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急診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醫生,我的媽媽怎麽了?”秋儀抓着醫生緊張的問道。
“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需要留院觀察。你先到櫃臺去填寫表格、登記住院的手續吧。”
這時秋儀看到燕白從急診室內推了出來,馬上迎了上去,“媽,你還好吧。”
看到了女兒,燕白略感安心,抓住了秋儀的手,小聲的說道:“小魚,媽沒事。只是,這件事不要告訴你的爸爸和哥哥,知道嗎?”都沒感情了,為什麽還要讓他知道。
現在,秋儀的心裏只希望母親沒事,她說什麽都能答應,秋儀為了讓母親安心,不停的以點頭答複燕白的要求。
過了不久,燕白被醫護人員推走了,秋儀在不凡的陪同下到櫃臺處為燕白登記入院。由于秋儀的心情仍然處于谷底,所以一切就由不凡來全權辦理了。
在登記完畢之後,不凡好奇的問秋儀道:“你的母親叫燕白,還有着混血兒的血統,又是擁有英國國籍的人,現年年紀又是四十多歲。那麽,她是不是英國燕氏家族裏的WhiteYan。”
聽到不凡既然說出了母親的來歷,秋儀非常驚訝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唉。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母親在英國的上流社會裏可算是一個傳奇人物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母親是燕白,那麽,你的父親就是那個白手起家,之後還創立了‘韓氏企業’的韓天明了?”
“你又是怎麽會知道的?”
“我剛才都說了,WhiteYan可是個傳奇人物咧。”
“你倒說說看,我媽怎麽傳奇法?”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啦。我只知道,燕氏家族在英國倫敦可是兩大巨頭之一。當初為了擴展亞洲的業務,将年僅十八歲的WhiteYan,也就是你母親燕白,下嫁給當時剛崛起的‘韓氏企業’領導韓天明,也就是你爸爸。”
“這就是商業聯婚?”
“不錯。可是在兩人結婚九年後,雙方也不知為什麽突然提出了離婚,其實,在這裏我所指的雙方只是你父母而已。而當時,燕氏家族可是老大的不願意,還極力的反對,因為他們不希望家族在亞洲的投資會因這次的離婚而失敗。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是,在離婚後,韓天明還是一直不遺餘力的幫助燕氏家族,這倒是一直令人費解的事。你身為他們的女兒,知道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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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連聽都沒有聽過。然後呢?”秋儀倍感興趣的問。
“其它的事我都不太知道了。只知道,WhiteYan在離婚之後就離家出走了,從此,就沒有再回娘家過了。你媽媽在英國社交界消失之後,就一直留下這樣的傳說。”
“真沒想到你還知道得不少嘛。”
“還好啦,但也不多,好象原來溫文爾雅的燕白女士卻生了一個口齒伶俐、辦事又大而化之的女兒,我是到了今天才知道的。”
“不凡學長,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不是,我只是奇怪,像你媽媽這樣有氣質的女人,是怎麽養出一個像你這樣完全不像的女兒。”
其實,不凡沒有說的是,他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是因為他的家族也是活躍于英國上流社交界的其中之一。
秋儀探完了燕白的病之後,與不凡正打算到停車場,駕車回家。
這時,天空烏雲密布,大地變成了漆黑的一片,天下就像突然進入了無邊的漆黑夜裏,風也漸漸的吹大,大雨也跟着落下,看樣子不久後,即将會有接二連三的打雷閃電。
看到這種情景,秋儀有點擔心的望向身後的不凡,嘴裏問道:“不凡學長,我看,我們還是遲一些時候才回吧。”
然而,秋儀發現不凡的注意力并不是放在她這邊,她好奇的随着不凡的眼神望去。
只見正有一群孩子正在嬉鬧着,他們在玩着‘兵抓賊’的游戲,每個人手裏還拿着一枝玩具槍,分成兩方人馬,一方扮兵、一方扮賊。
“好可愛的一群孩子。”秋儀自言自語的說。
這時,她發現有人緊緊抓住了她的肩頭,當她好奇的轉過了頭去,卻發現不凡非常畏縮藏在她的身後,一臉畏懼的樣子。
原來,這群小孩手上拿了不凡平生第二害怕的東西――槍。
“不凡學長。”秋儀關心的問道。
這時的不凡,他的意識已經不在這裏了,他已經近乎失去了理智,樣子非常恐懼的看着小孩手上的一把把的槍,嘴裏還歇斯底裏的低唬:“槍、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為什麽?你們為什麽找上我?不要、不要…”
