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左護法只想(六)

得到祁硯的回答之後白聽沿松了口氣,他半眯了眼睛收回了手躺下,想着自己終于是能好好休息上一陣了。卻感到一旁的人轉了身,似乎要下床。

白聽沿對他的動作感到疑惑,便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

對方本是背對着他的姿态,聽到他的問話一頓,便是回過頭來,他視線往下,看着白聽沿抓着他衣袖的手“尊主不需要我,我自然不能留在這裏。”

你不對勁。

白聽沿皺了眉頭,随後悟了又松開。他沒什麽表情的重新躺下,對祁硯說了聲“陪我睡覺”。

還是顏長歲的壞毛病,他只有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招人進他的屋子,或者說他帶人進他的屋子就表示他想玩,祁硯倒是将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給記的這麽清楚。

他開了口,祁硯自是順從,待對方到了他身側,白聽沿便伸了手,環住了他的腰,将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裏。這姿勢總該是能給人安全感吧,他想着早些恢複身體,讓祁硯滅了燭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也不知道,祁硯又睜着眼瞧了他一晚。

是白聽沿忘了,雖是顏長歲的毛病,但因為他壓根沒和任何人發生過關系,甚至是與這些人斷的越快越好,故而他在不需要演戲的時候,從不會讓任何人進他的屋子。

通常到這個時候,都是他即将要換一個新寵的訊號。

昭示着——他對現在玩着的這個人,就快要失去興趣了。

白聽沿睡了個飽,醒過來的時候卻是發現祁硯已經不在身側了。

這也是每日的常态,他已經将魔域的事都交給了祁硯,他每日早上離開便是去處理公事的。只不過這左護法離開,右護法卻是出現了。

他沒出現在白聽沿的寝殿之內,而是等他出了寝殿去用午膳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跪到了他的身側。

左護法做了魔尊男寵的事似乎是誰都知道了的事了,畢竟這件事不管是祁硯還是白聽沿都沒刻意的壓消息,甚至還做的光明正大。

Advertisement

這事在魔域裏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當然白聽沿收祁硯做男寵是小事,但長老們就怕祁硯控制他。

誰都知道左護法曾經對魔尊的态度,他絕對不是會屈膝的人,如今這般轉變,不免讓人心生疑惑。昨日白聽沿一天未出宮殿,他們自然會想,是不是祁硯做了什麽,魔尊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右護法便是為此而來的。

魔域勢力暗潮湧動其實并不是什麽好事,顏長歲和祁硯分為兩派,但魔域的勢力就未必只是兩派了。也是祁硯有手段,他在最後對付顏長歲之前便将其他勢力都全部收複了,才能在顏長歲死後,順利坐上魔尊的位置。

他也不是沒問過系統這些日子祁硯在做什麽,得到的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祁硯的動作比前世快了許多,如今他已經開始計劃收複那些雜亂的勢力了。他那派的長老估計他是犧牲自己讨好白聽沿來降低他的警覺,倒是挺配合他的。

這造就了如今祁硯能夠白天做事,晚上回來陪他,效率還不低的現狀。

至于顏長歲這派的長老們就有些着急了,就怕他是真的對祁硯上了心。

右護法只是先來探消息,随後就是想請他過去一同商讨。

白聽沿想了想還是去了,說實話與其說這些長老是效忠顏長歲,倒不如說是效忠前任魔尊,誰不想有個上進強大的主子。顏長歲并不符合他們的期待,這毋庸置疑。

但因為前任魔尊的關系,他們是希望顏長歲能夠改變的,之後看着他沉迷美色,對他們的勸導完全不上心,漸漸的就寒了心。雖不至于想過要他的性命,卻也私下說過想要換個尊主的事。

到最後祁硯成為魔尊,他們也沒過多久就默認了這件事。

如今這個時候還是他們對顏長歲抱有希望的時候,希望他能夠帶領魔域。

知道他們的想法,等到面對這一批對前任魔尊忠心耿耿的長老們時,白聽沿也沒多廢話,直接表明了自己想讓權的想法。

白聽沿早就想過,若他是不帶任務的到這個世界想要長存的話,他也不會解了這同心蠱,但他會将魔尊之位給祁硯,自己在魔域做一條鹹魚。

同心蠱會是祁硯一直的疙瘩,但到底也是命門。只要白聽沿不想不開去解,就能一直安然無恙。

幾位長老聽了他的話當下面色皆變,只覺得是祁硯做了什麽。

“同心蠱在我這,權利給誰又有什麽關系呢?”白聽沿支了下巴,瞧着他們輕笑“當初父親找來同心蠱,不就是這個用意嗎?”

