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左護法只想(八)
祁硯的語氣,像是說着他定然會喜歡一般。
過于篤定,也多少勾起了白聽沿的好奇,他點了頭讓他帶路,結果到地方的時候,他才發現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這易都既然有販賣奴隸的地方,自然會有那tiao教奴隸的東西存在,還有那麽一個地方來賣。
這裏白聽沿确實不陌生,也的确是顏長歲很喜歡來的地方。
顏長歲喜享受,也喜在床上做支配的那一方,欲一直是他在不斷鑽研的東西,有些小東西的加入,就十分的助興了。他一開始是好奇,之後用着用着便就愛上了。
但白聽沿只負責走劇情買走這些東西,事實上很多玩意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麽用,帶回去之後往地上那麽一丢,給別人的幻覺他是瞧不見分毫的。
可是這裏由祁硯帶他來,白聽沿一時之間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來。就算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不知道,但在之後經歷過這麽多世界,一些小玩意應該怎麽用,他是很清楚的。
偏偏祁硯還主動挑了幾樣東西放在了他手裏,白聽沿的目光在他看來可能是迷惘,他便道:“這些小玩意,主子會喜歡的。”
他可以認為,祁硯是想他将這些東西用在他身上嗎?
白聽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迎着祁硯的目光,他還是說了聲好。那些小玩意最後是由祁硯帶着的,兩人終于是踏上了回魔宮的路。
不過路上是發生了個小插曲,在他們剛踏出易都的時候,便被人堵住了去路。
他們兩個的樣貌是出衆的,在易都看來是新面孔,自他們一出現在易都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
祁硯展露的魔氣讓他們知道不好對付,想來這段時間也是去召集人了。來的都是些小喽啰,白聽沿不想處理這些糟心的事,便讓在暗處的魔衛出來處理了。
等回到魔宮的時候已是晚上,白聽沿換下了身上的衣服打算去沐浴,便就瞧見祁硯帶着那些小玩意來問他“尊主要不要...試試看?”
其實他也挺想知道祁硯打算怎麽試,又或者他這麽懂,是不是已經研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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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試試?”
接着祁硯便牽過了他的手,帶着他往溫泉那去了。只是祁硯将那小皮鞭遞到他手裏的時候,白聽沿還是決定不試了,他将東西放到了一旁,看着眼前伸出掌心似乎準備挨打的祁硯擡手撫上了他的臉,湊近了在他臉上親了親。
“我不喜歡這些,不用再試了。”
他總覺得兩人的上下似乎是颠倒了一般,拉着沉默的祁硯給他搓了背,白聽沿覺得今天需要消化的東西有些多,回到寝殿之後也沒讓祁硯再陪着,抱住被子開始想着究竟他回來之後哪一步開始不對勁了。
這麽多世界下來,在白聽沿的印象之中,主角都是驕傲的,不該是這樣才對。
可如今的祁硯展露出的性格都和前世大不相同,在他面前甚至有那麽一絲讨好。
他回憶了一下這個世界最後的結局,祁硯雖然是氣運之子,但和蕭清元是不一樣的。
作為正派的少主,蕭清元有一堆擁護他的人,殺了顏長歲之後更是被捧到了頂端,聲望無人能敵。
顏長歲可以說是真的助了他一把。
但祁硯呢?他确實是獲得了自由,更是掌控了整個魔域,但迎接他的,不過是新一輪的爾虞我詐。
祁硯自小沒有夥伴,在易都生存所求的不過是一個活下來。就和那些奴隸少年一樣,兇狠的報複着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後來被前任魔尊帶回魔域,他便有了新的目标,便是能夠解了這同心蠱,殺了顏長歲。
目的是達到了,之後呢?
他成了魔尊,雖是和蕭清元定下了互不相犯的約定,但事實上他那派的魔域長老都是激進派,他們早就想向外界下手卻被上任魔尊壓制着。
所以他們站在祁硯那一邊,只不過是想要逆着和平的這條道路走罷了。
所以他們給祁硯出的主意是往顏長歲的身邊塞人,何嘗不是引着顏長歲向魔域之外的修士下手。
魔尊邁出了第一步,即便之後祁硯殺了顏長歲,但外界之人早已将魔域定了印象。
他們只擁護自己這邊的正義之士,故而只記得是蕭清元殺了魔尊。
之後所有的魔域之人,都只會在他們的排斥範圍之內。
如果這劇情有後續,祁硯或許還是會走上和蕭清元為敵的道路,兩派相争,最終結果,也只會是獨留一人。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雙氣運之子的說法,天道從一開始,就只想要一個氣運之子。
且是最強的那一個。
這些東西只要仔細想的話白聽沿都能想到,只是他作為一個外來的參與者,并不想想太多罷了。
是天道沒有預料到,祁硯将兩個氣運之子都殺了。
什麽都沒給他留下來。
可祁硯的執念也很奇怪,為什麽就變成他了呢?
