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約的禮物

離開赫利斯特的前一天晚上,小天狼星終于品嘗到了搗錘酒吧聲名在外的椰子肉梅酒,那杯酒的确配得上它的名聲,入口微甜,随後是酒精的辛辣味,餘味是椰子的清香,當然,它有一個明顯的弊端,極其容易飲酒過量。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占據了一個不錯的位置,桌子靠着窗戶,距離酒吧的小舞臺也不遠,山玫瑰樂隊正在唱歌,吉他手撥弄着弦,主唱雙手握着話筒在唱一首節奏舒緩的歌,氣氛很不錯,幾張桌子之外坐着幾個藍蹼水鴨,他們還穿着白天參會的長袍,熱烈地讨論着什麽。

酒吧裏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和斯內普一塊得到了入場券的霍普勒斯拿着一杯火焰威士忌站在門口的一張桌子邊上,那張桌子上坐的差不多都是進兩年畢業的斯萊特林,那些人的服裝就和藍蹼水鴨的銀藍色長袍一樣統一,黑乎乎的一團,小天狼星花了好一會兒才數清那到底是幾個人,霍普勒斯一副希望融入其中的樣子,但其他的幾個人并沒有完全的接納他。

“他們看起來是打算去參加馬爾福的聚會。”小天狼星斜過眼睛,往斯內普看過來。

斯萊特林極度的自律,他只喝了一杯酒,便不再接受任何含有酒精的飲料,聽小天狼星的這句話,他沒有太大的反應,非常自然地回應道:“這兒有許多人都會在十分鐘之後離開。”

“唔,當然,馬爾福說了,他們的慶祝晚宴八點開始,這些人來搗錘酒吧是提前助助興。”小天狼星點着頭,眼睛狠狠的眨了一下,他的酒量很不錯,但是幾杯下來多少也有些眼熱。

坐在他們旁邊的一個巫師搭了句腔:“我聽說宴會上馬爾福先生還邀請了許多名人。”

“比如誰,難道他還能把鄧布利多叫來?”小天狼星不屑地說。

“年輕人,眼光不要太局限了,馬爾福先生的人脈遍布各地,鄧布利多的名望僅限于英格蘭和歐洲的一些地方。”那人說,“我并沒有诋毀鄧布利多的意思,他很偉大,不過魔法高強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說罷,他喝完了杯子裏最後的酒,起身離開了搗錘酒吧。

斯內普沒有發出聲音,他看起來對這個屋子裏的任何談話都不感興趣,真正有意思的事情大概是在酒吧的窗外,在那條細小的河流上空,那條流經赫利斯特的小河,剛剛落下去的太陽還給這個巫師小鎮留了點紫色的天空和灰藍色背景下深色的雲,那條河則是金色的,一切的美麗與斯萊特林嚴肅的表情搭配不到一處。

小天狼星知道那兒什麽也沒有,河流上盤旋的只有七月的熱氣和一堆無用的蚊蟲。

興許是酒精作祟,小天狼星盯着斯內普手中的那杯檸檬蘇打水,眯起眼睛,腦海裏蹦進來許多雜亂無章的事,那些記憶幾乎都從五年級斯內普朝詹姆使出一個神鋒無影開始,他和沃加布爾女士在格裏莫廣場爆發的争吵,他在家族挂毯上的名字被厲火燒黑,雷古勒斯跟在他後邊追出來企圖塞給他一個錢袋,假如他當時接受了那個錢袋,假如他沒被麻瓜司機扔在那個廢舊工業區,假如斯內普那天沒有外出,假如沒有那個被收留的夜晚,沒有聽到叮叮的鈴聲……

我為什麽會想這些。

小天狼星深深的呼吸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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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蘇打水的杯子貼近斯內普的嘴唇——噢他們在蜘蛛尾巷黑漆漆的房間裏的第一個吻。

我想吻他。

他又在想什麽呢?西弗勒斯看起來并不開心。

他盯着斯內普出神,突地打了個酒嗝。

“布萊克,我讨厭酗酒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小天狼星的胳膊肘撐着桌子,他展示着他大大的笑容,湊上前去想要索取斯萊特林的一個吻,斯內普當然不會給他,“開心點,親愛的。”

“停止這樣稱呼我。”

“寶貝兒?甜心?”