這時,那群孩子那邊傳來了歡呼聲:“太好了,太好了。壞人全死了,兵獲勝了。壞人死光光,好人贏了。”
秋儀聽到了這些歡呼聲,覺得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循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規律嘛。
可是,從不凡這一方面卻傳來了一種不同的回應,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壞人全死了,兵獲勝了。壞人死光光,好人贏了。是啊,壞人死了,好人贏了。可是…”
“可是?”秋儀不解的問道。
只見不凡死命的、緊緊的抓住了秋儀的肩頭,還不時的搖晃着它們,面露恐懼的問道:“可是…,可是,人質呢?人質呢?人質在哪裏?快、快、快去救人質。”
說到這裏,不凡又立刻松開了抓住秋儀的肩的那雙手,一臉害怕、震驚,還帶有無限的無助。不凡跌跌撞撞的往醫院的大門跑去,嘴裏還不停的喊着:“快救人質,快救人質,快救人質啊。妹妹,妹妹,你不要跑,不要往外跑,等他們來救我們,妹妹、妹妹、妹妹…”
不凡就這樣一邊喊着,一邊拚命的往外跑。
看到不凡的這種吓人舉動,那群在玩耍的小孩還以為不凡被鬼上身了,不然就是中邪了,小孩們全都被吓得大哭了起來。
至于秋儀那一方面,她對不凡的異常舉動,也是一時為之震驚。然而,秋儀的震驚只限于一瞬之間,不久後,秋儀便往不凡離去的方向奔去,嘴裏還喚着“不凡學長”。
當秋儀跑到了醫院外的時候,只見不凡正全身顫抖的蹲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雙手還不停發抖的掩着自己的頭,眼淚也不斷的從他那深邃的眼裏淌了出來,嘴裏還不停的說着“妹妹、妹妹,你跑去哪裏了?妹妹、妹妹、妹妹…”
看到不凡陷于這種情況,秋儀有點于心不忍的,正打算走到不凡的身邊,給他一點的安慰。
就在秋儀舉起第一步時,突然天空雷電交加,連環雷突然響起,秋儀一時擔心的看向怕雷的不凡。
聽見這接二連三的連環雷,不凡的情緒更是激動了,惶恐的擡起頭來,左顧右盼的,像是在尋找着什麽,有好像找不到。最後,不凡很害怕的叫道:“妹妹、妹妹…”
突然之間,天地為之變色,一道亮光打在一棵樹的頂端。就在那一瞬間,整棵樹有如被抽出生命一般,從有色彩的生命,變成了無生命力的黑色。
目睹了這一瞬間的巨變,秋儀略感震驚。
可是,反應更大的莫過于不凡了,他往樹的方向呼喊着“妹妹、妹妹”,之後,還往那棵大樹奔去。
不過,在不凡跑了幾步之後,一時體力支持不了,便無力的、軟軟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看到這種情況,秋儀馬上奔了上去,接住了不凡下墜的身子,不停的叫道“不凡學長”。
這時,不凡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很悲嗆的語氣問道:“郭叔叔,怎麽會這樣的?為什麽我會忘記了?可是現在,又為什麽會記回來的?”之後,不凡又再度的昏迷過去,再也沒睜開眼了。
秋儀不解的說道:“郭叔叔?誰是郭叔叔?”
突然間,秋儀腦海間劃過一張名片――
那天,不凡在戲弄她時,給了她一張名片,一張心理學權威的名片,而那個心理學權威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傑夫·郭’。
傑夫·郭的辦公室內――
辦公室內,有三個人,兩個坐着、一個躺着,躺着的那個人就是不久前受驚過度的不凡。兩個坐着的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女的就是秋儀,而男的就是那個心理學權威――傑夫·郭了。
當時,秋儀看到不凡突然間暈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後來,秋儀想起不凡在昏迷前提起了一個人的名字,剛好自己還留着那張名片,所以就決定送不凡去找傑夫·郭。
看到秋儀帶着昏迷中的不凡來找他之後,傑夫·郭隐約也猜出發生了什麽事情,把不凡放置在病床上之後,郭醫生便叫護士為不凡注射鎮靜劑,免得不凡會再度情緒失控。
請了秋儀坐下之後,郭醫生第一個動作就拿起電話聽筒,撥了通國際電話到英國倫敦。
在電話接通之後,只見郭醫生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說道:“葉老,你們家的不凡已經恢複了當年的記憶了。”
“怎麽這麽快?”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震驚的問話。
“是啊,當時聽了不凡跟我說他夢見的那些片段越來越清楚時,本來我還以為也要等上一、兩年才會慢慢的恢複的。可是…,唉,我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的快。”
“為什麽會突然恢複的?”電話那端的聲音更為蒼老了,還帶有一點的悲傷。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或許看到了一些相關的事吧。”
“現在該怎麽辦呢?”
