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福如山門閑雲鶴

去往福如山需要兩日,這路确是往反的走。在一片小樹林裏,魔勒追了上來,解釋道:“我從司徒有那裏打聽了,便去了道神莊。”

“知道了,師兄以後找人別在用這種蠢方式了。”米勒沒好氣地說道。

這魔勒倒是好性子也不生氣,解釋道:“這不是方便嗎?你都不知師傅…”

魔勒還沒說完米勒就緊張了起來,郭襄還從未見他如此緊張過。“你說師傅令我三日內回山,莫不是…”

只見魔勒點了點頭,米勒突然一個手勁将郭襄以一個倒空翻的姿勢抛在了地上。更令人發指的是,魔勒居然避退了兩步,似怕砸中了他,這點上他們可真是師兄弟。郭襄剛剛雖然醒着可是全身卻不能動彈,這下倒好,一砸痛得倒是可以動了,“哎喲我的媽啊。”

郭襄坐了起來,腦袋上似乎腫了個包,屁股都快成兩半了。“混蛋米勒,你又當我是包子,說扔就扔。”

郭襄擡頭一看,米勒早已不見了蹤影,魔勒關心道:“樂兒姑娘你沒事吧。”

這和尚怎麽也知道我是個姑娘,該不會是個假和尚,混過女兒香?鄙視你。郭襄想着眼神也跟着暴露。

魔勒連忙解釋道:“姑娘別誤會,是司徒有告訴小僧的。”

原來,不過剛那什麽動作,又不是瘟疫躲什麽躲。郭襄氣不打一處來,諷刺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大師居然見死不救。”

魔勒抱歉地微笑道:“樂兒姑娘嚴重了,出家人不近女色。更何況以米勒的功力姑娘不會有事的。”

郭襄聽了他的解釋真是汗顏剛剛那個懷疑,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問道:“對了魔勒大師,米勒了,怎麽突然那麽緊張,跑哪裏去了?”

“因為家師有事,先行一步了。樂兒姑娘我們走吧。”魔勒道。

“恩,對了魔勒大師剛剛那一男一女是誰啊?”郭襄好奇地問道。

“那女子喚妖豔是無道神殿的宮主。那男子喚曲中仙,原名曲藝,人稱‘女色探花’,是無道神殿的護法。”魔勒解釋道。

“無道神殿?”這地方有意思,出了這麽兩個大妖孽,還有幾個小妖孽。

“這無道神殿是以女子為主,殿中的女子不必尊從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可以肆意任為。所以為江湖人不齒。”

“漂亮。”郭襄不禁贊嘆道,沒想到這男尊女卑的社會,還有這樣一個地方。“那魔勒大師也認為她們是邪魔外教嗎?”

“小僧乃是方外之人,自是沒有正邪之分。更何況師門有訓,天地多道,雖不遵從,卻也不可妄下斷言。”

沒想到這福如山竟然如此開明,難怪剛剛無道神殿其他人都不服,卻獨獨對這福如山如此尊重。

郭襄突然想到了什麽,好奇道:“對了,魔勒大師,你剛剛說的探花?有一個‘草莽狀元’現在又有一個探花。莫不是還有一個榜眼?”

“正是,此三人皆為同一屆,被人戲稱‘三甲怪談’。除了這‘草莽狀元’和‘女色探花’,還有人稱‘七品榜眼’的歐陽詢。得此稱號是因為不論皇上要封多大的官給他,他都宛言回拒,只願當他的七品小官。”

“這麽牛逼,這都誰家的孩子啊?”郭襄奇道。

魔勒雖然對于郭襄的言語有些訝異,但也只當是方言不同解釋道:“三人均師出當今大學士,歐陽沨。”

“這歐陽沨這麽厲害居然教出了這三人來。”

“這歐陽沨為當今大學士,亦是當今的帝師。為人德高望重,重情重義。不管江湖或官場都極受敬重。他生有一子歐陽詢,一女歐陽蓉。而錢多少和曲藝是他所收的學生。”

沒想到這麽牛逼的一人,竟然就是歐陽蓉的父親。看來并非迂腐之人,也非貪圖權勢之人。但是為何要将女兒嫁給狄王趙哲,讓女兒如此傷心。

福如山雖非高峨聳巍,确是連綿廣遠。從山下一眼望去氣勢磅礴,讓人嘆為觀止。郭襄氣喘籲籲地跟在魔勒身後,不知已爬了幾百米的山路。魔勒依舊步履輕盈,如履平地,怕郭襄迷路,時不時停下來等一會。爬了大約半個時辰,總算得以一見山門了。這福如山竟然如一座城池,城門高聳而立,但在不遠處依舊可見大殿的極頂。