“小天狼星布萊克!”

十分鐘後,他們回到旅館裏。

格蘭芬多還在因為斯內普剛才的表現借着酒氣大笑,他們一前一後走上樓梯的時候,小天狼星藏在蘇格蘭紅格子之下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對方,他把斯內普的手拉向自己,輕輕的摩挲着,撫着他食指上一條小時候留下的傷疤,手心裏因為常年處理魔藥材料留下的一塊繭,一切都顯得如此親密,因為只有他知道斯內普如何得到這一塊疤,也只有他知道是處理什麽容易在掌心留下繭。

他們再二樓與三樓之間的樓梯拐彎處停下,這兒有一面窗戶,窗戶外是赫利斯特大片房屋的尖尖的頂,它們仿佛生長在紫色的天空下,像無數個小小的金字塔一樣。

“我知道你都聽膩了,西弗勒斯。”他兩只手一塊将斯內普的這只手握住,讓它靠近自己的肚子,“梅林,你現在看起來棒極了。”

“恕我提醒,布萊克,你現在和看見一堆金加隆沒什麽差別。”

“不不不,我打開我叔叔金庫的時候絕對沒有現在這麽開心,”小天狼星的臉上泛着紅色,蘇格蘭格子只留出他的一雙眼睛來,他的手把對方抓緊,他們的胸口幾乎貼在一起,“西弗勒斯,我現在很遺憾為什麽我沒有早點發現。”

“發現什麽。”

“發現你從——”小天狼星往左邊偏去一些,“這兒看起來真不錯。”

斯內普那副樣子立刻就要反駁出聲了。

小天狼星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不讓對面的斯萊特林有逃開的機會,因為酒精,因為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因為剛剛搗錘酒吧為某些不言而喻的事預熱的狀态,因為斯內普現在的這幅樣子,他覺得他必須将他想要說的事統統說出來,直白露骨也好,胡言亂語也好,那些從前不曾說的、害怕說的、不敢說的……

“你想去。”小天狼星說,他的聲音低微,輕輕的顫着,“我知道,西弗勒斯。”

“不要臆測。”

“不要否定。”小天狼星學着他的語氣。

“我并沒有這種打算。”

“你差點就騙到我了。”

“你在自作多情,布萊克。”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放開斯內普的手,他拉着斯萊特林從二樓半走去三樓,進入套間裏,他把這具僵硬的軀體抱在懷裏,斯內普給予了他最大程度的配合。

套間的窗簾沒有拉上,赫利斯特都是低矮的建築,城鎮邊上盛大的宴會即将開始,圍繞着整個會場騰空而起的焰火像是有十幾個飛天掃帚表演方陣似的,它們在城鎮的上方炸開,照亮了天空。

斯萊特林站在窗前,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在黑暗的房間裏,被宴會的光線照亮。

“我承諾過了——”

小天狼星收緊手臂,令對方噤聲。

“阿布拉克薩斯有一句話是對的,西弗勒斯。”他說,“這不是個好的時代,它甚至不适合我們去……慢慢的、好好的把愛處理好。”

“布萊克。”

“西弗勒斯,這回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吧。”小天狼星在他背後悶悶的說,“鄧布利多曾經和我說……我可以改變你的想法——也就是我做那些蠢事情、跟你打賭的那段時間,說實話,我現在也還是這麽想,我不希望你跟任何一個斯萊特林——任何一個斯萊特林——走得近。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他停頓了一會兒,觀察着斯內普的表情,他還是那副克制情緒的樣子,“這方面你比我做得好太多了,西弗勒斯,甚至讓我很慚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斯內普幹巴巴地回應。

格蘭芬多低聲笑着,那笑聲并不是開心:“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所以你盡力地在保護我的情緒,維護我的利益,犧牲你自己的意願。”

“布萊克,你是打算把我呈送給食死徒?”

