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左護法只想(九)

是白聽沿天真了。

他一直覺得只要消除了祁硯前世沒能睡到他的執念,之後他将魔域交給祁硯之後再死遁一下,這個任務就算是完成了的。

萬萬沒沒想到這開局便是地獄模式。

白聽沿的想法起先就是對的,天道并非是想他回來再成就祁硯什麽,而是想要保住蕭清元。

祁硯如今已經是天道控制不住的人了,因為他自己死也就算了,偏生還會帶上蕭清元一起。

“這個世界的天道只告訴了你祁硯是重生的嗎?”

【沒錯,他只說沒有辦法抹去祁硯的記憶,只能讓他以重生的方式再重來。】

天道沒有明說希望白聽沿做的事,而是讓他自己慢慢的去發現,走這樣的方式,想來也是抱着祁硯能夠走上他期望道路的期待吧?

祁硯和蕭清元,他雖最終只想留一個,卻又舍不得任何一個。

所以想讓白聽沿來替他做出選擇。

即便白聽沿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做任務是因為祁硯,但他最主旨的任務還是不變的,那便是成就氣運之子。

蕭清元也是氣運之子,成就他也是白聽沿的任務。

思及此處白聽沿輕嘆一聲,他何德何能替天道做出選擇,但契約在身,任務依舊是要走完的。他離開魔域去接觸蕭清元的事也無法避免,但在祁硯的這種狀态下,他絲毫不懷疑到時候祁硯會直接将對方滅了。

白聽沿伸出了手,抱住了在他懷裏的祁硯,那動作無異于是默認了他的請求。懷中的人只一顫,便是擡起了頭。

那眸子漆黑,神色卻帶上了喜。

随後祁硯将他抱起,緩步向那屋內的帳中走去。對如今的祁硯來說,身體上的觸碰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白聽沿也懶得再掙紮,凡事也等到今晚過了之後再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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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硯是沉浸在如今自己扮演的人設當中的,他的五指在白聽沿身上跳動着,每一下都在易感點上,就像是在彈奏琴弦一般。

他極其容易的就撥動起了白聽沿的生理反應,白聽沿也真的是分不出神再思考其他的事了。只是像是又回到了最初,一晚上的祁硯都在賣力,卻始終未有親吻他的舉動。

好在就算是晚上在床上如何,到了早上的時候祁硯都會消停。

魔域常年處于昏暗的狀态,即便時辰還是那個時辰,但早晚的概念卻是不大。

白聽沿雖然起得晚但事實上每日過的也有規律,只是今日醒來的時候覺得分外昏沉。

身上其實不怎麽疼,就是挺虛脫的。此時的帳中只有他一人,白聽沿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随後便是開口說了句“來人”。

這伺候的人自然還是有的,但他們都沒敢進來,只在外頭跪着。祁硯早已準備好了幹淨的內衣,整齊的放在旁邊。他穿好了衣裳,走出了帳中,取了水潤了一下喉嚨。

吃了一些東西恢複體力之後,他的思維也變的清晰了起來。

白聽沿瞧着屋中的古琴,在它前頭坐下,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昨晚他是做出了當下最該做的事,之後便被祁硯做到全部的注意力都不得不在他身上,如今緩過來了,他就該想接下來的事了。

“統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和我說的?”

【......】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隐瞞的,系統只沉默了一瞬,便什麽都和白聽沿說了。

它确實有很多事都沒有和白沿聽說,但并非是他隐瞞,而是在宿主不問的情況下,他們是不需要講一些事的。

比如白聽沿睡着的時候,祁硯望着他那專注到可怖的眼神。

比如若是白聽沿不問,系統便不會告訴他是祁硯殺了那些他曾經從易都帶回去的人。

再比如...白聽沿第一次到這個世界做任務的時候,每裝作玩膩一個男人而将他抛棄的時候,那個人都不可能存活 。

顏長歲濫情卻沒有折磨人的喜好,他玩膩了一個人也只是抛棄,并不會殺了他。即便一些人之後的下場可能不會太好,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那麽不幸的。按照原劇情來的話,會活下來的人是不小的數目。

可是....他們每一個都被祁硯抓走了。

到了一個密室,被鎖起來。

祁硯就這麽坐在那個人跟前,問他們和白聽沿相處時的所有細節。

問他們...他親吻人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在床上的時候又是怎麽樣的,喜歡什麽姿勢,喜歡怎麽玩.....

