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太溫柔了點,這是在考慮他的心情?
他忽然又想到婚姻匹配中心發來的短信,心中輕嘆了口氣,腦子裏更亂了。
他輕輕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在腦後,專心思考起眼前的問題。
“咱們從正門進入山莊嗎?”葉夏猶豫着問。
敖湛想了想說:“你先給徐先生發一條信息,看看他那邊情況如何。”
葉夏點點頭,給徐承天發了一條微信。
然而這條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水花都沒有留下。葉夏皺着眉,又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還是沒有回應,直接打電話過去也一樣。
寂靜在山林間蔓延,敖湛和葉夏都有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敢再耽擱下去,不約而同地大步往山莊裏跑去。
山莊裏同樣是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從未有活人到來過。
敖湛一邊跑一邊快速結印,在印結快要結束時,他胸口忽然劇烈跳動起來,四肢百駭傳來撕扯般的疼痛。敖湛顯然對這種反應習以為常,啧了一聲,強忍着劇痛快速結完印。一道恢弘的黑光以他為中心散發出去,敖湛看向其中一個方向,說道:“師兄,走這邊。”
葉夏點點頭,無意間回頭瞧了一眼,沒有看到那些黑光,只看見敖湛滿臉冷汗,怔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我沒事。”敖湛搖頭,随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拉着他往山莊後院跑去。
葉夏擔心敖湛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又擔心好友的人生安全,心裏有點煩,到底怎麽回事?
山莊分為前院和後院,前院用作品茶賞靜聊天之用,後院則是泡湯之所,以至于大夏天還能看到一些白色霧氣在空氣中缭繞。
倆人剛踏進後院,便聽見一聲驚恐的尖叫傳來,葉夏急道:“是承天的聲音!”說罷兩人大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兩人一路跑過石頭壘成的各個湯池,發現聲音是從盡頭一間木房裏傳來的。
“承天,是你們在裏面嗎?”葉夏心急地去推門,卻發現怎麽也推不開。敖湛将他拉到身後,一腳踹在門上。
木門門軸被敖湛踹斷,在飛濺的木屑中倒在了地上,葉夏從不大的門洞裏,看見了幾乎颠覆了他整個世界觀的畫面。
只見徐承天倒在地上,一個女人,不對,應該說是半個女人趴在他身上,它身體赤|裸,發絲披散,一條又細又長明顯不屬于人類的長舌從大張的口中伸出來,死死地纏在徐承天的脖子上,而它的下半身,沒有人類的雙腿,只有一條長長的黑色尾巴……
葉夏一陣暈眩,敖湛大喝一聲,上前一把抓住那條長尾巴,“守宮!”
那個女人,也就是敖湛嘴裏的守宮被抓住了尾巴,怨恨地擡起頭,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着敖湛,卻仍然舍不得放棄到嘴的肥肉,舌頭還纏在徐承天脖子上。
葉夏深吸一口氣,勉強使自己鎮定,他盡量不去想那半個女人是什麽玩意兒,見被它纏住的徐承天臉色發青,雙眼突出,張着大嘴卻無法喘息,十分痛苦。葉夏左右看了一下,見牆角的桌面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拿過刀便去割那女人嘴裏伸出來的東西。
“嘶!!!”葉夏湊近了才看見,那女人臉上仍然長着人類的五官,然而它的皮膚上布滿了粒鱗和疣鱗,眼裏的瞳孔也不再是圓形的,而是豎長形,整張臉看起來極為可怖。它發現葉夏靠近,不斷地發出蛇一般的嘶嘶聲,大張的嘴裏更是不斷地散發出黑煙,企圖恐吓靠近的葉夏。
“放開他!”葉夏不為所動,握緊刀把便去割它的長舌。
守宮大怒,下意識放開緊緊纏住徐承天的手去抓葉夏,敖湛卻在此時機使上全力,黑色光芒從他的手心發出,絲絲縷縷地順着守宮的長尾上爬,在守宮放開手的瞬間,大喝一聲,抓住它的尾巴用力往旁邊甩去!
與此同時,葉夏一刀紮在了它的舌頭上,守宮被兩面夾擊,吃痛地松開了舌頭,慘叫一聲上半身被敖湛甩飛了出去!
