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

他決裂了?

這個想法馬上就被濮名名否定,元傑不是那麽耿直的人,他的一切決定都以利益為目标,其他的全都靠邊站。

為了他跟石文決裂?這個肯定劃不來,而且也不像是元傑的做出來的事情。

那是什麽?找到了更合适的東家?也不可能。但凡認真搞樂隊的人都知道,一個主唱和樂隊越契合,那麽這個搭配就越難得。

契合可不僅僅是聲線的問題,對樂曲的理解,表達,還有所有人共同的共識,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樂隊基本都會經久不衰。

元傑號稱BLOOD.B的王牌主唱,這名頭可不是這麽容易就得來的。

他們這一出到底是在搞什麽?

程卓繼續猜測道,“上次還說要加入咱們‘心洞’,後來怎麽沒有動靜了?莫非他的動作讓BLOOD.B讨厭了?排擠了?要麽就是另起爐竈?可是這樣的話那樣都劃不來啊!名名哥你有他電話嗎快問問啊?”

霍東也勸道,“名名問問吧,問完了大家都放心。這跟我沒什麽關系,普通的朋友都會去關心一下的。”

濮名名有些遲疑,前幾次已經把話說得很絕了,而且也動過手打了他,就算還是朋友,他也沒法再打電話過去問,再說他也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去問。

沒有關系就是沒有關系了,還想那麽多幹嘛,“不打了,跟我也沒什麽關系。”濮名名關了手機裝進兜裏。

程卓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霍東卻暗地裏松了一口氣,“不打就不打吧,你自己的事情也多到快忙不過來了。”

程卓好奇心重,總想知道事情的細節,于是把手伸到濮名名面前,“給我手機,我來問問。”

濮名名捏住他的手給他送回去,“給你也沒用,我沒有他的電話。舊手機我都沒有存,新手機連通話記錄都沒有,更找不到了。”

程卓一臉失望,霍東卻覺得心裏很踏實。

看看外面天色不早,程卓準備回去,臨走前還念念不忘濮名名做的新曲,濮名名答應好程卓,一旦霍哥出院了,他就馬上去排練房帶着新曲跟大家排練,這段時間酒吧的演奏就先拜托他們了。

程卓走後,霍東對濮名名說,“我這傷也沒什麽大礙,不如早點出院回家養着吧!在這兒住着太無聊了。”

濮名名知道剛才霍哥聽到了他和程卓說的話,出了新曲,他确實有些着急去排練房,但是霍東這裏也不能随便離開醫院,每天吊水是必須的,出院後萬一護理不得當,傷口感染了的話就更糟了。

霍東看出來濮名名的猶豫,“要不這樣,等大夫來查房的時候再問問大夫看看最早可以什麽時候出院,回家護理也不會受影響,你看呢?這醫院空間太小,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家,在家裏住院多舒服?”

濮名名同意,“行,就這麽辦。下個月的歌會,也許會有驚喜!”

霍東笑道:“沒錯,一定有驚喜!”

不知是人們都商量好了,還是不約而同的這麽感覺着,接下來的這幾天,不但豆豆和阿BEN再也沒有來醫院,就連程卓郝文小D也沒有來看濮名名。

一切全部通過電話遙控。

霍東和濮名名徹底的宅在了醫院內。

宅有宅的好處,濮名名除了照顧霍東就是坐在電子鋼琴前帶着耳機寫曲子,不到一星期居然體會了一把高産的感覺,一星期寫出來三首,這輩子他都沒有寫的這麽順過。

霍東除了休息就還是休息,偶爾捏捏肚子,好像上面出來一層肥肉,心道,等出了院,去健身房得勤快些了。

濮名名戴着耳機的時候,兩人是無話的。

但是一點都不尴尬,誰的眼角餘光都可以随時看到另外一個人,就在這個有限的空間內,安靜的房間裏,彼此都感覺很舒服,很安心。

随着主治醫生的例行檢查,霍東終于被通知到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霍東狠狠的舒了一口氣,這些天為了可以讓濮名名貼身照顧他,為了他可以盡情的吃濮名名豆腐,他沒少裝老弱病殘,到最後都忍不住想要在屋子裏長跑三百圈來活動活動筋骨。

濮名名憋着笑給霍東收拾出院的東西還有自己的一箱子衣服和電子鋼琴,埋着頭沒敢擡起來。

不過霍東還是看到了濮名名的詭異,他上前一把捏起來濮名名的臉,“偷笑什麽?說說!”

