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個笑顏,邵華盛極。

她說:“好。”

天牢。

慕容朗之黑着一張臉。

阿萱坐在他身邊,靜靜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此刻的憤怒,他知道她此刻的決絕。

她只覺得心疼,心疼之餘還有一點幸福。

他卻覺得無奈。她就像他手心裏的水,不管他捧得有多平走的有多穩,依然無法控制那些水一點一點少去,落到地面滲入塵埃。

他竟然不能保護她。

“哎喲喂,哪個沒眼色的惹着我們的朗王殿下了!”阿萱嘿嘿一笑,眨巴着眼睛看着慕容朗之。“人家都說生氣傷肝,怎麽看您這麽怒氣沖沖的,身體還是這麽好,真是好啊。”

“顧左右而言他。這可不是本王教的吧。”面對着這個他口中“沒眼色”的丫頭,慕容朗之眯起眼。

“殿下博學多才,阿萱受益頗多。”阿萱一本正經。

慕容朗之眼睛仍是閉着:“包括,一心一意的陪着本王坐牢?”

“是啊。殿下有什麽意見嗎?”阿萱很幹脆承認。

“額……有。”慕容朗之睜開眼睛,眸子裏是沉沉的戲谑。

“那就保留!”阿萱果斷回複,然後淡淡說道:“我困了,先睡一會兒。殿下要不困可以坐着看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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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朗之拖起阿萱,眼睛難得的淩厲:“丫頭,你确定要把青櫻雪拉進來?你确定要為一個不确定的賭局賠上青櫻雪?”

“我欠青櫻雪的是不能不還的,用我剩下的生命,用我的下一輩子,用我的永生永世,都無所謂。”阿萱輕輕的笑着,笑得眼睛生疼生疼的:“我只是想救你出來。”

我只是想救你出來。

只是因為你,因為你而已。

慕容朗之一把抱她入懷,用下巴抵着她的額頭,感受她的氣息。

阿萱哽咽着:“我不想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才去後悔自己什麽都沒做。”

在得到青櫻雪門人呈送上來關于這件案子的資料前,她還沒有想到什麽問題,畢竟,在青櫻雪她是諸事不理的。可是,在她看完案卷之後,就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做了。方林軒都願意犧牲自己去幫助的人,那個人的勢力一定不亞于朗之和景之,現場的物證就證明他在朗之身邊肯定安排着人,這樣說來,慕容景之那裏也一定有,連他們都找不出來的細作,她想想都覺得恐怖。

這場戰争,一開始就不是那樣的平等。

他和景之,注定了是像玩偶一樣□□縱的一方。

這件案子不會有什麽結果的。她不能不救朗之,所以,只能選擇逼迫景之與之一起欺上瞞下。

慕容朗之緊緊抱着她,半晌,啞聲道:“我都明白。”

阿萱用力狠狠推開慕容朗之,一邊向後退,一邊聲淚俱下:“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你什麽都不懂!慕容朗之,你只是一廂情願的以為讓我吃穿住行無憂無慮就是幸福,你只是武斷的替我謀劃好了你所謂的安穩出路,你知不知道,沒有了你,那些東西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不是情斷義絕不是波谲雲詭,只是那個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慕容朗之他不見了,他不見了……”

慕容朗之再度用盡全力擁著她:“別哭了,是我錯了,是我沒本事,不能好好保護你。”

“怎麽不能?別忘了,你是慕容朗之,是我的英雄。”阿萱環住他的腰。

“你也一樣,我以你為傲。”慕容朗之,略略松了些:“可是,我不能容許我的女人得不到安寧祥和的生活,我更不能允許我最愛的人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她必須是快樂的幸福的,她只能是幸福的快樂的。”

阿萱擦去臉上的淚痕,揉揉眼睛,嗔道:“你當我是小孩子啊,整天無憂無慮傻傻呼呼的就會吃喝睡!”

“孩子有什麽不好,”慕容朗之揉揉阿萱的腦袋:“若你願意,你就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孩子。”

“切。”阿萱嗤鼻,倒頭就睡,不知什麽的緣故,“哎喲”一聲吼就是個四仰八叉的造型。

慕容朗之不禁一笑:“睡覺也不選個舒服的睡法,現成的枕頭也不用。”

說話間,他用鬥篷将阿萱裹住,把她的頭,放到腿上,讨好似的笑笑:“這樣睡才舒服不是?”

