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秋儀的宿舍――
“媽,真高興你來看我。”秋儀興奮的說道。“本來,我還打算跟芳婷還有莉芬明天早上一起回大樂園的。看來,只有讓她們自己回了。”
“你們為什麽有空可以回大樂園去呢?”燕白不解的問。
“因為星期天是公供假期,所以就補在星期一放假了。這樣的話,我們有三天的假期,所以就決定回大樂園了。”秋儀為母親解釋着。
“是啊,伯母。”莉芬附和着。“本來,還想搭秋儀的順風車回大樂園的。看來,這次泡湯了。阿婷,明早,我們只有去搭巴士了。”
“對啊。”芳婷回應着。“不過,伯母難得來這裏探訪,我們當然不能妨礙她與阿儀共享天倫的時刻了。”
“對、對。”莉芬醒悟的說:“那…,阿婷,我們離開吧。讓她們母女兩有個說話的空間。”
說完,就與芳婷手牽着手,準備離開了。臨走之前,還對燕白與秋儀說道:“伯母,你就與阿儀慢慢的聊吧。”
看到女兒有這兩個善解人意的朋友,燕白也略感欣慰了,優雅的向芳婷與莉芬點頭示意。看到燕白的這種氣度,芳婷和莉芬都折服在她的溫文爾雅的舉止底下了。
看到好友們都走了,秋儀馬上放下自己已是成年女子的身段,馬上投入了母親的懷抱了,還像個小孩一般,不停的蘑蹭着母親的臉頰。
想到自從五歲父母離異之後,這十多年來,秋儀就一直跟着母親,相依為命的在大樂園裏過活。靠着父親每月給的一萬美金的贍養費,母女兩過得還滿富裕的。只是,沒有爸爸的日子,燕白母兼父職的把秋儀給帶大了,不但扮演着慈母的角色,還要不時的身兼嚴父的職位,真是一個不好當的差事啊。
這些年來,父親偶有到大樂園來探訪秋儀母女二人,但是,以往與父親共有的記憶已不複存在了。而這些年來與父親相處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對于父親,秋儀是沒有那種特別的親切感。
相反的,母親一直陪伴着秋儀的成長歲月,對秋儀來說,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母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秋儀一直将母親視如珍寶,小心的捧在手心,不讓她有任何的傷害。
“媽…”
“嗯。”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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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媽…”
“嗯。小魚,你還沒叫夠嗎?”
秋儀緊緊的抱着燕白,撒嬌的說道:“就是叫不夠。再叫一千次,甚至是一萬次,我也是叫不夠。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很想你,非常的想你。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我讀大學,以後幫爸爸和哥哥管理‘韓氏企業’,我早就不讀了,丢下這裏的一切,會到大樂園去,和你一起過活了。”
燕白欣慰的摸着秋儀的頭,說道:“小魚,媽媽知道你想念我?因為,媽媽何嘗不是這樣的想念你呢。你和哥哥都是我生的,我都是一直想着你們。希望你們可以快樂,可以得到想要的幸福,無憂無慮、無痛無病的過日子。只是,你哥哥從小就體弱多病,也苦了他了。不過,聽你爸爸說,自從那年暑假,他到大樂園去養病之後,身體就好多了。”
聽到母親又在提起那年的暑假,秋儀就皺了皺眉頭。
那年的暑假,由于她們母女兩和莉芬一起出國度假去,而她那體弱多病的哥哥卻偏偏選在那時到大樂園養病,讓他們母子兩錯過一段可以相處足足三個月的大好時光。當她們度假回來之後,聽父親後來提起,燕白時常因為那件事而埋怨自己的不是。
那件事之後,燕白還有一段很長的日子不願離開大樂園,為的就是怕再次錯過與哥哥相聚的時機。直到後來,天明(秋儀之父)捎信來說送哥哥出國念書之後,燕白才肯如常生活。但是,通常她們度假的地方都是選在與哥哥留學時相當靠近的國家,以方便探訪哥哥。
母女相擁了一段時間之後,秋儀認不住的問燕白:“媽,既然你也這麽的想我,為什麽又一定要我來讀企業管理呢?讓我留在你身邊,不是更好嗎?”
