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店買春

回城的高速上,邵三爺敞着車窗一路超速飚車,熱風在耳畔呼呼地響。

邵鈞對于羅強,對一個人的包容力和忍耐力,已經逼近極限,快要爆了。

他事後回到監看室,忍不住,又重新看了一遍七班的視頻錄像,看完愈發覺着自己就是有病,純屬自虐找抽,整個兒一大傻逼!

他當時沒看到現場,但是監控系統已經給錄下來,胡岩抱着羅強的脖子,一只手伸到羅強胯下。羅強的內褲本來就扒下來了,雄壯飽滿的陽物充滿畫面,欲火沖天,胡岩的手握了上去,慢慢地撸動……

至于後來,倆人一陣騷動羅強突然上腳踹人是怎麽個回事兒,邵鈞已經懶得深究,他腦子裏晃動的就是胡岩的手,握着羅強的鳥。

要說邵鈞原本,也并沒有把自己的感情梳理得很清楚。他跟羅強,一個管教,一個犯人,倆人還能咋樣?

其實根本不可能咋樣,他連“現在”該怎樣都不知道,更沒想過“将來”,太長遠的事兒。

邵鈞喜歡羅強,在監道裏能時常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關心着,照顧着,噓寒問暖,甚至打個情罵個俏,挺好……他已經把羅強當作自己的人,只有他能關心,能罩着,掌控這個人的一切。

羅強入獄之前與他道不同不為謀,将來出獄之後,倆人恐怕也不會再有交集。但是這十五年刑期裏,有一年算一年,羅強是從頭到腳完完全全屬于他的……三爺想怎樣就怎樣,這是咱三爺爺的特權。

倆人之間就像鐵哥們兒似的處着,又比哥們兒多幾分暧昧和小心思,邵鈞堅決無法忍受的是,會有其他人與羅強分享那種親密隐秘的感情。

羅強可以不跟他有什麽,也絕不能跟別人有什麽,邵鈞受不了。只要羅強在三監區一大隊他手底下再多待一天,邵三爺混清河監獄的有生之年,這人是他的人。

別人?別人就甭想沾羅老二。

邵鈞一路陰着臉,腦子裏胡思亂想着,手指緊緊攥着方向盤較勁。

他這邊兒逞着脾氣,超着速,沒想到高速路這條道對面過來一輛車,一路開得歪歪扭扭,奔着車流就沖過來。

“我操!”邵鈞怒罵着緊急打方向盤,車子朝着隔離帶就沖過去。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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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裏哐當……

那天,高速路邊停了一溜追尾連環相撞的車。警車紅燈閃爍,交警挨排兒抄本罰分。邵三爺灰頭土臉地站在路邊,都回不去家了,只能打電話叫人。

碰上糗事兒,他不想知會熟人同事,不想告訴他爸爸,更不可能打到他姥爺家讓他姥爺的司機來接他。老爺子那麽大歲數,要是聽說咱寶貝小鈞鈞撞車了,還不得急壞了。

他只能給他哥們兒求助:“珣兒,我!”

“我忒麽在高速上呢,你趕緊過來接我一趟!”

“我車報廢了!你媽的,有個傻逼在高速上逆行,不要命了,竟然逆行!!!……”

流年不利,邵鈞氣得,委屈得,狠狠一腳踢在爆憋的車頭上。

那晚心情不爽,邵鈞在楚珣家睡了一宿。

倆人還像小時候那樣,躺一張大床上睡,一人兒扒一個邊,抽着煙。兩個含着金勺子出生的男人,湊一個床就是天南海北閑扯擠兌向中南海開炮對上對下一肚子牢騷不滿,這年頭生計賺錢過日子都不容易爺們兒的蛋很疼。

之後的一天,邵鈞自己一人去了FiveStars,沈大少爺上回帶他去過,三裏屯那家“紅五星”夜店。

他沒找楚二少陪,沒找任何人陪,他心裏裝着事兒,裝着人,這時候不想任何人在耳朵根聒噪,就想一個人偷摸鬼混一夜,一個人默默地想念。

下意識地,就來了這個地方,好像這地方有等他的那個人。

工體附近原本屬于外國使館區,環境優雅,綠樹成蔭。可自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夜店酒吧業在京城驟然火爆,這一整片地方的大街小巷,店面民房,一夜之間改裝成各式各樣的酒吧和俱樂部,滿目燈紅酒綠,極致奢靡浮華。