前任魔尊确實有留下這層意思,他何嘗看不出自己的兒子沒有做魔尊的天賦,同心蠱的存在不過是保他的性命。

最終長老們沉默,也算是同意了白聽沿将權利交給祁硯的想法。

也不是白聽沿今日這一番話說動的,還得益于這段時間祁硯的雷厲風行,讓他們看到了這個語言之中的“未來魔尊”,比起顏長歲來是更有做魔尊的資質的。

一番談話結束過後白聽沿回了自己的地方,祁硯早已在裏頭等候。他并未像前兩天這般馬上就靠過來,而是安靜的站在那,等着白聽沿的命令。

“替我更衣吧。”聽到他的話,祁硯才走過來,替他脫下這略有些重的外袍。

白聽沿未提起剛剛他去見長老的事,直覺告訴他這些事祁硯都知道。就是如今對方的動作顯得有些生硬,像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回想起前些日子兩人的交流也不算多,更多的是身體上的相碰。失去了這些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就顯得有些尴尬了起來。

白聽沿其實也挺想知道祁硯的小腦袋瓜裏究竟在想些什麽的,他在長椅上坐下之後,便示意對方坐到了他的身側。

祁硯挨得他很近,近到白聽沿能夠很仔細的看到他的臉。他忽然想到其實自己還沒好好瞧過祁硯的臉,上一世是沒機會,這一世則是注意力都到了他的技術上。

白聽沿瞧着如今稱得上是乖的祁硯,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祁硯的神色微動,也是伸手環住了他的手掌,随後拿着白聽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将他的一根手指含進了口中。

....白聽沿覺得如今祁硯的腦子裏大概都是些黃色廢料。

但明明前世的祁硯不是這樣的。

即便比起蕭清元的清冷他還算是好的,但那時候對方那肅殺的模樣白聽沿是完全想不到他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白聽沿也沒着急抽回自己的手,靜靜的瞧着祁硯的臉,對方的眸子望着他是含情的,那欲幾乎化為實質,只等着他的一句話。

漸漸的他就從那手指轉為了親上他的手腕,伴随着這個動作,祁硯側過了臉,那微微垂眼的模樣,不得不說真的是好看極了。

白聽沿敏銳了察覺到了對方衣衫底下的變化,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想着再這麽下去不太行,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對方的表現确實讓他有些把持不住,但身下的酸痛感拉回了他的理智。況且這事不急于一時,他自認自己跟祁硯的相處還會挺久的。

“常待在殿裏也有些無聊,明日左護法陪我出去玩玩吧。”

他開了話題,也是說出了自己最近的打算。該動動身鍛煉是一點,想去現在的魔域逛逛也是真的。

知道他沒有做的打算,祁硯從懷裏取出了毛巾,開始細細的擦拭他的手“尊主想去哪玩?”

好歹也是過了許久的回來,有趣的地方再去看看也算是消磨時間了。其實白聽沿真正的打算,還是希望可以去魔域之外玩玩的。

想當初就是因為太過無聊,他才一直期待着去魔域之外玩。不過如今魔域之內也不是沒有娛樂的場所,好玩的地方他重游,也不算太無聊。

魔域之中自然也是有所謂的集市的,只不過這集市同外頭的很不一樣。用白聽沿的視角來看,這所謂的集市倒更像是所謂的地下交易所。

這裏有賭場,有鬥獸場,也有奴隸販賣的地方。

故而賭場賭的可不僅僅只是錢財,還有人,這賭的方式多種多樣,其中更是有看人和人的決鬥,以及人和獸的決鬥。

這種地方也只有在魔域之中才是合法的了,偏生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易都。

“想去易都玩玩。”

所以易都,就是交易的場所了,這地方和魔宮也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的。

“好,我去安排。”祁硯的神情如常,只是替白聽沿擦拭的手似乎頓了一瞬,快的像是錯覺。

當晚白聽沿是想像昨晚那般讓祁硯陪着他的睡的,不過對方說要去準備他明日的出行,恐怕不能陪着他就寝了。

白聽沿也不勉強對方,自己早早的就休息下了。

然而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便感到有人進了他的寝宮。實力強大感官就敏銳,不過對方的氣息他很熟悉,好歹也是這幾日天天伴着的人了。

他睜眼瞧見祁硯站在他的床頭,想着還好自己經歷了這麽多世界,這算是小場面了也不會覺得慌。估摸着祁硯該是将事準備好了回來,白聽沿伸手向他招了招,就瞧見他褪去了外衣,慢慢的爬上了床。

在對方環住他的時候,白聽沿就重新閉了眼睡去。那人是小心的将他抱住的,迷糊間,白聽沿似乎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作者有話要說:  快的話今天還有一章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