燕白語重心長的說:“是啊,把你留在身邊不是更好嗎?但是,媽媽不能夠這麽貪心、這麽自私啊。你必須學會如何幫你爸爸和哥哥搞好‘韓氏企業’,這樣的話,你才會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以後,甚至會有自己的事業,畢竟,給一個人魚,到不如教他怎樣釣魚,不是嗎?難道你不希望自己賺錢嗎?難道你只希望一直用那個每月一萬美元的贍養費嗎?再說,如果媽媽有一天走了,你将怎麽樣?一輩子守着大樂園嗎?當然不是啦。如果到那個時候,你才突然間想上大學,那不是已經太遲了嗎?媽媽是為媽媽死後的你着想啊。”
聽到燕白的一番長篇大論,秋儀終于有所明白了。但是,秋儀所不能接受的是燕白左一句死、右一句死的,她馬上說道:“媽,你不要死啊、死啊的說,你不會死的,你會長命百歲的。”
燕白撫摸着秋儀的頭,說道:“人總是會死的,又何必這麽緊張呢?更何況,長命百歲有什麽好的,如果到時候我得了老人癡呆症的話,把你給忘記了,這樣對我來說,已經是沒有意義了。”
秋儀不想再聽燕白說死的、活的,現在還說什麽老人癡呆症,簡直是越扯越遠去了,她馬上調轉了口鋒,問道:“媽,你這次來,要住多久?”
“如果我說我要長久的住下來,你高興嗎?”
“高興,當然是高興喽。”
第二天晚上――
芳婷與莉芬已經在今天早上搭乘巴士回大樂園了。這時的宿舍裏只留下秋儀與她的媽媽,燕白。
叮冬、叮冬――
秋儀家的門鈴響起,燕白去應門。門一開,來者原來是秋儀的大冤家,葉不凡。
當不凡看見一個陌生的人來應門時,一時震驚,他所震驚的不只是因為不認識對方,還又因為燕白的美麗與氣質,這是一種相當令人震驚的吸引力。
“對…,對不起。走…,走錯地方了。”不凡有點支绌的說道,懷疑一向方向感極佳的自己,既然也有走錯路的一天。
燕白只是向他優雅的笑笑,并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之後就将門關上。這種超凡的氣質,不得不讓不凡贊嘆。不凡久久僵硬于當地,回味着剛才所見,今天他看見了一位仙女了,雖然那位仙女跟某個人很像,但是以氣質而論――
“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本來在腦海裏想的話,不小心的就脫口而出了。因為,他剛剛所聯想到的人秋儀。
僵硬了三十秒的不凡終于恢複了常态,正打算走時,再一次回頭看看地址。
“不可能啊。這明明是芳婷的宿舍啊。”怎麽會出現一位仙女的,還跟他那個要命的冤家很像。
不凡的食指再度碰到了門鈴的按鈕。
門再度的被打開,開門的人還是那位仙女。雖然有了預備,不凡還是再度的限于震驚的狀态。
震驚過後――
“請…,請問這…裏有沒有一位叫芳婷的小姐。”不凡彬彬有禮的問道。換做平時他會用‘這裏有沒有一位叫芳婷的人’這句話來問。
一陣黃莺出谷的聲音傳進了不凡的耳裏,“原來是阿婷的朋友,真不巧,她回鄉了。你需要留任何口信嗎?”
就在這時,從廚房裏走出了另一個複制人,那就是秋儀了,看到燕白還在門口,秋儀問道:“媽,是誰來着?”
聽見秋儀的聲音,不凡才确定眼前的這位女士并非仙女,而是秋儀的母親,只是,他的腦海裏浮現了無數的問好,除了樣子,其它的怎麽差這麽多啊。
“潑…”不凡原本是想叫秋儀‘潑婦’的,後來看到燕白,也突然有氣質起來,“阿儀,我是來拿回那天的試題的。”
哇,第一次看到這個膽小這麽有禮貌。“膽…”秋儀的‘膽小鬼’也即将出口,但是看到身旁的母親,也立刻改口。“不凡學長,你先進來,我這就為你拿來。”但是,她的‘不凡學長’聽得出來非常僵硬。
“那我去幫客人到茶了。”燕白很懂得待客之道。
秋儀原本是想說‘不用了,人家一下就走了’。只是,她了解媽媽的性子,待人接物的事她一定要做得妥妥當當才會心滿意足的。
當秋儀去而複返之後,把試題交給了不凡,不凡很不給面子的說道:“怎麽你會跟你媽媽差距這麽大啊?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天使,一個魔鬼。”
“要你管。如果我跟我媽一樣的話,早就被你欺負到發神經了。到時候,真的要去見你那位心理學權威的叔叔了。”想當年,媽媽就是因為這種逆來順受的個性,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她可不要再步上燕白的後塵了。
“這可不一定,如果你像你母親那樣的話,我可能會用對芳婷的态度來對待你。畢竟,擁有一位溫文爾雅的妹妹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可偏偏,你是那種擁有天使般的面孔,卻配上一顆魔鬼的心的那種人。這真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可惜。”說完之後,不凡還附加了不斷搖頭的畫面。
看到不凡這樣把她貶到最差點,秋儀也很不客氣的回報:“你的頭搖什麽搖啊。該搖頭的人是我,好嗎?一個男人卻膽子這麽的小,幾聲的打雷聲,就把你吓得屁滾尿流的躲進桌子底下,還不停的發抖。”秋儀還繪聲繪影的學着不凡當時的模樣。
秋儀的話還沒說完呢。“還有,還有。年紀都不知道幾歲了,還學小孩子家看卡通片,羞不羞啊。”
跟着,秋儀還學着當天不凡說的話:“我是非看‘獅子王’不可的了,沒‘獅子王’我就不看。”只是語氣過于小孩子的聲調了,還有撒嬌的成份。
“怎麽?大人就不能看卡通片嗎?有誰規定了?你不知道吧,其實卡通片也有些是有素質的,題材也是很不錯的。看電影,是不分任何年齡層的。你喜歡看什麽樣的電影,就看什麽樣的電影,怎麽可以批評別人的選擇呢。就像你,喜歡看那種打打殺殺、動刀動槍的影片,就去看,我是不會阻止你的,只要不把我給牽進去就行了。”
這些話,一時讓秋儀啞口無言,但是,她可不會這麽容易示弱的人。既然這裏讨不到理,就由另一邊攻擊他。
“你是不是喜歡阿婷?”秋儀問出一個令人震驚的話來。
“啥?”