“我回來了。”魔勒高喊一聲,城門便轟咚轟咚地打開了。

入了城門首先一見的便是一座大殿,上書“五尊殿堂”。上了幾十階梯便來到了殿堂的大門,門有一人半來高。進殿首見黑色的圓形木柱高聳入頂,殿內空曠無物,沒有佛像,也沒有道尊,就連平常的桌椅也沒有。與門對面的是兩扇大窗,約有兩米。從窗外望去,發現大殿後面竟然是一個小村莊。這村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街上的行人來看一百來人,不過依人的着裝來看,倒是千奇百怪,許有幾十個不同的民族。屋子皆是平房小屋,人行往來徐步闌珊,便是道出了一番景致: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三哥你回來了啊。”一少年年約十五歲,長相清秀的陽光大帥哥走了進來。

“五弟,這位是樂兒姑娘,樂兒姑娘這位是我五弟閻勒。”魔勒介紹道。

“魔勒回來了啊。”說着又一人走了進來,這人看起來已有四十來歲。瘦骨嶙峋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卻顯得格外的精神。褲管是半卷的,身上還可以見着泥土。看來是剛從田裏出來的,臉上留着一對山羊胡子平添了幾分逗趣。

“大哥,樂兒姑娘這是我大哥天勒。”魔勒介紹道。

郭襄探究地看着這幾人,好奇道:“這福如五尊?天勒,魔勒,米勒,閻勒。那應該還有一個是吧?”

“樂兒姑娘說的是。還有我二哥佛勒,不過他已下山,無緣與姑娘一見。”天勒微笑言道。“佛勒,難不成是個和尚?”三人聽後皆相視而笑起來。

大殿的兩側分別設有六間房間,簡單的門窗,桌椅。除了生活的必備品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裝飾。最靠近裏面的一間是福如山人居住的房間。

“師傅。”米勒從一個櫃子裏取了一個盒子走了過去,輕聲喚道。

福如山人一雙白蒼蒼的手接過了米勒手中的紅木盒。他輕輕地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個卷軸,福如山人輕聲道:“這便是五尊之一的‘一念’。自從祖師得到了這五尊,傳承下來。按本門規矩掌門須收五弟子一一傳授。直到新的五尊成形再交于掌門保管,繼續傳承下去。”

福如山人停了一會兒接着道:“老二佛勒數你們幾人悟性最高,年緊二十便悟出了‘問道’﹑‘玄魔’和‘無憂’。唯有‘天命’和這‘一念’不曾悟出。然而他下山之前選擇帶走了‘天命’。依着你們五人的悟性,天勒取了‘問道’,魔勒取了‘玄魔’,閻勒取了‘無憂’。惟有你,這一下山之後便一直杳無音信。索性便和這‘一念’有緣。”說着便将那一卷軸交給了米勒。

福如山人繼續道:“老二雖然悟性高,但心性也高,且性情偏執。如今他取走了‘天命’不知又會生出何種事端。”

“這‘天命’與之其他有何大過嗎?”米勒問道。

“這‘天命’雖名為‘天命’可是卻是違背天命之物,可穿插時空為人續命。自古以來天命不可違,強行使用怕是不知會有何種後果。”福如山人擔憂道。

門外木門被輕叩了三聲,福如山人回道:“進來吧。”

天勒便帶着郭襄走了進來,介紹道:“師傅,這位是樂兒姑娘。”

郭襄看着眼前這個老人家,長須白發,看起來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慈眉善目的,像一個老爺爺一般。親切地叫道:“樂兒,見過福如山人。”

“樂兒姑娘可認得我。”郭襄細看了一會兒,慢慢的回想起了當日在榕樹下與那道者的相遇,她仔細一看,是有點眼熟的。不過那道者看着也不過三十出頭,猶疑道:“是不是那日在榕樹下?”

福如山人聽後微微一笑,也不說是或不是。只是從脖子上解下了一條項鏈,道:“樂兒姑娘,老頭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郭襄接了過來,仔細一看,一條黑繩上綁着一塊昙花白玉。玉石通透瑩潤,看起來還挺值錢的。郭襄連忙回絕道:“這項鏈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昙花白玉,并非什麽貴重物品。唯有贈對了人,才能有它的價值。”福如山人說道。

郭襄見福如山人如此說,也不好多說什麽,便收了起來。謝道:“那就多謝山人了。只是這昙花白玉有何喻意嗎?”

福如山人微笑道:“這昙花白玉乃先人所傳,是以靜心保命。”

“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就更不能收了。”郭襄連忙拒絕道。

可是福如山人卻搖了搖頭,道:“所謂的保命,并非起死回生。人的生死自有定數,若然命數已到卻也是無法的。只是若有人逆天而為,此物才能發揮效用。”

郭襄聽着一頭霧水,可是最後一句逆天而為,卻是讓她有幾分猜想。難不成福如山人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這裏。而這所謂的逆天就是指的自己。

“山人,難道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郭襄急問道。“那您知道我該怎麽回去嗎?”

福如山人搖了搖頭,道:“老頭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樂兒姑娘大可放心,雖然天意不可違,但是人若有心,又豈非不能做到心比天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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