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林會暗夜尋仇

郭襄沒想到第一次來到這襄陽城竟然趕上了武林大會,難怪今日的人特別多。武林大會在撫柳山莊後山舉行,還未到達就已經可以看到人頭攢動,聽見鑼鼓喧天。那是一片極大的曠地,在靠裏面的地方擺着一個正方的擂臺,擂臺正前方座臺上只有三個位置,正中是一個儒雅文士,青須不長,卻有着股道骨仙風的感覺。這人就是這撫柳山莊的莊主,現任的武林盟主,李離;左邊一人略微發福,冷眉劍目,不怒而威。這人便是青山镖局總镖頭,陸棋山;右邊一人則是個大和尚,慈眉善目活像一尊彌勒佛,法號愚若,乃百谒寺靜善堂的長老。而擂臺的左右還有兩排座臺分別坐的是各派掌門的長老。

李離見時候已到,獨自站起先向衆人行了一禮,道:“老夫先在這裏感謝各位的到來,這是老夫隐退江湖前處理的最後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便是選得這下一任的武林盟主。這選出的武林盟主不僅要武功高強,亦要有正義之心,明辨是非之能。所以今日特請了天下第一镖局青山镖局總镖頭,陸棋山陸總镖頭。百谒寺愚若大師坐鎮。比試點到即止,若然有不懷好意或心術不正之人,即出手制止,取消資格。”

李離宣布完規則,總人已一片歡呼聲表示贊成。

“好,那現在比賽開始。”李離語畢,随着震天鼓開響,臺下便有幾人迫不及待地一躍而上,這場武林大選就随着幾人互鬥開幕了。

“哇好熱鬧啊!”郭襄看着場上,這場面這架勢真是讓人熱血沸騰。“芳遠大哥你說誰會贏啊?”

劉芳遠微笑地看着她,就像一個小孩子般,想想昨日的驚吓她早已抛到了九霄雲外去。“穿白衣那人,你看他步履穩健,招招精準,且快,狠。而其餘幾人或是亂拳揮打,中門大開;或是馬步不穩,一招便亂。想來不用幾回合便會敗下陣來。”

郭襄聽後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有點不懂裝懂地表示贊同。果不其然臺上僅剩白衣一人。小喽喽且權當個熱場,真正的高手此時便一個個而上。一對一對決,看得郭襄好是緊張西西。

轉眼已到正午時分,只見兩人一扇一劍打得是不可開交。持扇之人,或展開回轉如花如圓,或合上如劍而出,收放自如,靈活應變。持劍之人劍走偏鋒如厲而行,快者只見銀光一閃,慢着如柳可撥。

“這兩人好厲害啊?”直看得郭襄心驚肉跳的,手上不知何時拿着個大饅頭,這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大饅頭還有一優點就是攜帶方便。說着遞了一個給芳遠,芳遠接過饅頭不禁驚訝,這小丫頭看着怎麽都不像大家閨秀,不論在什麽地方能吃能睡的,一點也不覺得別扭。

“持扇的人的是封山九門的大弟子羅宋,此人屬九門中鐵扇一門。年紀輕輕便以‘鐵樹開花’這一功夫名揚天下了。而持劍那人是越州佩雲堂的弟子白戰。。。”

“白戰?那不是打了都白打?”芳遠還未說完,郭襄便以自己的驚天發現樂道。

劉芳遠也微微一笑,道:“是打了都白打,不過是別人打了也白打。此人擅長軟劍,最厲害的一招便是這‘雲卷雲舒’。看這兩人戰勢估計便是到了今晚也打不完了。”

“奇怪了怎麽都是弟子啊?那些個掌門也不出一個?”郭襄看着座臺上的各位掌門長老只偶爾看見自己的弟子處于下風緊張幾分,絲毫沒有人準備下場。

“弟子先上場,一來因這武林大會三年才一次,各個門派在這個時候都會暗自較量,一展自家武學揚名;二來弟子在交手中也可以讓各位掌門看清楚各個門派的招式弱點;這比試有一規矩,武不罷不止。所以你要看這掌門對戰恐要等到明天了。”

“原來。”

不知不覺紅霞已漫天輝映,臺上兩人似乎也已有些不支。李離躍上臺一個回旋袖舞制止了這場比試。“兩位賢侄,各位掌門。這天色已晚,李某有個提議。兩位賢侄武功卓絕,一時難分高下。要不煩請今夜稍做歇息明日再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就依李兄所言。”

比之中午的烈日炎炎,晚上的清風徐人簡直舒服極了。

客棧裏郭襄已然入睡,夢中她仿佛回道了那個熟悉的地方,萬墨山上,琴音漂浮,隐隐約約的。一名女子靜靜地拂動着琴弦,不言不語,卻是滿眼的悲傷。天地間只有一人,她的哭泣,她的憂愁無人傾聽,無人了解。郭襄靜靜地走了過去,她沒有打擾女子彈琴,只是這樣靜靜地聽着,靜靜地看着。突然“嘣”的一聲,琴弦斷了,那名女子消失了,琴也消失了。四處一片黑暗,此刻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郭襄驚醒地睜開了眼睛,米勒不知什麽時候踹開了門直接闖了進來。

郭襄驚呼道:“米勒你幹什麽?”

