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天的“女士”
複活節周末之後的魔藥課上,斯拉格霍恩親切地把斯內普和霍普勒斯摟在身邊,拉文克勞的梅斯特正給他們拍照,斯拉格霍恩的大肚子前邊懸着一瓶完美的生骨劑,透明的油狀藍色液體,底部有灰色的沉澱物,那是槐樹根沒有被徹底分解形成的沉澱,目的是延長藥劑的保質期。
“值得稱贊的一劑魔藥!”斯拉格霍恩放在斯內普肩膀上的手重重地拍了幾次,他的雙下巴激動地顫抖着,臉龐湧現出酗酒後的紅色,相比之下教室裏其他的學生就冷淡多了,他們稀稀拉拉地拍巴掌,詹姆更是直接開始清理制作臺,看也不看一眼。
梅斯特大概替他拍了十多張照片後,斯拉格霍恩才叫停,他放開兩個斯萊特林,厚實的一雙手伸進口袋裏探尋了一番,掏出來兩個火漆封的銀綠色信封,信封上印着一只三頭獵鷹,拖着長長的鳳凰一樣的尾羽,它偶爾展開翅膀,飄落的羽毛飛去信封的背面。
小天狼星發誓他看到斯內普的眼睛那一刻都亮了。
“啊,想必你知道這是什麽,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把其中一份遞給斯內普,“兩年舉辦一次的魔法師研讨會的入場券——今年暑假,在赫利斯特巫師鎮上,記得去嘗一嘗搗錘酒吧的椰子肉梅酒!”
斯內普一定非常開心,小天狼星從他的腳步裏都能聽出來,但是整個格蘭芬多沒有人對此表現出祝賀的姿态,
下課後,詹姆立刻不見了蹤影,小天狼星在城堡裏毫無目标地閑逛,他先是到八樓的有求必應屋前晃悠了幾圈,門後頭呈現給他一間窄窄的卧室,靠牆的地方放着一張單人床,陳舊的灰色被褥鋪在上面,地上是長條黑棕色木板,看上去不是真正的木頭,邊角卷起表面的木皮後,裏邊像是擠壓後的木渣,往右邊看,挨着牆有個衣櫃,應當還有點別的東西,但那天晚上他太緊張,夜色又太黑暗,這是他僅存不多的對斯內普房間的印象。
實在想不出更多,小天狼星離開了這裏,內心迫切地希望見到有求必應屋那件卧室裏沒能變出來的男巫,他沿着活動樓梯一路朝下走,轉過幾個拐角後,停在了圖書館前。
斯內普坐在老位置,面前也照常擺着一堆供他研究的書籍,小天狼星得到了他入場券般的一瞥之後,在斜對角的椅子上坐下,他手上什麽也沒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盯着斯萊特林發呆,被凝視對斯內普而言算不上一件能被妥善處理好的事情,他很快暫停了對書籍的研究。
“你又在計劃什麽,布萊克。”
“我更好奇你在計劃什麽,西弗勒斯,在你那天——倉促逃跑之後。”小天狼星挑起眉毛,“關于諾特提出的有關梅斯維克獨立日的邀請。”
“諾特沒有邀請我。”
“我沒有說他邀請了——你,西弗勒斯。”
“打算玩文字游戲?我建議你去找一年級新生,縱橫字謎在低年級非常風靡,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甚至還有下注,祝你拔得頭籌。”
“說到下注。”小天狼星彎起嘴角,“我們之間還有個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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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抿起嘴唇。
“我有預感我會贏,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在鼻涕蟲俱樂部裏沒有少吹捧你,得了兩次獎勵,至少拉文克勞的女孩對你肯定印象深刻。”
平斯夫人朝這邊瞪了一眼,小天狼星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把聲音放得更低:“換個地方,西弗勒斯,晚上八點,在魁地奇球場,我有東西給你看。”
小天狼星在等到斯內普的回答前率先被平斯夫人從圖書館趕了出去,他聳了聳肩膀,隔着幾十張桌子遠遠地又看了一眼最角落的斯萊特林,對方埋頭于書本,他只看到簾子一樣的黑色頭發。
這下他不再是漫無目的地閑逛,他知道他要去那兒,要幹什麽,并且有些計劃早就在今天之前就開始實施,他在一樓的四學院寶石漏鬥那兒碰到了斯拉格霍恩,平日裏小天狼星會盡量避開這個不放過任何一個舉辦聚會的機會的教授,但今天不同,他需要向這位斯萊特林的院長了解一些事情。
“教授!”小天狼星跑了過去。
“噢——小布萊克先生。”斯拉格霍恩的臉上堆積起笑容,他一把将他拽到身邊,“聖誕聚會上缺了你真是一大損失,你每年都是焦點。”
“我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教授,我想你知道得更具體。”
“年輕人,和大人之間想法有分歧和隔閡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斯拉格霍恩樂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同他一道往大廳的方向走,“菲尼亞斯曾經還是我的教授,布萊克是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名字,小布萊克先生。”
“教授,我是想問一問您,赫利斯特的研讨會,有別的方式拿到入場券嗎?”
