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月光下的愛人

邵鈞也是假滿了,不得不回來,一看就是剛在辦公室換好制服,襯衫扣子都沒扣利索,敞開的領口露出微洇的鎖骨,急匆匆地,一路走一路紮武裝帶。

羅強看完新聞從活動室出來,眼前藍灰色蠻腰苗條身影一閃,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怔怔地盯着人,看着三饅頭瞪着一雙兔子似的紅眼睛,微微撅嘴,正了正褲腰,朝隊伍揮揮手:“回去了,都回屋了……”

羅強看得眼睛都疼了,眼眶酸澀,已經連續好幾天失眠,啃枕頭,咬自己的手臂,輾轉反側,睡不着覺。

邵鈞看起來兩眼發腫,情緒不高,私底下跟羅強蹭了蹭手背,這是兩人打招呼的私密方式,然後扭臉就要走。

羅強低聲喊住人:“邵警官,不搬東西?”

邵鈞心不在焉,莫名地問:“搬什麽東西?”

羅強聲音發啞:“食堂的……鍋……我沒刷……現在去刷嗎?……你,吃夜宵嗎?……我去做……”

羅強嘴唇嗫嚅着,說話颠三倒四,眼神帶着勾子,死死盯着邵鈞,已經顧不上四下裏有沒有人會看出來。

那夜,邵鈞幾乎是讓這尊黑面神拽着,拖着,穿過小樹林,繞過食堂後門。哪個地方都怕不保險,再讓人發現,邵鈞實在沒招了,把人領到廠房大樓最頂上一層,從消防通道的天窗上去。

邵鈞把樓梯間的某個通風口鐵篦子撬開,露出通風口。

倆人身手都不差,羅強在下邊托着,邵鈞踩上羅強肩膀,輕松地上去了。羅強一腳蹬上樓梯扶手,再一踹牆,雙手一撐,讓上邊人拽了進去……

這條通道平時沒人用,甚至極少有人注意到,從通風口鑽出去,就是廠房大樓樓頂,灑滿月光的天臺。

邵鈞心裏藏着私事,興致不高,低聲說:“找我有事兒?有話就說。”

羅強兩眼發紅:“你去哪了?”

邵鈞沒好氣地反問:“我不能離開幾天?我就不能回個家啊?我又不是沒家,我家裏還一大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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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強說:“……是,你有家,老子他媽的早就沒家了。”

邵鈞一聽,心就軟了,小聲咕哝:“我不是那意思,你別誤會麽……”

羅強眼圈殷紅,爆發之前片刻的僵硬:“都走了幹啥還回來?!有種你就別回來。”

邵鈞:“……”

邵鈞眼也紅了:“你,你也就會沖我犯渾你!”

他話音未落,羅強眼底濕漉漉的,猛然抱住人,吻了上去。

羅強的吻像暴雨的雨點落在邵鈞臉上,眉毛上,眼睛上,粗喘着,近乎蠻橫粗暴地吸吮。他兩手捧着邵鈞的臉,揉着他惦記這麽多天快要想瘋了的一張臉!他一口含住邵鈞的鼻子,立時就把邵鈞的鼻孔給堵住了,吸得喘不過氣,幾乎窒息,在他懷裏掙紮了好幾下,兩條舌最終糾纏在一起。

邵鈞只遲疑了一秒鐘,就迎了上去。

倆人冷淡這麽些日子,他能不想念羅強?

