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迫提前

郁野參與的這一輪比賽毫無疑問是成功的,無論從哪種意義上來說。

他賺足了觀衆的眼球,也為節目組做足了将來要播出的話題度,畢竟,不是誰都有在節目裏演自己對家劇的勇氣,往好了說,叫一笑泯恩仇;往差了說,粉絲肯定要争一争,單論這個角色,也要分出個高下,熱度不就是這麽起來的麽?

節目組對郁野感恩戴德,恨不得将這尊佛供起來,也捎帶着感謝了狀況外的盛渺越,盛總則自從郁野演出結束後就一直盯着他看個沒完,節目還沒結束,他們進入最後的結果公布環節,盛渺越渾不在意,還是看着他,郁野這才感到一陣遲來的羞臊,他裝作沒發現的樣子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粉紅的耳廓卻出賣了他,趁着攝像機移開,他悄悄碰了碰盛渺越,“你看什麽呢。”

“看你。”

郁野的戲服已經換下,整個人清清爽爽地坐在他旁邊,聞言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吭哧半天說了句,“不至于吧,盛老師,同樣的角色也不能演?”

“......”

盛渺越第二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想起來自己以前說的那些什麽保持距離的話,兩相權衡下保持閉口不言,目光也輕飄飄挪開了,只是還會時不時落到郁野身上,看上去像在想些什麽。

郁野其實不太舒服,他打了抑制劑,生理反應卻作不了假,再加上演了場戲,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消耗,此時腿都是軟的,為了掩蓋異樣,愣是等到宣布結果之後,在凳子上坐到大家都走光,才慢吞吞地站起來,看向一邊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也沒有走的盛渺越,“你不回麽?”

他問完就覺得後悔,感覺自己純粹多管閑事,人盛渺越不也沒問自己為什麽在這兒坐這麽久嗎?思及此,他又笑了一下,擺擺手,“沒事,當我沒問。”

可盛渺越也不知今天搭錯了哪根筋,看他一眼,竟然答了:“沒事,我随便坐坐。”

“......”

做演員的,每個月總有幾天活得像行為藝術家。

郁野不再多問,拖着兩條像斷了一樣酸軟的腿往前慢慢挪,他剛打開門,卻看到蔣妍站在外面,神色有些躲閃,不知道想些什麽,就這樣在門外杵着,兩人目光對上,郁野立刻收斂起神色,冷淡地問道:“有事?”

蔣妍第二輪淘汰賽沒能撐過去,大概她金主也覺得再讓她做下去會引起些輿論風波,畢竟這個事挺多的omega演戲真不怎麽樣,念詞幹巴巴的,不提盛渺越和郁野,其他導師也不怎麽喜歡她。

她被刷了下去,此時卻不像以往那樣顯得楚楚可憐,反倒先朝着有所防備的郁野笑起來,“郁老師...盛老師也在。”

“我這不是出局了嗎,”她自嘲地一笑,“演技就那樣,能混下去全靠我...叔叔砸錢,他說承蒙老師們關照,今晚組個局,大家聚一聚,就當告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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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郁野還沒來得及說話,盛渺越倒是先答了,“有事,不去。”

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蔣妍和他倆每個人都有梁子,退一萬步講,就算對方沒存什麽心眼,和讨厭的人坐一桌吃飯,噎不死也要嗆死,幹什麽要去上趕着找罪受?

盛渺越先表了态,郁野也緊跟着就禮貌拒絕,蔣妍約莫是沒想到這兩個大腕連這麽點面子都不給,笑容都快挂不住了,“郁老師,盛老師,我以前做了錯事...您二位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看今晚都有誰來吧。”

她報出一串名字,個個都在行業裏有頭有臉,看得出蔣妍背後金主背景很深,饒是盛渺越,聽到最後也忍不住微微挑眉,但張口還是準備拒絕,正要再說些什麽,導演也過來了,“三個都在這兒呢,我說怎麽找不到,今晚聚餐二位老師看樣子是知道了,給我個面子,就當咱們同行間的小聚會,聊聊天,兩位老師可不準不來!”

蔣妍的面子不給,導演的面子卻還是要給的,兩個人無奈地在半空中對了對目光,郁野答應了:“一定。”

這事就算定下,說是聚會,來的卻盡是名流,也不知蔣妍口裏那個叔叔揮霍多少,直接包下了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帶着蔣妍在形形色色的人裏穿梭,郁野不愛摻和這種事,他坐在宴會的角落裏,避開來來往往敬酒的人群,跟仇從蘊有一搭沒一搭地發消息。

仇從蘊清閑得很,剛好後面決賽也需要每個導師找一個嘉賓助力,他順便就把這事給定了下來,避無可避地提到蔣妍和這場聚會,仇女士是個嫉惡如仇的,當即不屑地呸了一口,一大串字就發了過來:什麽叔叔不叔叔的,我看就是金主。不過看不出蔣妍這小o還挺會,聽你描述這金主爸爸也不像是個輕易就上鈎的角色...郁郁,你但凡學會十分之一,哪還有別人的事!

郁野懶洋洋地笑:我學這個幹什麽?找金主啊?

仇從蘊秒回:你和那誰,服個軟,撒撒嬌,什麽事情是沒法解決的?別把所有事情都壓心裏,咱們這一行壓力本身就大,我怕你憋壞。

郁野便不回了。

他合上手機,有些發怔,每次都是這樣,好像全世界都覺得沒有事情是不可以讓心愛的人知道的,他當然也知道過往傷痛吓不走盛渺越,所有負擔對方都會默默分一半——

可正是因為他知道,才不舍得。

他喜歡盛渺越的所有樣子,愛對方高高在上聖潔優雅,容不得一點灰塵。

郁野沉浸在思緒裏,一時沒注意到蔣妍挽着“叔叔”的手臂穿過人群朝他這邊走來,等到站定之後他才看見,人來人往,不好落了面子,于是他也站起來,“王先生,您好。”

他對這個王先生略有耳聞,腦海裏回想仇從蘊的話,覺得這個蔣妍倒的确是很有手段,正逢蔣妍拿着杯酒遞給他,“盛先生,以前不懂事,多有冒犯,喝了這杯酒,咱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很喜歡您的作品,希望以後再合作。”

話說到這個地步,再不喝酒未免就有了耍大牌的嫌疑,郁野也爽快,當即接過一飲而盡,反正熙熙攘攘,蔣妍除非是瘋了才會搞小動作,沒什麽可擔心的,他酒量一般,喝過之後就示意道:“沒有關系,都是同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

蔣妍和她叔叔微笑着離開,郁野又坐回原位,安靜等待宴會結束,他來時沒吃什麽東西,又空腹喝酒,胃裏沉甸甸的,向上泛着酸,燒得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與此同時,他嗅到一縷淺淡的冷泉幽香——那香味本應被壓制在阻隔貼下,安分地讓他度過這一段時間,可此時卻瘋了一樣地向外湧,他眼前開始出現重影,發/情時極度的不安和獸性一齊湧上心頭,殘留的意識讓他在心裏罵了句髒話,顫抖着手摸出了手機。

喬栾應當就在門外,他要抓緊時間,在沒有釀成大禍之前抓緊離開這裏,可卻怎樣都走不動,倉促間眼看就要跪坐在地上,憑空伸出一雙手将他扶住,那個人聲音陌生,卻溫柔至極:

“郁先生,郁先生?您不舒服嗎?請跟我來,樓上有現成的房間,我帶您去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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