“別裝蒜了。當天阿芬的目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就是要當個月下老人,來一場紅線亂亂牽的把戲。”
這時,不凡才知道為什麽莉芬會請他們看電影,還故意的把他往芳婷的方向推。這些日子以來,不凡一直都把芳婷當成妹妹看待,沒想到卻引起了莉芬的猜疑,以後該怎麽是好呢。
看到不凡沉默,秋儀就把他當成了默認,繼續的說道:“可是,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因為,阿婷是不會喜歡你的。看完電影的那天,阿婷害怕阿芬以後還會有什麽新招數,所以告訴了我和阿芬,說她的心裏已經住進了一個人,希望阿芬不要再為她找對象、牽紅線了。”
這時,不凡的心頭終于松了口氣,幸好芳婷沒有誤會他,那麽,他們以後還是朋友。
看到不凡仍然不說話,秋儀誤當他是傷心到說不出一句話,便幸災樂禍的說:“人要有自覺,別一直馬不知臉長,還想要癞蛤蟆去吃天鵝肉,好會做夢。”
然而,不凡不對此做出反擊,他只安心芳婷沒有誤會他就好了。然而,不反擊這個,不代表他願意坐以待斃,不凡說道:“既然那天是紅線大會串,想當然的,你也是其中一個主角喽。哦,我記起來了,你的男主角是叫什麽來着,範,範什麽星了,忘了,沒印象。”
其實,秋儀也忘了對方的名字了。
“唉,算了。什麽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一定有美好的時光了。”當天看到那個男的一直尾随秋儀而去,不凡心裏就納悶了。“真不知那個男的為什麽要選一個潑婦當女友。”
提到當天的事,秋儀簡直是火冒三丈,回來之後,還跟莉芬大吵了一場,從此,莉芬再也不敢為好友們牽紅線了。
看電影的那天――
不歡而散之後,秋儀決定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散心,就離開了電影院。
秋儀一邊走,一邊低着頭,但是她并不遲鈍,現有一個人一直跟在她的後頭,那就是莉芬男友的哥哥,範世星。
世星的窮跟不舍,令秋儀感到很厭煩,于是,她很不耐煩的回過了頭,問他:“你到底要怎樣?要跟到什麽時候,你才會高興?我只怕,到時你高興,本小姐我卻會不高興了。”要不是看在他是莉芬男友的哥哥的份上,秋儀早就臭罵了他一頓,再揣上幾腳。
只聽世星說道:“我想請你去吃頓飯。”
“吃飯?”秋儀是有點餓了,只是…“我不習慣和陌生人去吃飯的。”
“陌生人?”剛剛不是才認識嗎?還是通過莉芬介紹的。“我們應該不算陌生人了吧。我是莉芬男友的哥哥,而你是莉芬的朋友,那麽,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對吧?”
既然搬出了莉芬男友的哥哥這種身份來,秋儀也就沒話好說了,只好委屈求全的與世星一起用餐,免得莉芬難做人。
在餐桌前――
“秋儀,聽莉芬說你是‘韓氏企業’的千金,是嗎?”
“是啊,又怎樣?”
