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見

喲,還有點力氣。林驚瓊不禁細看看秦衛如玉的手指:還好并沒有戳傷。

“怎樣,可是字少了,可要寫的再誠摯些再深刻些呀?”她好整以暇地問他。

“重點錯了。”秦衛面無表情地道:“重點是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說着三兩下把那紙撕的粉碎,手一揚扔的滿地都是。

“我如何不放在心上了?”林驚瓊反駁:“我記着呢,不去找蕭遲。這不是說了情難自禁嘛我有什麽辦法……”

“不必重複了我記性很好!”秦衛猛地提高了聲音打斷她的話。眼見到心中已如針戳斧鑿,她還要親口說出來!

他氣怒之下哪裏還有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言語都失了章法:“你但凡真的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也不至于……總之你就是沒放在心上!”也不至于認不出我來!

他這分明無理取鬧麽,無理取鬧誰不會啊。林驚瓊笑笑:“好好好,衛大丞相說什麽便是什麽吧。都是我的不是,既如此,我就不在這裏礙眼了,這就回府閉門繼續思過,誰來也不見。”

她潇灑轉身離去。

“你給我站住。”秦衛伸手抓她。

林驚瓊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

身後兀自傳來秦衛的聲音:“你,你打我!”

這是又要上演碰瓷大法?林驚瓊加快腳步,一溜煙去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鬧這脾氣,真是幼稚。出去叫夜風一吹,林驚瓊便想。

也不知道說秦衛,還是她自己。

她突然想起一事,前幾日她給秦衛刻的章,原是一直貼身攜帶的,自落水之後便不見了,許是掉落昆侖湖中了。今夜月明,天也熱,正好去打撈。

于是林驚瓊便避過侍衛耳目,翻入後宮。

Advertisement

夜晚的昆侖湖畔除寂靜無人,林驚瓊便尋到當日落水之處,脫了外套入水摸尋。

那邊延英館裏,秦衛自林驚瓊走後愈發心神不寧。“去問問,她可是回府了。”他到底吩咐人道。

不多時打探的人回來了,道是相府與林府兩處,林驚瓊都未回去。

這大晚上的,她能去哪裏。不會,又去糾纏蕭遲吧?秦衛腦中便浮現這個念頭。

越想越放不下,秦衛只覺着心中前所未有的煩躁。終于他忍不住,拔腿去了蕭府。

蕭遲已然入睡了,不防聽到人喧馬嘶之聲,接着他的房門便被人大力推開了。

“發生何事?”蕭遲瞪着迷茫雙目看着闖進來的秦衛:“莫不是有人造反?”

秦衛只急如旋風般把他屋裏桌子下、帷帳後、箱櫃中搜看一遍,最後還剝下他身上被子抖了抖。

然後抛下一句“無事,就是想你了。”,如來時般匆忙消失不見。

害的蕭遲接下來一晚上再沒睡着,反複琢磨他這是何意。

秦衛出了蕭府之後,也是扶額嘆息:“我這是發什麽瘋。”

身後的梵殊辰宿二人對視一眼:“不不不,主公,□□中的瘋如何能叫瘋,激情罷了。”

“主公,找到君侯了。”侍衛來報:“君侯剛剛回到林府。”

梵殊辰宿松了口氣:“主公,可要過去?”

“不去!”秦衛昂首斬釘截鐵地道。

然接下來的三天,他都沒再見到她。林驚瓊當真以閉門思過的名義,窩在林府裏,朝會也不去了,衙門也不去了,誰都不見。

侍衛們提醒秦衛:“君侯這顯然是在等着主公啊。”“姑娘家鬧脾氣,是要哄一哄的。”

“什麽等我,是等我把蕭遲送她面前吧。”秦衛冷笑:“脾氣越來越大了,是覺着我很好說話嗎。”

林驚瓊原本也在想:以秦衛那麽好的脾氣,第二天就好來找自己吧?

