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6
打發了逍遙王府的管家, 林溪還有些氣憤。如果單單是上門提親也就罷了,誰讓她林溪人太美,魅力太大呢。
可那逍遙王為什麽要特意說要問過她的意見再做決定?什麽意思啊他這是?
如果他是個五肢健全的人也就算了, 想到她這來個自薦。可他都那樣了, 他憑什麽覺得她有可能會答應呢。
難道她林溪就那麽喜歡做寡婦?這寡婦還得先守活寡,再守死寡?這人他得多大的臉, 才能問出那樣的話呢?
而且也不亮出什麽優厚的條件, 若是許上個萬把兩黃金白銀的, 興許她一貪財其他的也就不計較了,就答應嫁給他,給他點臨終關懷。可這啥啥都沒有, 就拿了一堆破禮盒,她安陽侯府要啥沒有啊。
見林溪還在生悶氣, 許凝岚拍了拍她的臉蛋兒嘆了口氣:“溪兒莫要生氣, 娘不會答應。不過也可惜了, 那孩子若是好好的,還真是個合适的人選。”
林溪小聲嘟囔着:“娘,我才不要和他那種自大的男人合适呢。就算他好好的, 我也不會嫁給他。”
“好好,不嫁不嫁。”許凝岚哄着林溪。
因着林溪突然暈倒,許凝岚就把帶她回娘家的事兒又往後推了推, 派徐媽媽去給許家送了信, 說家裏出了些事走不開要晚上幾天,還特意叮囑他們不要來。畢竟家裏出了醜事, 林老夫人和林至明心情都不好,不方便見客。許家當天就派人跟着徐媽媽一道過來,送了一大堆禮物給林溪, 說一家人都等着她過去認門。
林溪坐在自己屋裏的榻上,面前堆着一堆禮盒,她挨個打開看看,一看全是好東西,笑着說道:“我娘說,這些都是給我的?”
翠蓮笑着說:“這是姑娘外祖家指名送給您的,自然都是您的。”
林溪拍拍巴掌:“快幫我把上次那個大白菜抱過來。”
翠蓮應是,笑着把林溪上次從林老夫人那裏挑的那個翡翠大白菜抱了過來,也擺在了榻上。
林溪又把許凝岚送給她的兩個首飾盒子搬了過來,一一拿出來,堆了滿滿一榻,把她自個給圍住了。林溪拿起這個看一看,拿起那個瞅一瞅,愛不釋手。
等林清铎辦完事兒回府來看她,一進屋子看到這個架勢,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溪兒,你這是在擺攤兒,還是開鋪子?”
見是林清铎,林溪瞪了他一眼:“哥哥淨瞎說,這是我的家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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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铎坐在椅子上,看着林溪,見林溪興致勃勃兩眼放光的可人模樣,又忍不住心酸。溪兒這是以前太苦了,如今見到點兒好東西,這才喜愛得擺弄個不停。
林溪一擡頭,就見林清铎又眼神悲痛無限憐愛地看着她,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哥,做什麽呢?”不知道的,看到他這眼神,都得以為她即将死了呢。
“溪兒,哥哥庫房裏的東西都給你,待會兒我就讓成安把鑰匙給你送過來。”林清铎語氣鄭重。
“我可不要,你留着娶媳婦吧。哥哥,相對于這些只能小心翼翼觀賞的擺件,還有挂在頭上叮叮當當的珠釵簪子,其實我最喜歡刀了。”林溪一口回絕,随即在心裏嘆口氣。得,估摸着是她這副貪財的樣子又惹得她傻哥腦補了一場她受苦受難的大戲。
林溪叫翠蓮幫她把東西都收好,下了榻說道:“哥哥,但凡是姑娘家都喜歡擺弄這些東西,就像你們男子喜歡擺弄刀槍棍棒一樣。”
林清铎揉了揉林溪的腦袋,滿眼心疼:“哥哥都懂。”不必特意安慰他,他的妹妹怎麽能這麽懂事呢。
見自己說的話白說了,林溪也懶得再解釋。忙轉移話題:“哥哥,姜姨娘被送走的時候,林清漓可去送過了?”
