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左護法只想(七)
除了他們第一次纏綿的時候祁硯是在他身側之外,之後幾日白聽沿醒來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床上的。但可能因為昨天他說了讓他陪自己去外頭玩玩的緣故,這次醒的時候祁硯還躺在他身側。
對方該是早醒了,那手臂輕輕的攬着他,眸子更是瞧着他挺專注。
去易都的事白聽沿也不着急,醒來就是用午膳的時候,之後跟祁硯一起挑挑揀揀的選了件似乎不那麽惹眼的衣服,這才慢悠悠的準備前往易都。
祁硯原本是給他準備了一小隊護衛的,上一世白聽沿也确實是帶着幾個魔衛去的那裏,但這一世他覺得一個祁硯陪他就足夠了,便沒讓其他人跟着。
當然明着的沒有,暗處的自然會有跟着的。
易都距離魔殿還是有些距離的,白聽沿本就有散步鍛煉的打算,故而走的很慢。祁硯也放緩了腳步,只在他身前半步的距離,是為他引路。
此時兩人皆穿着便服,祁硯為玄色,白聽沿則是選了一套墨綠的衣衫。那綠在魔域昏暗的環境下倒也不顯得惹眼,遠看像是黑色,只有在光的反射之下才會閃出些許暗綠的色澤。
在魔宮裏他那些厚重并且正式的衣服都是黑金色的,不是說他不喜歡這個顏色,只是覺得這種類似中毒的色彩才更适合魔尊一職。
他選身上這套衣衫的時候,主要也是惡趣味,因為發上的綁帶,同樣是墨綠色的。但顏長歲這殼子是真的好看,即便如此打扮,也沒顯得他怪異,反倒有一種別樣的風華。
兩人就這麽走着該有多無聊啊,沒有了那寬大的袍袖,倒是方便白聽沿牽住祁硯的手。
還是五指相扣的那一種。
祁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回扣他的,随後就聽得白聽沿在他耳邊道。
“祁硯,你是從易都出去的吧?”出門在外,白聽沿對他的稱呼也不再是左護法。
前任魔尊在的時候,顏長歲始終沒什麽機會出魔宮,這易都他自然是沒來過的,但祁硯則不同,他先前就是在這裏生存的,只是之後被魔尊帶走了。
要說易都,他大概是再熟悉不過的。
只是在易都之中,他同樣沒有夥伴,只有利用他的人,故而他對這裏一直沒有留戀,去了魔宮之後和這邊也幾乎沒什麽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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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為白聽沿對他稱呼的改變,祁硯下意識回眸,随後應了聲“是”
“那你知道這裏哪裏最好玩嗎?”
白聽沿這話也是逗他,想顏長歲便是從這裏頭帶出過不少的奴隸少年,那個時候算是白聽沿也常去的地方了。
當然他純粹是走劇情去的。
如今和重生之後對他這般的祁硯一起來,倒也是想知道他的反應。不過白聽沿顯然是低估了祁硯,他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麽問一般,回道:“一會我便帶主子過去。”
祁硯回應白聽沿喊他的名字,稱他為“主子”。
這稱呼白聽沿也愛聽,嗯了一聲之後就由着祁硯繼續帶路了。不過一會,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易都裏頭挺熱鬧,只是這路上的人瞧着似乎就不那麽好惹,想要這些人不來找麻煩,就得拿實力來說話。這一點祁硯顯然最是懂的,那濃厚的魔氣洩出,便讓一些蠢蠢欲動的人消停了下來。
白聽沿倒是意外的看了祁硯一眼,雖說他知道重生的祁硯的實力增長的很快,但瞧他如今外放的魔氣,都快趕上他了吧。他應該誇贊一句,不愧是主角嗎?
