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地府的勾魂者。

滿地的血,唯有他不染分毫。

“你……你不要過來……”

阿紮克顫抖着退後,一步又一步,直到退無可退,抵在樹幹之上動彈不得。他看着琳琅瑜邪的雙眼,仿佛跌入深淵。恐懼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讓他幾近崩潰。

“啊——”

琳琅的劍明明還沒有揮出,那抓狂的人已經發出凄厲的喊聲,痛苦的抓下自己的面巾,捂住自己的喉嚨,慢慢下滑、下滑。

聶遠之目睹着一切的發生,他的武功沒有全部恢複,剛才琳琅的出劍的速度太快太驚人。若是巅峰之時的他,或許也抵不過他的攻勢。

他此時才知道,與琳琅瑜邪為敵是件多可怕的事。也慶幸,海青與北國,終究不至于兵刃相見。

遠之知道,琳琅這麽做是對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今日他不出手,他日死的人或許就是他。可是琳琅的手法,還是有些過于殘忍了。

看那一地的屍體,在琳琅出劍之後,便沒有再完整的了。除了初時被拍斷心脈而死的那人與此

刻活生生被吓死在樹下的阿紮克,相較于死于劍下的亡魂,他們幸運得留了全屍。

琳琅沉默地收起劍。那把軟件不知是何金屬制成,殺人之後竟不留絲毫血跡于劍身。轉身對上的聶遠之時,他的眼神還帶着深深的厭惡,冰冷無情。

“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夜晚是狼群出沒的時候,這裏已經充滿了血腥的氣息,馬上便會引來大量的狼群。屆時,與一群獸性大發的野獸纏鬥,可要比剛才那些人難對付多了。

聶遠之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點頭同意了琳琅的說法。兩人才走出沒幾步狼嚎之聲便從不遠處傳來,這促使了兩人加快了腳步。

突然,遠之覺得只覺得身子被人猛然一扯,接着一聲重重的落地聲貼着自己身後響起。反射性地回頭一看,心中大驚。

“琳琅瑜邪!你怎麽了?”

倒在地上的琳琅瑜邪此刻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他大口的喘着氣,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他雙唇開合間,竟是連一個音也無法發出。只能勉強伸出手,顫抖着在地上劃下幾筆。随後,便失去了意識。

聶遠之強自鎮定,定睛一看地上的劃痕,心中一沉。

中毒。

琳琅是說他自己中了毒。可是到底是何時發生的?是誰下的手?自己為何沒有事?

狼嚎之聲越來越近,遠之無法再猶豫。将地上的人架起,用盡所有的力氣背上自己的背,一步步往前走。

此刻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為對于這片冬獵的森林,他根本不熟悉。要走出這裏,只能憑自己的運氣。

琳琅若死,自己也活不了。

26、遇難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偏生是在自己耗費了大量體力,琳琅瑜邪又昏迷不醒之時,天空開始下起大雪。

北國的天氣變幻莫測,這場雪來得突然,白日裏更沒有一點征兆。茫茫大雪阻礙了遠之前行的速度,一步一個足印都深刻得印在腳下。兩個重疊的身影漸漸隐沒在風雪中,地上的足跡也很快被雪覆蓋。

遠之心裏明白,原就對他們不利的情況,現在更是雪上加霜。就算裴嗣衣與白辭等人前來尋人,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恐怕也很難找到他們的行蹤。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突來的風雪,身後那些狼群已離他們很遠。風雪阻隔了彼此的氣息,連動物都知道面對風雪,躲避才是好的選擇。

然而遠之沒有時間了。他根本不知道琳琅瑜邪中了什麽毒,又是誰對他下的毒。他一想再想,唯一能對他下毒的只有剛才交手的那些人。

還記得琳琅瑜邪之前提過,那群人皆是江湖中的邪魔外道。赤魔、毒龍手、北域雙煞、天魔道人。哪一個都有可能對琳琅用下三濫的手段使毒。自己雖也略通醫理,但畢竟只是些皮毛,若是白辭在此,就好辦多了。

對了!白辭!

