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見恨晚(下)

我想幹你。

戰逸非聽見這話頓時火了,一把将身前的男人推開,轉頭去看鏡子。

然後他就更火了。他期許中的“大花臉”沒出現,方馥濃給他畫了個“旦”行角色的粉妝。

“媽的!”戰逸非擡起袖子就抹臉。

“別抹了,再抹成花貓了。”方馥濃看他這樣更覺好笑,便故意把話往下流裏說,“我穿着花旦的戲服,你扮着花旦的妝,你讓我杵進去,與我‘合’起來,咱們才算完整。”

戰逸非愣了愣,突然從椅子上拔起身體,一拳朝對方揮了過去。

方馥濃反應敏捷,避開了。

火還沒熄,戰逸非又撲上去,如果手邊摸得着啤酒瓶,他會直接砸開方馥濃的腦袋——他尤其聽不得這樣直接無賴的話,以前嚴欽半真半假地說過幾次,每一次最後都演變成了流血事件。

但拳頭剛剛揮在對方臉前,他就想起來,這家夥是練過的。當初在酒吧裏遇見嚴欽派來的混混挑釁,自己親眼見過他那專業的“身手”,還為此感到挺驚豔。

比起專門受過訓練的方馥濃,戰逸非活脫脫就是個“野路子”,所幸他下手極黑,真惹火了能和你搏命,到底沒在拳腳上吃虧。

結結實實扛了幾下後,方馥濃也惱了,提醒自己不能再吊兒郎當,便也動了真格。假意側身避讓,趁着戰逸非揮拳的空當,捉住了他的手腕,迅速反剪到他的身後。連着身體一并往下傾軋用力,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服了這個小子,他将他臉朝下,反身壓在了桌子上。

“你打架怎麽那麽菜。”嘴上開着玩笑,手也不安分,方馥濃隔着褲子摸這小子的臀縫,忽然手指移到前頭,将他褲扣解開,一把扯下。

瘦歸瘦,但翹得高,兩瓣屁股雪似的白,迷人得夠嗆。

後頭明顯感到一陣發涼,戰逸非意識到屁股暴露在了對方眼前,還來不及把氣喘勻便惡狠狠地嚷起來:“方馥濃,你這王八蛋!你他媽敢碰我,我——”

“開除我嗎?”方馥濃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對方打破了的嘴角,笑出一聲,“牡丹花下死,值了。”

掙了一下沒掙脫,硬的不行來軟的,戰逸非的聲音都有些啞了,“別……別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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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馥濃當然不會聽他的,手指摸進兩峰之間的谷道,在那點軟肉上輕輕打磨。手指上還沾着幾種紅色混合的胭脂,正紅,桃紅,荷花色,指尖滑過的地方便留下一道妖冶紅痕,更像給這張“小嘴”抹唇膏。雪白臀丘被雜亂的豔色襯得格外誘人,方馥濃忍不住張開手掌,把兩瓣臀肉朝兩邊撥開,不再動了,只是認真盯着那處嬌嫩“入口”。

“你在幹什麽?!”對方停下動作反倒讓他更緊張,戰逸非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臀峰間的圓心也不由自主地翕動起來。

“你別動……我就看看……”

“你是變态嗎?!”戰逸非死命掙紮,低吼出聲,“放開我!放開!”

一個要起身,一個非不讓,兩個男人一步不肯退讓,累得氣喘籲籲。光壓着這小子就不容易了,更別提挺進去幹他,方馥濃正打算放棄的時候,小宋突然推門進來,還帶着一個男人。

他們倆在地方正好是門口人的視線死角,齊胸高的鏡子擋着,小宋看不見被壓在化妝臺上的戰逸非,只能看見穿着戲服的方馥濃,一邊吃力地喘着氣,一邊擺出慣常的迷人微笑。

“方總,這是我特意請來的王老師,下一場我們的《鳳還巢》就由他來伴奏。”小宋停了一下,問,“你的臉怎麽了?欸?戰總呢?”

“他對我給他扮的花臉不滿意,揍我一拳就去了廁所。”方馥濃信口胡說,又發現身下的男人不動了,該是恥于被人發現自己光着屁股,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抵抗。

戰逸非張着嘴,無聲地大口喘氣,突然感到後庭被頂了開——

“哦,王瑞慶老師嗎?”不顧屋子裏還有兩個外人在場,方馥濃随意沾了些畫臉譜用的底油,便将手指探進那條炙熱甬道,一寸寸地深入與擴張。方馥濃平靜地注視着小宋帶來的這位京胡名家,露出微笑,“久仰您的大名。”

這樣一來戰逸非更不敢發出聲響,只得在心裏大罵:你個王八蛋,我一定宰了你!

