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五十九只餌

唐佳妮這件事的後續, 南織沒有多過問。

她也不知道言湛具體和唐禹都說了什麽,但自醫院那天之後,唐禹确實沒有聯系過她, 也沒再發一些修補父女關系的短信。

春節很快過去。

言湛投入工作,南織也是。

和國漫導演的合作讓南織看到自己身上更多的可能, 也讓她發現可以深入探索的新方向,事業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另一邊,古月陽在節後重回南家別館。

那是南瑾山父親留下的房子,成庭路188號, 一座标準的法式洋樓。

南織不忙的時候會去南家別館陪古月陽吃飯,言湛基本也都會陪同,她的生活進入到一種正軌到不能再正軌的模式中。

很多時候, 南織會想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今早, 南織入駐新劇組。

這是一部民國背景下的諜戰影片,導演謝淮深是蘇妙言的伯樂,得知蘇妙言和南織相熟,特意拜托蘇妙言給牽的線。

南織這次不給任何一個角色配音,而是擔任旁白。

到了劇組, 南織先和謝淮深打了招呼,之後在劇組自由活動。

她主要也是看看電影的整體基調, 并不是做深入考察,行程沒多久就結束了。

準備回去時,南織意外遇到之前聆傾配音的同事,陳萌。

她對陳萌有印象, 一是因為陳萌的專業在當時總是被同事诟病,二是她記得有一次董晴在茶水間說她壞話,陳萌站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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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歌傳》配的太棒了。”陳萌笑道, “還真是是金子在哪兒都發光。”

南織謝謝對方的誇贊,問:“你在這部戲裏給誰配音?”

“女二。”

南織回想劇本上對女二的描述,認同道:“很适合你。其實你專業不是不好,只不過是個人特色太突出。這次一定沒問題。”

陳萌有些不好意思,說是請南織去喝一杯,南織還有事就婉拒了。

“那咱們回頭再聊。”她說,“我就……诶,再耽誤你幾分鐘,你知道董晴現在怎麽樣了嗎?”

南織搖頭。

當初,她說到做到。

董晴被聆傾辭退,圈子裏其他人也得到消息,知道董晴愛搞小心思、小動作,都不敢用她,她幾乎被整個圈子排擠。

聽說,好像是去做網紅了?

“就她那種性格,能和粉絲有良性溝通嗎?”陳萌撇嘴,“她從聆傾走的時候,特別不服氣,在辦公區大喊陳老師之前還仗着他舅舅的資源,現在就這麽把她給踢了,太不地道。可她也不得罪誰了,陳老師說什麽都不留。”

南織別別頭發,沒接話。

陳萌繼續說:“後來,她不是當網紅嘛,大家也就沒她消息了。最近是聽說她那個在企業做高管的爸爸因為收取賄.賂被人舉報了。他們全家立刻搬離B市,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法治社會,她也得躲得了啊。”

陳萌當時受了董晴太多氣。

其實不僅僅是她,很多其他同事也是一直隐忍不發。

現在牆倒衆人推,董晴落到這地步,一個同情她的人都沒有,更別說關心的朋友了。

離開劇組,南織帶上蛋撻去看望陳葉安。

袁西比她早到半小時,這會兒正跟陳葉安刷劇,倆人各種點評,比看球還精彩。

“你可注意點兒吧。”南織嫌棄道,“天天運動不了,到時候腿好了,人也成豬了。”

陳葉安捂住耳朵。

南織扔開沙發上堆積如山的衣服。

剛要給自己騰出個地方落座,就見一條灰色暗紋領帶插在沙發縫兒裏。

“你家裏有男人?”

“……”

袁西眼睛瞪得像銅鈴,“有什麽!”

陳葉安愣了三秒,擺擺手,繼續看劇,回答:“是我以前買的。我有件中性風的衣服得配領帶才帥氣。”

南織和袁西同款我真太信你了.JPG

不過,她倆誰都沒刨根問底,自動揭過該話題。

“陳哥,唐佳妮的事……”

“這事你真別找補了。”陳葉安作揖,“我真不是看你面子。”

唐佳妮推人這件事,陳葉安最終選擇私了。

薛曉璐按着唐佳妮道歉,陳葉安覺得不解氣,說孩子這樣和媽媽教育失敗有直接關系,讓母女倆一人給她寫了一封道歉信,最後拿走應得的醫藥費,達成和解。

南織嘆口氣,“行吧。”

三人商量起待會兒叫個什麽下午茶好。

袁西接到條信息,之後就一直捧着手機打字,說是在論壇上找到一個知音,對方特別喜歡和她分享讀書心得,兩人天天以文會友。

“嚯,可千萬別面基啊。”陳葉安毫無形象地摳摳鼻子,“我怕你們會為文學赴湯蹈火。”

袁西哼哼,繼續以文會友。

想起什麽,她忽然說:“織織,你有個朋友,男的。之前咱們在商場吃飯遇見過,還一起吃了,叫……叫什麽來着?”