遠之想到先前在林中與琳琅争執,後昏迷醒來便是白辭照顧的自己。在他出發來找琳琅瑜邪彙合前,他曾給了自己一個玉瓶。

從懷中取出那玉瓶,把琳琅從背上放下靠在一旁的樹上。聶遠之不知這瓶中的藥到底能不能救得了琳琅。但此時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風雪已然越來越劇,再這麽下去,不等琳琅毒發,兩人也會因他力竭而雙雙死在這裏。

将懷中的藥丸塞入琳琅口中,奈何此時的琳琅雙唇已經發紫幹裂,根本含不住那藥丸,更別提自己吞下。

他看着失去意識靠在樹上的琳琅,心中一嘆,順勢俯身将自己的唇湊了上去。先用舌尖舔濕幹裂的唇,接着将自己口中含着的藥丸渡給對方。只是毫無反應的琳琅含着藥絲毫沒有吞下的跡象,遠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舌鑽入對方口中,助着對方把藥壓向喉管。最後伸手一拍琳琅的胸口,讓他将藥吞下。

周圍的風雪還是肆虐,他們必須找到個地方落腳,至少等風雪過去再繼續趕路。遠之繼續背起琳琅,在風雪中找尋可以躲避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寒冷讓他覺得自己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此時只憑着一股堅定的意志在促使他前行而已。

遠之之前大傷未愈,若非恢複了幾層內力,靠其支撐自己,如今怕早已無法抵禦這樣的環境。然而先前與人動手時,已經耗費了

他不少體力,如今的他也已是油盡燈枯之時。

就這樣的結束了嗎?

臉上已經凍得連一個自嘲的笑容也無法扯動,只能在內心默默的感慨這一切。

沒想到陪着自己走完這輩子的人,卻是身上的這個男人。琳琅瑜邪,若是此次倆人都大難不死,是不是也算患難與共?而曾幾何時,也有個人這麽對自己承諾過。

喘息呼出的熱氣越來越少,眼前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晃動,腳下的步履蹒跚不穩,身子搖搖晃晃卻還在向前。

聶遠之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沒想到他這輩子并非是輸給了人,而是輸給了老天。

“轟隆——”一聲,仿佛炸裂天空的巨大響聲。

聶遠之集中最後的精神向聲源看去,那巨大的白色雪浪猶如天上來,滾滾而下。

是雪崩!在這個時候,竟然發生了雪崩!

罷了,或許這就是他與琳琅瑜邪的命。他已經無力帶着琳琅再躲避這場災難。

“呵呵呵……”喉嚨裏發出幹澀的聲音,他讓琳琅與自己靠着身後的硬物,不去分辨自己所處的位置。就這麽靜靜看着白色的巨浪向自己這邊越來越撲近,等待着黑暗将自己吞噬。

最後,聶遠之索性閉上眼。都說人死前會回想起自己這一生的生平,看到他最想見的人。可是為什麽,他看到的不是墨徹,更不是燕離,而是琳琅瑜邪憤怒之極的表情?還有他的那份——莫可奈何。

原來他對自己還有無奈,想必自己的所作所為,确實讓他在費了不少心思吧。可是來不及了,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改變自己,也沒有機會再與琳琅好好談一談了吧。

聽着那震天的巨響聲,遠之漸漸沉入了黑暗。

27、中毒

沒想到還能再次醒來,閃爍的火光将拉長的身影映照在一旁,随着自己的動作而動作。睜開眼,看見頭頂上方由岩石自然堆砌出的洞頂。心中一愣,随即掙紮着起身。

他的手腳已經稍許回暖,血液再次流暢所帶來的痛覺刺激着他的神經。低頭看着自己凍到發紫裂開的雙手,只是動一下手指都困難不已。而他的雙腿,此刻還遲鈍得沒有太多知覺。

自己的身下是一件熟悉的皮裘,那是琳琅身上所穿之物。遠之再打量四周,山洞中空無一人,只除了自己與一堆尚在燃燒的柴堆。

自己與琳琅都沒有事?之前的那種狀況下,能救得了自己與琳琅的人,除非是琳琅本人醒來……只是,可能嗎?

“唔——”

輕微的聲響從一旁的角落傳來,循着聲音望去,遠之眯起眼努力的想要看清那片洞中的死角,光沒有照射到的黑暗影響了他的視線,他撐起雙掌慢慢拖着自己的身體移動了一段距離,這才看清了黑暗中的人影。

是琳琅瑜邪!