“對你而言該是小事一樁。”斯拉格霍恩把頭頂的圓禮帽扶正,又扯了扯襯衣的領子,“布萊克每次一定會收到數量充足的門票。”
“多謝,教授。”
“記得參加下個月的聚會!”
下午的魔咒課上,詹姆被弗立維教授提醒了三回,他注意力非常不集中,臉色也很差勁,小天狼星完成了自己的練習後分出來更多的精力關注到他的好兄弟身上,詹姆自從霍格莫德的周末之後就顯得郁郁寡歡,起初小天狼星認為這與莉莉伊萬斯脫不了幹系,但很快他發現事實不止是如此,詹姆頻繁地寫信,幾乎每天都有一封從霍格沃茨寄出的信件,回信卻寥寥無幾。
魔咒課後,詹姆一路悶聲不響地往格蘭芬多的塔樓走,甚至沒有去大廳裏吃晚餐,他疾步走過活動樓梯,一前一後穿過胖婦人的肖像畫,透過公共休息室的落地玻璃灑進來的溫暖的落日餘晖也沒能令詹姆的臉色好上一點。
“怎麽了,詹姆?”
詹姆撥弄他書包上的一粒扣子,過了很久,他對小天狼星說:“我媽媽生病了。”
充當聽衆的格蘭芬多突然說不出安慰的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小天狼星明白詹姆究竟想表達的是什麽。
“……詹姆……”小天狼星輕聲開口,“波特先生是怎麽說的?”
“我爸爸說是老毛病。”
“那也許——”
“小天狼星……我了解他……他是我父親,我了解他。”
塔樓的休息室裏沒了聲響。
後來,等到他們升入七年級的時候,小天狼星上完魔藥課獨自返回塔樓,又看到和今天一樣暖和的陽光時,他突然地意識到一些事情,有關于他們都年滿十七歲的這一年,從一九七六年夏天延續到第二年夏天所發生的事,他和詹姆其實都不是在十七歲生日那天成年的。
對于詹姆而言,是在得知她母親生病這個消息時;至于小天狼星他自己,則是在聖誕假期。
他拍拍詹姆的肩膀,把安靜的公共休息室留給了他的好兄弟一個人。
他從最高的塔樓往下走,回想着和波特夫人相處的那些日子,那是一顆溫暖的、曲奇餅幹味兒的包容一切的心,他在波特宅邸那短暫的一個月所獲得的體恤與善意比他記事之後獲得的都要多——
這當然是誇張過的,布萊克家的長輩從未虐待他。
小天狼星很快否認自己武斷的偏見。
但是波特夫人,波特先生……
他長長的、沉重地嘆出一口氣。
霍格沃茨的八點天還沒有黑盡,魁地奇球場吹着風,快到五月了,這會兒的溫度最舒适,只穿一件襯衣也不會冷的季節,隔着很遠的球場另一端,還有兩個赫奇帕奇的新隊員在訓練,他們相互擊打游走球,行進的過程中越飛越遠,球場也越來越安靜。
小天狼星靜靜地坐在球場旁的空地上,他看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遠處的石柱廊走到場地的碎石路上,有關波特夫人的悲傷這一刻似乎消減了一點,它與一種被充滿了溫水的海綿裹住心髒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它讓疼痛稍稍輕微了一點,雖然只一點。
“這一天可真令人疲憊,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從地上站起裏,他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
“我衷心希望你不要耽——”
斯萊特林的話沒能說完,他後半截句子被格蘭芬多從胸口捆到他背後的胳膊堵在了喉嚨裏,他被迫感受到了隔着兩層棉布的另一具軀體搏動的生命。
“你——”
“西弗勒斯,求你現在什麽也別說。”
斯內普的身體比橫掃十一的掃把柄還要硬,小天狼星覺得他胳膊中間箍住的根本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石柱、樹樁或者霍格沃茨的一座雕塑,這個奇怪的認知令他立刻笑出聲來,那些萦繞于心的煩惱好像也随着這陣悶笑消失了。
“走一走?”小天狼星放過了斯內普,他主動退開,斯萊特林在他不加掩飾的笑容裏放棄了出言斥責,雖然他的眉毛擰起來很久,但那已經不能傷害到小天狼星了。
球場另一端的赫奇帕奇降下掃帚,他們對于飛行技術的讨論被一陣風吹了過來,低低嗚嗚聽不清楚,大概五分鐘後,兩個隊員在盡頭的更衣室消失,小天狼星和斯內普繞着看臺走了一圈,他們在第四座看臺,也就是斯萊特林學院慣常坐的那個停下,盤旋而上的樓梯從看臺背後向上延伸,小天狼星朝斯內普使了個眼色,他們開始爬樓梯,仿佛是存有着默契,他們一直爬到最高一層才共同駐足,距離地面大約五十尺,大概也是小天狼星擊落麥克伊的高度,當時這座看臺上坐着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內普的眉毛擰緊,他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小天狼星知道自己被給予的時間變得有限了,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在這個黑發黑眼的斯萊特林面前,他總是像被施了縮身咒一樣變得渺小。
“我想給你看看這個。”小天狼星從一只無痕擴展的帆布口袋裏拿出來一只造型奇怪的——
“某種被詛咒的金屬?布萊克,你到底想幹什麽。”斯內普瞪着眼睛。
“這是個雛形,西弗勒斯,難道你看不出這裏是排氣管,這整個是發動機嗎?”