“周澤?”

“對!就他。”袁西點頭,“他和我高中同學好了,前兩天我看見的朋友圈。”

陳葉安驚嘆世界真是小啊。

南織更是覺得神奇,“我剛才遇見以前的同事,還聽了不少關于他……嗯,前女友的事情。巧了。”

“這個嘛,”陳葉安清清嗓,雞湯博主上線,“每個巧合都是不經意的命中注定。”

南織微微一愣。

回想起來,她和言湛之間就是一出出看似不可能的巧合疊加起來,最後疊出來……

“朋友,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你男人。”

“……”

南織扔過去抱枕。

陳葉安笑着接住,正經了幾分,感慨:“這一年真是發生了不少事啊。”

“可不。”袁西接話,“我的店都不賠本兒了,你說這事多大。”

“……”

“還有,咱們絕情滅愛的織織子居然找到了如意郎君。”

南織紅着臉笑,咬了口蛋撻,咕哝:“是挺如意。”

傍晚,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小區門口。

男人站在車前。

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向着他這邊快速移動,他嘴角輕揚,快步過去迎上。

“其實我坐地鐵過去就好。”

言湛握住她的手輕輕搓着,回道:“我挺喜歡司機這個職業。”

“那你追求蠻高的嘛。”她笑着說,“想做我的司機可不是件小事,你未必會被錄取。”

兩人上車。

南織去拽安全帶,一只冷白寬大的手先她一步拽過來。

啪嗒。

言湛扣好安全帶,低頭輕啄一口她的唇。

“做你男朋友能被錄取就行。”

南織掐他的臉,讓他趕緊坐好開車。

晚高峰的尾巴還沒徹底過去。

車子開開停停,在城市最繁華的地帶不斷逗留。

南織回國後一直沒參觀B市。

這會兒工夫,倒是發現這個城市的夜晚如此夢幻,帶着不同于早上的活力,就像是有些淩晨之後才開的酒吧,一開門就讓人上頭。

“姑婆的禮物準備好了?”

南織轉回頭,說:“嗯。你準備的怎麽樣?”

“好了。”言湛捏捏她的手,“争取加分。”

她則摸摸他的頭,一點兒也不走心地鼓勵:“會的會的。”

兩人一路上也沒什麽固定話題,就随便聊聊,時間便不知不覺地過去。

在岔路口時,車子沒有右拐,而是直行。

“不回芸諾?”南織問,“你訂了餐廳?”

言湛搖頭,“一會兒就知道。”

半小時後,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專屬車庫。

也是B市最奢華的富豪別墅——曦悅庭的專屬車庫。

言湛過去開門,領着南織下車。

“這就是你在城北的別墅?”

“嗯。”他點頭,“來,進去看看。”

言湛帶她錄入指紋,告訴她密碼還是0422。

南織好奇道:“這個數字有什麽意義嗎?也不是你生日。是什麽?你成立L.Z的日子?”

“不是。”

“那是……”

話沒說完,言湛拉着她進門。

和想象中不同。

屋內的裝修風格雖還是簡約現代風,但裝飾卻偏暖,不像芸諾的公寓,處處透着冷清。

尤其是沙發上的靠背墊,竟然還有個紅色桃心形狀的,在一衆黑色方形抱枕裏格外顯眼。

“這是設計師的主意吧。”南織抱起桃心抱枕坐下。

茶幾上,一束新鮮的紅玫瑰,插在水晶瓶裏。

言湛觀察着她的表情,問:“喜歡嗎?”

“你指什麽?”她問,“抱枕啊?挺可愛的。雖然不是你風格,但是适當……”

南織注意到對面的照片牆,頓時止住話頭。

原來,她男朋友不僅僅會開直升機、潛水,還會滑翔、攀岩、速降、跳傘,是十項全能中的戰鬥機啊。

“你喜歡極限運動?”南織驚奇道,“太酷了。不過……也很危險吧?你怎麽會喜歡這些呢?”

言湛的視線恰好落在他在普萊克斯托倫峰攀岩時的照片上。

當時,繩索忽然出現嚴重損壞,他一腳踏空,直徑跌下去三米,膝蓋和腰側重重撞在石壁上,疼痛劇烈。

那一剎那,他已經摸到了死神的手。

可大約是人都有求生本能,他死死抓住一塊凸起的岩石不放,堅持等來了救援。

“可能是能發現活着的意義吧。”言湛淡淡道。

南織愣了下,對這話似懂非懂。

但想想,像言湛這樣的天之驕子,凡事拔尖,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有曲高和寡的茫然和孤獨吧。

南織握住他的手,繼續看照片。

在照片牆的最左邊是張嶄新的照片,刻着花紋的白金邊框裝裱着它,和其他相框的材質都不一樣。

而照片裏的人也不再無所不能的老佛爺,是第一次潛水的某小白。

“怎麽選這張啊!”南織嗔怪,“我有那麽多美照!”