黑色的大網,順着長尾快速上爬,幾乎纏住了守宮的全身,深入肌裏,守宮此時終于知道害怕了,奮力地扭動身體在網中掙紮,将木房子四周的木板撞得咯吱作響。
大量黑色的光芒從敖湛手心中溢出,敖湛額頭上冷汗直冒,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要剝開他的筋骨皮肉。
“敖湛!”葉夏看不見敖湛手心黑色的光芒,只能看到敖湛似乎堅持得相當的辛苦,便想上前幫忙,然而不知怎麽回事,他的手指剛剛握住守宮的尾巴,守宮便發出一聲高亢的慘叫聲,兩人只感覺手上一松,守宮竟然自斷長尾,上半身如同壁虎一般,飛快順着牆壁往外游去!
“快關門!”敖湛咬牙喊到!
然而門已經在兩人進來時,被敖湛一腳給踹斷了,想關都沒得關,只能眼睜睜看着它逃脫!
等葉夏追出去,守宮已經飛速游上了屋頂的瓦面上,翻過屋脊飛一般的消失了。
葉夏皺眉,他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人體實驗失敗品?變異人?罕見病患者?
他還沒想出個名堂,屋裏傳來了一聲重物倒地聲。葉夏吓了一跳,回頭便看到比他高了大半個頭的小師弟倒在地上,臉白得像塗了臘。
“你怎麽了?”葉夏連忙過去将人半扶了起來,敖湛的身體異常地重,不過葉夏再怎麽說也是個男人,不至于扶不起他。
敖湛靠在自家師兄的肩膀上,略覺得有點胳得慌……師兄是不是太瘦了點?
不過師兄身上可真好聞啊!敖小奶狗內心蠢蠢欲動,想、想多靠一會兒。
他沒想到的是,他原本只是想在葉夏身上靠一會兒,閉上雙眼的時候,卻沉沉地睡了過去。
“敖湛?敖湛?!你怎麽了?!”葉夏抱着敖湛沉重的身體,不管怎麽喊對方都沒有回應。
他看着年輕的小師弟慘白着臉人事不知地倒在自己身上,旁邊還倒着另一個不知生死的好友,眼前有些發暈。他揉了揉額角,勉強讓自己鎮定了些,拿出手機撥打120。
然而手機裏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葉夏皺着眉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才發現手機的信號格上打了個紅叉,沒有信號。
葉夏不死心地又撥了一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片刻後,撥號界面自動退出。葉夏咽了咽口水,他終于發現了事情很不對勁,應該說非常詭異。
他來之前就已經打電話報警了,為什麽警察們到現在還沒有來到山莊?還有,敖湛在這個時間來這裏,只是碰巧遇上了嗎?
冷汗順着額角淌下,葉夏深吸了幾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木制的房屋裏還兩張矮床,葉夏打算将敖湛搬到床上去。敖湛的身體死沉死沉的,葉夏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人弄到床上,之後又将徐承天也搬到了床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山裏的緣故,入夜後氣溫漸漸降低,竟然有些冷了。
葉夏不知道跟着徐承天的另外幾人怎麽樣了,他現在根本不敢離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兩人。還好屋裏裝有木炭。他找了個火盆将木炭點燃,坐在地上守着兩人。
敖湛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師兄正盯着面前的火盆發呆,側臉在火光中好看得不得了。
敖湛看得有些着迷。
屋外樹林被山風吹得沙沙作響,屋內炭火映亮了窄小的一小片空間,喜歡的人就坐在那片溫暖的光裏,真好呀。
也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太放肆了,正在發呆的葉博士似有所感,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他在那雙倒映着火光的黑眸,明亮而溫柔。
“敖湛!你醒了?!”葉夏驚喜地喊道,下意識靠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又晚了,多發了五百了,明天,明天我一定争取早點更!OTZ
8.低血糖
主動靠過來的師兄看起來實在太美味了,敖狗子差點沒忍住一把将人撈到床上來,這樣那樣地纏着他……舔一頓——原諒他一個處男狗子,單純的少男心第一時間想不到某些不和諧之事,把人舔一頓對于一只狗子來說已經是很親密的事了好嘛?