被發現後,濮名名徹底忍不住放聲笑出來,“霍哥,我這幾天照顧的不錯是吧?我簡直是吧照顧殘疾人的勁兒都用上了!”

“你故意的嗯?”霍東使勁兒揉濮名名的臉,沒一會兒就變的通紅,“本來還說有個禮物要給你,鑒于你這幾天表現太過,我不給了!”

濮名名突然想起來,“啊對了霍哥,出事前你還說有禮物送我,這些天忙忘了,禮物,給我!”濮名名毫不客氣的一伸手。

霍東“啪”的打開,閉眼翻身,給了濮名名一個後背,“禮物不給了,誰讓你這樣照顧我!”

“霍哥!”濮名名忍着笑,“是你說要貼身照顧,我就是貼身照顧。禮物跟照顧你是兩回事。”

“再來表現一下!”霍東扭過頭來閉眼,嘴巴撅起。

一點都沒有遲疑,濮名名俯身貼了上去。

這樣的事情濮名名這幾天早已駕輕就熟,霍東喝水濮名名被威脅,霍東尿尿濮名名被威脅,霍東輸液濮名名被威脅,霍東睡覺濮名名還是會被威脅。

于是經過幾天的魔鬼式訓練,濮名名終于将這個動作轉化成為下意識的舉動,看到霍東撅嘴,濮名名就會毫不猶豫的貼上去吻一下。

開始的時候濮名名對付霍東的經驗尚淺,幾次被霍東逮住趁機吻到兩人都喘息不止,差點擦槍走火,為了霍東的傷勢考慮,兩人生生的分開三米遠彼此冷靜自己。

霍東覺得自己這刀子挨得值,濮名名這些天的變化很快也很大,尤其是對他,光憑這一點,他就得感謝元傑的這一刀。

兩人已經站在了霍東家的門口,濮名名拎着自己的箱子,箱子上搭着霍東的一個旅行包。霍東抱着濮名名的電子鋼琴。

“本來十天前就應該站在這裏的,結果沒想到現在你才站在這裏。”霍東站在濮名名的身後道。

“挨揍那天?”

“嗯。”霍東把濮名名手裏的行李箱立在牆邊,他把濮名名推到了門前,自己從身後繞過胳膊開門鎖,“小心了,裏面有一個遲到了是十天的禮物。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送的你都得喜歡。不過我敢打賭,你肯定喜歡!”

濮名名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如果那天沒生霍哥的氣,哪會推遲這十天。”

“如果你不生我氣,你也不會是我的人了!”霍東轉了兩圈鑰匙,“要開門了,請注意!”

濮名名認真地看着霍東的家門,視線随着門的開啓慢慢擴大,透過窗戶的光線很足,把屋子裏照的特別亮堂,一個多星期沒有回來,一開門帶動着空氣的流通,灰塵滿屋子亂飛,濮名名看的清清楚楚。

同時被灰塵包圍的,還有一個漂亮的情人。

濮名名驚訝的張大了嘴,一個小茶幾當當正正的立在屋子門口不遠處,茶幾上面用支架立着一把白色底,紅黑色火焰形狀的花紋。

這是一把擁有苗條身材的木質吉他,比普通的更窄,更細。

樣子漂亮又帥氣!

濮名名兩眼放光,小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手裏,就像對待一個嬰兒一樣驚訝和謹慎,他一寸一寸的看着這把吉他。

幾年前元傑曾經送了一把吉他給他,就是在不久前打架給損壞了的那個,當時元傑沒有多少錢,掏光了兜子終于買了一把。

現在來看那把吉他可以算得上是吉他種類裏最便宜的一種,密度板的琴身,雜木的琴勁,還有那厚重的漆。不論是手感還是音色,剛剛好可以做到不跑調。不過那個時候對于不到二十歲的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大件物體。