洋男人摟着穿皮裙網襪的國産娘們兒,踉跄着,調笑着,邵鈞皺眉與那人錯肩而過,鼻翼裏揮不去一陣陣讓香水掩蓋狐臭的濃烈刺鼻氣味兒……

這地方,就是京城人盡皆知的紅燈區,充斥着各色淫靡香豔的包房,坐臺小姐,懷揣冰毒大麻的二道販子,坐擁地下賭場的莊家,以及各形各色尋歡買醉追求刺激的客人。

這種地方,就是羅老二那號人發家混道的地方。

邵鈞放眼茫然四顧,這一整片酒吧夜場鴨店,應該有不少家,曾經屬于羅強……

“紅五星”裏,經理親自倒酒,點頭哈腰地招呼。

一看邵公子一人兒來的,沒帶朋友,經理特有眼力價,一個眼色招來一排服務生,在包間外候着。因為摸不準邵公子是想要還是不要,因此也不明說,其實就是等邵鈞張口欽點。

邵鈞悶悶地喝着酒,眼神掃過那一排人。這店夠葷,正點,個個都有顏又有料,高大威猛的有,水腰豐臀的也有。

邵鈞掃了一遍,一個都沒瞧上,問,有沒有那種老人兒,在這地方幹了至少好幾年的?

經理說,幹這行青春短,太老了客人不喜歡,拉低咱們店的服務檔次。

邵鈞在大堂裏尋麽一圈兒,遙遙指着一個穿西裝倒酒的服務生:“就他,我就要那個人。”

那服務生也認出邵公子上回來過,于是恭敬地跟進包房。

男生名叫小禾,眉目英俊,跟邵鈞差不多大,已經算年紀大的,一般客人都點十八九的嫩尖兒。

小禾很職業地陪邵鈞閑聊,兌酒水,然後慢慢地把手搭到邵鈞膝蓋上,撫摸大腿,描摹股溝的輪廓,手法極其熟練溫存。

邵鈞一開始還端着,拿着勁兒,不太放得開,眼睛往四面牆上漫射。

後來幾杯酒下肚,酒入愁腸,身上每個毛孔蒸發出的都是憋屈與想要發洩的欲望,身上也熱了,渾身衣服裹得頓覺累贅。

他進的VIP貴賓包房,窗外是萬家燈火的輝煌夜景,屋裏點着香薰,沙發很軟,坐進去的縱深度正好能讓他舒舒服服地仰在那兒,讓人伺候着。

小禾湊過臉,溫柔地舔吻邵鈞的耳後,吸吮耳垂,沿着脖頸往下,故意咬住邵鈞的襯衫,一寸寸揉蹭小腹,最後跪到兩腿之間,伸手去解褲鏈。

邵鈞讓人這麽弄着,早就坐不住了。

畢竟年輕,火力猛,挺長日子沒做,最近又偏偏讓人勾得欲求而不得,燥熱難耐,眼前這人就算是個女的,邵鈞估摸自己也能将就湊合用一把!

男生用嘴咬着內褲邊緣,扯下來,露出粗糙隐秘的邊緣,邵鈞內褲裏的東西都快包不住,脹得難受,粗喘着一把推開了人……

邵小三兒嫌髒,他本來不愛沾這些,他哪是真想泡小鴨子?

他心裏憋了一口腌臜氣,不平衡。他就是想到這地方看看,見識下,羅強你剝了那層囚服的皮你究竟是個什麽人,你在什麽地方混?你玩兒過誰?你這人心裏在乎過嗎,你有心嗎?