風波止息

雲涯樓。

近些日子的雲涯樓,深刻的體現了人滿為患的真正含義。

店小二跑上跑下,不是這個主子爺要更換不同口味的茶葉,就是那個公子哥要最合适的溫度去沏茶水,往日慈祥和藹的老板還難得一見的尖酸刻薄嫌他們拖慢。小二心裏不禁暗自嘀咕,可想想近些日子發生的一連串的事,也不禁嘆息。

稀奇事天天有,今年似乎特別多。

比如,前些日子左相方林軒死于非命,現場證據件件直指仁義賢王朗王殿下;比如,朗王慕容朗之入獄一月,一綠裳弱女擊驚天鼓為之喊冤;比如,朗王在天牢被人下毒謀殺,至今性命堪憂;再比如,從不徇私情的景王殿下在下毒案發生的當天将方相之死與一個江湖組織的材料交了上去,朝野竟沒有絲毫争議,遂而,朗王殿下于次日返回朗王府治病養傷。

方相被刺一案,暫且告一段落。

在整個酒樓都不如往日那麽安靜的環境下,角落裏兩個人的對話,就更加沒有人會注意了。

“刺殺朗王,威逼景王,件件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尹若風垂眸低目,一臉嚴肅。“阿萱胡鬧,你們由着她也罷了,怎麽還能跟着她一起為所欲為。”

“若不付出點代價,他怎麽出的這天牢?”尋紙輕抿了一口茶水,唇角勾起:“若不遭人毒害至生死垂危,怎能借此逼得聖上放人?”

“你們就不怕有人猜到這一層面反弄巧成拙?”尹若風将微涼的茶水潑到地上,又倒了一杯,碧色澄淨。

尋紙像是料到了他會這麽說似的,反問道:“若能猜到這一層,又為何猜不到朗王殿下與方相之死并無關聯呢?”

話至此處,便不用多說。

局之所以為局,只是因為可以将真相隐在迷霧之下。真相既然被布局者用盡心機藏着,也就不怕被他們再藏深一層。他們的目的僅僅是救出慕容朗之,真相究竟如何,從來都不是那麽的重要。

“單憑阿萱,如何能這樣周全?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阿萱設的局,而是有人引導她這樣布局。你們……哼……”尹若風冷冽一笑:“告訴她,你不會跟我說你不知道那個她是誰吧,告訴她,再不停下來,青櫻雪遭劫不說,她也必獲株連,到時候誰也無力回天。”

“現在還不行。”尋紙搖頭:“你也知道師父的狀況,沒有懷夢草,優昙婆羅開了花也是無用。”

尹若風驚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久,才長嘆一口氣:“原是如此,你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為了懷夢草。”随後空空的一笑,空的讓人心痛:“當年那場血案,現在想來也只是為了那株優昙婆羅花吧。她當真一絲不漏。”

尋紙臉上風波未起,一派祥和:“若風,阿萱的性子你最了解,你定然也知道阿萱知道這些事的後果會是如何。這件事辦完我就能拿到懷夢草,我保證拿到懷夢草之後遠離平彥城,屆時,曾經發生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尹若風近乎譏諷似的笑着“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們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但如果有可能毀掉阿萱的快樂,我也不怕青櫻雪的覆滅。”話音落下,并無嚴厲,卻讓人無端覺得恐懼。

尋紙忽然看向了尹若風:“我知道,毀掉青櫻雪對你而言,易如反掌。然而,對青櫻雪而言,毀掉阿萱同樣易如反掌。”

在兩個人毫無破綻的笑容下,沒有人看到,青衫公子如何到了那個白衣公子身前,更加沒有人看到,青衫公子的手正按在白衣公子的致命穴道上。

尹若風淺淺一笑,風度翩翩:“盛開的優昙婆羅外加貯藏百年的懷夢草,縱然可以起死回生也只是救命不救心的吧。你們如果敢繼續傷害她,不要說我,只怕你們心心念念要救的那個人在知道真相後也會活不下去的。”

在感受到尋紙的一個顫抖之後,尹若風在他耳邊輕聲道:“她之于他,究竟多重要,你比我更清楚。”

朗王府。

夕陽已淡,墨色漸濃。

阿萱拿着兩塊沾滿水的麻布,疊成厚厚的兩塊,墊在手上,将熱氣騰騰的砂鍋端到托盤上,微微泛着白色的魚湯香氣撲鼻,在砂鍋裏自己滾動翻騰,偶爾現了白膩的魚身,真真的好似凝脂。

阿萱滿意的一笑,取了蓋子蓋上,撩起圍裙擦去額頭的汗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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