“當年不凡還小,一時無法接受,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不過,當初我們都知道的,這方法最多也只能遮上十多年而已,當那個被塵封的記憶還是會再度被掀起是,到時,也就是不凡要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這點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怕,太早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是不凡的記憶之門選擇在這個時刻開啓啊。我們都是無法阻止的。”
“唉,我苦命的孩子。”
“不過,我想現在不凡已經成年了,應該可以應付吧。或許上天冥冥中為不凡選擇在這時刻恢複記憶,另有它的深意。也許,它是選擇在有人可以幫不凡療傷的時候,讓不凡去面對。”郭醫生別有深意的看了秋儀一眼。
“希望真是如此吧。”
“好了,報告完了不凡的事情了,該挂電了。”
“嗯,幫我好好開導的那孩子。”
“當然,我可是親眼看他長大的叔叔。為了他這個病,這些年來,我可是陪着他到處走。”
“老郭,真的是謝謝你了。”
“都幾十年的朋友了,還說這種。”
挂了電話之後,郭醫生把頭調向秋儀這位子,問道:“韓小姐是嗎?”
秋儀只是點點頭,因為她的心還在為昏迷不醒的不凡擔心。
“韓小姐,你可以為我講述一下不凡為什麽會昏迷的經過嗎?當然,越仔細越好。”
再怎麽擔心,秋儀也得把心定了下來,因為她知道前面的這位醫生,将會是這件事的解答。
于是,秋儀把整件事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郭醫生。
結尾時,秋儀說道:“最後,在他昏迷前問道‘郭叔叔,怎麽會這樣的?為什麽我會忘記?現在,又為什麽會記回來的?’,我想他說的郭叔叔可能是你吧,所以就帶他來這裏找你了。”
回想當時,她可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不凡背上了他的車,再勉為其難的駕着不凡的跑車來找這位郭醫生的,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駕跑車。
“這也難怪,當年的事件差不多都同時出現了,我想,記憶之門就是這樣被敲開的吧。唉,可憐的孩子。”
“請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小姐,你想知道嗎?”
秋儀認真的點點頭,要不然她怎麽會千辛萬苦的帶着不凡來找他啊。
“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當你完完全全的知道之後,往後一定要盡你所能,幫助這孩子走出那段可怕的陰影,可以嗎?”
“好。”秋儀很果決的說。
郭醫生喝了一大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感嘆的聲音,說道:“這一切的起因就要從這孩子和他的家族說起了。”
秋儀屏氣的專心聽着。
“韓小姐,你可有聽說過‘葉家工程集團’嗎?”
秋儀歪着腦袋,想了想後,回答道:“沒印象。”
“在英國倫敦的兩大巨頭裏,‘葉家工程集團’就是其中之一了。”
“這麽說,‘葉家工程集團’就是與燕氏家族齊名的另一個巨頭?”
“咦?你知道燕氏家族?”
“是不凡學長今天才告訴我。”
“原來如此。對,英國倫敦的兩大巨頭就是‘葉家工程集團’和燕氏家族。而這孩子,就是‘葉家工程集團’的葉方盛的兒子。葉家的子息一向不多,尤其是男子方面,更是時常出現一脈相傳的情況。當時,葉老膝下育只有一子、一女,男的就是這位葉家獨子不凡了,而女的就是不凡之妹,葉晨熏。他們之間差距五歲,不過,感情卻很好。”
秋儀非常的好奇怎麽跟她家這麽像,她也是只有一個哥哥。
“生在豪門的子弟本來就是一個壓力了,更何況不凡他是獨子,這也就難為他了。但是,這孩子卻是人如其名,果然是一個不凡的孩子。他在八歲的那一年就自己把一整架電視機給拆解,然後在以一己之力的情況下,将那架電視重新組回原樣。”
“哇,太誇張了吧。八歲小童弄電視,太厲害了。”這回,秋儀對不凡更是佩服不已了。
“就是因為這樣,不凡在英國被譽為天才兒童,在社交界可是紅及一時的小孩。由于不凡是獨生子又有着天才般的頭腦,‘葉家工程集團’當然對他更是榮寵有加了。
除此之外,媒體也大事報導說不凡将會是‘葉家工程集團’有史以來最有潛能的接班人,還說他是愛因斯坦第二,未來成就直追愛迪生,還有一大堆誇張的形容詞。
看到這些報導,葉老當然更高興啦,孩子被人當偉人來描述,對不凡更是期望滿滿的。當時的不凡,可說是天之驕子,要什麽,就有什麽。唉,當時的葉家卻算漏了一樣。”
“算漏了那一樣?”