“我假設,你在試圖講個冷笑話。”
小天狼星把那個被他稱為發動機的東西擱在一張板凳上,他揮動魔杖,扭曲成一團的金屬管之間迸出火星,發着光的藍色流體在管道的縫隙之間快速流動,造型粗糙的齒輪咬合在一起——它們開始轉動,發出刺耳的絞鏈繃緊滑動的聲音。
“我想第一個給你看看她——”小天狼星接着使出一個漂浮咒。
這位醜陋的“女士”飛了起來,她身體裏那些火紅的和藍色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她發出轟隆轟隆的感嘆,她蓄着力、像一只低着頭刨土蓄勢待發的獨角獸——
“看看她,西弗勒斯!”
“嘭”的一聲巨響,紅色的火焰從排氣管裏噴射出來,女士往黑湖疾馳飛去,一道灰色的煙霧留在魁地奇球場上空,斯內普從裏面嗅到了龍血和火蜥蜴蛻的味道。
“怎麽樣!這是飛天摩托發動機的雛形!第一個成功的嘗試!”小天狼星說着将已經噴射到黑湖上空的女士召喚回來,她的每個零件之間都冒出了黑煙,他不得不把發燙的金屬放在地上用清水如泉替她降溫。
斯內普居高臨下地用鄙夷的神色同格蘭芬多一塊洗禮這個發動機:“一個一次性的、醜陋的、粗制濫造的、被詛咒的金屬。布萊克,我舍棄了周五晚上的半個小時,而這就是你要展示給我的東西?”
“它會是一個飛天摩托車,西弗勒斯。”小天狼星把發動機塞回袋子裏,扭頭朝斯內普閃閃眼睛,“我想它應該比飛天掃帚使用起來要簡單舒适一些。”
“你想表達什麽。”
“你在想什麽,我就在表達什麽。”小天狼星回答,“還需要很久的嘗試,但我想最終會成功的。”
斯內普攥緊了拳頭,他沒有掉頭走,也沒有反駁。
這是進步,小天狼星對自己說。
“另外,暑假的行程,我希望你不會介意我提前在赫利斯特定好房間——兩間——訂在兩層——好吧,訂在兩個地方,梅林……”小天狼星笑了兩聲,他把頭發往後抓了一下,“搗錘酒吧就在一條街之外,保準不會錯過最美味的椰子肉梅酒。”
“布萊克,我并沒有答應任何事情。”
“啊,這沒有關系,西弗勒斯,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萬全?出自一個格蘭芬多之口?”斯內普冷笑。
“你只需要準備好。”小天狼星繼續說道,“格蘭芬多總會有格蘭芬多的方式解決問題,不多打擾你,西弗勒斯,”小天狼星的魔杖在空中劃了一下,顯示出時間來,“正好半小時,如果我現在提一個請求,你——”
“不願意,布萊克。”
小天狼星依然往前邁出兩步,抱住了霍格沃茨最新走馬上任的雕塑。
短暫的幾秒鐘後,小天狼星朝一邊跳開,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下魁地奇看臺的臺階:“我在坩埚裏還煮了些東西,現在得去看看!”