嘴上不承認想,邵鈞的身體已經止不住抖了。他心裏倘若不惦記這混球,早就跟雲楷師兄逍遙快活去了。捅誰的屁股不是個捅?因為心裏填進了人,才不一樣,鳥也認人了。

邵鈞感覺到羅強這一回吻得不尋常,這人眼眶紅腫着,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極其沖動易怒,用占有與掠奪式的吻,像要從他臉上、身上扒下一層皮,扒出他的瓤子,剝出他的心,才肯甘休……

羅強一寸一寸地向下,銜住邵鈞凸起滑動的喉結,卻不舍得咬下去。他用炙熱的舌舔過脖頸每一道筋脈的紋路,像是要記住一個人,把邵鈞身上每一處标記都烙印到骨髓裏。

邵鈞半閉着眼驚喘着,胸前的衣服被撕扯開,剝下,露出胸膛,肩膀,然後是小腹,羅強就這樣一寸一寸地剝,吻遍他全身,咂吮他胸口的紅點,勾勒他六塊腹肌的輪廓,舔他的腰……

羅強把他的制服褲腰往下卷着,粗暴地直接剝下來。

邵鈞大腿上還留着淡黃色的斑。

五六天了,啃咬肆虐過的痕跡還沒完全消褪,現出一層斑斑點點的顏色,皮膚微微腫脹,觸目驚心,讓羅強愧疚得梗出聲音。

邵鈞下身無法控制地抖動,眼瞅着羅強在他面前伏下身,抱住他的臀。羅強那一片淩亂深邃的眼神像要把他吞噬,一口含住他,将紅彤彤的小三爺一吞到底!

就這麽一下,邵鈞像被潮水吞沒窒息般地掙紮,長長地“嗯”了一聲,脖頸向後仰去,整個人的魂都融化在這個人口中!

亮白色的月光慷慨地鋪灑在天臺上,色澤純美如畫,四周安靜得能聽到羅強唇舌發出的咂吮聲和邵鈞一團混亂的粗喘。

廠房大樓是這片監區最高的一座樓,他們又在樓頂天臺之上,頭頂就是編織着燦爛星群的夜空,只有月亮和星辰偷窺到最隐秘的激情。

羅強是半跪半蹲在地上,将邵鈞按抵在牆邊,鉗制住雙腿。

他的額頭抵在邵鈞小腹上,故意讓對方看不見他的眼神,看不清他的表情。

羅強這輩子活了四十歲,已經活過人生的一半,有一天恍然發覺,自己在某一條陌生道路上,就好像從來都沒活過,就是個初生的嬰兒。

這是平生頭一遭,珍愛一個人到愛入骨髓的地步,吸吮對方的陽具,吻遍這個人全身,用嘴唇表達無可比拟的鐘情。他用舌尖纏繞紅色的軟溝,細細地舔,舔得邵鈞在他的禁锢下發抖。

有些事不用練手,羅強從來沒給人做過這個,也不可能去舔別人,想都沒想過,可是感情到這個份兒上,用心做了,就能讓對方舒服得想吼,想射。

“你幹啥……這樣……你怎麽了……”

邵鈞粗喘着,享受着,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卻又好像什麽都不用說。

他手指痙攣着撫摸羅強的頭顱,撫摸羅強後腦無比堅硬從不妥協的一塊硬骨,撫摸這個人的眼、鼻子,沉浸在一波又一波觸電般的快感中。羅強的犬齒偶爾掃過他的龜頭,半疼半麻的肆虐感讓他臀部發酥,肌肉亢奮地抖動,快要抽筋。

他捧着羅強,把人攥在手掌心,看着羅強張口不斷吞吐着他,兩道高聳的眉骨擰結着,眼角淋漓濕潤,神情痛楚到讓他心疼。

眼前這人是羅強,含着他的人是羅強!

