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抉擇

聽到姐姐的話，古斯塔夫覺得眼前一黑，電閃雷鳴，世界都要崩塌了。他看看莫捷，後者對他無奈的聳聳肩。

那意思是，我一個上門女婿，說不上話啊。

“可可是，為什麽啊……”古斯塔夫結結巴巴的說：“您不要對俄國女孩有偏見，其實……”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克裏斯蒂娜重重的拍在古斯塔夫的肩膀上，差點把他扇倒在地：“哈哈哈，你還是這麽好玩啊，卡爾。”

看着笑得前仰後合的姐姐，古斯塔夫冷汗刷刷的。這是親姐嗎？我是撿來的吧？什麽嚴肅幹練，都是騙人的！看看，我就是被這樣的姐姐坑了十幾年，貌似未來還要被坑很多年！

大家知道我為什麽不當皇子了吧？知道了吧？！

實在不敢招惹姐姐，他恨恨的看莫捷。你也不給個提醒，不夠意思啊！

莫捷聳聳肩膀，一臉無奈。我一個上門女婿，說不上話啊……

克裏斯蒂娜笑夠了，一臉正色的說：“我們都聽說了，你在人家閨房裏厮混了一個星期，不娶恐怕是不行了。到時候人家姑娘大着肚子……”

“夠了，姐姐。”古斯塔夫手都開始抖了。這都哪和哪啊？還有，姐你自己不就是一個姑娘嗎？當着男朋友的面說這麽重口味的話合适嗎？

他又看看莫捷，莫捷還是聳聳肩。古斯塔夫連忙擺擺手，知道上門女婿傷不起。

“您說的我們是指誰啊？”古斯塔夫試探着轉移話題。

“所有人啊，包括父王和母後。他們都說你這次總算做了件正經事，早點把妻子娶進門，我也能輕松一下。”克裏斯蒂娜說。

古斯塔夫滿頭汗，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事情很順利……

古斯塔夫在瑞典呆了三天，用最快的速度辦好了求婚的準備。拿到了父王和議會的批準，趕回赫爾辛基。

回到陸軍醫院的時候天色已晚，他正在猶豫要不要立即告訴伊琳娜。在醫院門口的大路上，他意外的遇到騎馬出來散心的伊琳娜。

“伊琳娜，你怎麽在這裏？我是說，你怎麽能騎馬呢？”古斯塔夫立即過去，拉住缰繩。

“沒關系，就是慢慢的走一會。全身骨頭都僵硬了。”伊琳娜笑着說，抓住古斯塔夫的手，慢慢下了馬：“事情辦好了嗎？”

“辦好了。”說完古斯塔夫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感受。好像自己忙碌一天，回家遇到妻子在等着。巨大的幸福擊中了他。他抓着伊琳娜的手不放開：“我的父母同意了，瑞典同意了。我可以正式向您求婚了。伊琳娜，我太高興了，我……”

“這件事，不是要在莫斯科才能做的嗎？”伊琳娜小心的提醒古斯塔夫。關鍵是，這個男人已經狂喜的忘乎所以了。

“啊！”古斯塔夫這才想起來，事情剛剛忙活了一半。還有一個更難對付的俄羅斯貴族院和亞歷山大皇帝陛下。

在奧斯特裏茨，他可是把亞歷山大揍得不輕啊！

作為一名軍官，伊琳娜不能離開部隊。即使芬蘭風平浪靜，毫無戰事。但作為一名“受傷”的軍官，伊琳娜有大把空閑時間，可以和古斯塔夫一起游山玩水。

這個春天芬蘭經歷了動蕩和戰争，無數人倒在這片土地上，永遠不能回家。但對于兩個陷入戀愛的男女來說，這裏的一切安靜祥和，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山野田間，森林湖泊，貴族莊園，皇家宮殿。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出雙入對，羨煞了旁人。

後來兩個人想起當年，都忍不住唏噓。那種單純的快樂，是兩個人以前從未享受過，以後也……

貴族，特別是兩國之間的貴族聯姻，一定要雙方君主的同意。古斯塔夫幸好早早的抛棄了皇儲身份，不然還會驚動教皇。

在兩人無憂無慮享受歡愉的時候，無論莫斯科還是巴黎，都在進行無數次秘密會議，讨論這兩個愣頭青的婚事。

在夏天開始前，古斯塔夫甚至準備和伊琳娜出海捕魚，順便共游北海的時候，俄國和瑞典簽署了和平協議。

雷厲風行的亞歷山大皇帝一紙調令，遠征軍開始撤回莫斯科。伊琳娜由于受傷，暫時脫離戰鬥部隊。去炮兵學院，履行她的另一份職責——炮兵教官。

古斯塔夫接到拿破侖的新任命，去莫斯科擔任法國駐俄羅斯武官。他的上司——新任大使——是莫捷元帥的前妻，法蘭西帝國新貴族，呂蓓卡伯爵夫人。

古斯塔夫抵達莫斯科，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工作，認識和熟悉俄羅斯的權貴們。即使大家都知道他和伊琳娜很熟，想娶她都想瘋了。他還是不得不走程序，結交貴族院，讨好皇帝，尋找介紹人，還有沒完沒了的申請。