“梅林,不是。”小天狼星說,“這是兩個概念,親愛的——起碼現在讓我這麽叫一叫,我希望你去見識一下魔法的邊界,去種幾株曼德拉草,能多參加幾次這樣的研讨會,也許哪天站在主講臺上也不一定,這是我的猜測,西弗勒斯,你想要——力量,對吧,財富用不着操心,古靈閣711號阿爾法德布萊克的金庫堆得滿滿的,可以給你買無數個純金的坩鍋。”

“沒有那種坩鍋。”

“只是一個比喻。”小天狼星在斯內普的脖子上輕輕啄了啄,“西弗勒斯,我說過沒有,我很愛你。”

“說過。”

“那我說過沒有,不管你是怎麽選的……”

“你說過,布萊克。”

“我們才十七歲,”小天狼星吸了吸鼻子,他聽上去就快要哭出來了,“我們才十七歲,西弗勒斯,為什麽就得面臨這樣的……這樣的……”

城鎮邊上的煙花又炸出一片亮光,遠遠的喝彩聲平息過後,盛大的音樂聲順着風飄來,落在了旅社套間的窗棂上,斯內普的手指彈動了一下,他轉過身來,看着小天狼星。

“我想我準備好了。”

小天狼星對這句古怪的話充滿了疑惑。

“這是你在蜘蛛尾巷時那個問題的答案。”

格蘭芬多的眼睛漸漸睜大。

他們站在窗前,凝視對方,沒有人再思考,時間在這一刻停滞不前,小天狼星在黑暗的房間裏看到斯萊特林臉上淺薄的笑意,那兩片常常抿在一起的嘴唇就往上拐出一個輕微的弧度。

一個突然的微笑。

一個突然的答案。

一個出乎意料的邀請。

一個在椰子肉梅酒跟檸檬味蘇打水的交雜中變得如夢如幻的落日餘晖中的一段時間。

溫熱的水流淌過身體,它溫柔地撫摸着這一年裏由男孩變成男人的一具軀體,它輪廓分明,精瘦結實,水流從肩膀往下,在筆直的鎖骨裏蓄着一小灘,引誘小天狼星将它舔掉,它們淌過他收緊的腹部和蒼白的胸口,熱氣氤氲,斯萊特林的喉嚨騰起一片紅色。

那些水珠,偷偷的鑽進斯內普腰間纏繞的那條白色布料中,将隐晦的秘密妥善的藏起。

斯萊特林的頭發是打濕的,小天狼星把他的黑頭發梳到腦後,拿手指抓出一個大背頭來,他繼而咧着嘴,在浴室的花灑下綻出一個傻笑,他托着斯內普的一邊臉頰,逼迫對方在花灑和他之間窄小的地方找到維持平衡的指點,至于小天狼星,他的心怦怦的跳着,他額頭上的神經顫抖着,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一樣事物,他的每一條思維只能思考一件事情——

他該如何吃掉一個餌。

他們貼近,一個胸口緊貼着另一個,渾身顫抖,小天狼星閉上眼睛,他能聽到皮膚相觸的地方,斯萊特林心髒那慌亂的節奏。

小天狼星把對方擁在懷裏,等待他們的心髒平息一些——相對的。

斯內普使了一個幹衣咒,浴室的花灑停下,床鋪松軟得仿佛已經準備好要發生什麽,套間窗外的夜空裏又被宴會的焰火照成一片紫玫瑰的顏色。

斯內普這回趴伏在小天狼星上面,黑眼珠沉靜地注視着天藍色的眼睛,那兒滋長着情緒,像坩埚下被點燃的一顆火石,它起初略微地迸出一個火星,然後——他的嘴巴壓住了他的,他們的手繞到彼此的腦後,将對方拉向自己,加深這個吻、延長這個吻。

分開的時候,小天狼星往後支起手肘,鼻尖在斯內普的臉上輕蹭。

“做個自我介紹?”他輕聲說,湊上去又親了親斯內普的眼睛,“特別坦誠的那種?”