米勒拿了件衣服扔給了她,讓她穿上後,便将她拉出了房間。郭襄雖有抱怨但也無可奈何。

撫柳山莊的客院裏,陸棋山卻是無法安然入睡。今日剛到便接到了镖被黑山寨所劫的消息。可是今日早晨,被劫去的镖竟然出現在了杜镖頭的房間裏。是什麽人奪回了镖送回的了。“難道是他?”陸棋山不禁猜測道。

“等很久了是嗎?”話音剛落,一道青衫如魅影依風而下,來人臉如冰霜,怒氣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是很久了。”陸棋山看着來人,眼中卻并沒有防範之色,反而如同卸下了包袱一般。

“過了今日,你便不用再等了。”那人道。便疾劍如風,直朝着陸棋山的心髒刺去。

但是陸棋山卻是靜立如松絲毫沒有躲避的意識,眼見着劍尖直逼他的心髒,千鈞一發之際,從旁一條長鞭揮了過來,将劍打了偏。

那人不料有人來救,收起了劍勢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黃衣小緞的女子,柳眉杏目,便好像是那郁金花一般,明豔脫俗。那女子雙眼怒瞪着,斥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傷我爹爹。”

陸棋山見來人竟是自己的女兒,忙言道:“金金回去。”

陸金金不明白陸棋山都在生死一瞬了為何不躲不避,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一瞬間慌神了,仿佛回到了那年一個胖胖的小丫頭跟在自己後面,到處晃悠的時光。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已過去。他抽離了思緒,重新起劍向陸棋山刺去,陸金金始料未及,陸棋山卻已來不及躲避,鞭出時陸棋山左臂已傷。

“爹。”陸金金長鞭揮出纏住了那人的劍,然而不消幾個回合,便已被甩在後頭。那人的劍如光電一般,疾速變化着。陸金金剛剛躲過一招後,卻已見三道銀光直擊向了陸棋山,陸金金此刻縱使回頭去阻擋也已來不及了。突然一聲巨響,“哎喲媽呀!”

這如晴天霹靂一般的聲音,頓時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郭襄忍着疼痛無力地爬了起來,嘴裏止不住地罵道:“米勒你混蛋,就這麽扔了下來,當我是包子啊。幸好我命大,改天你要是落在我手裏不拔了你的皮我就不姓郭。”

罵完話,郭襄才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四周一片寂靜。這裏是什麽地方,好像是一個小院。她往前方一看突然愣住了。“芳遠大哥?”眼前執劍的人,一臉的殺氣,竟然是那個彬彬有禮,儒雅微笑的劉芳遠。

劉芳遠也萬萬沒有想到,郭襄怎麽就突然從牆上被人扔下來,此刻自己的樣子仿佛吓到她了。陸金金見狀長鞭從側面攻來,劉芳遠來不及躲閃背上結結實實地受了一鞭,出現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陸金金沒想到他竟然因為那名女子的出現沒有躲閃,反倒是吃了一驚。

米勒不知從哪裏躍了進來,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将劉芳遠奪了出去。

“喂,喂那我了?”混蛋米勒真想勒死你。

“有勞陸總镖頭照看兩日。”米勒留音,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郭襄也無可奈何地随着陸棋山來到了客房,她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怪人為什麽從一進房門就這樣直勾勾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嘴裏還叨叨:“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他竟然會為了你而收手?”

“你幹嗎老是盯着我看啊?”郭襄被盯的不自在問道。

陸棋山這才端正了姿态坐在了椅子上,和氣地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等等,“你怎麽知道我是姑娘?”

陸棋山突然覺得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慈祥地笑了笑道:“我走镖已有四十載,所碰到的人、事再險惡異常的都有。若連這也看不出,那我豈不是白活了這些年了。姑娘你說對嗎?”

也對,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郭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叫郭樂兒。”

“樂兒姑娘你和芳遠是怎麽認識的?”陸棋山問道。

“剛好他要前往萬墨山,我要去雲海觀,就同行了。”郭襄答道。

陸棋山聽後點了點頭,問道:“那帶走他的是誰,你知道嗎?”

那個混蛋,一提起名字就有捏死他的沖動。“是米勒。”

“可是福如五尊之一的米勒?”

福如五尊?這什麽稱呼啊?想不到米勒還挺有來頭的,連這位大人物都認識。

“應,應該是吧。那個為什麽芳遠大哥要殺你啊?”郭襄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棋山聽後臉上頓現愁思,不願再談起。轉了話題道:“姑娘你先安心在這住下,小四。”

應聲的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總镖頭。”

“有什麽需要盡管跟小四說,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點歇息吧。”陸棋山吩咐了兩句便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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