葉夏靠近了才發現敖湛雙眼直愣愣地瞧着自己,擔心地問:“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敖湛醒過神,剛才腦補的畫面有點太哪什麽了,他有些臉紅,還好有黑暗這個最好的掩護在,別人看不見。
“沒有,師兄別擔心。”敖湛從床上坐起來,見自己身上還搭着薄被,這是師兄給他蓋的嗎?敖湛心裏甜甜的,其實師兄也是很溫柔的人吧?
葉夏仔細觀察他的臉色,見他之前蒼白難看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松了一口氣。
敖湛轉頭見徐承天還安靜地躺在另一張床上,便從床上下來,過去查看徐承天的傷勢。
“他怎麽樣了?”葉夏擔憂地問。
敖湛的手指碰了碰徐承天脖子上的傷口,說道:“他中毒了。”
“什麽毒?”葉夏十分意外,徐承天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他臉色青紫,呼吸微弱,也不知道那玩意還對他做了什麽,他以為僅僅只是用舌頭纏住他的脖子使他的呼吸道受了傷而已。
敖湛動了動嘴唇,想說這是守宮的妖毒以及鬼氣浸入五髒六腑,但這話說出來,師兄說不定又不開心,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兄,你為什麽這麽讨厭‘封建迷信’?”
話題突然跳轉,葉夏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都是些害人不淺的言論,你讀了這麽多年書,還不知道嗎?從古自今,有多少人因為這些封建餘毒白白喪了性命。”
他臉上的厭惡實在太明顯了,敖湛忽然有些難過,師兄是不是……也被這些東西傷害過呢?
這個話題似乎勾起了葉夏某些不好的回憶,他半垂着眸子神色不明。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葉夏從回憶中抽回神,把話題轉移回來:“你還沒說承天到底中了什麽毒。”
敖湛看着他,不忍心說實話,只好含糊地說:“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他脖子上的傷口泛黑,覺得應該是中了毒。”
葉夏有些不明白,徐承天的脖子不是只有被勒出來的於青嗎?有傷口嗎?
敖湛拉着他過去,将徐承天的脖子偏向一邊,葉夏借着炭火發出的昏暗光芒,勉強看見徐承天脖子上那一圈紫黑中,有幾個小小的傷口。那些傷口已經結了茄,與紫黑的勒痕混為一體,很難看清楚。
“吸血???”葉夏驚訝地問。他忽然想到,張泰的屍體快速行成幹屍效果,會不會就是因為身體中的血被吸幹了?
守宮屬于妖鬼一類,當它纏上一個活人時,吸的當然不是血,而是精|氣,但是這話說出來,師兄一定嗤之以鼻。敖湛就像一個寵着思想固化的老古板前輩的晚輩一般,違心的話語裏全是無聲的寵愛,“也許是的。”連謊話都說得這麽順溜,是真愛無疑了。
葉夏渾然不知小師兄的寵愛,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做了什麽,怎麽被那東西纏上了。”他說完又覺得不對,就像變态殺人一樣,錯的當然不是被殺的受害者,而是那些有着不正常嗜好的變态,也許徐承天他們純粹只是倒黴而已。
“咱們現在怎麽辦?”葉夏将手機無法聯系外面的情況告訴了他,見敖湛一點也不意外,他心裏有些懷疑,但這種懷疑很快就被憂慮沖淡了。
別看葉博士一直表現得相當鎮定,到底只是一界文弱書生,此時有了可以商量的人,尤其這個小師弟雖然年齡比他小好幾歲,還總被他說是小孩子,實則做事挺靠譜的,葉博士多少有些依賴他。
敖湛略一思忖,說道:“守宮在夜晚有着天然的優勢,咱們又沒車下山,還是按兵不動吧,等到明天白天再說。”
葉夏點點頭,又問:“承天的傷呢?”