這可不是三裏屯夜店裏哪只小鴨子,或者讓三爺爺食之無味的小貓小狗,邵鈞眼球發燙,渾身每一片意識不可抗拒地燃燒,那一刻身心徹底失控。羅強的舌頭厚重有力,用力一卷勾得他站都站不住。他若不是此時還站着,早就把一雙腿攏上對方的脖頸,渴望那份沉甸甸的存在……

兩人一齊動作着,邵鈞的指尖嵌進羅強脖頸的皮膚,龜頭撞向喉嚨,全副身心互相沖撞着對方,撞到失魂落魄。精關失控宣洩,邵鈞無法抗拒地噴進羅強嘴裏,那一剎那十分不情願,想要拔出來,可是嘗到爽絕滋味的身體早就不聽理智的指揮,爽過就賴着不舍得出來,接二連三撞進羅強的嘴,撞出對方極力忍耐發出的喉音。

他感受着敏感的褶皺摩擦對方口腔黏膜時的滑膩,舒服得大聲喘着,哼哼着,把自己徹頭徹尾交代給了眼前這個人,射得毫無保留……

邵鈞閉着眼睛在羅強嘴裏狂抖,射得正起勁,沒料到腳下一空,羅強突然抱住他的腿,将他掼倒在地,沉重的身體摞了上去!

邵鈞被迫半趴半跪着,兩條大腿被羅強從後方箍緊。

他以前不喜歡這樣,這個姿勢讓任何一個腦筋正常的爺們兒都感到羞恥,難堪,更何況這他媽的是什麽地方?高牆上值勤的武警如果回過神兒來,拿探照燈往這裏一打,立時就能看個直播,看到他光着屁股被人壓着……

他低聲哼着,罵着,姓羅的王八蛋,大混蛋。

羅強在他耳邊粗魯地說着,喜歡嗎,想要嗎,老子操了你你想要嗎。

兩人幕天席地,動靜稍微大些都可能萬劫不覆,再沒有回頭的路。愛到深處和絕望處,邵鈞在強烈的刺激下大口大口地吸氣,面紅耳赤,感受着羅強炙熱粗大的陽具在他兩腿之間抽插,摩擦。他覺着自己一定是瘋了,讓這個人攪和瘋了……

他搞不清楚自己射了多久,前端不斷流出白濁的液體,好像全身的精力和力氣都流出去了。

邵鈞高潮的一瞬間眼角迸出濕漉漉的液體,并不是想哭,而是性欲得到強烈滿足時控制不住淚腺的儲存,射了好久,幾乎一頭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讓羅強一肩扛起,扛到背風的一堵牆後。

邵鈞坐到地上,兩只手仍然抱着羅強不想撒手,把挂着淚花的腮幫子往羅強領口上,狠命蹭了蹭。

倆人呼哧帶喘得,歇了好一會兒。

羅強把嘴裏剩的東西全吐幹淨,抹了抹,這才抱過人,揉揉一腦袋亂毛,低聲說:“咋着了,哭啥啊?”

邵鈞帶着濃濃的鼻音,嘟囔着:“誰哭了!……”

羅強哼道:“……老子頭一回給人吸,有那麽難受嗎?能讓你難受得掉金豆兒?”

邵鈞一聽這個,哭笑不得,臉上還挂着眼淚,嘴角已經咧開了:“老二,你真的頭一回啊?”

羅強冷冰冰地說:“就這一回,再想要都沒了!”

邵鈞撇嘴:“那麽弄髒死了。”

羅強瞪眼:“你媽的,老子都沒嫌你髒,你嫌棄我!”

邵鈞不依不饒地掐羅強的臉,這張臉也只有他敢捏來捏去:“你今兒又是咋着了,你臉上挂的又是啥,到底是誰先滴金豆子來着?是誰,誰,給三爺爺看看誰他媽先哭了?!”

羅強讓三饅頭擠兌得,臉頰發紅,扭過頭去,狠狠抹了一把臉。

邵鈞嘴角露出特別得意的壞笑,逗羅強。

“以為我走啦?”

“特想我吧?”

“嗳,到底有多想我?”

“夜裏又啃枕頭來着?”

“你給我說實話,啃壞幾個枕頭芯兒?待會兒我檢查你,我今晚上清監,查你的枕頭!”

羅強冷着臉,嘴角抽動:“哼,都走了還滾回來幹啥?你沒惦記我?是離不開老子這口嗎?”