斯萊特林的喉嚨裏沉悶地嘟哝着。

他們彼此介紹着自己,磨蹭着認識斯內普白色的腹部,輕輕撫摸着了解小天狼星從下腹一直延伸下去的一绺黑色的卷曲的毛發。他們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驚訝、看到渴切、看到年輕的生命和年輕的軀體裏燃燒出形狀的熱烈的火焰。

他們希望這件事情發生,他們願意這件事的發生。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在這個夜晚,決定讓純粹的意願占領制高點,向對方敞開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便不解決,不能決定的立場就不決定。

只關心小天狼星嘴巴裏椰肉留下的甜味,只品嘗斯內普脖子下方的一片皮膚。

當小天狼星進入到斯內普的裏面,像是進入一條溫暖的河流,被裹上一層柔軟的被子,他嵌在斯萊特林的腿間,啜泣着、顫抖着,他抓着斯內普的手指,吻着他,在他的脖子旁邊呼吸着帶有他味道的空氣,小天狼星知道他就要變得狂躁了,斯萊特林的腿繞到他的腰上,那條瘦長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膀,他看到對方朦胧的黑色眼睛。

小天狼星覺得自己恍惚間聽到了霍格沃茨的禮堂傳來的激昂音樂,那首康斯維娜小姐跳的節奏明快的加洛普,他們正在為這首舞曲打着拍子,受它的指揮,相互應和着節奏,他們的身體變得滑溜溜的,斯萊特林溺死在枕頭裏,發出低低的、嘆息着的聲音。

他們退縮着、他們付出着、他們在黑暗的赫利斯特的旅社套間裏彼此探索着,相互介紹着。

河流中波浪攢動着,天空裏雲在聚集着,焰火一束一束的出現——

他們進入純粹的亢奮的高潮。

他們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小天狼星一只手撐在枕頭上,另一只手在數斯內普仰躺時突出的幾根肋骨,哪一根是硬邦邦的,哪一截又是柔韌可以在肚皮的皮膚下滑動的,焰火像是陽光,令這個套間裏生氣蓬勃。斯萊特林的手碰上了小天狼星腹部的肌肉,像是在挑選一塊漂亮的等待打磨的月長石。

“去吧,西弗勒斯。”小天狼星說。

斯內普沒有說話,他低頭繼續研究格蘭芬多的身體,手指在他黑色蜷曲的毛發上繞圈。

幾分鐘後,小天狼星仍然躺在床上,他的雙手交叉着枕在腦後,側頭看斯內普在床邊穿衣服,是那件幾天前淩晨兩點十分時他穿過的有暗紋提花的黑色長袍。

格蘭芬多一語不發。

房間裏的空氣是安靜的。

斯內普離開時,回頭看了小天狼星一眼,他想要說什麽,嘴唇似有若無地蠕動了幾次,那句話最終變成喉嚨裏吞咽的動作,斯萊特林垂下眼睛,帶上了房間的門。

小天狼星維持着這個姿勢,他盯着天花板,就像是無數次躺在霍格沃茨醫療翼的病床上時那樣,研究蒼白的天花板上的一塊污垢,有那麽一瞬間,他想把自己與剛剛離開的斯萊特林的命運寄托在這塊污垢上,比如“現在使個咒語,它倘若能完完整整地被從天花板上剝離下來,那麽……”,當然,這個光怪陸離的念頭很快就消失了。

後來。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小天狼星都在懊悔于這天晚上讓斯內普去參加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舉辦的晚宴,他無數次地希望用時間轉換器回到這一刻,改變這一天,繼而改變他與斯內普兩者未來幾十年的命運。

再後來。

小天狼星慢慢知道了,一些事情無法改變,比如他們的愛是築在脆弱的柳條上的,比如他們從未在對方那裏得到一個堅實有力的許諾,比如他們只能寄希望于抓住渺茫的事物,就像在沙塵暴裏抓一只飛賊,比如他們永遠都在等待明天,而這個時代無法允諾他們明天。

阿布拉克薩斯的晚宴上究竟來了哪位名人,他向斯內普承諾了多少應許,魔法的邊界、曼德拉草的種子,斯萊特林面見了多少誘惑……小天狼星不得而知。

龐蒂克離開了赫利斯特。

它的車輪卷起塵土,尾翼上灑滿陽光,墨綠色的車裏,只有小天狼星一個人,他和來的時候一樣,伸出一只胳膊,搭在降下的車窗上,灼熱的風和沙塵一起吹髒了他的臉,留下灰撲撲的污垢,再沒有人嘲笑他此時并不英俊了。