“咱們來得很及時,他傷得不重,等到明天早上再送去醫院應該沒問題。”
“好。”
兩人商量好之後,便将炭火盆點得更旺了些。葉夏守着昏迷不醒的徐承,敖湛在相鄰的幾個房間翻了一遍,竟然找到了一些食用油,也不知道一個溫泉山莊放油在休息用的房間裏幹什麽。
他又找了幾根木棒,将窗簾扯下來,撕成條纏在木棒做成火把,再将油淋在上面,插在門邊的花瓶裏,對葉夏說道:“師兄,要是那東西再來,你就把這個點燃,它應該會怕火。”
葉夏點頭說好。敖湛弄完之些,就坐到他身邊陪着他。
對于徐承天的另外幾個朋友,他們也有心想去尋找一番,但一來徐承天還昏迷不醒,二來敖湛之前突然昏迷的情況讓葉夏心驚不已,他不敢用兩人的安全冒險,否決了敖湛獨自去找人的提意。
這或許顯得十分冷血,那畢竟是幾條人命,可是對于葉夏來說,再高尚的道德,也絕對比不上親近之人的性命重要,如果他有能力親自去找人,也許他會去的,但用別人的命去冒險,這不符合他的道德标準。
兩人依偎在火盆邊,葉夏問道:“你之前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昏倒,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敖湛怕他擔心,說:“其實也沒事,就是偶爾體力不支。”
葉夏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敖湛剛才的情況根本不像體力不支,更像某種疾病。敖湛的隐瞞讓他很不開心,按理說葉夏并不是一個對別人的事挖根究底的人,但他就是很不高興。
敖湛對于心上人的情緒還是很敏銳的,他很快就察覺到了師兄的臉色很不好,并且還刻意地往旁邊挪了挪,坐得離他遠遠的。敖湛有點無措,他哪裏又惹到師兄了?
不得不說傲嬌這種性格真是相當要不得,一個內心憋死了也不說,一個弄不懂他倒底在鬧什麽脾氣只能幹發愁,不但問題得不到解決,說不定還會造成更大的矛盾。
敖湛想哄又不知道怎麽哄,只能坐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葉夏自己憋了一會兒也覺得煩了,隔着火光見敖湛慫成一團,黑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自己,他莫名覺得這小師弟要是有一對狗耳朵,此時肯定已經耷拉下來了。
那個畫面其實挺讓人舒适的,狗子太老實,就容易招人欺負,把他欺負得委委屈屈的,還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實實地縮着爪子任人施為,怎麽想怎麽叫人內心滿足……葉博士又一次被自己的想象雷到了,人生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這種變态的嗜好……
他咳了一聲,皺着眉說:“去醫院檢查過身體嗎?”
敖小奶狗見主人……不對,見準媳婦終于搭理自己了,開心地飛快湊了過去,老實地說:“檢查過了,醫院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如果此時葉博士低頭仔細去看的話,一定會看見小師弟的影子旁邊,有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在搖來搖去,搖來搖去~
“那你這種情況時常發生?”葉夏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疑點。
敖湛心虛瞧了他一眼,開始編謊話,“也沒有,就是偶爾會這樣,醫生說可能是低血糖造成的。”
葉夏到底不是醫生,沒辦法判斷他是不是說了真話,半信半疑地相信了。
夜色漸深,透過窗戶,遠遠地還能看見遠處的天空被城市的燈光染亮,然而遠處的光線再明亮,也照不進這片森林。
夜晚是妖魔鬼怪們的狂歡時間,氣溫越降越低,葉夏覺得身上有點冷,敖湛連忙湊過去,熱切地說:“師兄咱們靠在一起吧,這樣暖和。”
葉夏也不矯情,大方地與他擠在一起,一邊問他,“你過來沒開車,是怎麽來的?”敖湛之前就說過他沒有開車過來,否則兩人完全可以先帶徐承天離開溫泉山莊,再找人來救其他人不遲。
敖湛說:“有人送我來的。”
葉夏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你來這裏究竟是辦什麽事?”
敖湛鼻子裏都是準媳婦身上好聞的氣味,又因為兩人離得太近,他耳朵裏都是媳婦說話時喘氣兒的氣音兒,說的話就有點不經大腦了,“來玩的。”
“敖湛!”葉夏怒道。
準媳婦的怒喝聲剎時讓敖狗子清醒過來,他連忙坐正身體端正态度,并試圖補救,“我開玩笑的,是我爸讓我過來找山莊的主人拿點東西,很顯然他今天并沒過來,我被放鴿子了。”
這話聽得出來還是在敷衍,葉夏十分郁悶,看他的目光相當鋒利。
敖湛就如同所有妻管嚴一樣,不敢說假話,更不敢全說真話,只能耷拉着頭頂兩只大耳朵,可憐巴巴地瞧着他,一副全憑他發落的樣子。
葉夏真是被他整得沒脾氣了,還好葉博士情商雖然不高,智商還算超群,腦中快速閃過一個想法,他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你說實話吧,到底過來幹什麽?”
