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都城鬧采花賊

無道神殿地處海之南的花都城，花海洋溢。很多時候都可以看到家家戶戶院牆中探出頭來的桂花香，梨花白。

“繁花錦簇迎風香，蝶舞蜂回密密忙。不愧是芳香之城，也正是如此的甜美芬芳之地，才能養出那般集群壯大的黑蜂了。”趙元感嘆道。

萬海樓，是這裏最大的客棧。這裏的食物精美濃香，房間寬敞奢華，服務更是賓至如歸。只是這客棧樓下的酒樓卻是另一番景象，三三兩兩湊成桌。你一言他一語，說三來道四事。好不熱鬧。

趙哲一行人四人，選了靠近最裏面的一張桌子，等着小二端菜過來。卻聽到旁邊一桌兩人铿锵有力，擲地有聲地争吵着什麽。

坐在左邊那人留着山羊胡子，一派儒家書生的正色。右邊一人濃眉大眼，卻清瘦不勝衣。細細聽來，讓人頗為愕然的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左邊一人道：“曲中仙悠婉淩姿，有着男子的俊美，又有女子的柔美。如此美麗之人，有誰堪比。”

右邊一人不服拍桌而起高聲道：“男子該有之姿，理應是英氣勃發，昂首堂堂。而女子就不同了，贏弱如柳，膚白勝雪，集天地靈氣，迎風一股自然的女兒香。如那百花嬌豔，所以自然是妖豔最美。”

左邊那人不服回辯道：“世間如此美麗女子不再少數，遠有沉魚落雁，近有閉月羞花。而男子美儀自古少有潘安英少，宋玉潇灑。所以這最美，美不過男子之美。更何況那妖豔從來都是以面紗視人，從未露過臉。你又怎知她的容顏如何。”

“勝就勝在既從未見過她的容顏，單她眉目流露出的妖嬈魅惑，竟可奪人心魄。這怎是凡俗女子可有的。”

……

兩人雄辯滔滔，仿佛争辯的是兩國不和，該以和談，還是兵征。沒想到竟然不過是議論一個男子一個女子哪個最美。郭襄不禁搖頭，也不知這兩人怎麽對得起孔孟先師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麽說來上次在武林大會上，這兩人也到場。那曲中仙是見過了，确實是世間稍有，就連女子見了也會自慚形穢。而那妖豔，當時是坐在轎中，沒有見過。只是從紗簾中望去，隐約可見，那身姿，那舉止，只消一眼便叫人忘乎所以，終生難忘。郭襄也不禁好奇，“這兩人到底是誰比較美了？”

“這兩人你見過？”趙元聞言，好奇郭襄竟也陷入了這般的怪圈不覺問道。

“見過一面。”郭襄脫口而出，轉念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那場武林大會上見過的。而歐陽蓉是一位大家閨秀怎麽會去那種場所。擡眼更是看到了三人奇怪的眼神，忙解釋道：“就，就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恰巧遇見的。”

“在路上偶遇的。”趙元別有深意地念叨。“我還以為你是在小時候見過的。”

郭襄這才想起來聽魔勒提過，這曲中仙原名曲藝正是歐陽蓉的父親歐陽沨的學生。歐陽蓉是應該見過曲中仙的，這個聽起來還比較合情合理。不過說出口的話怎麽能再反悔，不是引人懷疑，只有尴尬一笑了。

“聽說這曲中仙雖然現在長相極為秀美，但是孩童時卻是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你自小同他一起長大，不知是否屬實？”趙元饒有興趣地問道。

郭襄怎麽會知道這曲中仙小時候是怎麽樣的？但是歐陽蓉應該是知道的。“這個應該是吧。”

感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荷葉悄悄地靠了過來，耳語道：“小姐，曲公子比你大上九歲。你怎麽會知道他孩童時長相如何？”

沒想到這曲中仙竟然大歐陽蓉九歲之多，這麽說來現在也快三十了。只是當日在武林大會見着不像，看着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但總不能說不知道吧，只有硬着頭皮扛下了。“額，這個我是聽我父親說的。”

荷葉聽後恍然大悟，可是趙元仿佛聽到了一般，一臉憋不住的笑。郭襄此刻正式确認，這趙元不僅比米勒還要可惡，更比米勒可惡一百倍，完完全全就是玩挖坑的。詛咒你早晚有一天讓自己掉如無底深淵。

趙哲在一旁略有警告地望了一眼趙元，他這才收斂了一點。

郭襄不禁奇怪，這樣看來他們似乎已經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了，或者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歐陽蓉了。可是他們又并沒有拆穿，這其中有什麽不對的嗎？

“趙公子好久不見了。”這女子的聲音，清脆靈越如林間晨鳴。郭襄轉眼望去，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遠山峨眉，如水瑩目，圓鼻薄唇，一颦一笑都如同水墨輕描般。

趙哲微笑颔首，表示打了招呼。趙元望了他一眼，嘴角上揚。熱情招呼道：“黛畫姑娘，許久不見了。”

黛畫也不介意有人以趙代趙，親切地笑道：“元公子，這麽快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道兩位公子今日來此所謂何事？是否有墨黛能幫上忙的？”

