧臺,這才發現濮名名已經結束了今天的演唱,而此時霍東也不見了。
“名名呢?”元傑問調酒師阿BEN。
阿BEN下巴朝後門的方向伸了伸,臉上帶着職業的微笑,“應該去更衣室了。”
元傑道聲“謝謝”,便走向更衣室。
濮名名結束今天的演唱後果然是在更衣室內,平時他會拿出樂譜琢磨着新的創作,今天卻有些靜不下心來。
他懶得早回去,早回去面對元傑實在是無話可說。
不回去的話,今天霍哥居然提前回來了,而且不是回來就走,他現在就在酒吧裏,要不要出去跟他聊聊?還是裝作很忙躲在更衣室裏不要見他?
濮名名心很亂,又想生氣又覺得自己這氣生的沒有理由。
自己都覺得可笑,憑什麽生氣啊?
就因為霍哥捏完他的小鳥然後不聲不響就消失?還是因為捏完小鳥就拿一盒包子把他打發了而生氣?
要麽就是霍哥沒有跟他說明任何原因就不來酒吧了?
可是這都是什麽理由啊!!
“啊——!操啊!!”濮名名快崩潰了,雙手揉亂自己的頭發,并且還在不停的揉着,“這都什麽破事兒啊!!!”
“你操誰?”一個聽起來心情很不錯的聲音響起,濮名名頓時停住自己的動作,這不是霍哥又是誰?
更衣室的門在霍東身後不聲不響的關住,他走到濮名名身邊,跨坐在長椅上,緊挨着濮名名的身體,“居然能聽到你說髒話,真不容易。想我了?”
濮名名猛地擡頭看霍東,嘴唇差點碰到霍東的嘴唇,濮名名一怔,這才注意到霍東坐的竟然離他這麽近,“沒操誰,再想曲子。”
“真的?”霍東看了看濮名名放在腿上的紙和筆,上面亂畫着一行行等距離的線,中間卻高低不等的寫着若幹個“霍東”兩個字。有的字下面劃小橫線,有的字最上面劃一個小曲線。
濮名名趕緊丢掉手中的筆捂住紙,頓時臉紅的不像樣,“亂、亂寫的。瞎玩兒。”什麽時候寫的這些?濮名名也沒有注意到。
霍東不容分說的攬住濮名名肩膀,“好吧,你沒有想我,可是我想你了,每天都想。”說着便霸道的吻上去,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從T恤下擺探進去,貪婪的撫摸着濮名名光滑的皮膚。
筆紙同時掉在地上,濮名名渾身僵硬,下意識推了下霍東。
霍東懲罰性的加深這個吻,同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濮名名的感覺被快速點着,不知不覺中推拒變成擁抱。
元傑來到更衣室門口,聽到動靜以為濮名名在換衣服,正想着悄悄推開門吓他一跳,沒成想卻看到了這樣一幕,霍東把濮名名壓在牆上熱情的吻着,他的胳膊不停的動作,濮名名的胳膊無力的勾着霍東的脖子,口中溢出一點點的呻吟聲。
☆、很腥很厭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