敖狗子歪頭,裝傻道:“什麽實話?師兄你在說什麽?”
葉夏氣得對準他歪着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說話就說話,賣什麽萌!都二十幾歲的大男人了,你以為你才幾歲啊?!
葉夏深吸了一口氣,猜到可能是自己之前的态度,讓敖湛不敢再在自己面前說實話了。他心裏有點憋氣,但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憋氣的時候,只能拿出殺手锏了,于是沉着臉說道:“你老實說吧,你到底過來幹什麽的?”說完又故意冷着聲音補了一句,“你不老實交待,以後別叫我師兄了。”說完這話,葉博士故作冷臉把目光移向別處,實則一直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小師弟的一舉一動。
讓他感到欣慰的是,小師弟的反應并沒有讓他失望。
畢竟這個威脅對于敖湛來說還是很嚴重的,師兄那可是他的準媳婦,媳婦要是跑了,那他還不得哭暈在自家二十坪大的豪華廁所裏。
不過呢,會說話也是一門藝術,話說得不好那是災難,話說得好了幾乎可以解決世上一切矛盾和問題。敖湛也許智商不及葉博士,但論及情商,絕對高出葉博士不止一個層次。
敖湛內心認真琢磨了一番,說道:“不瞞師兄,說實話,我确實是為了守宮而來。”
“守宮……”葉夏琢磨着這兩個字,皺眉問,“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敖湛說道:“師兄就當它是一種吸人……血氣的怪物吧,不瞞你說,我一直在追捕它,但它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了,我一直沒能抓住它……”
作者有話要說: 敖狗子:這媳婦呢,就是用來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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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開心你就拍拍手……不是,如果開心親們記得撒個花花點個收藏喲,愛你們麽麽紮!
9.守宮砂
“吸人血氣的怪物?”葉博士幾乎可以百分百确定敖湛是在胡謅,至少以敖湛的世界觀來說,他說的話明顯是在胡謅。但不得不說,盡管葉博士相當确定他是在胡謅,他還是感到一陣舒适——好吧,人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葉博士讀了這麽多年書,也逃脫不了這一點。
他決定暫且不論這個怪物是怎麽來的,先了解究竟是怎麽回事再說。
“嗯。”敖湛說道,“它流竄至京城之後,連續作案兩起,張泰是第三個受害者,我接到任務追捕它,但它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了……”
“等等。”葉夏不得不打斷他,皺眉問,“你接到任務?你是警察?”
有一句話說得好,撒一個謊就得用一千個謊來圓,敖湛頂着準媳婦鋒利的目光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算是吧。”
葉夏:“……”
好吧,這個明顯有問題的話題先略過,葉夏說:“你繼續說。”
“它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就連垂直的玻璃牆面都能快速攀爬,再加上不能讓太多普通百姓被牽涉進來,我們單位還沒有後援,所以抓捕行動進展緩慢。”
抛開兩人世界觀不同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能說通了。葉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擡頭看向敖湛,“那天晚上那個跑車女……”
敖湛點點頭,“那就是守宮。”
葉夏覺得有點不對,“它沒有腳還能開車?”
敖湛:“……”
葉夏說完又搖頭,“不對,它其實能在人類和壁虎兩種形态來回……切換?變身?”
敖湛硬着頭皮點頭。——敖家家訓第一條,媳婦說什麽都是對的,敖湛終于成功領悟到了這條家訓的精髓!
葉夏瞧着他的樣子,莫名有點想笑,他從來沒遇到敖湛這樣的人,瞧着人高馬大的,力氣大飯量大,一拳能打斷抵門扛似的,實則又可愛又老實,勾得葉博士身體中的惡劣基因蠢蠢欲動,想欺負他。
葉夏瞧了他一會兒,有點控制不住,說:“那你能打過它嗎?”
就沒有男人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現,敖狗子自然更是了,他挺了挺胸膛說:“能、能的。”
葉夏笑得十分惡劣,“那你剛才怎麽讓它跑了?哦,你是不是放水了?”
敖狗子:“……”他沒有QAQ!
葉夏哈哈大笑,小師弟實在太好玩了,簡直就是快樂源泉!