遠之失去意識的那段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琳琅出現在這裏,就足以說明救了自己的人是誰。

他分不清自己內心此時矛盾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明明無法從此時琳琅瑜邪的身上看出任何端倪,卻依然只是僵持着身子,盯着琳琅躺靠的位置。

片刻,遠之狼狽爬到琳琅瑜邪身邊,拉扯着将人緩緩移動向火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移至火邊。喘息稍定,遠之已經一身是汗。此時才有時間稍稍打量琳琅,卻在下一刻猛然一震。

琳琅瑜邪那雙手比自己傷得更嚴重,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還有他那張剛毅的臉上,此刻多了一道猙獰的傷痕,從左眼直直劃下,貫穿了整張側臉,直到下颚。

血已經止住,可那臉上留下的大片血漬讓人一眼即止,這個傷當初讓他流了多少血。

當遠之回神之時,自己他的手已經顫抖着想要撫上琳琅那臉上的傷。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這個答案遠之已經自己給出。

他到底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如果是藥效讓他在最後一刻醒來,如果抛下自己,那他絕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

自己對他來說,是伏臣,是欲征服的對象,是想納為己用的棋子。他口中說的喜歡,或許有幾分真,卻絕不足以讓他賠上性命不是嗎?聶遠之不明白,他只知道經歷了此番變故之後,他與琳琅再也回不到從前。

“遠之……”

昏迷中的人突然喚出的名字讓聶遠之背脊一僵,整個人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男人确實昏迷着,卻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呢喃,叫着他的名字,還有些讓他不知作何反應的話語。

若是清醒的琳琅瑜邪,

絕不會說出這些話吧。

明明是在寒冷的洞中,外頭還刮着風雪。可洞中的聶遠之卻覺得雙頰火熱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靠近火堆的關系。

他擡手想替琳琅擦一擦額頭的薄汗,卻不料另一手被昏迷中的人用力一把抓住。遠之靜靜的端詳了好一會兒,才繼續伸手替琳琅擦去額頭的汗水。

此刻他的眼神中有着令他自己也不知的溫柔,第一次覺得眼前的男人有讓他心疼的感覺。過去那些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似乎也随着心中發酵的某些感情而變得淡去。

琳琅會在危急之時醒來,說明白辭給的藥确實有效。遠之替琳琅把了把脈,那體內之毒并沒有解,只是琳琅的脈搏比先前平穩了不少。

剛想松手,卻在瞥見琳琅脖頸間的印痕時臉色驟然一變。他伸手拉開琳琅的領口,那猶如黑蛇般從他在胸口盤繞而上直至頸部的黑色細線,他并不陌生。

七煞之毒,天下劇毒之一。要解此毒只有兩種方法,而能解此毒的人,這個世上只有二人。

七煞之毒源于海青,能解此毒的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然而,他只能解了琳琅身上的毒,卻不能徹底根除此毒。

七煞毒是由蠱毒厲變而來,藥引便是蠱。若是将藥引取出,自然中毒之人便會無事。要取出藥引,必與中毒之人交合,借由內力與體熱催使毒源流向另一方體內,直至毒清。

這毒已拖不得,琳琅的內力如此強,毒發便也越快。若是沒有內力者,反而不容易毒發。

海青宮中密毒,為何會出現在琳琅身上?莫非,海青中有人混入了北國,甚至潛伏于宮中?這到底是誰的主意,墨衡嗎?還是——墨徹!

為什麽要這麽做?自己的犧牲不就是為了換來兩國的安定?沒有戰争,和平相處的日子。

如今又算是什麽?若是琳琅瑜邪死了,遠之可以想象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是,海青未免太小看了北國,那裴嗣衣與白辭,又豈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若要局勢不亂,琳琅決不能死。

“琳琅,這算我還你的。”

遠之淺笑間将白辭所給最後一顆藥給琳琅瑜邪服下,随後撐起身體将琳琅放平在地上,自己則費力的跨坐上琳琅的身體。

28、解毒(一)