濮名名就是把那把吉他用了好幾年,直到某天晚上的打架。

而現在這把捧在手上,濮名名摸着琴身的時候都擔心自己指尖的老繭會把漆磨壞。

整個琴身嚴絲合縫,木紋緊實有條理,塗漆薄又勻,色調柔和,線條優美。

接觸的多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把吉他的好。

雪衫的面板,玫瑰木的背側板,美洲那桃木的琴頸,還有黑桃木的指板,上一個吉他他只用過一小層雜木料的指板,因為這個價格很高,因而市面上大多數吉他也是在這一個小小的地方魚目混珠。

琴碼用了玫瑰木,就連音孔的飾圈也是高密度的木片花飾。

濮名名的手指一路摸到了吉他的弦枕橋,這可是真正的獸骨。

如果以前那把吉他相當于奧拓車的話,那眼前的這把就一定是奔馳。

而就在弦枕橋的下方,濮名名特別注意到一個小細節,在那裏,非常小的篆體刻着“濮名名”三個字。

“喜歡嗎?”霍東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濮名名才想起來霍東一直站在他身後,這個驚喜太強大,強到他都忘了霍東的存在。

“喜歡。”濮名名試着随意一撥琴弦,通透又清亮的聲音立刻傳遍這個屋子,“可是這個這麽貴,我怎麽好意思收?我用我所有存款都買不來這個。”

霍東下巴支在濮名名肩上,“不是說了嗎,把你賣給我就相抵了。咱們兩不虧。”

33、很累很努力(一)

濮名名背着這把新吉他上了地鐵往排練房趕去,他臨時約了所有人直接在那裏見面排練新曲,重要是的,他想顯擺一下剛收到的這件禮物,阿朗大師的純手工定制機他。

每一個玩音樂的都會夢想擁有一把定制的吉他,那種純手工制品不僅僅代表着一個人的品味,而且還會根據本人的要求,喜好,習慣等等量身定做。

價格撇開不說,這東西有的人會覺得不貴,但是有的人就覺得貴到只能仰望之。

單單就說那個珍貴的程度,就不是誰随随便便就可以買的到的。

如果一個定制吉他的師傅手快活好,所有程序從木材的選擇和成型,還有最後的上膠上漆,一年差不多只能出十把,如果是一個大師,不太勤快的話一年出5-6把,勤快的話還是十把左右。

所以定制的吉他,就算你能買得起,也得苦苦的等着這個日期。

突然收到了這樣一個不得了的禮物,就連低調習慣了的濮名名,此時都想把吉他從盒子裏掏出來擺在地鐵中央讓所有人看到,幸虧他還有理智。

霍東郁悶的在屋子裏打掃衛生,擦擦櫃子桌子,拖拖地,只要不做劇烈的動作拉扯傷口就基本沒有問題。本來盤算着趁着濮名名收到禮物時的興奮,爽快的跟他來上一炮,以纾解這麽多天只能看卻不能碰的饑渴。

結果沒想到計算出錯,濮名名收到這個禮物确實興奮,他興奮到直接抓起電話就打給樂隊的同伴,并且約定好半個小時後排練房準時見面,不管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就算是拉粑粑也得馬上擦屁股。

要知道在這種城市的交通,随便去一個地方如果不是出門就到的話,基本的路程至少都要一個小時左右。半個小時,可見他有多麽的興奮。霍東目的達到了,濮名名确實興奮過了頭。

地鐵中擠擠攘攘,濮名名硬是将裝吉他的盒子抱在胸前,恨不得誰都不能碰這個盒子一根指頭,誰碰就跟誰玩兒命。

平時覺得地鐵出行最劃算了,兩塊錢随便坐,而且速度快還不堵車,今天不知怎麽了,地鐵莫非降低了速度?怎麽半天都不到目的地。

終于用了50分鐘到達排練房,比以往的時間快了十分鐘,不過濮名名還是不滿足。

推門進去,小D已經等在那裏,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插各種插頭,接着又拿抹布四處打掃衛生。這間排練房直接全包給了他們,房東如果不是出了故障被召喚他絕對不會過來。

“名名哥?這麽快就來啦?”小D放好抹布,開始擺弄他的雙層鍵盤。

“遲到了二十分鐘,快個屁!”

“咦?”小D眼見,看見了背對着他的濮名名背後的吉他盒,“名名哥換吉他了?這不是以前那個舊的啊!”