兩人在牆根兒下扭成一團,緊緊地抱着,嘴唇相貼,吻對方濕潤的眼,愛到不行……

邵鈞這天從家回來,确實心情極差,眼球布滿通紅的血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消停,日子過得不順心。

他有家,可是有家的感覺甚至還不如羅強這個沒家的,沒爹沒媽無牽無挂。

邵小三兒這趟請假,是給他姥爺過八十大壽。

八十歲的整生日,意義非同一般,邵鈞對他姥爺心存愧疚,為這專門跑了一趟天津,一大早在塘沽碼頭上等船,買了幾大筐活蹦亂跳最新鮮的大螃蟹、大對蝦,還有蛋糕和禮物。

老爺子一生行為端正,生活儉樸,不想大辦,也不願意上飯店破費,要求在家裏吃,一家子最親近的人坐一桌,說說話。

登門拜壽的人一撥緊跟一撥,軍區大院裏各家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上頭派來給老爺子登門送壽禮的。老爺子只收心意,拒絕收禮,才把這些人都打發走,他女婿上門了。

老人做壽,邵局長就算平時少來往,盡量不露面,這種場合他不能不來,而且準備了體面的壽禮。

老爺子冷着臉,一擺手:“我不收你東西。別人拿來的東西我都沒收,我能收你的?”

這頓飯吃的,桌上氣氛一直透着隔閡,有邵國鋼在桌上,老爺子看不順眼,話特別少。邵鈞埋頭嘬螃蟹鉗子,當着他爸的面兒,不方便跟姥爺撒嬌耍寶,于是也不說話。

邵鈞的姥姥盯着邵鈞吃螃蟹吃得滿嘴流蟹黃的樣兒,看着那張極為相似的臉,眼圈兒就紅了,拿手絹摸眼淚,說:“打小就愛吃螃蟹,遺傳的,你媽以前就特愛吃螃蟹。”

“我以前老教育你媽,螃蟹性涼,女人吃多了不好……她就愛吃,每年秋天部裏送來的大閘蟹,她一個人能吃六只……”

就這麽兩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沒話了,看着一桌豐盛的魚蝦蟹海鮮,吃不下去。

顧老爺子忍了半晌,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墩,啞聲說:“甭來看我,來幹什麽?”

邵國鋼知道這是沖他來的,也是冷着臉,又不便當面發作。

顧老爺子一輩子是軍人的脾氣,說發火就發火,而且嗓門很大:“老子做什麽壽?怎麽着老子心裏能舒坦?我他媽一輩子舒坦不了,一家人坐一桌吃飯,可是人不齊,人沒了!”

邵國鋼這會兒再不能不吭聲了,擱下筷子:“爸,知道您不舒坦,過去的事兒,今天咱爺倆別提這個成嗎?”

顧老爺子拍拐杖:“老子不說這個還能跟你說啥?老子跟你還有什麽話說?”

邵鈞把螃蟹鉗子往盤裏一扔,臉色發青,十多年了,類似的場面他見識過很多次,心都硬了。

邵局長也怒了,能在這桌上吃飯的哪個在外邊兒不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讓人這麽呵斥沒臉?

邵國鋼說:“爸,這麽多年我沒回過您一句重話,但是我告訴你們顧家人,我問心無愧,我沒做錯事,我就沒對不起她!人都不在了,還說什麽,我能說她的不是嗎?當年一些事兒,我不願意再提,提了是丢我邵國鋼的臉!!!……”

就是這句話,邵鈞臉色突然變了,當桌發飙怒吼:“幹什麽你們?你們有完沒完?!”

邵鈞這麽一吼,把他爸爸他姥爺吼得都愣了一下。

邵鈞表情十分受傷,眼睛瞪得白眼珠套紅血絲,語無倫次,眼裏憋不住想哭似的,突然就爆發了,摔凳子了。

“能不提那些事兒嗎?有完沒完!能不說嗎?能不說嗎?能不說嗎!!!!!!!!”

