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逢4 二合一
蘇桃眯了眯眼, 目光銳利起來。
接收到她不友善的凝視，謝瑾勾了勾嘴角，挑起一抹得逞的壞笑, 狀似無辜地說：“蘇大經紀人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 對你的兩位藝人還不是很了解, 但是你說的條件我又很動心, 不如開拍時去試錄一期, 但必須蘇總親自跟着我才放心。”
蘇桃眉梢微挑, 覺得謝瑾比以前不要臉了。
但他提的條件倒是合情合理, 她沒辦法拒絕。
“可以。”
蘇桃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謝瑾抑制住上揚的嘴角，用輕咳阻攔了笑意，伸出手, 表示合作愉快。
蘇桃輕握了一下他的指尖便迅速收回，又想起什麽, 讓兩個藝人先出去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蘇桃和謝瑾兩個人，氣氛微妙起來。
謝瑾看向她的目光熱切了許多, 剛要開口說什麽，卻被蘇桃搶先了。
蘇桃：“聽說, 謝總有并購我們竟揚的打算？”
謝瑾靜默地看着她沒說話。
蘇桃：“身為竟揚小股東, 我本來是沒什麽資格問謝總的，但是我也轉告一下我們的立場，我們不會同意并購, 您如果用商戰手段逼我們到絕境再反殺，我們也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還望您下手前三思。”
一直沉默的謝瑾眸光微動，“你認為我會這麽對付你？”
蘇桃怔了幾秒, 淺淺道：“我希望謝總不會這麽對我們。”
“我可以不動竟揚，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謝瑾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問道，“這一年你是怎麽讓我找不到你的？”
蘇桃垂了眼眸，痛快地給了答案：“用了別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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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恍然，卻又不解地繼續問道：“用的誰的？怎麽用的？”
“謝總，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回答完了，請您遵守承諾。”
蘇桃說完便出了辦公室，帶着兩個藝人離開了天瑾。
三人趕了下午的飛機又飛回了江城，快到公司門口，蘇桃接到了章其光的信息。
【章其光：蘇桃桃，是不是你？天瑾那邊撤回并購案了！】
這麽快就撤回了？謝瑾還挺講信用的。
看手機的功夫，蘇桃已經走進了公司，被突如起來的禮花吓了一跳。
梁克，孫小潔還有一衆同事都歡呼着在門口迎接蘇桃凱旋。
蘇桃拍掉了頭上的彩帶，一臉驚訝地問：“你們幹嘛？”
“恭喜我們厲害的蘇大總監完成如此高難度的任務，鼓掌。”
掌聲四起，蘇桃扶額，“停下停下，什麽就完成任務了？人家就答應試錄一期。”
她就不該提前告訴梁克試錄的消息。
梁克一臉暧昧地撞了蘇桃一下，“我懂~”
蘇桃無語，撥開他進了公司：“你懂什麽懂？把門口都打掃幹淨了啊。”
快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又被一臉面色不是很好的劉婉陶攔住了去路。
她又陰陽怪氣地諷刺道：“蘇總監還真是有魅力，到底是勾搭上了。”