濮名名裝作不好意思的一臉興奮,“啊,上次那個舊的打架壞了,這個是新的。”說着從背上摘下來吉他盒,小心謹慎的把裏面的吉他取了出來。

這得是多麽耀眼,剛開了蓋子小D就看到了盒子裏面的情況。白色底子配黑紅花紋裝飾,要多酷有多酷。

小D鬥膽借了過來認真地摸着,兩眼不停的放着羨慕的光芒,“這材料,這工藝,這刷漆,這音色,名名哥,誰送的啊?”

“必須是送的啊?就不興我自己買?”濮名名不服氣。

“得了名名哥,就你這德性,不像舍得買這個的。不是我說,上一把那個才幾百塊錢吧?你都能用那麽多年,如果不是送的,你的下一把十有八九也可以用幾百塊錢糊弄過去。”

濮名名沒言語,默默的從吉他包的夾層裏掏出新寫的譜子,“看看新曲,吉他還我!”被戳中自己的短處,濮名名才不會生氣。能讓他輕易就動氣的好像只有霍東。

小D開始翻看五線譜,濮名名複印了四份,一人一份。

不多時郝文和程卓也來了,不出所料,每個進屋子的人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擺在那裏的新吉他,而不是吉他旁邊那個出了院的濮名名。不過吉他被贊美,濮名名心裏一樣很爽,就像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誇一樣,自己怎麽邋遢都無所謂,只要孩子被人喜歡,自己心裏比吃了蜜還甜。

四人落座,譜子全部翻到第一頁,濮名名抱着吉他清清嗓音,“先都熟練五分鐘,然後我們再合。”

這真是一幫可愛的孩子,濮名名因為很熟悉自己的曲調,所以沒有參加熟練曲子的部分,他坐在前面看着樂譜,聽着旁邊同伴的演奏,這幫孩子都還很小,最多也沒有超過二十五歲的,有的還在上大學。平時看着咋咋呼呼鬧鬧騰騰,可是真的一坐在樂譜架前,馬上就變了神色,跟平時的感覺都不同。

他們專注的看着樂譜的表情,認真地感覺新曲的那種态度,好像真的跟一個成年人沒什麽兩樣。

他們是在玩兒樂隊,但是卻不是抱着玩兒的态度。這個樂隊是濮名名的一切,同時也是他們的依托,大家都很認真的保護着這個樂隊的生存。

五分鐘很快過去,濮名名拍拍手,“都熟練了幾遍,我們開始和聲吧。”

所有人點頭,眼裏都有一些奇怪的內容。

第一遍和音勉勉強強堅持到尾,程卓做的算好的,小D為難的看着濮名名,“名名哥,曲風簡直是大換血,跟咱們以往的一點都不一樣,剛開始有點不習慣,不過再練幾次我就不會出錯了。”

郝文也贊同,“配這種風格,我覺得鼓音鼓點都得調整,不然還是不倫不類,不過這個節奏我喜歡。”

程卓建議,“趕緊調整該調整的,趁這個機會再來一遍。”

于是幾個人馬上埋頭的埋頭,撅屁股的撅屁股,濮名名還是有些擔心,“跟上次那個糙漢子曲子比,覺得怎麽樣?這次怎麽都不發表意見?”

小D在鍵盤上面坐着細微的調整,郝文也顧不上回答濮名名,程卓接觸過這個曲子,所以調的還算輕松,也就有精力回答濮名名,“上次不就跟你說了嗎,糙漢子變成嫩漢子了,談戀愛絕對不成問題。尤其你改過之後的曲子,嗯!”程卓贊同的點頭,“絕對不一般,很好,很好。”

濮名名皺眉,“這麽敷衍?很好就沒事兒了?”

“其實是好的不知道怎麽形容了。平時咱們沒有試過這樣的調子,也沒有排練過,別人家的也沒聽過,總之很新鮮,感覺很年輕。具體怎麽形容,”程卓頓了頓,“不會!”