男人都有自尊、占有欲,尤其男人與男人之間,獨占欲、嫉妒和報複心理比男女之間只能更強烈,絕不會少了。

邵鈞臉皮也嫩得緊,即便是羅強,也不能傷着他的臉面。

三爺爺在牢號裏跟個小騷貨争風吃醋,為了争一個犯人?這算什麽?說出去讓人當成個大笑話!邵鈞挺難受的,委屈,心裏特別受傷。

從小到大,沒人讓他吃過這種苦頭,他就沒嘗過這種求之而不得的滋味兒。

小禾有點兒納悶,不知道邵公子這是哪一出。

“三爺您想怎麽來?您說呗。”小禾說話輕輕的。

這男生想着有錢的公子哥兒都有個性,床上各種見不得人的癖好,翻着花樣兒怎麽操的都有,這邵公子還指不定是啥妖異的路數。

可是邵鈞什麽心性的人?他那一副薄臉皮,他在床上的癖好,他喜歡怎麽操,好意思随便說出來?

小禾反而顯得興奮,手伸到邵鈞腰間愛撫,摸着常年鍛煉練出來的八塊腹肌。夜店裏的酒客沒的挑,平時伺候過的腸肥腦滿肚皮上全是大褶子的豬頭老板多了去了,難得碰上一個長這麽俊的,對于小禾來說,一點兒沒覺着像是伺候客人,邵三爺這張臉,這身材,看着太舒服了。

“拿出來呗……我幫您。”小禾輕聲說。

邵鈞垂着眼,看着對方用嘴剝開他的內褲,銜了上去,一口吞到了底。

是個正常男人都抗拒不了這種強烈的肉體刺激,邵鈞讓那一下爽得,頭不由自主向後仰去,喉嚨裏放出低沉壓抑的聲音,胯部迅速往前送……

那男生做得認真而賣力,頭顱迎合着邵鈞送胯的節奏,用力吞吐着。

邵鈞粗喘着,居高臨下望着自己勃起粗壯的家夥深深地抽送。眼前的人被戳得眼底洇出眼淚仍然極力忍耐着吸吮,喉嚨裏發出類似享受的聲音,眼神近乎迷戀……

他猛然揚起頭,腦海裏像無數聲音咆哮着,眼前清秀的面孔驀地消褪,換成了另一張彪悍的臉,眉眼濃重、眼神淩厲、下巴粗糙泛青有棱有角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抵反社會的臉。邵鈞大口大口地吸氣,抖動,想像着羅強含着他,吸吮他,安慰他,愛撫他,任他抽插;羅強忍耐着他,羅強心裏在乎着他!……

他快忍不住,想要把兩條腿架到羅強的肩膀上,想要纏住這個人,卻只能極力忍着,不想在不相幹的外人面前暴露自個兒的真實喜好……

邵鈞猛地一收,把家夥事兒從小禾嘴裏抽出來!

那男生猝不及防,一口沒吞住,口水流出來。

邵鈞把半邊臉埋進沙發,腰幾乎擰成180度,脖頸紅筋暴凸,壓抑着,粗聲喘着,兩條修長的腿在沙發上快要擰成麻花兒。

高潮的那一刻,他半跪半伏在沙發上,額頭抵蹭着,想像着羅強沉重的分量壓迫着、禁锢着、沖撞着他,渾身的血不由得都燒起來,小腹間熱流猛得湧出……

服務生慌得,從地上站起來,手足無措地站着看。

從來就沒見過癖好如此古怪的公子哥兒,房間包了,人也點了,卻不用人吸也不跟人操,竟然自己拿手撸出來了!

“三爺,不舒服麽?……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真對不起啊……”小禾特別尴尬,怕被客人投訴。

邵鈞仰臉胡亂喘着,心想,能好嗎?

你覺着你能有你們羅總親自上陣做得好嗎?你以為随便什麽人都能讓三爺舒服着嗎!

他接受不了射到對方嘴裏,鴨子不嫌髒,他自己嫌髒,心理上過不了那一關。

邵鈞收拾了一下,把褲子穿好,不想露着鳥,臉上仍然留着幾分潮紅。

小禾坐在一旁撫摸邵鈞的腰,讪讪地問了一句:“三爺,難得來一趟,怎麽就點我了。”

邵鈞反問:“平常沒人點你?”