蘇桃被劉婉陶三番兩次的挑釁弄得沒了耐心，沉着臉，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嫉妒會使人面目全非。請保持你的優雅。”
蘇桃繞開她，進了辦公室“呯”地一聲，重重把門關上，工作間傳來隐隐的笑聲。
梁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也輕蔑地白了她一眼，敲開了蘇桃的辦公室。
劉婉陶滿臉脹紅憋着氣灰溜溜地走開了。
——
天瑾集團總部上下，今天都洋溢着輕松愉悅的氣氛。
因為老板要出差了。
為期最少一周，群裏已經炸開鍋了，歡天喜地的，都約好晚上去蹦迪了。
明天是“海浪2”的錄制時間，今天攝制組和嘉賓們就基本上都到位了。
金垂文沒用謝瑾吩咐，就提前打聽了蘇桃的航班，直接訂了同一班。
就因為這一舉動，金垂文得到了幾年來，唯一一次老板的贊揚，感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可天算不如人算，到了候機室，卻沒看見蘇桃的人影。
金垂文打聽下才知道，蘇桃臨時改了航班，提前一個小時飛走了。
他瑟瑟發抖地看着老板陰沉地臉色，聲音發顫地開了口：“就四個小時，就見面了。”
謝瑾的怒火蔓延，大有燎原之勢：“讓他們周末加班。”
金垂文：“……”
前一秒還在狂歡的同事們，下一秒就收到了加班通知。
讓他們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樂極生悲。
墨菲定律：好事說出來就不會發生。
有時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麽神奇，金垂文以此來時刻警告自己，不要過嗨，保持清醒。
順便同情公司同事三秒鐘。
四個小時的飛行外加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到了拍攝地。
海浪2的金主爸爸瑞啓，比較財大氣粗，承包了南城比較好的一片海域作為拍攝地。
沙灘細軟金黃，迎着陣陣海風，美景伴着音樂，沙灘配着雞尾酒，光站在椰樹下，就覺得心情舒暢。
所有提前趕到拍攝地的工作人員都洋溢着笑容，覺得工作起來都很舒心。
唯有一臉陰沉的謝瑾，站在不遠處正幽怨地看着忙碌着的蘇桃。
她不會是故意在躲他吧？
站在他旁邊的金垂文感覺站在了冷氣機旁，一點不覺得天氣炎熱。
攝制組在對流程，有時候需要取景看效果的畫面，佟茗泫和蕭杉為了表現好一點，主動去幫着走流程。
蘇桃欣慰于兩人的懂事外，發現別的嘉賓藝人什麽都不做，有人伺候買水買冰飲和零食。
她的兩個藝人，卻連渴了要喝杯水休息一下都被禁止，還大呼小叫，要他們不要亂動，耽誤全組的工作時間。
“怎麽這樣啊？我們主動幫着配合，怎麽還成了應該的了？頂着大太陽拍了一個小時了，喝口水不過分吧？”
“他們什麽态度啊？沒咖位就這麽欺負人啊？”
“還有你看看分給我們的房間，人家是星級賓館的海景套房，我們是百裏開外的小酒店的标間。”
“酒店就算了，我剛剛偷看了一眼夥食标準，竟然也有差別待遇，連飯都不能一起吃啊？”
兩人的執行經紀人和助理都圍着蘇桃抱怨着。
蘇桃起初忍了忍，在佟茗泫被大浪沖進海裏，跌跌撞撞地一次沒爬起來，還嗆了口海水後，再也忍不住了。
“拿毛巾去把人扶回來。”
蘇桃跟兩個助理說完，就一臉肅殺地去找現場導演了。
瑞啓有自己的制作團隊，海浪2原名是海浪的約定第二季，去年的第一季很成功，捧紅了幾個常駐嘉賓，制作人周祠名聲和身價水漲船高。
本來周祠打算晚一點到的，結果聽說吳榭宇要親自來，就趕緊改了航班，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剛來就看見拍攝停止了，本來今天就因為他來晚耽誤了拍攝的時間，這看着吳榭宇馬上就到現場了，他急忙黑着臉過去問怎麽回事。