而等他們将這些吐盡之後,他就開始折磨他們,直到顏長歲再“玩膩”下一個,那前一個才能獲得死亡。

其實那個時候系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祁硯依舊去找蕭清元合作解除自己身上的子母蠱,劇情依舊順利進行,它便沒有多想。

等到祁硯将白聽沿鎖起來的時候,它才知道,事情偏了。所以它很是積極的幫白聽沿死遁,想着可以補救。

但祁硯卻做出了更令人意外的事。

它到最後也沒搞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白聽沿在這個世界走任務很認真,就算偶爾會調戲祁硯,但也都是遵照顏長歲的人設來的,可為什麽祁硯會喜歡上他?甚至到這種地步?

顏長歲這樣的人設,可以有很多人喜歡上他被他騙。

但祁硯不應該的。

白聽沿聽完系統說的事之後沉默良久,他知道祁硯的執念自然不可能只是這麽淺顯的想要和顏長歲睡上一次,可能更深處想要的是他對顏長歲動了情,所以也想要顏長歲愛上他。

但在知道了這些事之後,他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祁硯可能并沒有對顏長歲愛不愛上他沒有那麽大的執念,他只是想要,顏長歲這一生一世,只有他祁硯一個人。

為此他可以成為任何人,包攬白聽沿可能會喜歡的所有樣子。

【宿主打算接下來怎麽辦?】

白聽沿再次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再看看。”

就算知道了不少,但還有很多事,是需要試驗過後才能知道的。

......

今日祁硯歸來的很早。

白聽沿剛用完午膳不久,便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他依舊是穿着青衫,只是正式了不少,不再是那領口敞開的狀态,而是帶着些謙謙君子的感覺。

他進來之後便坐到了白聽沿的身側,伸手給他剝葡萄。

在對方将剝好的葡萄遞過來的時候,白聽沿張口咬住,順帶舔了一下對方的指尖。祁硯頓了一瞬,動作顯得更勤快了起來。

祁硯其實腦洞很大,白聽沿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天他沒讓對方碰他,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厭倦他,故而開始模仿其他人。

有些事可能說開了更好,所以他的指尖敲了敲桌面,便開口了:“祁硯”

祁硯的視線看向了他。

“我還是喜歡你穿玄衣。”

“尊主不喜歡,我便去換了。”

他瞧見對方似是想要站起身,卻想到手裏的葡萄又猶豫,一時之間沒動。白聽沿趁此按住了祁硯的手,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唇。

“現在不必去換。”他說着看了一眼身前的古琴繼續道“你昨晚這麽做,是因為這幾日我都不讓你碰?”

祁硯垂下了眸子,算是默認。

“我也不是不想的,只是你天賦異禀,我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并非是....不喜歡你了。”

祁硯擡了眸,迎着他的目光白聽沿嘆了口氣“你當真是看不出來?”

“......”

瞧着對方沉默的樣子,白聽沿想到他大概可能真的不知道這算是傷到他了。

“...請尊主責罰。”

如今的白聽沿也不打算再繼續原本規規矩矩的打算了,也沒了那“本尊”“左護法”的稱謂。他跟祁硯說了這麽久,結果對方回的還是規規矩矩。

“确實該罰。”

聽他這麽說,祁硯改坐變為了跪。那姿态,已然是準備好領罰了。

“這次就罰點別的不一樣的吧。”

白聽沿伸手捧住了祁硯的臉,将他低着的腦袋擡起。對方是跪着,而他已經直起了身,可以低頭望着他。

“以後你,便不要叫我尊主了。”

祁硯的目光帶上了些許失措,他張了嘴,卻被白聽沿堵住。他知道祁硯的想法,所以也不想對方誤解的更久。

“以後,就叫我長歲吧。”

前世的時候,祁硯将他關起來,便是這麽叫他的。也看得出來,他早就想這麽叫他了。

白聽沿笑着低頭,親上了祁硯微微收縮瞳孔的眼睛。

其實愛一個人到失常的劇情,若是放在小說中的話會讓人覺得這愛情美好。但若是到現實中的話,會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每個快穿任務者在碰到這樣的情況時,也會有不同的想法。

白聽沿其實并不讨厭這樣的祁硯。

可能是因為他也算是走過了不少的世界,想法早已和普通人不同。又或者,他将任務和現實看的很清楚。

既然天道将這麽重要的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中,那他自然會走最快捷的那一條。

——舍棄祁硯,成就蕭清元。

而在那之前,他會滿足祁硯的全部要求,給他所能給的全部。

也算是給他這段戀情,畫下完美的句號。

作者有話要說:  回家遲,沒趕上零點。

下一章結束這個世界

第一個世界是個悲劇【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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