林清铎搖搖頭:“不曾,不過聽說在她自己屋子裏哭得暈了過去,祖母去看過了,說讓她好好歇着,這幾日大家都不要去打擾她。”
“怪會演的,如果當真這麽母子情深,為何不死求祖母和爹爹放過她姨娘呢,實在不行把太子搬出來試試啊。”林溪小聲嘀咕着。
林清铎點頭:“對她來說,怕是名聲比姜姨娘更重要。”
“那大哥呢?大哥那邊可有人送了信去,他可回來了?”林溪又問。
林清铎臉色暗了暗:“今兒一早,爹就叫人去把大哥接了回來,直接帶進了書房。爹把下人打發得遠遠地,和大哥在書房說了很久的話。後來我去父親那裏剛好碰到大哥從書房出來,大哥眼睛是腫的,顯然哭過了。我跟他打招呼,他只停了一下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跟我說,直接走了。”
見林清铎有些難過,想到他一直對林清謙這個大哥敬重有加,林溪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哥哥,出了這件事,怕是大哥和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親厚了。”
林清铎點點頭,嘆口氣:“我清楚,我只是有些難受。”
林溪眼睛轉了轉,把林清铎找人給她特意定制的大刀拿了出來,扯了扯林清铎的袖子:“哥哥,走,我耍刀給你看。”
二人進了院子,林溪身着一身紅色的衣裳,拎着一把大刀神色一凜,對着林清铎一拱手,接着一個起跳,大開大合地耍起了刀法。身形伶俐,刀法娴熟,就是力道有些不足。
林清铎看得頻頻點頭,等林溪耍完,毫不吝啬地拍着巴掌一頓誇贊。
林溪得意得一擡下巴:“哥哥,怎麽樣,我也挺厲害的吧。”
“當真厲害,擦擦汗。”林清铎拿了帕子遞給林溪,順手接過刀,狀若無意般問了一句:“溪兒這刀法是跟誰學的,可是拜了師傅?”
林溪拿着帕子擦額頭的手一頓,随即笑呵呵地說:“哥哥,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認識一個高人啊,這都是跟那高人學的。”
“高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這人的刀法如此厲害,哥哥想去拜訪一下,跟他學上幾招。”林清铎掂着林溪的刀,耍了兩個刀花,笑着說道。
林溪一邊擦汗一邊小心打量着林清铎。見他神色如常就像真的對刀法感興趣的樣子,林溪有些迷惑了。哥哥這麽問是真的想學刀法,還是覺得她哪裏不對勁兒,起了疑心?
林溪笑着說道:“哥哥,那人也沒跟我說他姓甚名誰。只是我小時候有一次上山無意中遇到了那位高人,他說看着我甚有眼緣兒,這才教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說起來還怪想他的。”
林溪說着說着低下頭去,情緒明顯有些低落。也不知道老爹好不好,有沒有喝着喝着酒就哭,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個對象。
見林溪耷拉着腦袋,林清铎在心裏罵了句自己,溪兒都回來了,又是那般環境下長大,有些不同又能如何。她都說了是認識了位高人,這世上有奇遇的人多了去了,又有何奇。
見林溪因為自己的話心情不好,林清铎心中愧疚,忙故作輕松道:“無妨,這些高人向來都是性子怪異,行蹤不定。溪兒,你看着,哥哥也給你耍一套刀法。”
為了逗林溪開心,林清铎耍了刀法,又耍劍法。林清铎畢竟是上過戰場,動過真刀真槍與人搏過生死的将軍,武藝高強,一招一式都帶着淩厲的殺意,自然不是林溪那些花拳繡腿的空架子能比得了的。
直把林溪看得啧啧稱奇,滿眼都是崇拜的目光。一個勁兒地驚呼出聲:“哇,好厲害!”“哥哥你教教我吧。”“哥哥我要拜你為師。”……
林溪叽叽喳喳,蹦蹦跳跳。林清铎得了自家妹子的贊揚和崇拜,越發耍得起勁兒。刀劍棍槍,叫成安一樣一樣去拿來,他一樣一樣不停地耍給林溪看,使出渾身解數,想博自家妹妹一笑。
林溪看得眼熱手癢,抄起一把大刀,幾個空翻翻過去,不知死活地沖着林清铎吼道:“來吧,決一死戰!”
看着林溪嬌嬌弱弱地模樣,聽着那軟軟糯糯的聲音,還非得瞪大了眼睛自以為很兇狠地和他要打上一場,林清铎笑得手抖得厲害,劍都拿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林溪還在叫陣:“林小将軍,撿起武器,不要慫!若是你實在是怕,本姑娘我讓你三招!”
林清铎一邊笑一邊去撿劍,撿了好幾遍才堪堪把劍握在手裏。見林溪一本正經朝他瞪眼,林清铎強行把笑壓回去,提劍就攻:“看招!”