走過去就聽見一個小姑娘正板着臉跟現場導演叫板，“那麽多藝人在那休閑半天了，換個人拍一下不行嗎？”
“怎麽回事？誰耽誤的拍攝？”周祠體重近180，粗着脖子大吼一聲，震得坐在小馬紮上的導演，差點沒摔了。
現場導演站起來，看見周祠，順口告着狀，“這不這位嗎，心疼自家藝人了，不讓拍了。”
“你家藝人誰啊？”周祠虎着臉，膀大腰圓的身軀看起來很兇。
“就海邊站着那倆。”
周祠看去，是兩個不知名小藝人，頓時來了火氣，“是不是那倆塞進來試錄的？不拍就別拍了，沒名氣還耍上大牌了！”
蘇桃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情緒幹擾到理智。
再開口，已經聲音溫和平靜了，從包裏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遞上去，“您好，我是竟揚娛樂的蘇桃，這是我名片。”
周祠瞥了她一眼，看着她長相還不錯的份上，随手接過了名片，揮舞着肥碩的手臂，高高在上地說：“你家藝人耽誤拍攝，這賬怎麽算？”
賬怎麽算？
蘇桃忍着性子解釋道：“我家藝人是主動幫忙，本來也不是他們的工作，而且已經連續拍了一個小時，剛跌進海裏了才休息……”
“我不聽那麽多理由，我就問你耽誤拍攝進程怎麽算？我們負責人馬上就到了，你這是給我上眼藥啊。”周祠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
蘇桃看明白了，這是擺明了想讓她背鍋。
“那就等你們負責人到，我直接跟他說吧。”蘇桃看清了他的想法後，就知道沒必要聊下去了。
業內這種捧高踩低的現象很普遍，雖然沒名氣的時候，應該伏低做小吃點虧，但這種太過欺負人的，她不能忍，有時候忍一時不是風平浪靜，而是得寸進尺。
她必須在占理的時候，讓他們知道，即使是新人，也不能随意拿捏，以後拍攝的過程中，兩個藝人才能少受氣。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強硬。但是做好了讓她們背鍋的打算，周祠就幹脆做到底。
“行，那就都暫停，誰也別拍了，清算一下損失，等着理賠吧。”周祠撂下一句狠話就混不吝地戴上了墨鏡。
“怎停下了？你們看見總裁了嗎？”突如其來的一聲詢問吓得周祠馬上摘掉了墨鏡，肥碩的大臉笑得像一只大臉貓。
“吳總！您看看您，這大熱天的，您還受累往現場跑，快給吳總拿個坐！”周祠谄媚得，就差自己變成椅子讓吳榭宇坐了。
吳榭宇看了一圈沒看到老板，視線卻落在了蘇桃身上，直勾勾地盯了幾秒，不确定地又看了看。
“吳總，就因為這位，她的倆新藝人吃不了苦，走了一會流程就要死要活的，耽誤了拍攝進程，估計今天天黑前完不了了。”
周祠見吳榭宇看着蘇桃，生怕他們先搭上話，于是惡人先告狀。
“蘇桃？”吳榭宇終于确定了，就是蘇桃！
周祠：“……”
周祠見吳榭宇看蘇桃的眼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要翻車。
“吳總，好久不見。”
蘇桃伸出手要跟吳榭宇握手，還沒碰到，素白小手突然被攥進一只溫熱的大手中。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蘇桃就被大力一拽，退後了幾步，遠離了圍着她的幾個男人。
擡頭對上一雙幽暗的眼睛，蘇桃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過，納悶謝瑾是從哪冒出來的。
“謝總，我還以為您沒到呢。”吳榭宇識相地沒湊上前，站在原地打着招呼。
“剛剛什麽事？”謝瑾不悅地看了眼周祠，問着蘇桃。
他遠遠地看見她在跟這些人交涉，就快步走了過來，邊走還邊感慨，這個攝制組怎麽都是男的？
周祠此刻腦子嗡嗡的，如果沒聽錯的話，吳總嘴裏的謝總，恐怕就是大老板，謝瑾了。