小禾:“看上我的少呗。”

邵鈞:“你們以前的老板,羅總,點過你嗎?你跟他做過沒?”

小禾:“……”

昏暗的燈光下,邵鈞的眼神虛弱而淩亂:“你們羅總以前,喜歡啥樣兒人?他都點過哪個?你說,我想聽聽。”

那晚後來,邵鈞沒再繼續做。

小禾一開始不太敢說,畢竟老板都換人了,還八卦前任老板,這不沒事找事麽?後來禁不住邵三爺左一句,右一句,連逼帶哄,就都說了。

羅總怎麽發的家?

羅總家裏到底還有什麽人,身邊兒有多少傍家兒?幾個男人,幾個女人?

羅總在三裏屯娛樂廣場有多少家店面,這人涉黃、涉賭,他沾過毒嗎?

羅總平時這人都幹嘛,對手下人仗義嗎?永遠那麽冷酷嗎,對誰溫存過嗎?

羅總小四十歲的人,當真從來沒結過婚?還是結過又離了瞞着你們?這人有私生子嗎?

……

小禾也喝了幾杯酒,慢慢放松下來,侃侃而談,對邵鈞講羅老二當年在這條街多麽威風;賭場裏有人輸了錢賴帳想跑,那一群人抄着家夥事兒,在巷子這頭,羅強一人兒拎着一根鋼管,堵住巷子出口。兩撥人就這麽對峙了足足兩個小時,那幫慫蛋愣是不敢動手。

講羅老二怎麽護着店裏的小弟,有客人找茬兒投訴服務生伺候不周,往那男孩臉上撒尿。

羅強去了,說:“老子店裏的人,服務沒說的,老子挨個兒親自調教過,好不好的也只能我挑毛病,你誰?”

那位公子爺說:“這小鴨子屁股長歪了,爺捅得不舒服!”

羅強冷笑着,一把将那男孩抱到自己懷裏,揉了揉頭發,低聲耳語幾句,然後當場就把男孩褲子扒了,露出來,說:“我看他屁股長挺圓的,哪兒歪了,這還捅不舒服,怎麽叫捅得舒服?把你的腚亮出來,比一比,老子捅一個看看舒服嗎?!”

那天那公子哥愣就沒走成,真被摁桌上把褲子扒了,光着屁股讓人架走,鬼哭狼嚎得……

羅總把當天酒水賺的錢,都打賞給那個受委屈的男孩。

小禾講這些事兒時,眼睛發亮,聲調明顯透着對昔日大老板某種強烈的崇拜和傾慕。

邵鈞躺在沙發上,手臂遮着臉,默默地聽着,問:“你說的那個男孩,是你自個兒吧?”

小禾沒說話,默默地嘬着酒……

小禾後來又隔着大堂給邵鈞悄悄指點,哪個服務生就是傳說中的“小湯圓”,哪個是“小麻花”,FiveStars的“四大名草”……

那些人才是羅總以前的“伴”。

邵鈞遙遙地看了幾眼,心裏犯酸,嘟囔道:“操……眼真毒,确實夠正。”

邵鈞問:“你們羅總以前牛逼,這樣兒的人咋能被抓?不會找關系?最後不成還不知道跑嗎?”

小禾語氣裏帶着遺憾:“羅總确實離開了好一陣子,聽說是跑路了,後來……”

邵鈞追問:“後來這人究竟怎麽被抓的?”

小禾想了想,說:“聽說,是自首的。”

邵鈞挑眉,不太相信:“自首?他不是被公安抓的?他這種人為什麽要自首?”

羅強這種人,亡命徒,什麽沒幹過,羅強會自首?邵鈞已經太了解這人了,才不信呢。

小禾輕聲說:“三爺,您是不是還不太清楚,羅總有個弟弟,就是我們以前的小老板。親哥倆感情特好,分不開的那種?”

邵鈞的臉色表情慢慢變化,自己這幾天在監區裏讓狐貍那小騷貨鬧騰得,都暈了,想啥呢?他腦子裏一團爛瓤子一下子理清了,那時候突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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