小宋不過是帶人過來與方馥濃認識一下,碰面後就打算走了,沒想到對方卻開口挽留道:“王老師,介意咱們現在就彩排一下嗎?”

後庭忽地一松,緊接着又被更飽滿粗硬的東西侵入了——潤滑不夠,戰逸非疼得立即紅了眼睛,這家夥居然一聲不響就進來了!

腸壁燙得驚人,才剛剛沒入龜頭就緊得再送不進去。陰莖被這張“小嘴”死死咬住,勒得生疼,方馥濃額頭滑下汗珠,臉上卻笑意不減,“小宋,咱們就來一段《鳳還巢》,你先代個程母吧。”

京胡聲起,方馥濃一邊将自己的性器喂得更深,一邊開口唱來:“本應當随母親鎬京避難……”

這段戲荀小樓也唱過,雖說方馥濃比不了那位配音的京劇演員,可他的音色脆亮,唱腔甘醇,乍聽來竟也可亂真于名家。

被壓着的男人心神無故一晃,後庭便放松下來,任由那根粗長熱物挺送進去。

小宋代了一句程母的戲詞,方馥濃扶住戰逸非的胯部,盡力保持着上身不動,小幅度抽插起來。

“女兒家胡亂走甚是羞慚……”

這段戲也就幾分鐘,待唱畢,方馥濃輕喘着笑了笑,“王老師果然名不虛傳,相信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他瞥眼看向小宋,一句話就将對方打發了走,“你再帶王老師去劇場參觀一下吧……還有,帶上門。”

等化妝室裏又只剩下兩個人,方馥濃才低頭去看戰逸非——性器還插在這具身體裏,對方伏身不動,一聲不吭。如果不是他的兩手緊緊攢成拳頭,整個人都在顫抖,方馥濃一準要以為,這小子氣急攻心已經死了。

“怎麽了?我退出來?”

半晌,戰逸非才悶悶地發出一聲:“……不要。”

他稍稍擡起身體,也擡起臉。鏡子裏映出一雙流着淚的眼睛,眼妝已經花了。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鏡子裏撞了下,方馥濃貼上前去抱住戰逸非,手指在他眼睛上輕拭兩下,笑了:“小花貓……”

“既然到了這個份上,那就做完……”戰逸非曲起一條手臂,勾住方馥濃的脖子,罵了一句,“你他媽有本事就讓我射出來!”

方馥濃低頭咬上戰逸非的頸窩,以腰部送力狠狠幹他,又騰出一手去握他的陰莖,循着抽插的節奏來回套弄。

疼,還是疼,可也舒服,舒服得要化了。所有不對的好像都對了,戰逸非前後擺動,以下體回撞着方馥濃,情到深處還扭過腰,與他接吻。

牙齒磕着嘴唇,吻得一嘴的血腥味,他爽得喊了一聲,喊聲吞沒在又一個的熱吻裏,毫無征兆地射了。射了對方一手。

戰逸非兩手撐着化妝臺,哼着,叫着,就在身體再也支持撐住,就要像一灘泥般滑下去的時候,方馥濃突然把重量全壓在他的背上,将他壓回臺面,往他穴裏快節奏地挺進。哪怕才又送了十來下便射了,還是一味猛插。

直到陰莖完全軟得抽送不得,方馥濃才徹底停下,拔出自己那根濕噠噠的家夥。白濁漿液從穴口裏流出,兩個人的下身全都濕濕黏黏,狼藉一片。

“也就……也就這樣了……”戰逸非轉過臉,他明明已經舒服得腿軟,還嘴硬地說,“下次讓我幹你,你才會知道什麽叫舒服……”

“別下次了,我看不如就今天。”方馥濃把這個男人抱進懷裏,用沾滿淫液的手摸他的腰和屁股,“今晚上去我家,怎麽樣?”