過去他也做過相同的事,只不過如今自己身下的人毫無意識可言,而昔日墨徹則喜歡看着自己主動行事。

聶遠之是何等驕傲之人,曾幾何時,他為了讨得墨徹開心放下自己的尊嚴驕傲,只為博得墨徹一笑,換回幾句情意綿綿的話語。

如今想來,墨徹對自己的情義是真是假已不重要。他已回不到過去,自然也不必再為了墨徹費盡心思。他承認他愚蠢盲目,為了一份少年時的恩情,一直放不下心中的那個人。即便被欺騙被耍弄,他也不在乎。

如今他留下的這份記憶正諷刺着他此刻的行徑,那麽善于挑逗一個男人,甚至以娼婦之姿,肆無忌憚的跨坐在男人身上,擺弄自己的身體。

這絕對是件讓聶遠之極度痛苦的事,折磨的不僅是他的身體,更是他的意識,他的心。

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他錯了。眼前的事實證明,他讨不了老天的安排,他并非被任何人強迫,而是心甘情願的做着現在的一切。他今日的舉動,又是因得海青,因為海青宮中的某一個人,這才是最令人可悲之處。

怎麽也逃不開,躲不了。

解開自己的褲頭,由于下身的知覺還沒有全部恢複,遠之脫下褲子的動作也變得很是艱難。除去阻隔之後,遠之摸索着身下之人的身體,來到他的下跨之處。那裏的男性還沉睡着沒有絲毫反應,自己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既然都是要做,不如就做得徹底。此時的遠之慶幸琳琅尚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也便于自己的行動。畢竟,若是琳琅醒來,自己未必真的能做到這般地步。

調整了下身體的姿勢,掏出琳琅疲軟的分身,遠之一閉眼,張口将之含了進去。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過去就算要自己主動,他對墨徹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挑逗的技術自然是生澀的,口中的腥味幾次都讓他胸口翻攪着吐意。然而這般舉動并非沒有回報,琳琅的分身正在他口中慢慢脹大,本就不小的分身此刻将遠之的口腔整個填滿,讓他覺得呼吸有些阻塞。

擡手扶着柱身,憑着本能地輕輕合攏嘴,将口中粗壯之物牢牢吸附住。随後上下移動着頭部,吞吐着口中的異物,想要盡快讓對方站立起來,所以每一次含入都盡可能的接近喉管。即使這樣做讓自己嗆得難受,他還是繼續重複着動作。

手上也沒有閑着,一邊套弄着沒有含進口中的部分,連帶着逗弄着下方的兩顆飽滿球體。這樣的效果顯然很不錯,很快便讓琳琅的分身有了動靜。

将那巨物抽離自己的口中,扶着對方抵住自己的後庭,微微調整了姿勢,讓自己不至于太過難受。

聶遠之盡可能放松自己的身體,知道越是抵抗進入之後會越難受。再痛的都已經經歷過,這一回讓對方的行動掌握在自己手中反而沒有那麽痛苦。

就這樣維持着騎坐的姿勢慢慢坐下,讓滾燙火熱的木樁慢慢契入自己身體之中。盡管并非那麽疼,卻還是讓他花費了不少氣力。

“嗯……”

當琳琅的分身整個進入到自己的身體,遠之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飽脹的感覺有些讓他不适,太久沒有行龍陽之事,不習慣也是自然的。他雙手撐在琳琅身側,身體一動,下一刻忍不住癱倒趴伏在琳琅胸上。

本就所剩無幾的力氣,在琳琅進入他身體之後已是用盡。如今他想要繼續,卻是力不從心。

掙紮着起身間,發髻被打落,一頭長發披散而下,襯着遠之蒼白的臉色咬破的紅唇,竟妖嬈得令人屏息。

當琳琅被身體的快感從昏迷中催醒之時,入眼的便是這麽一副天下難見的美景。仿佛置身夢中尚未醒來,不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他擡手伸向那喘息不定的男子,直到冰涼的皮膚下隐隐傳來溫度,抓住了身側那略微顫抖着的手腕。才漸漸确信眼前的一切并非夢中遐想。

“……遠之?唔……”

身體一動,便感覺到自己下身正被包裹在一個緊致的暖穴之中,讓琳琅瑜邪忍不住輕聲呻吟。

沒想到琳琅瑜邪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轉醒,遠之一時慌了心神,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要退離。奈何身體還與對方緊緊相連,只是一動,便讓兩人都被驚得一顫。