白聽沿想了一晚上,早上起來是困意滿滿。他還在想着之後和祁硯見面該怎麽辦,卻是一直等到傍晚的時候都沒瞧見對方回來。
可能是去易都一天他有了更多的事要忙,白聽沿雖然這麽覺得,但還是想先問問,找了當值的魔衛之後,也都說并未見着左護法。
就在白聽沿覺得大概今天祁硯都不會出現的時候,有人到他跟前跟他說“左護法請尊主去他的住處。”
一直以來都是祁硯在他這,白聽沿還真的從未去過祁硯住的地方。
他跟在那前來傳達消息的魔衛身後,來到了祁硯作為左護法所住的地方。
既是左護法,住的地方定然不會太差。地方比起白聽沿的寝殿小了不少,但也是挺大的。只是到了門口白聽沿便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有淡淡的香氣自裏頭洩出,那香并非是甜,而是帶着些許靡靡之感。
“尊主,請。”那魔衛替他打開了門,這香氣便是越加的明顯了,卻又不濃厚,竟是讓人覺得有些舒服。
接着他便瞧見屋內的中央正坐着一人,正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衫,背對着他坐着。那大片青絲垂落在他身後,加之屋內有淡淡的煙氣缥缈,讓人有些瞧不清的他的身形。
白聽沿往前走了幾步,身後的門便緩緩落上,獨留了他們二人。
那人身前放着一架古琴,感受到白聽沿的到來,他的指尖微一波動,悠揚的曲子便是由他手下傾瀉而出。
白聽沿步子緩慢的繼續往他那走去,走到了他的跟前。
正是祁硯。
雖說早有猜想,但真正确定是他時又覺複雜。正對而看就能發現他身上的青衣松散,在胸口處敞開了大半,青絲垂下落在他臉頰兩側,竟是襯的他極為素雅。
一旁是鋪好的軟墊,顯然是為白聽沿準備的。水果酒水都備的充足,就放在祁硯的正前方。
他覺得自己對祁硯整花樣的事已經有所免疫了,白聽沿在那墊子上坐了下來,他沒看明白祁硯如今唱的是哪一出,但這并不妨礙他欣賞對方彈琴。
那曲子是真的好聽,白聽沿對古琴有了解過,就能聽懂一些。
聽完祁硯彈奏的一曲,他便下意識問了。
“你什麽時候學的琴?”只是純粹的詢問,白聽沿也是真的好奇,眸子裏便不自覺的湧出幾分興趣。
祁硯擡眸正對上他眼中的好奇,當下便是笑了“學了不久,想來尊主這裏讨個賞罷了。”
“你想要什麽賞?”白聽沿琢磨着這句話,問道。
祁硯站起了身。
不得不說他穿的衣衫松垮,正好是将他的優勢全然展現出來了,就這麽瞧着便讓白聽沿覺得身子似乎燥熱了起來。
祁硯迎着白聽沿的目光到他面前蹲下身,湊近了便是将自己的腦袋埋進了他的脖頸間。那溫熱的氣息搭在他的耳側,白聽沿感覺他是将自己的重量都壓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是...投懷送抱?
“尊主便...賞我一晚吧。”
祁硯這般軟若無骨的倒在他懷裏,本就顯得怪異。加之他的這句話,就更顯得怪異了。偏偏他的語氣帶着些許請求,那五指有意的擦過他的腰側,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白聽沿猛然發現,對方從他踏進這寝殿開始就一直表現的奇奇怪怪的,而這空氣之中的香味...是帶着催情的作用的。
這一幕似有相識,但他仔細卻想不起來。
【你忘了?】系統的聲音突然想起。
嗯?
【你以前在這做任務的時候,挺喜歡一個戲子的。】
白聽沿只茫然了一瞬,便很快想了起來。
是劇情裏的人物,那戲子偏愛青衣,懂些樂理,彈的琴一般但是當時白聽沿能接觸到的唯一一個會彈奏古琴的人。
于是有一段時間他夜夜聽那戲子彈曲,這琴聲在他寝殿裏也響了許久。
思及此處,白聽沿在看向面前的祁硯,覺得身子有些發麻。
——祁硯是在模仿。
模仿那些曾經被他寵幸過的男人們....
“統啊,我好像明白你說的祁硯瘋了是什麽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有事提早更
今天就一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