程卓不說還好,這一說,濮名名更揪心了。不知道另外兩個人對這個的評價是什麽。問題是,新曲可不止這一首,看那厚厚的五線譜就知道,他這次出了好幾首。如果這個不行的話,後面幾個可以預見性的都不會通過。

調音很快完成,這次就要見內容了。濮名名抖着嗓子道,“再來一遍。”

郝文用鼓點打着節拍,倒數五個數,貝斯手程卓開始起頭。

大家沉默不語,彈的都很認真,好像思緒都鑽進了曲子帶來的世界裏。時而輕松平滑,時而抑揚頓挫,就像帶着情侶坐過山車,又好像站在山頂沖着對面大喊“我愛你”。無所謂的情緒中透漏着隐隐不容忽視的戀愛的甜蜜,而且還有不想放手的執着。

這個曲子跟搖滾的慣例一點都不同,沒有嘶喊沒有瘋狂,沒有頹廢也沒有張揚。

唯一貫穿的只有堅持,夢想,甜蜜還有期待。

這一遍感覺曲子完結的很快,小D用一個重重的鍵盤低音表達了他的心情,“太棒了名名哥!U2的優雅,甲殼蟲的勁爆,KISS的高調,還有布萊恩亞當斯的處處留情,我愛死這個曲子了名名哥,下一步就來唱吧!”

郝文同時甩着胳膊,“等我再做一下小調整,鼓音稍微沉一些試試效果。小D的音色很透亮,鼓點再輕飄了就壓不住這感覺了。”他的鬥志滿滿,看來也是很滿意。

“你們覺的這個怎麽樣?如果下個月的新歌會上發布的話?”濮名名還在惦記着他們對糙漢子的評價。

郝文道:“歌迷的反應估計不出來,不過我是特別喜歡這個的。如果以後全變成這樣的風格我也覺得沒有問題。這是歌迷喜歡的都是咱們的老傳統,突然變個方式不知道會不會抛棄咱們啊!”

小D一起憂慮,“是啊,歌迷就是門票收入的保障啊!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還打算下個月歌會後,拿着分紅買個大幾千的手機啊。”

程卓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然新歌先試唱兩首,看看反應再決定繼續放新歌上來還是繼續放老歌?不然的話我們暫時準備兩個歌單,到時候可以随時替換。”

濮名名想想也只能有這個辦法了,于是點頭同意,“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這就辛苦了大家,排練時的多練幾首,尤其還有新曲子,勞動量比較大。”

“這倒沒什麽,老曲子都熟悉,重點排練新曲就行。”郝文道。

目标很快達成一致,先緊着新曲的細節調整和潤色,最後列出歌單。時間還有一個月,抓緊的話還是足夠的。

霍東一心等着濮名名主動表達他的感謝之情,結果等了足足十天,濮名名每天雷打不動的打早就走,接着傍晚去酒吧,最後天黑才回來。回了家撲到客房就睡,霍東根本就沒有動他一指頭的機會。

還想着送過吉他後自己就完全能吸引濮名名的關注點,這下可好,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吉他上面,霍東倒成了失寵的角色。他簡直是又毀又氣,名名這個家夥,就算有點時間他也在不停的抱着那個吉他擺弄着琴弦,他都不說過來給個安慰吻。醫院的訓練全白費了,他壓根就看不到自己偷偷對着他撅嘴。這麽大一個人,成天在他眼前晃悠都沒有效果。

濮名名的排練越來越上軌道,經過這幾個人每天的堅持,新曲幾乎做完了最後的調整。

這次啓用的新曲有五首,另外幾首繼續修改,就是這五首也已經很了不得了,這可是跟上次的歌會不久的又一次歌會,突然就會有五首新曲面世,這在創作界也是非常不多見的事情。

他們從排練房出來準備去酒吧,濮名名突然有了一個新奇的想法,“不如我們提前去躺錄音棚,把這幾首曲子先刻成碟?”

這個提議一提出來,立刻引起了廣泛的贊同。新風格,新內容,刻成盤每個人都可以留個紀念。不管以後這個曲子的成活率有多高,這都是他們其中的一個裏程碑。

而且是很新奇的裏程碑,必須要留作紀念。

經常用的錄音棚濮名名知道是哪個,霍東以前都是租用那一間給他們錄音,霍東幾乎收錄了他們所有的曲子,現在那些珍藏的盤還都在酒吧放着。

不過這次,他們都想人手一張,覺得這個真是太珍貴了,太美好了。

其實濮名名有自己的想法,這些新曲的內容霍東不知道,不過濮名名确是借着霍東在每件小事上面帶給他的靈感創作出來的。

作為吉他的回報,他想刻成盤送給霍東當做回禮,同時也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就像霍東給他的吉他一樣,獨一無二的,專門定制的。