她當時下水有些怕,皺着眉頭,癟着嘴,一副要哭鼻子的樣子,蠢呆蠢呆的。

“這張很好。”言湛微微一笑,眼中露出溫柔,“可愛。”

“……”

你品味真不一般吶。

南織細細地看每一張照片,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多了解言湛一些。

可看得越多,她越發現他就像是包羅萬象的大海,蘊藏着無限的力量和儲備,吸引着她永遠探索下去。

“以後……”

“嗯?”

“你再做極限運動,帶着我,行嗎?”

言湛頓了下,領着她回到沙發那裏坐下。

捏捏她的臉,問:“害怕?”

她雖然有探險家精神,但骨子裏還是個小女生,面對未知會害怕,看她潛水時特別謹慎的樣子就能發現一二。

“怎麽?你嫌我笨?”她眨眨眼,“不肯教我?”

言湛摟住她,說:“不敢。”

“不敢?”

那就是有這個想法而屈于她的威嚴了?

言湛趕在她炸毛前,又說:“這些運動,你喜歡哪個,我都會帶你去做。至于你擔心的……不會。”

南織抿抿唇,“我管太多了,是不是?”

可她真是害怕,那些極限運動固然令人向往,但也真的是玩命啊。

如果是看報道說誰誰誰挑戰哪裏成功,她會崇拜,會贊嘆,但對他,她要他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多嗎?”言湛把玩着她的手指,“我怎麽覺得還少呢。”

南織笑笑,“你少哄我。”

他沒有告訴她。

因為她,他發現了生命中的新意義。

而這份意義足夠他參悟一輩子。

言湛工作忙,來不及下廚。

只一份仙豆糕是他親手做的,其餘是叫管家提前備好,溫在保溫箱裏,都是現成的。

飯後,南織去衛生間整理儀容。

照鏡子時,她第三次發現不同尋常長的端倪。

早在進門言湛給她拿拖鞋時,她就看到鞋櫃裏不止一雙女士拖鞋,而且瞧樣子還都是新的;後來吃飯,筷子和碗全是成對式分布和出現,比如她是粉碗白筷子,言湛是藍碗黑筷子;而現在……

鏡臺上,牙刷毛巾也是成對式分部,且分男女。

這感覺就像是……

“喵~~~”

南織怔了下。

她怎麽好像聽見了貓叫聲?而且這聲叫喚的莫名像小橘子。

懷着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的心情,南織離開衛生間。

剛才還光亮如白晝的走廊,光突然暗了下來,只有地上的那一串地燈通明,引着她按照既定路線走去。

南織來到三樓。

剛才沒有參觀,想的就是吃完飯再來,不急。

她不知道三樓外圍的通體牆面全是落地玻璃,屋頂也是,還是巨大的球形屋頂,就像是星空中的一顆通透的球體,光滑璀璨,熠熠生輝。

南織看得入迷。

她走到窗邊,一點點伸出手,想去觸碰下玻璃上的星星,可又不知道碰了會怎麽樣。

這時,溫熱的手掌包裹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尖輕點星星。

“呀。”

輕輕一點。

星星像是散開的煙花,爆出無數亮晶晶的光點,炸開在玻璃上。

“這是怎麽弄得啊?”她驚喜道,“魔術嗎?”

言湛在她背後抱着她,下巴墊在她肩膀上,姿态慵懶随意。

帶着她又去點顆星星,效果還是像剛才那樣,星星炸裂開成無數光點,在玻璃上下起“流星雨”。

“一點小把戲。”他說,“用了化學試劑。”

南織不由得感嘆這技術男要是浪漫起來,分分鐘碾壓什麽鮮花美酒啊。

“很漂亮,很夢幻。”她扭頭道,“我好喜歡。”

言湛暗暗舒氣,點頭,“喜歡就好。”

兩人靜靜地點星星、看星星。

點點看看,為了不辜負這美景,十分有必要在這片星海下來個浪漫的擁吻。

吻到一半,言湛松開她。

“既然喜歡,”他喘息了下,“想不想每天都看?”

“嗯?想啊,不過……”

“那你搬過來。”

“……”

破案了,破案了。

那種得不到解釋的詭異成對式分布終于得到了圓滿的解釋。

就是他為她特意準備的。

三樓亮起燈。

星海恢複成普通豪宅模樣,仿佛之前的唯美都是假象。

南織插着手站在窗邊,繃着臉審視狗男人。

“我就說,你怎麽會有這麽浪漫的細胞?”她冷笑道,“原來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讓我搬過來。你腦子裏天天能不能有點兒別的事?”