“游玩罷了，上次黛畫姑娘盛情邀約，我們豈能辜負了。”趙元微笑道。

“那這幾日就讓黛畫一盡地主之誼了。”黛畫微微一笑卻斜眼看着趙哲，可恨這人全然就是木頭，如此美人青眼卻只當空氣。不過被當成是空氣的也不只她，從出現到現在這位大美人完全不當郭襄和荷葉存在一樣。

“黛畫姑娘這次出無道神殿，想必也是有事情要辦吧？”趙元問道。

“公子應該聽說過我們無道神殿的聖花吧。”黛畫問道。

趙元微微颔首，道：“荷踩蓮。”

“荷踩蓮，這名字這麽特別，是一種什麽樣的蓮花？”郭襄好奇道。

“它并非蓮花。”黛畫說道。

“那是荷花嗎？”郭襄脫口而出，瞬間閉了嘴。這什麽愚蠢的問題，自己都不得不為自己的智商感到擔憂。

黛畫沒有回答，轉眼不再停留表示這不是人類應該提出來的問題。可是卻看見趙哲品着茶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她當然知道這人就是狄王妃，可是她調查過，趙哲對于這位狄王妃一向是相敬如賓，只當是一位小姐那般供養着，對她并無意。可是此刻他眼中的笑意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日久生情了。轉念一想計上心頭，甚是熱情看着郭襄，道：“不知道這位姑娘可許人家了沒有？我看姑娘靜婉清靈，我有一位哥哥長得一表人才，美麗不可方物。跟姑娘很是登對。”

郭襄呆愣了一下，沒想到前一秒還十分鄙視自己的人此刻竟然如此的熱情，還給自己介紹對象。“那個……”

“她已經是再下的妻子了，就不勞黛畫姑娘操心了。”趙哲冷不丁地開口打斷了郭襄的回答。

黛畫沒想到趙哲竟然如此直白地斷了自己的提議，而且霸道得不容質疑。這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獨有的占有欲。

趙元也頗感意外，還記得上次在萬墨山趙哲甚至說過只要她願意他會成全。他并非介意他人閑言碎語之人，更何況此刻并沒有人道破眼前這個女子就是狄王妃。

郭襄本來是想同意，見見這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公子。來的這幾天簡直向帥哥美女大展覽一樣，各式各樣。不知道是古代的風水好，還是自己太幸運了。不過被趙哲這樣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此刻的身份是嫁了人的，不免有點失落。不過自己嫁了人了，不是還有荷葉嘛。一樣可以見一見。“黛畫姑娘，我是嫁了人了。不過我家這個小妹芳齡十七，長得靈巧可愛。菜做的好吃，又機靈，而且還會刺繡。可比我好上千百倍。”

荷葉沒想到戰火竟然引到了自己這邊，有些羞怯地拉了拉郭襄的袖子。明眼人都看得出郭襄的意圖有一半是想見那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公子，自然欣喜地同意了。在她看來如此輕浮的女子，到時候一見到人肯定是不能自拔了。

趙元見趙哲一臉暗沉的神色，無奈地搖了搖頭。提醒道：“黛畫姑娘，你這次出來難道是荷踩蓮出了什麽事情嗎？”

“正是，聖花極為稀有，一年只盛開三朵。只有在前殿特殊的水壤中才能摘種成活，而花都城的百姓都對花朵愛護有加，所以從未有所防範。幾年來未曾出現被盜事件，而且相信也無人敢如此作為。只是幾日前，不知是誰如此大膽地趁夜盜取聖花，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調查此事的。”黛畫答道。

“那可有什麽線索嗎？”趙元問道。

“花都城的百姓經常會養植一些比較華貴異凡的品種。而這幾日來，幾戶人家家裏盛開的最為茂盛的花朵也都被盜了。”

“你是說，花都城出現了采花賊。”郭襄疑問道，沒想到還有名副其實的采花賊。

“正是。”黛畫答道。

“花雖然稀有好看，但若摘了幾日便枯萎了。是這花有什麽奇特的用處嗎？”郭襄好奇道，做為一個教派的聖花有着神聖的意義，丢失固然會造成教派的追蹤，如此的作為無異于是引火***。若沒有特殊的用處，不然真叫人懷疑有一種冒險叫腦子進水了。

黛畫沉默了一會兒似有些不願意道明，不過看着趙哲投來的眼神，卻也不願意不答。“其它花朵我就不得而知了，但這聖花散發着一種奇異的芳香。這種奇異的香味平常人是無法聞到的，然而即使遠在百裏之外的蜜蜂卻可以聞到。而蜜蜂一旦聞到了這種芳香，便會無知無懼。所以養蜂人便用它來訓養黑小蜜蜂。”

“所以用這荷踩蓮也就是用來操控這黑小蜜蜂的。”趙元說。

黛畫點了點頭，“正是。”

白面玉佛被盜的這第一個謎題就算是解開了，皇宮中出現的蜜蜂就是出自無道神殿。而無道神殿用來超控黑小蜜蜂的荷踩蓮被盜，是被何人所盜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