沒錯是專門定制的,某種意義上說哦,這些新曲,都是為了霍東而寫的。

34、很累很努力(二)

錄制原聲碟的動作很快,沒出一個星期他們就人手一張,因為費用的問題,他們只能人手一張。如果找霍哥出面,他們倒是可以多錄制幾張放在酒吧裏,可是誰都不願意這麽幹。同是男人,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非得要別人幫忙。

幾個人拿到碟後就興奮的跑到酒吧裏進行這一天的演奏。歌會還有不到二十天,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

濮名名跟別人一樣,小心翼翼的将新碟藏到了更衣室的櫃子裏,他琢磨着今天的工作結束後,找個合适的機會送給霍哥,整個碟裏面的吉他伴奏,用的都是霍東送給他的那把吉他。阿朗大師的手工吉他坐鎮,效果确實不同凡響,跟以前那個破吉他簡直是有着天壤之別。

不過現在在酒吧裏的演奏,濮名名用的還是酒吧提供的普通吉他,那把酷炫的禮物,不到重要時刻他不想拿出來露面,比如歌會,那是個不錯的機會。

霍東此時有些忙,他并沒有在吧臺那裏看着濮名名的表演。住院那麽多天還有在家療養的那個星期,很多事情都要他來處理,這段時間的賬目需要看一看,盈利和虧損也要算一算,還有取得BAAA的銷售權的工作需要繼續做,如果抽空可以約到那個負責人,一起吃個飯也行,坐一坐也好,他們除了有跟別人一樣的資金保證,額外的霍東還有更深層次的對BAAA的理解。

專門去對BAAA進行的考察,還有他熟悉的酒吧文化,這都是他突出的長處,資金有保證的情況下,他的獲勝機會還是很大的。

還有車險也順利的批下來了,這幾天就可以去領取,保險公司給賠了六十五萬,比他當初預計的還要多五萬,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領回來保險金就該去看看車了,不知道名名要忙到什麽時候,看車的事情一定要他一起參與,這可是兩個人将來要共同用的東西,單單霍東一個人做決定可不行。

但是名名這些天忙的就跟個什麽似的,恨不得連話都不跟他說來省力氣。為了歌會做準備,竟然比他酒吧老板還忙,歌會又不是頭一次舉辦,而且新曲也不是第一次面世,但是濮名名和他樂隊的同伴們的這種氣氛,不禁讓霍東也對這次的歌會帶着特別大的期盼。

莫非歌會上面有不得了的東西?這幾個臭小子想瞞着自己?

但是不跟他說,不讓他參謀,就憑這幾個小子胡搞,歌會搞砸了怎麽辦?新曲現在都沒有給他聽,每次問濮名名都被擋了回來。

霍東看着眼前的賬目很久都沒有翻頁,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裏,手裏轉着筆,心裏莫名其妙的想着,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孩子翅膀硬了要飛了,兒大了不由娘了。

看着吧臺那裏沒有霍東的身影,濮名名才能靜下心來不走神的演奏。

他的樂隊慢慢的在改變風格,新曲子不說,也許是由于新曲子帶來的那種效果,這些天人們都不約而同的抛棄了以前的破洞皮褲打扮,而是換上了更為舒服看着順眼的T恤和仔褲,随意的帆布鞋,有人弄髒有人幹淨。

在小舞臺微弱的燈光下,不論是舒緩的曲子還是爵士的調子,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濮名名陶醉在自己獨特的世界裏,今天工作結束後對他來說才是重頭戲,他要把僅僅屬于他的那張碟送給霍東,但是實在是想不出來用什麽方式比較好。

酒吧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個打扮特別精幹的男人獨自走下樓梯來。

還沒有看到長相,濮名名就有種感覺,他好像一下子就能猜到這個人是誰。

果然,汪興海徑直走到吧臺前,阿BEN推給他一杯朗姆可樂,他好像感覺到了濮名名的視線,扭頭過來沖濮名名笑着點點頭。

那個笑很不真誠,越是心思敏感的人就越是能感覺的清楚。如果不是敷衍那就絕對是故意來招人恨的。他一定是對上次被揍懷恨在心,而且對霍東的要求更是沒有再搭理。

不過他來了怎麽不去辦公室找霍東,一直坐在吧臺前幹嘛?霍東怎麽還不出來?