敖狗子:“…………”算、算了,只要能哄媳婦開心,他很樂意“彩衣娛妻”的!
緊張的氣氛因為葉夏的笑聲而緩和了許多。葉夏笑了一會兒,瞧着眼前的火盆說道:“敖湛,其實你認為你在說謊吧?”
敖湛有點着急,“我……”
葉夏擺了擺手,笑着說:“你不用解釋,我明白,我知道你把它說成怪物是在考慮我的感受,這一點不用再說。”
“但我仍然認為,這世上不存在所謂的鬼怪,咱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應該講科學。”
敖湛動了動嘴唇,葉夏又道:“咱們在這裏争論這個沒有意義,不如到時候用事實說話?”
敖湛想了想,點頭說道:“好。”
這件事便就此打住了,再争執下去也無意義,親眼看見的事實才能讓人信服,兩人都堅信這一點。
此時已經很晚了,敖湛往火盆裏又加了許多木炭,見師兄有些犯困,說道:“師兄,你到床上躺一會兒吧,我守着。”
葉夏抹了把臉搖頭,堅持道:“不行,我們一起守吧。”那東西實在太危險,他們對它的了解又太少,他不放心。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敖湛深知葉夏的固執,知道勸不動他也就不勸了,拿了床上的薄被給他披在肩膀上,說道:“那師兄靠着我休息一會兒,有事兒我叫你。”
這個折中的辦法倒是很合葉夏的心意,拉了拉肩膀上的被子,說道:“好。”
葉夏确實有點困了,坐了沒一會兒,身體就歪向了一邊兒。敖湛連忙扶住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敖湛的肩膀挺寬的,葉夏的臉頰在上面輕輕蹭了蹭,徹底睡熟了過去。
葉夏做了一個夢,夢裏他站在青翠層疊的山巒之間,看見一只大狗在山裏跑來跑去捕獵,抓到獵物後卻不是自己吃,而是叼起來往山上跑。那只大狗看起來有些兇,四肢着地竟然也有成年男人腰那麽高,瞧着不像狗更像一頭猛獸,但葉夏莫名覺得它應該很乖很聽話的。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腳步已經跟了上去。
大狗叼着野雞跑進一個山洞裏,葉夏也跟進了山洞,他的心口莫名地越跳越快。他走進洞口,繞過洞內的拐彎,而後看見一個古裝男人坐在那裏……
葉夏拼命地想去看那個古裝男人的臉,男人卻忽然睜開眼,目光似箭般射向他,“你是誰?!”
那聲音明明相當清冽,卻似含着雷霆之怒般,天地都因此而震動。葉夏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剎時被撕裂,葉夏嘶了一聲,皺着眉揉了揉額頭,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葉夏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但他卻不知自己應該怎樣醒來。
葉夏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擡頭四處看了一圈,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類似蘇州園林般的地方。他正想着,就看見不遠處院牆的角落裏開了一扇小門,幾個成年男人走了進來,其實一個人手裏提着一個籠子。
成年男人們都穿着古裝,是古時候武夫常穿的短打,這些人徑直走過來,他們似乎看不見葉夏,安靜地從他身旁走過,葉夏皺着眉跟了上去。
這應該是一戶大戶人家,葉夏猜測這些人應該是這家的護院,他跟過去,發現其中一人手裏提着的細密籠子裏,竟然捆着一只通體赤色的壁虎。
葉夏忽然想起曾看過的一份與壁虎相關的資料,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很快,他的猜測就變成了現實。
武夫們将壁虎交給了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那個大夫打開籠子取出裏面的壁虎,天生膽小的壁虎在他手心裏奮力掙紮,卻仍然掙紮不開人類的掌心。
大夫将壁虎放進一個搗藥的石臼裏,一手握住短杵,用力砸了下去。
可憐的小壁虎發出微弱的唧唧聲,卻逃不出被活生生地千搗萬杵的命運,它的身體被一點一點搗爛,最後變成一團赤紅色的肉泥。
大夫搗完壁虎之後,對那幾個武夫說了什麽。武夫們轉身離開,很快,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被帶了過來。
葉夏的呼吸控制不住地加重,垂在身側的雙手發着抖。
那個女子哭喊着,可她一界女流又哪是幾個孔武壯漢的對手,她被粗魯地按在地上,寬袖被拉開,露出雪白的藕臂。之前的大夫便端着石臼上前,用毛筆沾了臼裏的赤紅肉泥,輕輕點在女子的藕臂上。
葉夏曾在書裏看過,這是古時用來驗證女子“貞|操”的方法,那團肉泥就是所謂的守宮砂。
“混蛋!這根本驗證不了!”葉夏氣得上前想将那幾個按住女子的壯漢拉開,然而他伸的手卻只能穿過那些壯漢的身體,根本阻止不了他們。
葉夏又氣又無奈,這種東西根本沒有什麽科學道理,就算有,那也僅對未經人世的少女有用處,對已婚婦婦沒有任何作用。而這個女子作婦人打扮,這種東西能驗證什麽?