那個惡魔一樣恐怖的男人，正抓着那個姑娘的手，一看就是關系匪淺。
而那個姑娘，剛被他給訛了。
真是完美，周祠，你會死得很完美。
周祠作為一個優秀的制作人，性格上确實有很多缺點。但是優點也很突出，不然也不能屹立在瑞啓這麽多年。
他衆多突出的優點裏，反應快，識時務，是立足的根本。
認慫界，還有沒人是他的對手，可以說是獨孤求敗的境界吧。
他突然後退了兩步，龐大的身軀深深鞠了個躬，險些沒撞到吳榭宇。
“吳總，謝總，還有蘇老師，首先我做個自我檢讨，之前我沒了解清楚真相就武斷做了判斷，實在太愚蠢，為了彌補我的過錯，蘇老師有什麽要求條件可以盡管提。”
蘇桃見過慫的，但沒見過又慫反應又快的。
她還沒開始發難，那邊就已經道歉了。
吳榭宇聽得雲裏霧裏，謝瑾眼裏只有蘇桃，壓根也沒在乎什麽真相，但他直覺，小桃子一定是受委屈了。
謝瑾眯了眯眼，正要發火，掌心裏還緊緊攥着的柔軟小手，在他手心裏捏了捏，頓時心尖一顫，火被滅了個幹淨。
蘇桃恬淡的臉上懶起來懂事又乖巧：“沒有，是我們藝人不懂事，給導演和周老師添麻煩了。”
周祠和現場導演一驚，瞠目看着和善的蘇桃，一時鬧不清她是不是在說反話。
蘇桃：“我家藝人對這次試錄特別重視，希望明天正式開拍的時候，導演和攝像老師能多給點機會。”
蘇桃這麽說，兩人就恍然大悟了。
這就是在說，之前的事她不計較了，但是要等價交換，錄制時多給點鏡頭。
就算她讨回了這次公道，兩位老總教訓了他們，但制作團隊不是那麽輕易更換的。與其争一時的口頭之勝，不如趁機要點更有利于藝人的資源。
比如，縣官不如現管，再大的領導也不能一幀一幀的幹涉錄制和剪輯。
但導演和周祠可以啊！
新藝人最重要的是曝光率，不得不說，蘇桃這腦子好用。
吳榭宇也聽明白了，不禁也對蘇桃刮目相看。
蘇桃接着說：“周老師如果方便的話，給我們孩子幾條口播，錄個商務什麽的。”
她的手竟然還伸到商務那去了，是不是還想順便得個代言什麽的？
這可太得寸進尺了，商務和代言那是她家的兩個小藝人能錄的嗎？
周祠心裏mmp表面笑嘻嘻，誰讓他理虧在先，“蘇老師的事，就是不方便我也讓它變方便了！”
這就算是達成了共識，以後的錄制不僅不會被特殊待遇了，還有很多優待。
蘇桃終于滿意地笑了。
迎着陽光和微風，蘇桃的笑容閃着耀眼的光，直射進謝瑾的心裏，驅散了他這一年來攢下的陰鹜。
他不得不承認，這樣成熟聰慧的蘇桃，渾身都散發着魅力。
她再也不是他能關得住的金絲雀了。
早就變成了羽翅瑰麗的雄鷹，翺翔在天際了。
但随着她松開他的手，剛裝滿陽光的心又變成了陰渠，滿臉寫着不開心。
——
錄制組抓緊時間進行接下來的流程彩排，但是沒敢再用蘇桃的藝人。
還是兩個藝人休息好了，有些需要他們的地方主動上場配合了一下，總體完成得比較和諧愉快了。
“桃總，房間主動給我們換了，跟他們一樣的海景房，餐食也一樣了，還多給了一張購物卡，最近的免稅店的，聽說是品牌爸爸給的。”
“好家夥，這待遇也一下高太多了，桃子你也太牛了。”
“桃子桃子，周胖子竟然要給我們錄商務！你是怎麽做到的？”
所有人圍着蘇桃叽叽喳喳的，都一掃先前的陰霾，樂得合不攏嘴。
蘇桃食指抵在唇間，“噓，低調。”
與蘇桃這邊一團喜氣相對的，周祠那邊籠罩在步履維艱的陰影中。
他們不明白，吳總和大老板為什麽會來？
就算再重視的項目，吳總來就算了，大老板為什麽也來？
他們小心翼翼，生怕行差步錯，卻沒想到，注意力提高了，效率也提高了，竟然真的在日落前完成了彩排。
好在圓滿按照原計劃完成了工作，周祠跟現場導演默默擊掌，為之前的有驚無險暗暗慶祝着。
剛放松下來，就被通知了收工聚餐，大老板請客。
衆人神色一僵，滿臉的強顏歡笑。
好不容易下班了，誰要陪老板吃飯啊！
聚餐的餐廳就選在下榻的酒店餐廳裏。
酒店頂層的露天餐廳環境很好，懸挂着黃色星點彩燈，跟一望無際的星空呼應，隐隐還能聽見海浪的聲音。