不曾想他竟能堅持三天。

第三天林驚瓊都要堅持不下去了,終于有人敲響了林府緊閉大門。

當她一覺睡到中午醒來,面對着廚子已做好的一桌美食準備大快朵頤之時,重重的腳步聲伴随着呼喚聲急急而來:“君侯,君侯不好了!”

是下面的校尉趙梨陸圓二人。

“何事這般驚慌?”林驚瓊擡頭問他們。

他們卻像繼傻了一樣止住了腳步盯着她看。

林驚瓊看看今日身上一身嬌俏襦裙,拂拂高聳發鬓:“沒見過女人啊。”

“當真是她!” 趙梨如夢初醒地道。

“不是,君侯,你,你怎能這麽女人?”陸圓還上下打量着她。

“好了,正事要緊。”趙梨推開他,與林驚瓊道:“請指揮使恕屬下們言語不恭,衙門出事了,剛大理寺來人,将卓顧二位參将拿了去。”

“嗯?”林驚瓊放下了筷子:“到底發生何事?”

“說是查獲一起私通敵國販售兵器的案子,案中的兵器皆出自禁軍。故而将他們拿去審問。”陸圓答道。

“喲呵,事情不小麽。”林驚瓊皺眉道:“你等可知道些什麽內情?”

“這……”趙梨猶豫了下,說了實話:“實則這事咱們兄弟都是知道的。因咱們禁軍乃朝廷臉面,故而一應供給均比別處寬裕。就說這兵器,一年更換三回。而咱們又沒有什麽要出征打仗的機會,故而兵器基本不會損耗,替換下來的和新的沒什麽兩樣。咱們覺着白放着也可惜,便商量了将這舊兵器賣了,得些銀錢補貼底下兄弟們。那買主原是個可靠之人,兵器買去了也是賣到民間。這很長時間了都一直無事,不知如今為何鬧出通敵的事來。”

“呵,好一個發財的生意啊。”林驚瓊冷笑:“就瞞着我這個指揮使一人哈。”

“并非有意相瞞,只是自君侯上任後,這事兒便停了,屬下們也還沒得着機會告知君侯。”陸圓尴尬地道。

“嗯,若不是這事鬧出來,怕是你們永遠沒機會告知我了。”林驚瓊嘲諷地道。

二人讷讷無言。林驚瓊又問:“如今這案子,是誰主辦的?主犯是何許人,是你們那個買主麽?武器是販向了哪個敵國?有多少數量?”

“這,這都尚且不知。”趙梨答道。

“那可就難辦了。”林驚瓊沉吟道。

“別人自是難辦,只是君侯獨得越王衛相恩寵,還請君侯速速去谒見衛相,向衛相陳情,莫要讓這事兒擴大,牽連着咱們所有人啊。”趙梨硬着頭皮道。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林驚瓊道。語罷又遲疑:莫不是秦衛也打的這個主意吧?!為給他自己一個臺階下,還真是能折騰啊!

遲疑間趙陸二人已動手來拉她:“生死關頭,求君侯快去吧,去與衛相陳說明白,我等當真沒有通敵叛國啊!”

延英館前,一如既往,許多臣工侯在外面等待秦衛召見。

林驚瓊很有耐心地負手排隊等待着。

當值的長夜看見了,過來笑道:“鳳侯可是有急事?可要先行谒見?”

趙梨歡喜道:“是是,多謝……”

“不急,一點都不急。”林驚瓊打斷他道:“本侯等一等就是。”

許是君侯需要時間想想措辭吧。趙梨便想。于是按捺了急躁之色,耐心等待。

不過之後秦衛召見臣工的速度倒是加快了許多,不過兩三刻鐘便排到了他們。

“鳳侯快請進。”長夜招呼林驚瓊。

林驚瓊走進去,見秦衛那面色,一如那夜鬧脾氣之時,覆雪蒙霜,且看都不看她。

“何事?”他淡淡扔了兩個字出來。

林驚瓊扶額:“頭,頭有點暈,我怕是在外面站久了,中暑了……”

然後就軟軟倒下去。

果然不等沾地便被抱住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