果然,那些沾在女子手臂上的守宮砂很快便脫落了,沒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任何印記。那大夫一臉蔑笑地搖頭,幾個武夫便拖着那名可憐的女子到一處寬敞的庭院裏。
緊接着,庭院裏傳來一聲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接着一聲,天地間都是她臨死前的哀鳴。
葉夏深知這只是一個夢,他什麽也阻止不了,然而他還是跟了過去,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武夫們按在凳子上,而後一棍又一棍,重重地擊打在她纖弱的身體上,就如同之前那只壁虎一般……
一個鮮活如花般的年輕女子,本應該被呵護着,守護着……
葉夏心中憤怒之極,卻什麽做不了。
随着女人的慘叫聲漸漸弱下去,眼前的畫面再次轉換。
一片漆黑中,葉夏又看見了剛才那個女人“活生生”站在面前,只是剛剛女人被生生打死而沾滿血污的衣服重新變得整潔,發絲也未有一絲零亂。她看起來仍然那樣柔弱,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妩媚……
“你是誰?”葉夏問道。
女人擡手理了理鬓角,輕聲說:“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
葉博士是不信鬼神之事的,但他确實不能解釋這一切,他輕輕挑眉,故意問道:“你是剛才被打死的可憐女人?”
似乎是提到了傷心事,女人擡袖掩面輕輕啜泣,嗚咽着說:“這些男人,為了一已私欲,生生将我打死,我、我不甘心吶……”
葉夏笑了一聲,說:“因為別人害死了你,所以你就要害人嗎?”
女人猛地擡起頭來,剛剛的柔弱消失無蹤,眼睛紅得像要滴血,聲音粗砺如同砂布打磨着石面,質問道:“難道我不可以嗎?男人要求女人守節,那他們自己呢?他們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在外面養情人,卻要求我們只守着他一個人,犯了錯就要生生将我們打死,憑什麽?!!”
這個問題葉夏還真回答不了,因為家庭問題,他也極度厭惡出軌外遇的人。
女人望着他笑了起來,她的身體忽然靠近他,蠱惑一般在他耳邊說道:“你也讨厭這樣的人對不對?你也覺得他們不可饒恕對不對?不如這樣吧,你的氣息這樣美味,讓我吃了你,我們合為一體,就可以一起去除掉更多令人讨厭的人!”
葉夏怔愣的空當,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陣陰冷,他倏地回神,本能地喊:“敖湛!”
敖湛手臂輕攬着他家師兄的肩膀,黑眼睛警惕地觀察着四周,耳邊忽然聽見師兄呢喃着喊出他的名字,他心頭一跳,側頭見師兄還沒醒,心道難道師兄做夢到他了?
敖湛心頭竊喜,不過他高興了沒兩秒鐘,就發現師兄的情況有些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并沒有夢到你哦,我偷偷告訴你他夢到了一個大美人兒~還和那個在美人有很深~入的交流~~~真的
敖狗子:……………………[四只小短爪兒刨地]QAQ我打洗你!!!
作者菌:嘻嘻嘻嘻嘻嘻
葉博士:你存稿存多少了?大綱寫完了嗎?坑填完了嗎?
作者菌:QAQ我錯了我不該欺負你的人我馬上滾去寫!
第五章小修了一個劇情,葉夏婚姻匹配到的就是敖湛,親親可以回頭看下第五章最後一段,不想回頭看也沒關系(=^▽^=)不影響~
繼續求花花求收藏求愛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