“我先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範世星,是‘範袁工廠’中的範通的長子。至于令一個股東,他叫做袁權,是我媽媽的弟弟。”
秋儀皺眉,沒聽過,也沒興趣。
“‘範袁工廠’目前為止雖是新企業,但是日後還會有發展的機會的。”
“那很好啊。”秋儀心不在焉的回答。
“所以,我們現在先交往着。等你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正式結婚。”世星還在做夢的提出他的看法。
“結婚?”秋儀從來沒有想過這檔事,而且還是跟眼前的這‘飯桶’的兒子。
“是啊。到時候,咱的‘範袁工廠’有了‘韓氏企業’的幫助,一定可以瞬間崛起的。”請原諒世星的夢還沒有做完。
秋儀心頭感到厭惡,真不知道這個世星在想什麽,做夢娶她,但是令秋儀更為感覺到的是世星所想娶的是那個叫‘韓氏企業’的東西。
看到這個世星還想滔滔不絕的說他那些春秋大夢,秋儀面露反感的,拿起桌上的水往世星的臉上潑去,嘴裏還說道:“先生,醒醒吧,別在做夢了。”
接着丢下自己的用餐費,“我們各付各的。”免得對方下回找借口說‘他欠她一餐’或是‘她欠他一餐’的再度糾纏。
步出餐廳之後,秋儀心情很不好,苦笑的說道:“媽媽說的果然沒錯。大家族的兒女都是以商業利益為條件才會結合的。連小工廠都想取得這種商業利益。可悲。”
結束回憶――
秋儀與不凡鬥嘴鬥了好一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見燕白出來。
“媽媽怎麽這麽慢?該不會是去大樂園倒茶了再來吧。”這當然不可能。
“潑婦,我看你還是去廚房看看吧。”
“當然。膽小鬼,如果你要走,我就不送了。”秋儀已經站起來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那我先走了。”這時,不凡也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當不凡來到了門前,正打算開門走人時,卻聽見廚房傳來了秋儀無助的尖叫聲。基于每個人都有的恻隐之心,不凡匆忙的奔向廚房,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廚房裏,不凡卻見到秋儀抱着已經暈倒在地的燕白,嘴裏無助的叫着:“媽…,媽…,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這是不凡第一次見到秋儀這麽無助的樣子,楚楚可憐的,令人想要幫助她,讓他脫離一切痛苦與煩惱。
目睹這一切的不凡,馬上當機立斷的抱過了秋儀手上的燕白。
“你在做什麽?”秋儀一時不知不凡所為。
“送你媽媽去醫院啊,快,快去開大門,我的車就在外面。”
“我有車,用我的車。”
“你這種情況,怎麽開車?”秋儀一副魂不守舍、失魂落魄,全部的心思都在燕白的身上,開車肯定出意外的。
“好,好。”秋儀第一次對不凡的話表示贊同。
不凡也就不由分說的把燕白抱上了自己的跑車,十萬火急的沖往醫院,還闖了不少的紅燈、犯了不少的交通規則。
一路上,秋儀的心情陷入谷底,看到燕白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秋儀急得心裏七上八下的,眼淚也不停的從無神的眼裏流淌而下,嘴裏還一直重複着“媽…,你醒醒啊。”
看到秋儀這種情形,不凡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好像被什麽給揪痛了一般,他不想看到平時與他鬥嘴的秋儀變得這麽無助,所以他不斷的安慰着她。
醫院――
燕白已經被送進了急診室急救了,秋儀正不安的坐在等候椅上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凡拿了一杯水給秋儀:“先喝杯咖啡吧,提提神。”
秋儀很聽話的接過,因為她真的太需要精神了。
經過了今天的突變,秋儀才發現不凡其實完全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樣。在面對突變時,不凡會當機立斷的做出決定,如果沒有不凡的話,現在她可能還在廚房裏抱着燕白在哭呢。
今天的經歷,讓秋儀看清楚,其實不凡并不是她所說的那種膽小鬼,如果他是膽小鬼的話,也做不出這種改變情勢的決定了。
“不凡學長。”這是秋儀第一次用誠懇的語氣稱呼不凡。
不凡有點不慣的應了一聲:“什麽事?”
“我為我以前對你的不敬道歉。”不凡無言。“其實,那次在快餐店,我并不是故意要侮辱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朋友們一直說你很好看,我為了挫挫她們,就這麽說了。其實,那只是我的無心,我說話都沒經過大腦,所以就這樣了。請你別介意。”
認識了秋儀以後,不凡也發覺她每次說話都很直,沒經過大腦的,所以對那天的事早就不去計較了。只是看到她時常呼他‘膽小鬼’,他不喜歡這綽號,所以就時常跟秋儀鬥起了嘴來。
“那…,你以後還叫我膽小鬼嗎?”
“不了。這些日子,真是對不起。”
“算了。”
就這樣,兩人終于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