接着他就瞧見,祁硯帶着他繞過了這街道,走進了一處巨大的建築。而那建築裏頭的路并不是往上而去,而是向下而去的。
這也是易都的核心地帶,所有大的交易都是在這舉行的。
包括那鬥獸場,賭場,以及奴隸販賣的地方,都是在這裏進行集中交易的。
祁硯會帶他來這白聽沿并不意外,但比較意外的,還是祁硯帶着他先去的是那奴隸交易的場所。
這裏的奴隸和魔宮飼養的魔奴不同,魔宮的魔奴都被磨去了爪子,溫順的可以,但易都的魔奴有很多先前都不是奴隸,所以大多魔奴野的很,也正是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激起一些人的征服欲。
顏長歲喜歡溫順的人,這一點和祁硯也有關。祁硯有爪,對他露出了牙,讓顏長歲碰不得半分。所以他喜歡順着他的,願意讓他掌控的人。
即便後來他在找魔界之外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的修士取樂時,選的也大多是有幾分姿色,卻沒有攻擊性的男人。
總之就是和祁硯相反的人。
白聽沿覺得顏長歲對祁硯才該是真愛,找與之相反的人,不正說明了祁硯對他的影響是很大的嗎。所以說,顏長歲的喜好,真的和他很像。
顏長歲對蕭清元的時候,更是一種将求而不得寄托到他身上的表現。
但想歸想,白聽沿在找男寵的時候,選的自然多是溫順的人。他在這易都帶回去的魔奴有卻不多,但每一個都是溫順至極的。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有帶回一個小魔奴。
這魔奴很聰明,即便顏長歲有僞裝而去,他也一眼就瞧出了他的不凡。見顏長歲對那些全身戒備的奴隸不感興趣,他便大膽的扯住了他的衣袍,讓自己楚楚可憐的望着他。這成功的讓顏長歲對他有了些許興趣,将他買了回去。
只不過顏長歲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這小魔奴在他身邊也沒待過一個月,就被顏長歲丢棄了,之後他也是輾轉到其他人手裏,最終下場也是凄慘。
白聽沿不是什麽有太大善心的性子,他照着劇情将人帶回來又照着劇情把他丢了,對這小魔奴也沒太大的同情。因為不管怎麽樣,他的結局都不會太好,況且白聽沿管好自己的事就夠了,也沒想着為誰去改變命運。
這次來易都比劇情線要早上那麽一些,因為是特定的劇情,白聽沿最近也有回顧,所以對那魔奴也有印象,倒也不是特意去找,只是覺得就算他提前來了,那小魔奴大概也會做相同的事。
這時候祁硯在身邊,他到時候該怎麽做才好呢?
他是這樣的想的,卻發現這事落了空。這一路走去都是滿眼戒備望着他的奴隸,更有兇狠的甚至現場表演了一個什麽叫撕咬販子。
那狼崽子一樣的眼神瞧着白聽沿停下了腳步“祁硯,你看這像不像最開始的你。”
“那主子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白聽沿回眸對上他的眼睛,祁硯的目光此時也是溫順,安安靜靜的看着他。
“嗯,還是喜歡乖點的。”
他說完收回目光繼續瞧着,也始終瞧不見劇情裏有印象的魔奴們,倒是瞧見了有印象的販子。正巧白聽沿就站在他攤前,剛和祁硯對完了話他就順勢問了句。
“老板,你們這可有乖巧些的魔奴?”
“說來真是晦氣,昨晚剛死了一個還算乖巧的,不過您倒是不妨看看這些,掌控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白聽沿笑着搖了搖頭,卻也奇怪他所說的“死了一個”。
他心有猜測,順口便了系統。
【他确實死了】
“嗯?怎麽死的?”
【你就沒想過祁硯昨晚去幹什麽了嗎?】
白聽沿的腳步一頓,忍着沒回頭去看身後的祁硯。
【而且死的也不僅僅是他一個,顏長歲所會在這裏的帶走的所有魔奴,都在昨晚已經死了。】
所以他昨天迷迷糊糊聞到的血腥味,也不是錯覺了。
“主子?”白聽沿突然停下步子,祁硯同樣跟着停下來,低聲詢問。
“沒什麽,你帶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本來還想着到這裏之後看看祁硯的反應,結果倒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看來這些事是不能随意試探的了,即便這些被他帶回去的魔奴最後的下場都不算好,但至少也活的比現在長。
白聽沿一時不知道這魔域外頭,他是該去還是不該去了。
他忽然就想起,其實前世有很多做過他男寵,被他抛棄又沒死的人,最終都了無音訊了。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自心底湧起,他想到,若是他剛剛說野些的他也喜歡的話,在這裏的魔奴,是不是都會一夜便全無呢?
他倒也并不是怕祁硯對這些無關緊要的NPC如何,而是怕他對蕭清元如何。畢竟說起來,這些小魔奴不過是顏長歲玩了就丢的,唯有蕭清元,是他放在心頭上的。
白聽沿說了要去其他地方逛逛,祁硯就引着他去了鬥獸場和賭場。那濃厚的味道讓白聽沿不喜,他只是去逛了一圈,便想要離開了。
祁硯問他還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此時沒了什麽興致的白聽沿,就說了要回魔宮。
這次易都的□□并沒有讓他覺得放松,反倒是讓他對祁硯有了新的認識。
像是瞧出了他似乎不開心,祁硯主動握上了他的手,輕輕的揉着他的指尖道“主子不開心。”
他用篤定的話語說着“主子應該是沒有尋到滿意的東西。”
“不如...再随我去最後一個地方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害,急忙碼完沒檢查,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