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上面還是下面,其實大家都很少糾結這種問題,一般情況下二者都可以,周儀清是例外。好像在他二十二歲……也可能二十三、四歲以後,他就不再任人欲予欲求了。尤其是認識姚敬臣以後,他介紹的人都合他心意。有時用手或其他東西,他也不大反對。周儀清很早就會從前列腺中獲得快感,他身體敏感,而且有個好老師。

但在那之前——現在回想荒唐得可怕,在那些年長的朋友之間,周儀清有時會突然清醒,然後發現自己好像在搞援交。當然事實沒有這麽赤裸,他們給他住處,給他錢,讓他有時間學語言;還給他擁抱和吻——其實很惡心,真的,那人年紀能當他父親了;但那時他怎麽也意識不到。

年長者丁書譯給他講過很多故事,比如忒修斯之船: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幾百年的船,航行中不間斷的維修和替換部件。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以此類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問題是,最終産生的這艘船是否還是原來的那艘特修斯之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來的船,那麽在什麽時候它不再是原來的船?

一個人是不是也如此,人身上的所有物質,毛發皮膚血液肌肉組織器官骨骼……細胞時時更替。人的想法也在變,不停地變。那麽時間流逝後,人是否還是從前那個人?是完全不同,還是保留了部分?從何時起,何時會結束航行?

總之,不知從哪天起,周儀清發現了生活中令他毛骨悚然的懷舊。丁書譯已經是個死人了,他摸過的每塊肌膚都長成了新的,他灌輸的思想被全新的世界沖擊。他長高了,皮膚變白了些,頭發總是染黑。這時他在一間工作室實習,第一次嘗試在簡歷上造假——手段很拙劣,但那個總監只是在偷瞄他露出的雙腿。周儀清為自己一把年紀仍然用着小男孩的伎倆而羞愧,但他成功了,同時他也厭倦了像個婊子一樣被人颠來弄去的。德國回來的總監操了他兩次,而他操了總監一十五次。直到他調離,周儀清得以坐上他的位置。

也許情況變好了,也許沒有。這個時刻本該旖旎浪漫,但他心裏亂七八糟的。他面對的是亓嘉玉穿着的灰色運動短褲。那是他上次給他的,他穿自己的衣服總是合身,把起伏線條包裹得很漂亮。他的陰莖不知道該說是性感還是吓人,握在手裏驚人的熱。而他的思緒卻不在此,他眼前是紅棕色軟皮,扶手相嵌一塊白棕馬毛。他讨厭真皮的東西,讨厭和動物屍體為伴,讨厭姚敬臣坐在上面,拍拍自己的大腿就像召喚寵物。讨厭他按肩膀的力度,讨厭他放在後腦勺上的手;以前他還挺喜歡他,但突然他恨透了他。然而當他露出的性器如蟒蛇般嘶叫,他幾乎沒猶豫就跪下。那一刻他對這狗日的生活所有掌控感都消失了,也許根本不存在,也許沒有。

沙發,沙發在停車場旁的垃圾房裏。它還是完好無損的,周儀清希望某天贈予它的人能看到——這是他能想到最窩囊的報複了。

他扒了這男孩的褲子,亓嘉玉卻突然坐了起來,差點撞到周儀清的頭。周儀清推着他的胸膛讓他躺下,同時直接坐在他大腿上,以确保對方不會逃跑。他用手直接套弄他地陰莖,手掌摩擦前端,不一會就有些濕意。周儀清往後退了點,低下頭,還沒碰到他,亓嘉玉就伸出一只手,抵在他額頭上。

“別……”他顫聲說。

周儀清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對方剛開始有些不可思議似的,過了一會才慢慢撫摸起來。他的嘴唇在龜頭上滑動,然後張嘴包住。頂端在濕熱的口腔中轉了一圈,隔着臉頰又碰到他自己的手。

亓嘉玉抖了一下,發出些氣音。周儀清這才放開他,輕輕吸吮頭部,發出啵的一聲。以往他可沒有這麽溫柔,周儀清想着,自上而下地套弄,然後扶住這根蓄勢待發的肉物,對準自己臀縫。

“……別……會很痛……”

“我弄過了。”你是個雛兒,我可不是。周儀清想着,沒來由地煩悶。“傻小子。”

他讓對方的龜頭摩擦着穴口,裏面用作潤滑的液體滴落下來,貼合處滑膩不已,一時也沒能進入。周儀清用手圈着他,自然知道大小,只是感嘆要吃些苦頭,幹脆命令道:“你自己扶着。”

亓嘉玉本來也很聽他的,何況這種時候。周儀清往裏伸了兩根手指,一點點摸索,不一會便覺得四肢酥軟,甬道又濕潤了些。他想着速戰速決,便撐開了些,直對着亓嘉玉的性器擠了下去。

陰莖一寸寸沒入,發出些粘膩不得體的聲音。亓嘉玉收了手又握在他腰上,扶着他小心地含進去。下身被緊緊包裹按揉的感覺讓他寒毛都炸了起來,下腹一跳一跳地發熱。周儀清本來沒期待他能堅持多久,只是難免擦到敏感處,讓他也情難自禁,腰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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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了一會也覺得累,于是趴在那具身體上不動了。亓嘉玉心跳很快,在他耳邊亂響。說話聲卻小小的:“……我可以動嗎?”

“嗯。”

亓嘉玉的動卻是伸手按着他,按得很緊,緩緩拖出又慢慢推送進去,在那一小塊蹭來蹭去。周儀清覺得舒服,哼哼着也不掙紮,直到那肉物一次進得比一次深了,幾乎到了他從沒承受過的程度,碾着性腺重重壓了過去。周儀清的陰莖擠在他倆肌膚之間,差點被他蹭出來。

“你、你等會,”他被按在他胸膛上,幾乎不能動彈。周儀清這才覺得他倆之間的力量差距讓人害怕,他就像具棺材一樣扣着他。“你放開我。”他語氣變得嚴厲。

亓嘉玉于是松開手,點亮燈。周儀清咬着牙,眼周紅了一圈,看起來不太舒服。于是亓嘉玉又變得怯生生的:“痛嗎?”

“有點……換個姿勢。”周儀清從他身上起來,發現自己洩了點精水在對方小腹上。他假裝看不見,背過身去,像狗一樣趴下,“從後面好嗎。”

他下意識打着商量,亓嘉玉沒吱聲,一只手附在他臀側揉捏,另只手則把手指探進他剛操過的洞裏,換着角度摳挖。他似乎了解點生理常識,不一會就摸到了性腺。兩根手指在上面敲着,周儀清的臉壓在枕頭上,支吾道:“別摸了……我要射了。”

“你射吧。”

“……射完我就不做了。”

亓嘉玉抽出手指,換成自己的陰莖,徹底捅了進去。幾乎他插到了底,鼓脹囊袋在肉體上拍出啪得一聲。周儀清沒忍住驚喘,狠狠咬了被子一口。他媽的,這傻逼要把他捅傳了。

“你摸,”亓嘉玉附在他背上,手掌摸着他的小腹,“是不是鼓起來了。”

周儀清低頭看了一眼,确實鼓了。他進來,就慢慢頂起來,他出去,就緩緩癟下去。亓嘉玉用一根手指輕輕碰着最高點,嘴中贊嘆:“好棒……”

不值錢的處男樣。周儀清有些恍惚,跪不太穩。亓嘉玉扶着他的胯往自己身上套弄,還不忘用手安撫他的雞巴。最後他射在亓嘉玉手裏,亓嘉玉依然很聽他的,也停了動作,拔出來射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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