邵小三兒當時沒顧上所有人的面子,離席跑了,跑到樓上他自個兒房間,把門踹上。

他一頭紮進大床,臉埋到枕頭裏,肩膀劇烈抖動,難受極了……

小鈞鈞可是全家人的大寶貝,掌上一顆明珠,翁婿二人合不來,可是倆人都最疼孩子。

邵鈞這一發火鬧脾氣,不吃飯了,剩下人誰都吵不起來,這頓壽宴就這樣不歡而散。邵國鋼板着臉一言不發扭頭離開老岳父的家,他現在早不是當年一文不名的毛頭小子,響當當一個局長,國家幹部,讓一屋人指着鼻子罵、嫌棄着,他能忍?

老爺子和邵局這回互相看不順眼拌嘴,還有另一層原因,就是都操心邵鈞的事兒。

顧老爺子有一位老戰友,總參的高官,兩家門當戶對,來往密切。那老戰友家裏有個年輕女孩,兩家是有意撮合一對小兒女。那人帶着小孫女親自登門賀壽,聊了好一會兒,邵國鋼當時在場也看見了。

邵局這邊兒卻另有一套打算。邵鈞是他親兒子,他就這麽一個兒子,這兒子本來從小就跟姥爺家親,現在這寶貝兒子到了找對象的年紀,邵國鋼能甘心讓邵鈞跟姥爺家“親上加親”、讓姥爺掌控一輩子?

邵局有意無意也跟兒子提過好幾次。他想撮合的是邵鈞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同學,陶珊珊。陶家閨女的父親陶躍進,與邵局同屬公檢法系統,倆人當年一塊兒從黑龍江兵團回來的,同年參加高考,同年考上大學,如今各自坐擁要職,這也是一出門當戶對。邵鈞如果娶陶珊珊,這兒子将來的發展道路、人脈,還不是握在自個兒手裏?邵國鋼是這麽算的。

雙方就是這樣暗地裏摽着勁兒,都怕寶貝小鈞鈞讓對方給“劃拉”過去了。

兩個大人這時候哪裏料得到,鈞鈞大寶貝早就跟家裏“離心離德”,心裏已經裝了別人,哪家的門當戶對邵鈞現在能瞧得上眼?

因此邵鈞當桌翻臉摔凳子,多多少少也是借題發揮,心裏煩悶,想逃避雙方大人的籌謀。後來的幾天,他跟他姥爺一起去北戴河老幹部別墅區住了幾天,這才回來。

邵鈞歪靠在羅強肩膀上。

羅強伸手揉了揉邵鈞的頭發,習慣性地把發型揉亂,再慢慢梳理整齊,看着這人在他手心裏變成很帥的模樣。

羅強把嘴唇貼在邵鈞額角,發跡線邊上,用力吻了幾下,與欲望無關,純粹是心裏疼愛,想安慰眼睛紅通通的一只小兔子。

羅強說:“心裏難受就跟老子說說,我幫你開解開解。”

“一家人割了肉還連着筋,還能有啥解不開的事兒?你們家男人一個個兒的,都挺牛逼,還都挺倔的。”

邵鈞盤腿而坐,目光呆呆的,哼道:“你知道什麽……”

邵鈞眼底突然濕了,喉頭梗住,呼吸急促,好像特別難受,說:“你根本就不懂,我上回沒跟你說實話,我跟誰都沒說過。”

邵鈞說話的聲音十分艱難,讓他對外人吐露出自己家人之間的隐私,這麽些年橫亘在心底最讓他感到醜陋、難堪與煎熬的一段往事,談何容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說出來,想要對眼前人傾訴。

他太信任羅強了,對這個人他可以無話不談。

靠在羅強這個人肩膀上,有時候恍惚回到了童年,靠在媽媽懷裏撒個嬌,那是一種回到家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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