“所謂樹大招風啊,如果你是一個匪徒,或是綁匪的話。你會以誰為你的目标?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孩?還是一個被人捧上天的天之驕子呢?”
“難道…”秋儀用憐惜的眼神望向還昏迷不醒的不凡。
“如果是我,當然是選擇天之驕子啦。因為可以弄得更多的贖金嘛。
唉,這就是葉家算漏的地方,他們萬萬沒想到,既然真會有人吃了熊心附加豹子膽,敢在太歲爺的頭上動起土來,綁架葉家大少。
當時,這起綁架案可說是哄動一時。
事發當天,雖然有人在保護着不凡,但是綁匪的計劃太過稠密,不但人數衆多,甚至,連保镖裏都有他們的內應在。就這樣,不凡被綁了,就連跟他在一起的妹妹,晨熏也一同遭殃。
因為不凡的大名遠播,歹徒開出一億英鎊的贖金,并且還必須在三天之內交出,不然就撕票。”
“三天內籌一億英鎊?”
“對,一億英鎊對‘葉家工程集團’而言并不是什麽天文數字,但是三天的時間卻是太過緊湊了。
葉家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尋求軍警的協助,要求他們救回不凡。
在軍警的調查下,他們終于在一個被廢棄的工廠找到了匪徒的行蹤,并在不凡被綁的第二天展開突擊行動。在那場突擊行動中,所有的匪徒都就地陣亡,死在槍林彈雨之中。”
“這樣的話,不就是完美的結束了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了。不凡的妹妹,晨熏,就是在那天死了的。當年她才五歲,就這麽夭折了。”
“怎麽會這樣的?”
“我還記得搶戰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雷電交加的晚上。烏雲把月亮給遮住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風兒卻在‘呼盧,呼蘆’的吹着,風很大。不時間黑暗裏還會有一瞬間、短暫的光芒,是閃電。閃電過後,就有連環的打雷聲。
在槍戰過後,晨熏或許是因為害怕,也不等軍警的到來迎接,就根據警車的亮燈處奔去。
當時,我也在場,聽見不凡不斷的呼喚妹妹,叫她別自己走去,等軍警來接。或許是因為害怕黑暗的緣故,晨熏也不聽不凡的勸,自行的往外奔。
突然間,電光一閃,所瞄準的目标就是往我們這裏奔來的晨熏。在那一瞬間,晨熏的生命就被那道無情的閃電給抽離,應聲倒地。
這麽震驚的一幕,連我跟那群軍警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了。
你想想,這對還是小孩的不凡的影響會是怎樣的,他當時還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老天爺就讓他看到了這麽殘忍的一刻。
老實說,在親眼目睹那場槍戰之後,不凡那小小的心靈裏,已經留下恐怖的畫面。試想想,當你看到一個個生命就這樣倒在你的面前,即使那些生命是由所有的罪惡所湊成的,你也是會有陰影的,不是嗎?
然而,上天給了這小孩一個創傷還不夠,另一個創傷又緊跟着送來。
不凡可是親眼目睹,他那可憐妹妹的生命被一道閃電給帶走的,一個已經跟自己生活了五年,身體裏還流着同一種血液的親人,就在這一瞬間在你眼前離你而去。你說,他會怎樣?
他一定認為人的生命是多麽的藐小,能夠在一瞬間就這樣的結束了。這樣的話,他對未來還能報希望嗎?
在慘案發生的下一秒鐘,不凡就歇斯底裏的尖叫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就靜了下來,卻一直不出聲了。”
“難怪他對槍和雷電這麽的恐懼。”秋儀不由自主的看向不凡,有點後悔當初說他‘膽小鬼’,如果有一個人在遭遇了這種慘劇之後,還能夠活得悠悠自得的話,那個人肯定是冷血的。
“現在,他只對槍和雷電恐懼已經算是好的了。當時的他,可是什麽都怕,不敢吃、不敢喝、不敢動、不敢說話,對什麽都抱着恐懼的心理。為了讓他能夠繼續的生存下去,我們為他吊點滴、葡萄糖、營養液。整整三個月,不凡都生存在那種情況下。
後來,在我的提議下,葉家決定讓不凡接受洗腦。就這樣,他才可以走出那段低潮的時期,活到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