“愚蠢的借口。”
小天狼星已經逃到了下一層的樓梯邊上,他的腦袋從欄杆外探出來,朝着依然站在最高一層的斯萊特林大聲回了一句:“距離我我們的賭約還有一個月,西弗勒斯,你該練一練男步了。”
進入五月,對七年級的學生而言,他們馬上就要畢業了,N.E.W.T考試在五月底,能拿到幾張證書關系到他們能找到一份什麽樣的工作,近幾年的畢業生裏,一多半都選擇到歐洲、北非、美洲甚至是澳洲工作,其間的原因很複雜也很單純,沒有哪個父母打心底裏希望自己的孩子面對一個全面爆發戰争的國家,而寧願為英格蘭巫師的自由與未來而戰、甘願身赴危難的年輕人,其實也沒有詩歌裏頌揚的那麽多。
五月,霍格沃茨變得比以往更加緊張,因為N.E.W.T和O.W.L.S考試,因為即将臨近的期末,因為這座穩固的城堡之外不斷變得惡劣的局面,因為羸弱的魔法部一次一次地在食死徒的勢力下退讓、失守……他們再沒有進行類似羅梅羅那次的襲擊事件,對于食死徒而言,那件事現在看起來是一次試探,現在他們變本加厲了,因為他們知道魔法部究竟有多虛弱。
圍牆之內的四個學院暫且維持着表面的和平,鄧布利多在局勢變得如此糟糕前回到學校,再也沒有外出參加一次會議,至少每天晚餐時他都會出現在禮堂裏,四學院分開用餐的制度取消了,鄧布利多鼓勵大家去其他學院的桌子吃飯,那些勇于去往斯萊特林桌子的人,或是勇于踏出一步的斯萊特林常常因此獲得獎勵,看起來鄧布利多也在“逼迫”其他教授做些事情。
小天狼星顯然是樂于接受這種改變的人。
他一手拿着南瓜汁,另一只手脅迫小矮星彼得和他一起走到斯萊特林的長桌旁,準确的說是斯內普所在的這一片。
“各位,還有位置嗎?”
血人巴羅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和兩個格蘭芬多打招呼的斯萊特林,他把自己銀色的身體往旁邊挪了一點:“你們好。”
小天狼星在諾特的正對面坐下,斯內普在他斜對面,并不會引起太多聯想的距離,他很清楚,現在禮堂裏一大半的目光一定都集中在他身上。
斯萊特林的刀叉都停頓了一會兒,他們在小天狼星旁若無人的切牛排的動作裏繼續自己的用餐,不過每個人都時不時地往諾特的方向看來一眼。
“布萊克。”諾特的杯子落在桌上,輕輕的磕碰聲,足以讓周圍變得更加安靜,他眯着那雙褐黃色的眼睛,握緊拳頭,“你來斯萊特林的地盤幹什麽。”
“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教授……鼓勵我們這樣做。”小矮星彼得哽咽着說出這句臺詞,他無助地朝小天狼星看去,他現在緊張得連南瓜汁都喝不下去。
諾特像是吃了一條蠕蟲,他握着叉子的那只手動了動,磕在了盤子上,彼得被吓了一跳。
小天狼星繼續他的晚餐,他對斯萊特林的菜品大加贊賞,臨走前還不忘告訴諾特這學期之後的時間裏他會盡可能多的前來品嘗這張桌子上的菜肴。
讓斯萊特林吃癟是很容易令劫盜者心生滿足的事,以往這個被戲弄的對象是斯內普,如今則變成了除他以外的其他人,但滿足所帶來的快樂甚至沒能持續上一天。
當天夜裏,塔樓的劫盜者寝室裏有一位成員一夜未歸,第二天上變形術課時,他們才從麥格教授口中知道——
詹姆請假了。
沒有明确的截止日期。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包括小天狼星。
詹姆的突然離開在霍格沃茨引發了激烈的讨論,大家先是猜測波特先生将他正式拟定為繼承人,需要去完成煩冗的文字手續;随後風向又變成他要在五月這個歐洲大陸的魔法學校休“宣言日”長假的時間裏去見幾個貴族家的适齡女孩兒,純血家族流行在十五六歲時開始物色合适的妻子;再後來,大家不在明面上讨論,卻竊竊私語地說,波特是害怕黑魔王對家族財富的侵蝕,打算提前移居海外,趁着目前魔法部機構運轉還正常……
“他們怎麽能這麽說!”小天狼星憤怒地站起來,萊姆斯迅速将他按回了石頭上坐好,狼人扭頭往城堡前的場地看了一眼,注意到海格小屋的人不多,兩只獵犬被小天狼星突如其來的爆發吓了一跳,它們吠叫了幾聲,伸出爪子抓撓南瓜。
“小天狼星,這就是為什麽我專程把你帶到這兒來告訴你,現在大家沒什麽話題可以說,除了伏地魔,就只剩下詹姆無緣無故請假回家這一件,你知道這件事情詹姆肯定不希望我們替他說。”
小天狼星轉身踹了一腳南瓜,腳趾的疼痛令人清醒,獵犬更狂躁的吠叫令人暴躁,他聽見萊姆斯的勸慰,告誡他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小矮星彼得緊張得直哼哼,海格的木門嘎吱嘎吱被推開,獵犬的叫聲變得興奮,他現在就像是一支放在火爐邊的溫度計,他需要降溫。
至于降溫的方式,那簡單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