言湛盯着她還泛着水光的雙唇,喉結滾動。

“我腦子裏什麽事?”

“你說你什麽事?還不是……”

那個事。

言湛擡擡眼鏡。

高嶺之花的外表還在,但心裏的小九九打得噼裏啪啦響。

“你昨天還抱怨被窩裏冷,”他上前一步,“我給你暖。”

南織擺出“stop”手勢。

算計的那麽清楚明白,連制造個浪漫都是有條件的,她可不想被騙的一無所有,更不想每天只剩下半條命晃悠。

她作勢要走,言湛攔下。

“生氣了?”

“你說呢?我對于你對我的感情的純潔度抱有……”

“喵~~~”

這次,南織确定自己不是幻聽。

二樓盡頭的房間,小橘子在“新家”裏玩得不亦樂乎。

仿真樹貓爬架、貓吊床、貓秋千,全自動貓廁所,飯盆都是蒂芙尼限量款……甚至還有蹭癢大師言二狗,房間裏活脫脫一個為小橘子打造的專屬樂園!

而有了金窩的某橘再看到它貧窮的主人時,毫不猶豫地高傲一跳,跳到貓爬架的最高處,俯視她。

南織抽抽嘴角。

“你看,小橘子很喜歡這裏。”

言湛過去打開櫃子,一櫃子的罐頭羊奶粉零食,看得小橘子差點因激動而昏厥。

“喵~~~”

某橘在誘惑面前,又毫無尊嚴地跳下來,沒節操地蹭着某人。

“……”

狗男人給貓買罐頭,沒安好心!

南織一把薅起來小橘子,喊道:“你還是不是人?貓都利用!”

言湛瞧小橘子口水都快流下來,坦然道:“相互利用。”

“……”

叛徒!

南織撂下小橘子,轉身走人,“你倆過吧!”

言湛一把合上櫃子,不顧小橘子嗷嗷,上前把人追回來。

“別生氣。”

他就會說這三個字,可每次是誰叫她生氣?

南織甩開他的手。

快到樓梯口時,餘光瞥到斜對面的房間半開着,露出一角她十分熟悉的東西——錄音設備。

還是最新最好的錄音設備,連錄音棚都有。

“你又……”

言湛打開燈。

裏面還有個零食櫃,裝的全是南織平時休息時愛吃的小玩意兒。

“這樣方便些。”他說。

否則,有時南織要在棚裏加班到好幾點,僅僅是因為錄音棚可能轉天就要租給別人又或者設備老舊,調配總是出問題。

現在家裏有了,她想在家工作也可以。

南織推推音軌,手感順滑。

這間屋裝下來,少說也得幾百萬,他就為了……還真是下本。

“喵~~~”

小橘子出宮。

它跳到操作臺上,大眼睛盯着她,好像是在說:來吧,到我宮裏來住,吃香喝辣,應有盡有。

南織無語問天。

她是貓也叫他收服了,工作也叫他安排了。

而她自己,能往哪兒跑呢?

“我現在回芸諾,裏面都空了,是不是?”她順手抽了袋薯片撕開,“你今天搬的?”

言湛說:“你的衣服只拿來了幾件。還是需要你親自收拾一下。”

“哼。”

衣服,無關痛癢。

“我們之前在芸諾那樣隔壁住着,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夠好。

從前,他只要時常看見她就滿足;現在,他要閉眼前是她、睜眼後也是她,要時時身邊有她。

言湛走過去,勾着她的手指,直直看着她。

南織其實最怕他的眼睛。

就是個明晃晃的陷阱,她卻偏偏跳的不含糊,一跳一個準兒。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下次……”

男人轉而攥緊她的手,大有一種“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不撒開”的無賴勁兒。

“想做什麽提前和我說。”她嘆口氣,“花這些錢幹什麽?家裏有金山銀山也不能這麽造啊。浪費!”

言湛搖頭,“為你,怎麽都不浪費。”

某狗男人迫不及待想行使同居便利。

南織狠狠瞪他一眼,撂下“洗澡”倆字,一溜煙跑出錄音室。

言湛明白過來,告訴她他們的卧室在三樓,浴室也是。

可話說沒多久,他猛然想起什麽,立刻上樓。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南織站在浴室裏。

纖細白嫩的手指勾着那條黑色束腰魔女裙,一黑一白,視覺沖擊力不小。

“你聽我……”

“就拿了我幾件衣服,”她笑笑,“就有這件啊。”

“……”

言湛想進去慢慢解釋,剛邁一步,浴室門砰地摔上。

“分房!”

“……”

作者有話要說:  擒人先擒貓,之後天天浪。

可為什麽,最後我還是寂寞沙洲冷?

某橘: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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