戰逸非真的跟着方馥濃回了家,但卻沒幹回來。

方馥濃嘴上同意一定也讓對方上一次自己,結果當然是言而無信。

兩個人在浴室裏抱作一塊兒,互啃互親,還互相塗抹沐浴液。不洗自己,倒幫着對方清洗身體,借機摸遍對方全身,連性器的邊邊角角也不放過。戰逸非的恥毛雖密,但顏色清淡,被水淋濕了就顯得尤其可愛,方馥濃用手指纏着它玩兒,沒想到對方突然向他出手襲擊。

這家夥手上沾滿了沐浴液,一下抹進了他的眼睛裏,辣得他趕緊用花灑沖洗。

一朝雪恥,戰逸非得意地前仰後合,還沒笑夠便被對方撥轉過去,抵在淋浴間的玻璃門上。

方馥濃以沐浴液作為潤滑,打算從戰逸非的後庭進入。下午才親熱過,穴口挺好親近,只需用指頭送幾下,便擡起對方一條腿,讓自己的器具輕松挺入。

龜頭剛剛捅進腸壁,戰逸非還“哼”了一聲,待整根器具被那小穴咽下,他已經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了。

插搗數十下,水花四濺,玻璃門被撞得砰砰響,兩個人都覺得不夠盡興,本該是攀上巅峰的快感,倒因為姿勢太累而打了折。

“去床上吧……”

決定轉移陣地。擡手關掉籠頭,一個渾身挂滿水珠的男人橫抱着另一個,光腳走出浴室。

戰逸非被人抱着,嘴到不得閑,“我為覓雅想到一個廣告創意,化着大花臉的京劇演員用覓雅的卸妝油輕輕擦拭就卸了妝……露出一張無比幹淨的臉,是不是很有創意?”

“Boring.”

還沒回到床上,又倒在沙發上啃咬起來。這會兒他倆血脈發熱,都動情到了不得,在哪兒倒下就能在哪兒親熱。戰逸非躬伏在沙發上,方馥濃跟騎馬一樣騎他,整個人壓在他的背上,腹部緊接他的尾骨,一雙手臂繞過他的身體,摸他胸脯,掐他乳頭。

又抽插幾十下,方馥濃感到精囊發緊,似有射精之兆,他便把擦得滾燙的性器拔出來,涼一涼。戰逸非已經射了,皮沙發上留着一灘精液,他軟塌塌地趴着,屁股高撅,性器懸垂,他的身體像從熱湯裏撈出來,肉色粉嫩,汁多味美,囫囵吞棗似的吃法簡直暴殄天物,這夜還長。

踢踢踏踏踩着地板,然後進入卧室。

戰逸非分腿躺着,方馥濃扶器跪着。他倆除了各自挂着的一身水珠,一絲不剩,沒了浴室裏的水氣,彼此的身體也就看得尤為真切。戰逸非賣力撸着自己,把剛蔫下去的肉根撸得硬挺,一心想跟對方比比誰裆下的玩意兒大,發現比不了的時候就有些悻悻。這個男人器具雄偉,恥毛蓬勃,他能清楚看見那圓潤頂端上的小孔,孔口沾着淫液,微微泛光。

這玩意在自己體內,一會兒細綿地雕琢,一會兒狂暴地突刺,舒服死人。

方馥濃把那兩條長腿撇得開些,壓下身體,正面進入的時候,戰逸非的臉清清楚楚地紅了。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雖然我喜歡薄荷糖,但偶爾嘗一嘗牛奶糖,也不錯。

這樣自欺欺人的想着,斷斷續續一直瘋到淩晨,他們接着吻,保持着插入的姿勢,慢慢睡着了。

才睡了三個多小時,戰逸非醒了過來,被子柔軟,身子很空。方馥濃居然在這個時候起來了,他正坐在筆記本前,完善那份早上給自己老板看的計劃書。

白襯衣敞開着,扣子一粒不扣,下頭只穿着一條內褲,還真是騷包至極的粉紅色。

他望着他,望着他在臺燈下格外棱角清晰的眉眼,這個男人的側臉和唐厄很像,正臉更像,但他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

“再睡會兒吧,時間還早。”方馥濃掉頭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我修改完早上那份計劃,再和夏偉銘确認一下阿姆斯特丹之行。他這兩天在美國。”

戰逸非下了床,光裸着身體走向對方,捏住方馥濃的下巴擡起他的臉,就親。

兩個男人纏纏綿綿地親了良久,被放開的那個忽然笑了,“還想要?”

“不是,只是謝謝你。”戰逸非重新回到床上,像個嬰兒裹入襁褓一樣鑽進被子。他說,“可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咱們就算,相見恨晚吧……”

方馥濃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和自己老板打一炮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哦,對了,出于感謝你的認真工作,我打算告訴你件事情……”戰逸非阖起眼睛,露出一個特別滿足的笑容,“我本名不叫戰逸非,我姓齊,整齊的齊,我叫齊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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