阿布拉克薩斯說的的确是對的,這是個糟糕的年代,對于年輕人而言,甚至過于的糟糕了,它擅長剝奪希望,卻不擅長給予一丁點好的願景。

梅斯維克獨立日那天,年長的食死徒帶着他們的新鮮血液從全英不同的地方啓動了多個門鑰匙,他們有着共同的目的地,前去參加伏地魔組織的盛大集會。

集會的內容是襲擊韋克菲爾巫師鎮。

這天,詹姆波特失去了雙親。

這天,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樣看得見夜骐了。

之後。

他們進入了七年級,詹姆和莉莉成了學生會主席,小天狼星依然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他們在新學期十月份第一場比賽裏大比分擊敗了斯萊特林,整個學院都為此歡呼雀躍,萊姆斯和小矮星彼得偷偷溜去霍格莫德帶回來幾桶黃油啤酒,大家在休息室裏為此慶祝了整晚。

小天狼星開始拟定新的目标,比如不在活點地圖上刻意地搜尋一個名字,不從寝室的窗戶看黑湖邊的樹影,不在半夜裏溜去禁林長滿流液草的那片地方,比如坐在第一排,即使因此受到所有教授的特殊關注,比如不再喝奶油茶和檸檬味蘇打水,比如比從前更加厭惡甜食。

“大腳板,你好像對作弄斯內普失去了興趣。”萊姆斯坐在他旁邊,吃一塊甜膩的司康餅。

“啊,是嗎。”小天狼星眨眨眼睛,他剛剛一直盯着公共休息室的壁爐發呆,這一定是讓萊姆斯擔心了,他總是這麽敏感,“我只是感覺沒意思了。”

“唔,那麽你犯傻日子過去了。”萊姆斯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我前幾天看到了彼得寫的情書。”

“是哪個可憐的女孩。”

“阿米莉亞諾斯。”萊姆斯說。

“一個斯萊特林。”

“我以為你的反應會驚訝的多。”萊姆斯挑起眉毛來問他。

“下次我會注意。”小天狼星閉上眼睛,沉重的呼吸了一次,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那個女孩一定是拒絕他了。”

“不奇怪。”

這一年沒有在小天狼星的回憶中留下太多的內容,它過得飛快,被N.E.W.T考試的課業充實着,被壓力填滿,甚至連格蘭芬多的魁地奇捧杯那一瞬都只殘留了一點影子,時間一路疾馳,直到劫盜者們親身參與到自己的畢業舞會。

禮堂門口的地方又布置上了一株巨大的山毛榉,過了一年,這棵樹看上去更加宏偉了,假山和灌木叢裏飄飛的螢火蟲換了一種顏色,閃爍熒光的植物和扯滿了彩帶的青藤将巍峨的霍格沃茨城堡裝扮成一位即将踏上歷史舞臺的年輕巫師。

詹姆斯牽着莉莉率先步入舞池,他們在柔和的舞曲中跳了一支完美的開場舞,其他人慢慢地加入其中,萊姆斯和小矮星彼得也分別找好了舞伴。

小天狼星則是落單的一個人,他拒絕了幾位希望和他跳舞的女孩,雙手插兜,離開充滿了愉快氣氛的大廳,他打算回去格蘭芬多的塔樓,整理行李。

山毛榉樹後面突然跳出來什麽東西,一團銀色的霧氣,拿東西凝聚在小天狼星面前的石子路中間,變成了一條齊腰高的大狗。

小天狼星屏住了呼吸,他覺得自己此時出聲大概會丢臉的哭出來。

守護神要帶他去什麽地方。

他們一前一後繞過青藤和假山,遠離了禮堂的歡聲笑語,聽不見一支曲子的聲音,那條大狗帶着他走過半人馬的舉着長劍的雕塑,經過有巨大石柱撐起的走廊,走過場地……最終停在了魁地奇球場上。

格蘭芬多的看臺下,金紅色的絲絨布罩着什麽東西。

守護神消失了。

小天狼星緩慢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激動地走了過去。

絲絨布上留有一張字條。

抱歉,小天狼星

愛你

金紅色的絲絨布之下——

是一輛飛天摩托。

那之後的故事,廣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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