工作人員幾乎兩桌就坐滿了，藝人裏只到了幾人，加上經紀人助理，倒是也分了兩桌。
謝瑾的到來讓大家眼前一亮，帶着對大老板的拘謹和對其顏值的欣賞，神色複雜地想看又不敢看。
藝人的兩個桌子神奇般地，各留了一個位置，吳榭宇看了看，選擇坐在了沒有蘇桃的一桌。
孫小潔坐在蘇桃的左手旁，突然發現謝瑾邁開長腿，兩步就走到了自己身邊，微微垂着眼，似乎在等着什麽。
孫小潔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奔着自己來，又久久凝視自己是什麽意思？
蘇桃直接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說：“謝總您請坐。”
她繞過他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上，溫和的神色掩藏着不耐神色。在別人眼裏，還以為她很有眼色的讨好謝老板呢。
謝瑾灼灼地目光盯了她好一會，在她幽幽回看的一眼中，收斂了脾氣，坐在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坐下後難平心裏的怒氣，暗暗掃了一眼孫小潔，銳利得跟刀子一樣。
孫小潔才想起來過來公司流傳的謝瑾跟蘇桃的緋聞，跟彈簧一樣站了起來，想跟蘇桃換座。
最後在蘇桃的眼神示意下，戰戰兢兢地坐下了。
謝瑾一坐下來，氣氛好像更壓抑了，沒人敢随意說話，嚴肅得甚至有人想離席。
菜都已經上全了，卻遲遲沒人動筷子，吳榭宇猶豫着要不要說點什麽開飯。
但看見老板那陰沉的臉色，一時沒敢多嘴。
蘇桃中午就沒吃飯，到了這個時候，早餓得饑腸辘辘了。
她看了看菜式，不愧是海邊，海鮮是真多，不過好在還有不是海鮮的菜，蘇桃拿起筷子夾過去，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是坐在她旁邊的不知道是哪位藝人的助理，好心地用眼神提醒她，放下筷子，大家都沒吃呢。
蘇桃擡頭看了一眼大家拘謹的坐姿，又看了看目光如火，仿佛跟她有仇的謝瑾，輕嘆了口氣，拿出标準的職業假笑。
“謝總，可以開飯了嗎？大家都餓了。”
看着蘇桃的笑容，雖然笑意不達眼底，但謝瑾緊繃的臉色瞬間瓦解，清了清嗓音說：“吃啊，本來就是請大家吃飯。”
蘇桃收了笑容，化身幹飯人，專注地吃着飯。
餐桌上的氣氛因為推杯換盞而漸漸熱鬧了些，周祠幾次想起來敬酒，都被謝瑾突然開口給打斷。
“蘇總監不是你們公司的大股東嗎？很多事還得親力親為啊？貴公司分工也不是很明确啊。”
謝瑾一開口，大家也不敢閑聊了，只默默吃着飯，怕耽誤老板聊天。
蘇桃咽下了一口菜，看也沒看他，徑自回答道：“我們小公司自然不比謝總的大公司。”
謝瑾：“那蘇總監是願意在大公司上班，還是小公司？”謝瑾話裏有話地問着。
蘇桃：“适合自己的公司。”
謝瑾：“我記得蘇總監曾經有機會成為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但你卻放棄了，為什麽呢？”
蘇桃神色一僵，久遠的記憶又被翻出來，想起他之前提過一次幫她成立“勝沅娛樂”。
正是她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
所有人都在默默聽着兩人的唇槍舌戰，感受着暗潮洶湧裏迸發的火星，猜測着兩人的關系。
蘇桃臉沉了下來，重重地将筷子放在了盤子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看着蘇桃明顯不耐的神色，隐隐透着生氣，謝瑾睫毛輕顫，瞳孔微縮。
他立刻拿起一直沒拆封的筷子，收斂起所有試探，低眉順眼地輕咳一聲說：“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