這個姿勢讓琳琅的分身進入到自己體內最深處,頂到了自己身體內最敏感之處。他原是沒有力氣動作,如今稍稍一動,快感便如潮般被激起。

“你先莫動。”琳琅還尚存理智,發現了遠之的異樣,“扶着我。”他将遠之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頭,以免地上的碎石更糟蹋他的手。

遠之仍由琳琅擺弄自己的身體,他還是維持着騎乘的姿勢,雙手借着琳琅的力搭在他的肩頭。身體因為體內的熱物變得敏感,随着時間一長從體內升起一股燥熱令他難耐不已。

微微扭動一下腰身,下一刻腰身被人大手一把固定住。

“先別動。”琳琅繼續壓着遠之,他并非不想此刻就放縱自己,而是琳琅的身體着實令他擔心。一旦他失控,恐怕便不能維持清醒的神智。回想起第一次強迫遠之與他交合,直到将人弄死過去還停不了手,若非當初有白辭在,只怕身上的人如今也不會在此了。

“你待我先退出來。”他自己發過的誓絕不會食言,他不會再傷害聶遠之。

“你……”遠之的身體還被快感折磨着,半清半醒間聽得琳琅一言,乍然回過神來。

然而一時間他不知該說什麽,解釋的話都成了多餘,此時旗鼓難下,莫非真要收手不成?不,若是如此,之前自己所作所為不就完全白費了嗎?琳琅瑜邪不知自己剛才為了他做了些什麽,可自己卻記得清清楚楚。

況且,琳琅體內的毒引已經促發,如今怎可停下。

琳琅想要退出遠之體內,摟着他的腰身将人往上擡,分身抽離他體內的每寸都帶出強烈的快感。

而遠之雖嘴上不說,心裏頭卻不想讓琳琅得逞。于是一扭身子,硬是将琳琅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再次拉近,體內那分身也随着再次被重重推入。

這一來一回,驚得琳琅雙眼發紅,也讓遠之更氣喘不定。

“別再折騰我,我控制不住。”琳琅固定在遠之腰身上的手微微一緊:“你究竟是怎麽了?”他沒想到醒來會是這等情形,若非真真實實觸摸到聶遠之的體溫,他絕不會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你別問。”

琳琅挑眉,聶遠之的态度倒是沒變。“你就這麽想要我?迫不及待了?”故意用話激他,也是讓自己冷靜下來:“若是如此,待回宮後我好好補償你便是了,何須在你我如此狼狽之時行如此樂事?房事房事,自然是要在自家的房中行樂才是。”

“你閉嘴!”

“你這般倒是要讓我如何閉嘴?”

“這般閉嘴!”聶遠之出其不意地俯下身,主動最嘴堵住琳琅尚未出口的話。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吻琳琅瑜邪,而他生澀的技巧豈能抵過身經百戰的琳琅,很快地便被奪去了主導,癱軟在琳琅身上。

不好!

琳琅心中暗叫不妙,然而身體已經先一步起了更直接的反應。下身一挺,耳畔傳來刺激神經的輕微吟哦,仿佛在催促自己更快地行動。

于是再也關不住心中的那頭野獸,一個翻身上下易主,将聶遠之按倒在皮裘之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身體的重量整個被移位,遠之只覺得天旋地轉之間,身後靠上柔軟的皮毛,身上則傳來滾燙的溫度。

沒有抵抗琳琅的動作,任憑他除去彼此的衣物。很快,兩具赤裸的軀體便緊緊相貼。隔着衣物無法傳達的溫度,此刻正通過彼此跳動的脈搏傳遞開來。

洞穴的溫度因為兩人相擁而變得不再寒冷,萦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着兩人膠着的氣息而暈染開來,讓這冰冷無人之處有了另一種氣息。

琳琅控制着自己先是輕輕抽出幾分,又緩緩送入。他故意摩擦着吸附自己的內壁,用自己的身體去撫平對方體內每一寸皺褶。

這樣難耐的摩擦緩動真的可以 把人逼瘋,遠之受不了地一把伸手拉住琳琅胳膊,無言的用眼神抗議。

調戲之心被勾起,琳琅惡意地停下所有動作,笑着低下頭親了親聶遠之的臉頰。

“想要我怎麽做?”