濮名名不再看着汪興海,視線轉到離小舞臺不遠的後門這裏,霍東從辦公室出來都要走這個隐藏着的不怎麽顯眼的門。他們內部人知道這是通往後面的門,不過顧客就不知道了。這個小地方在顧客的眼裏就是一個帶有藝術設計的一個區域。

果然,汪興海坐在那裏沒多久,一直在吧臺的豆豆推門走了過去。還沒出一分鐘,霍東就跟着豆豆走了出來。

路過濮名名的時候霍東專門看了他一下,本來想傳遞給濮名名安慰的信息,結果濮名名根本就沒有看他。

吧臺前人并不多,不過霍東還是沒有坐到汪興海旁邊,他徑直走到吧臺裏面,最邊角的位置,汪興海也跟着換到了最旁邊的座位。

汪興海盯着霍東,“真被你男人管住了?如果我不來就根本見不到你了。”

霍東嘿嘿笑笑,“這段時間本來事情就多,一整天都在後面泡着,如果不是你來我都出不來。”

“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汪興海舉着酒杯又看了看濮名名,他看到濮名名也看着他們這裏,于是他拿着酒杯向濮名名一舉,濮名名沖他微微點頭,“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你有沒有用,不過還是跟你說一聲。”

“什麽消息?”

汪興海沖霍東勾勾手指,霍東貼過來耳朵,“你先告訴我你們兩個誰上誰下?還是互相的?”

霍東皺眉,“這麽隐私的事情怎麽能告訴你?”

這種私密的對話汪興海和霍東覺得沒有什麽,因為這些內容不想讓旁邊的人聽到。不過看在濮名名的眼裏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這種距離怎麽看都那麽詭異,而且兩人表情還不自然。

一走神,濮名名忘了歌詞,就連唱到哪裏都有些想不起來了。情急之下,濮名名用慣用的蒙混過關的手法,将這一段“嗯嗯嗯,噠噠噠噠”的一帶而過,一直到想起來熟悉的地方。

身後的郝文有些皺眉,濮名名平時都不怎麽會忘詞,突然這樣肯定有原因。他看了看吧臺,覺得自己突然就明白了什麽。

汪興海繼續故意貼着霍東耳朵說道,“拿這個消息換,你都不願意?”

霍東認真地看着汪興海片刻,“我躺着。”

汪興海沒忍住嗆了一口,彎腰咳了半天,霍東繼續道,“他騎着。”

阿BEN主動給汪興海推過來一杯礦泉水,汪興海趕緊大口喝了幾口,終于順了氣,霍東問道,“有必要這麽驚訝?”

汪興海道:“說話要一次性說全。”

“說說你的消息吧。我已經招了。”

汪興海頓了頓,“關于BAAA的事情。”

“嗯?”霍東馬上認真起來,現在BAAA對他來說就是頭號大事,其中任何一點信息都不能錯過,“他們有什麽新舉措?”

“不是,跟經銷商的事情沒有關系,不過跟你家男人可能會有些關系。”

“跟名名?”霍東更摸不到頭腦了,“BAAA怎麽會跟他扯上關系?”

汪興海鄙視了霍東一眼,“最近聽說BAAA的總公司打算投入一個廣告,用來專門打開中國市場的,廣告比酒的上市提前一個月投放,制造效果。”

霍東問道,“那廣告又跟名名有什麽關系?你讓他去試鏡?”

汪興海無奈,“談了戀愛你怎麽沒有智商了?那廣告內容肯定跟他有關系呗。我問你,BAAA的主要市場是哪裏?”

“酒吧呗。”

“酒吧又最缺不了什麽?”

“酒?不是……”霍東恍然大悟,“你是說……樂隊?”

汪興海點點頭,“沒錯,BAAA就是想找一支比較有影響力的樂隊做形象代言,并且啓用他們的曲子做廣告曲。”

霍東提起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着汪興海,汪興海懶得搭理霍東,轉而專注的聽着濮名名的演唱。霍東也順着汪興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濮名名。

表演臺上的樂隊幾個人,這時候都不能淡定了,吧臺那裏那兩個人那種火辣炙熱的目光讓他們實在是別扭。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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