這個過程很漫長，尤其在效率低下的俄羅斯，更為突出。古斯塔夫一邊忙着，一邊更加堅定自己要推翻舊制度的決心。

與此同時，全歐洲都關注另一樁婚事。前法國元帥莫捷和瑞典長公主克裏斯蒂娜成婚。同時瑞典議會确定，莫捷，還有莫捷和克裏斯蒂娜的孩子，擁有皇儲身份。

身為法國貴族反對皇權，最終卻成為瑞典國王；而他的小舅子，正牌皇子是法國元帥，為歐洲的篡位者——拿破侖服務；同樣，這位特立獨行的古斯塔夫元帥要求娶俄羅斯的斯特魯維希伯爵，著名的俄羅斯保皇黨。這段八卦，深深的吸引了歐洲的貴族們。

大家都刻意忽視了拿破侖在西班牙發起的戰事。三十萬法軍侵入西班牙，一路腥風血雨，攻進馬德裏。在馬德裏保衛戰中，法軍集中使用了火炮攻城，十天造成了三十萬平民的傷亡。

馬德裏的大屠殺震驚了歐洲，坐山觀虎鬥的英國人終于忍不住了。十萬英軍在威靈頓公爵的指揮下，登陸裏斯本，馳援西班牙。各國政府不約而同的屏聲靜氣，等待西班牙的進一步戰況，決定下一步是譴責還是贊美。

法國的主力被吸引到了西班牙，俄羅斯的地位就尤為重要了。拿破侖知道，他和俄羅斯的聯盟脆弱松散。随着大陸封鎖政策的實施，大量貨物在彼得堡堆積如山，俄羅斯的貴族們對法國怨聲載道。

正如英國人說的那樣，俄國饑餓又強大，實在太危險了。既然不能喂飽它，就要消弱它。

“這就是我們下一步的任務。”呂蓓卡對古斯塔夫面授機宜，解釋他們的任務。

“可是，我只是個軍人，只會厮殺。而且我要結婚了……”在呂蓓卡的注視下，古斯塔夫的解釋聲越來越低。

“您是革命者，是歐洲的解放者，古斯塔夫。”呂蓓卡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古斯塔夫：“請記起您的職責，您的義務。而且，這些任務和您結婚并不沖突。您不是結了婚就解甲歸田，不是的吧？”

“當然不是。”古斯塔夫脫口而出。随即他就想起一個問題，伊琳娜也不是啊。

“想想吧，完成我們的計劃，您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以後我們的敵人只有英國人。您可以去巴黎，和您的伊琳娜一起生活。一切皇帝陛下都給您想好了，不是嗎？”呂蓓卡說。

“您能保證，我們不會和俄國開戰嗎？”古斯塔夫遲疑着問。

“只要我們成功，我們就會和俄羅斯擁有真正的和平。”呂蓓卡看着古斯塔夫說。

“好吧，我配合您。”古斯塔夫低頭想想，堅定的說。在那一刻，革命者的血又流進他的心髒。他沒有忘記，自己參加法國軍隊的初衷。

推翻整個歐洲的暴政，建立一個自由、民主、博愛的政權。

為了這個目标，他奉獻了他的青春。而無數人，無數他的戰友，奉獻了他們的生命。我不能這麽自私，我要完成這個使命。古斯塔夫想着。

與古斯塔夫相比，伊琳娜在莫斯科的日子過得舒服無比。炮兵學院的工作很輕松，都是她研究很久，并且有實戰經驗的。在庶務上，她選了福明做自己的教學助理，重回校園的福明志得意滿，就差橫着走了。

每天上上課，帶着學員實戰演習，去兵工廠監督鑄炮。下班之後去找古斯塔夫，他有大把的舞會邀請，兩個人一直玩到深夜，甚至淩晨。

這種日子簡直勝似天堂。伊琳娜有時候想幹脆不結婚算了，就這麽混着……

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可不能讓沃爾佐根爺爺知道。爺爺知道伊琳娜給自己找了個瑞典皇子，高興的都合不攏嘴，每天走路都是飄的。為了籌備訂婚舞會和準備嫁妝，他甚至開始借高利貸……

伊琳娜的弟弟伊凡對奪走姐姐的壞人尤其不滿。特別是關于古斯塔夫和姐姐的“風流韻事”在莫斯科社交圈，特別是貴族太太小姐的社交圈流傳很廣，讓他又氣又恨。但是身為男人，他是無力對抗這些謠言的。

姐姐很忙，沃爾佐根爺爺很忙，他的生活只有繪畫和娜塔莉亞。但是他漸漸發現，他的親愛的女朋友娜塔莉亞也很忙……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等留言，只能保證大團圓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