“你……”他是不是太心軟了?他怎麽就忘了琳琅瑜邪的小人本性,如此惡劣的性子,活該自己動了恻隐之心,如今被他捉弄。

咬緊了下唇,偏是不肯說出一句讨饒的話來。

“別咬,我會心疼。”琳琅伸手阻止遠之的動作,将手指塞進他微啓的雙唇中:“若是心裏怨我,咬我便是了,別折騰自己。”

對方都這麽說了,他何須客氣?遠之眼神一變,狠狠便是一下。

“呵呵呵……”手指被咬痛,琳琅心裏卻忍不住開心得笑出聲來。突然湊近遠之耳畔,柔聲道:“如此聽話,不妨求我一求?”

遠之聽聞氣急,果然是小人難信。琳琅此人,便是如此了!

29、解毒(二)

琳琅知道在聶遠之面前見好就收,這段日子以來他也把對方的性子摸熟了幾分。見遠之臉色微變,忙讨好地親了親他的唇。

“別氣,我依了你便是。”

這話倒是讓遠之的倔脾氣冒上了頭。什麽叫依了你便是?分明是此人占了便宜,還在那裏賣乖不成。

“一來我并未生氣,二來你大可不必依了我。”遠之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對方卻紋絲不動。他本就沒真想将人推開,只是心中憤憤不平,想要宣洩罷了。

奈何如今自己與琳琅的處境,實在是動作不得。

“非要這麽鬧騰嗎?”這床第間的情趣,莫非便在于此?就如同自己此刻的心中的笑意一陣陣湧現。“遠之,我今日才知你這麽……這麽……”可愛兩字,琳琅瑜邪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只怕他這麽一說,那可真要招來對方的怒氣了。

“你且別說話,用做的成不?”遠之瞥開眼去。能維持這麽個姿态談笑這麽久,該說是琳琅瑜邪的定力非凡,還是自己的身子毫無魅力可言。

也是,就自己這破敗不堪的身子,如何能勾得起琳琅太久的興趣。

琳琅蹙眉,他不喜歡聶遠之此刻的表情。那種壓抑又帶着苦澀般的自嘲表情,讓他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他的确是該沖動的,面對身下的這幅身軀。可很奇怪,今日的他卻更在乎聶遠之的感覺。他不禁想要讓自己獲得快感,更想要讓聶遠之沉溺在這場床事之中。

“既是吾妻的要求,為夫自當遵從。”

言罷,靜止在遠之體內的分身猛地抽出,遠之在措防不及下驚呼出聲,然下一刻,琳琅又狠狠挺進。

來回的動作持續了很久,遠之被頂的喘息連連。體內漸漸升騰起另一股冰冷的感覺,褪去了因為交合而熾熱的感覺。

琳琅不覺有異,這種感覺只有遠之才有。而遠之也未表現出任何異樣,因為他并不想讓琳琅知道自己的正在做的事。

他有私心,他承認不想讓琳琅找海青的麻煩,不想讓北國因此有了侵犯海青的理由。雖然他并不認為琳琅瑜邪會不查明真相便貿然行事,然而他害怕的正是那個真相來臨。

那股冰冷的氣流從交合處絲絲滲入自己的體內,那是藥引渡入自己體內的體現。遠之難受的稍稍扭動起腰,卻讓琳琅以為他在邀請自己更深地進入他體內。于是變本加厲,那攻勢比之前更為狂浪兇猛。

擡起遠之的一條腿架在肩頭,讓對方的下身毫無遮掩的暴露在自己面前。視覺的感官刺激讓琳琅更為亢奮,每一下進出都帶出對方體內的嫩肉,翻攪着頂撞到對方體內最深處。

“啊……你……啊……”

聶遠之被頂的連連後退,卻又在後退的下一刻被琳琅拉回原處。他已經感覺不到剛才體內竄入的那股冰冷,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下身,那股沖天的快感讓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

突然,琳琅停住了身體的動作,深埋在遠之體內靜止不動。他放下遠之的腿,将自己的身子壓低緊緊貼靠在遠之身上。

低下頭,抵住遠之的額頭。沙啞的聲音中透着從未有過的感情,“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會背叛我。”

他只想要一個承諾,只要聶遠之答應。那麽不管将來發生什麽,他都會選擇相信,相信今時今日此刻在自己身下的這個男人。

“……”剛才被快感抽離的神智漸漸回攏,遠之咬着牙,他清楚聽見了琳琅的要求,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能答應嗎?能嗎?如果他答應了,他知道以琳琅的性子,絕不會再懷疑自己分毫。

然而,連自己都信不過的人,如何敢讓對方信任?