林溪嬌叱一聲,提刀就迎上去:“拿命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處,林清铎一邊逗貓似的陪着林溪過招,一邊抖着肩膀笑個不停。
林溪拎着大刀追着林清铎滿院子打,一邊打一邊教訓着他,讓他嚴肅對待生死之戰。可她越說,林清铎越笑得厲害。看得丫鬟們也跟着樂不可支。好好的一個院子,眨眼間就成了嬉笑打鬧的假練武場。
瘋得太過厲害,沒過一會兒林溪就滿腦門的汗,氣喘籲籲停下來,一手把刀拄在地上,一手叉着腰。
林清铎怕林溪累着就收了武器,不肯再陪她鬧。兩個人喝了杯茶說一會兒話,見時候差不多就一起去了許凝岚的院子,陪她吃晌午飯。
林溪吃了飯,連連打着哈欠,眼睛都快睜不開。許凝岚催她回去歇息,留了林清铎說話。知道怕是他們兩人有什麽話不方便她聽,林溪乖巧聽話地離開。
林溪離開,許凝岚打發了下人,問起了姜姨娘的事。林清铎小聲說道:“娘,姜姨娘已經送到莊子上了,莊子上我也安排好了,您放心。”具體怎麽安排的,林清铎并沒有細說。許凝岚也沒有多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許凝岚把逍遙王府上門來提親的事情跟林清铎說了。林清铎聽完臉色陰沉,帶着疑惑不解與徐凝岚讨論了一番。可娘倆分析了半天也沒分析出什麽結果來,都是不理解為什麽逍遙王突然來這麽一出。
林清铎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小聲問道:“娘,您說有沒有可能,溪兒她和逍遙王先前就認識?”
許凝岚搖了搖頭,說道:“我問過溪兒了,她說并不認識,我看她也不像說謊。再說溪兒一直在江東城,又怎麽有機會認識逍遙王呢?”
林清铎腦中快速閃過什麽,可他又沒抓住,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娘親說的是。”
娘倆商議了一會兒,許凝岚說道:“铎兒,你明日親自登門,去把逍遙王府老管家留下的禮物都送回去,順便帶上些上好的藥材探探病。”
林清铎舊時在軍中與蘇钰淵打過交道,對他這個能征善戰武藝高強的大将軍很是認可和崇拜,知道他病重回京其實一直想去看看來着,可聽聞逍遙王連太子殿下都趕出來了幾回,就歇了心思。這會兒能借着還東西的名義去拜訪一番也是好的。但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娘,我去歸去,不見得能見到人。”
許凝岚點頭:“無妨,我們把姿态做足了就是。見不到有見不到的好處。”林清铎點頭,母子二人心照不宣。
最近幾年,不知為何,以前叔侄情深的逍遙王和太子突然之間關系鬧崩。太子還好,面上功夫做得足足的,可逍遙王對太子殿下的厭惡卻是絲毫不加掩飾,整個京城人盡皆知。就算是登門探望逍遙王,也不好太過親厚,畢竟安陽侯府還有與太子的婚約在。
林溪回了自己院子,進了屋踢了鞋子,直接爬上床去睡了。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過去了,等天都黑了才爬起來,溜達一圈去許凝岚屋子吃了晚飯。
吃了晚飯,許凝岚搬出賬本和算盤忙着算賬,一邊算一邊給林溪仔細解釋每一筆賬的用途,想趁機教教她。
許凝岚手指翻飛噼裏啪啦打着算盤,林溪盯着她手看了一會兒,只覺得兩眼發花。站起身偷偷摸摸就往門口蹭,想開溜。
許凝岚瞪了她一眼:“回來坐好,不要想着偷懶。”
林溪無奈走回來抱着許凝岚胳膊開始撒嬌:“娘,我這病剛好呢,頭暈得厲害,一看這算盤珠子上上下下的我就想吐。”她這活不久,也不嫁人,犯不着浪費腦子學這頭疼的玩意兒,有那功夫,還不如去找哥哥耍耍大刀來得痛快。
許凝岚掐了掐林溪的臉蛋嗔了她一眼,佯裝生氣:“少在這糊弄你娘,下晌在你院子裏又翻跟頭,又拎着刀追着你哥哥滿院子跑的,怎麽不見你頭暈想吐呢?”