他聶遠之,做不到。

“為何不說話?”琳琅沉下臉色,他的要求有那麽難嗎?“你還想着回海青去?”

“我沒有。”他早就說過,自他來到北國起,便沒有再想過回去。

“那為何說話!”琳琅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嚴厲。既然沒想着回去,為什麽不答應自己?

面對琳琅的質問,遠之卻是偏過頭去。“答應了做不到,還不如不答應。”

做不到?他竟然說他做不到!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的心意如何你看不到嗎?聶遠之,你比我更狠!”

琳琅不再說話,他伸手掐着遠之的雙頰扳過他的臉,讓他正視着自己的雙眼無法逃避。他霸道的狂吻住他的唇,肆意地蹂躏着,強勢地占有着。

既然無法答應自己,那麽就讓自己用身體迫使他臣服,讓他永遠也離不開自己!

“聶遠之,我也說過。終有一天,你會将我的名字深深刻在心裏,我絕不容你忘記分毫!”

一陣狂猛地沖刺,琳琅将遠之所有的呻吟都堵在口中。快要到達高潮之時,遠之一反常态地反手抱住琳琅,在喘息攬下琳琅的脖子,一口咬住琳琅的脖頸。于此同時,他猛地收縮自己的後庭,琳琅意外地受到刺激,一時精關大開,便這麽在遠之體內宣洩而出。

“你……你什麽時候會的這一手。”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彼此的聲音都還喘息未定,卻又已經杠上了話。

“假話……”真話他絕不愛聽。他不是個大度之人,不管過去聶遠之與那墨徹有過多深的關系,如今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所有物。琳琅知道自己的獨占欲很強,強到會因為一些小事便遷怒對方。因此,那些事還是不聽為妙。

“假話就是,我現學現賣的。”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他剛才的舉動,只為了将琳琅體內的餘毒引個幹淨而已。而在此之前,自然是從未做過的。

琳琅一時語塞,倒是未料到聶遠之有此一說。他緩緩從聶遠之體內撤出,撕了一段衣擺布料替兩人擦拭情事後殘留的體液。

聶遠之一動不動的躺着,由着琳琅的動作。此刻他引毒剛成,體內留存的三分內力正與之對抗,令他的身體一陣陣劇痛。

很快,他的異狀便讓琳琅發現。琳琅一手搭上聶遠之的脈搏,随後臉色劇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會遠之的氣脈如此絮亂?不會是因為剛才之事……此時的琳琅頭腦已是清醒透徹。“你實話告訴我,為何我醒來之時,會是你主動要與我求歡?”

遠之心中早已料到琳琅會有此番質問,于是将準備好的說辭一一以對。

“為什麽?你以為放任你靠在那個冰冷的石頭邊,此刻你還能清醒過來?你身體的溫度很不正常。雖然我讓你服下了白辭給的藥,但是要降下你的體溫,最好辦法便是……便是如此。”說到最後,遠之故意移開視線。“你能豁出命救我,我又豈是忘恩負義之徒。”

這個表情,難道是因為害羞?

琳琅心中的疑慮漸漸褪去,心情又愉悅起來。他将遠之摟進懷中,情不自禁的開始撫摸着他的長發。

懷裏的這具身體不如女子般柔軟,不似女子般飽滿。反之,他抱着該不是種享受,那種硬邦邦的感覺,與自己一樣的身體。

可是琳琅卻覺得滿足,比任何時候都要滿足。

“回宮之後,你別做參贊了。”此話一出,懷裏的人明顯身子一震。琳琅眼底帶笑地看着胸前低頭不言的遠之,随即将嘴湊近他耳畔,挑逗地用齒輕齧他的耳垂。

“你……”遠之一掙,卻離不開對方的桎梏。

“本王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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