撒謊被拆穿,林溪就開始耍無賴,抱着許凝岚的胳膊一聲一聲軟軟地喊着:“娘,娘,我現在就是頭暈嘛,不信我暈給你看。”說着腦袋一歪趴在了許凝岚的肩膀上。
許凝岚看着面前那一大摞賬本,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林溪的臉蛋:“也不知先前是誰,巴巴跑我這說想學管家的。”
林溪一噎,忙把眼睛閉得死死的。她那不是不想讓姜姨娘母女管着家嘛。
見林溪跟個牛皮糖似的扒在她身上不下來,許凝岚嘆氣:“行了行了,別裝了,去吧,娘就讓你再玩兒幾天。”
暫時躲過一劫,林溪蹭地一下蹦起來,抱着許凝岚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娘,你可真是個好娘親。”
許凝岚瞪了她一眼:“少給我灌迷糊湯,不讓你學算賬就是好娘親啊,你個傻東西。”
傻東西林溪才不想管那麽多,樂颠颠的跑走了。生命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道。
可林溪回了院子,就開始百無聊賴。白天睡得太多的後果就是晚上失眠,拉着翠蓮在自己院子裏溜達了幾圈賞了會兒月色,又花了好長時間磨磨唧唧地洗了個澡,等都把頭發擦幹了,還是毫無睡意。又拉着翠蓮東拉西扯打聽了許多安陽侯府的事,直把翠蓮聊得哈欠連連腦袋一點一點眼睛都快閉上了,林溪這才放她去睡了。
林溪開始在床上打坐,打滾,從這頭爬到那頭,從那頭又翻到這頭,想把自己折騰累了好睡。可她正折騰得起勁兒,一個跟頭還沒翻完,就看到蘇钰淵走了進來。
習以為常,林溪見怪不怪地翻了個白眼,接着把跟頭翻完直接站在了床邊,兩手叉腰兇巴巴地道:“又是來送點心?我們安陽侯府的牆頭這麽好爬的?”
見小姑娘披散着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穿着一身白色的裏衣,兩只白嫩纖細的手往不盈一握的腰間一叉,自以為兇巴巴,可一張嬌俏的臉蛋鼓鼓的惹得人想上去捏兩把。
蘇钰淵淡淡笑着,把食盒放在桌上,熟門熟路地往床邊一坐,長臂一身攬住林溪直接把她抱坐在腿上,伸手在她臉上掐了掐,嗓音低沉愉悅:“這麽晚為何不睡,可是等我?”
聽聽,聽聽,這是多大臉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林溪話都懶得回,熟能生巧地把蘇钰淵的大手抓住攤開,兩只腳丫子往上一踩讓他捂腳,又指了指被子:“給姐蓋上。”
蘇钰淵從善如流,扯過被子把林溪裹好:“可有想我?”
林溪哼了一聲:“想打斷你的腿!”
蘇钰淵絲毫不介意林溪的冷言冷語,悶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頂。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林溪突然想起什麽,帶着些憤憤地說:“哥哥,我跟你說個氣人的事兒。”
蘇钰淵淡淡嗯了一聲。
“你知道我人美心善性子又好對吧?”林溪戳了戳蘇钰淵的胸膛。
蘇钰淵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嗯了一聲。
“你別看我剛回府,可我的行情好着呢。這幾天啊,每天都有人上門來提親,全都是些年輕有為的俊俏兒郎,不過我爹娘和我哥哥都看不上,覺得都配不上我,都回絕了。”林溪有些小得意,“哥哥你說,像我這樣的人,那是随随便便什麽人都能娶的嘛。”
蘇钰淵鳳眸含笑,嘴角淡淡勾着,似乎也有些得意,手指在林溪臉上輕輕捏了下:“所言甚是。”
“對啊,哥哥你也這麽覺得是吧!”林溪連連點頭,“不過,別人家的兒郎雖說有些欠缺,不是容貌差了些,就是性子不夠穩妥,要麽就是家世不般配,但好歹都是些正常的兒郎啊。”
明擺着,林溪這話裏有話。聽到“正常”二字,再看着林溪有些憤憤不平的神色,蘇钰淵眉頭微微蹙了下:“此話何意?”
林溪小嘴一張,叭叭叭接着說:“哥哥你知道嗎,那逍遙王,他居然也來湊熱鬧,竟然派了管家來提親了!”
蘇钰淵臉色一沉,低頭細細打量林溪,琢磨着林溪那仿佛提起陌生人的語氣,半晌緩緩開口:“你說逍遙王?”語氣裏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林溪語氣憤憤,嫩生生的臉頰鼓鼓,腳下用力在蘇钰淵大掌上踩了兩踩:“對啊,我就是說他。他一身是病我就不說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以前好歹是個馳騁沙場殺敵無數的大将軍,如今這樣連床都起不來,也是怪可憐的。可你知道嘛哥哥,他一個不能人道的人,竟然想娶我?”
蘇钰淵臉色漆黑:“……”抓着林溪腳丫子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
腳丫子被抓緊,林溪忍不住又踩了兩下想掙脫,卻無果,也顧不上,接着叨叨叨:“難道我林溪臉上寫着寡婦倆字嘛,啊?哥哥你幫我看看,幫我好好看看,我臉上寫沒寫‘寡婦’倆字?”
林溪說着,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指着自己的臉讓蘇钰淵看,可一擡眼正對上蘇钰淵那冰冷如霜的臉,深邃如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