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六十只餌
三月初, 草長莺飛。
南景珍的八十大壽在盛臻酒店旗下的唐頌府舉行。
酒店門口豪車雲集,B市有頭有臉的人全部到場,宴會廳內高朋滿座, 推杯換盞,讨論着時局、經濟、發展, 俨然是上流社會的一次狂歡。
勞斯萊斯銀魅緩緩停在大門正中心。
有記者認出這輛車子,喊道這是盛臻集團的太.子爺言湛!
一聽這名號,所有閃光燈歘地對準車門。
可先開門的卻不是右邊,而是左邊。
只見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自行打開車門下車, 他身高傲人,氣場冷冽,微微側頭一個回眸, 流露出的強大氣場頓時讓四周圍安靜一瞬。
言湛對周圍的記者毫不感冒, 走到車子另一旁打開車門,向裏面的人伸出手。
南織對閃光燈不算畏懼,但多少不自在。
她就說跟着古月陽一起從VIP車庫進去就是,可這狗男人非要搞排場。
“我鞋跟9厘米。”
白皙纖細的手搭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上,女人嫣然一笑, 邁出雪白筆直的小腿。
“你要是讓我摔了……”她笑容優雅端莊,“晚上就去和小橘子睡。”
言湛拉着她的手繞到自己手臂上, 冰塊臉依舊冰塊,面無表情,看起來簡直是高嶺之花中的高嶺之花,冷到無人之巅。
他略微欠身, 靠近女人耳邊,正經道:“沒你,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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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體朋友們, 請不要被他的外形騙了!
請不留情面地曝光他!!!
南織擰了擰這狗男人,亮相紅毯。
今天的她挽起了長發,盤發複古甜美。
酒紅色改良旗袍則大氣典雅,裙擺仿照魚尾裙,繡滿暗紋玫瑰花,朵朵盛開,嬌豔欲滴。
領口的設計保留了旗袍立領的風韻,但胸口處敞開一片心形,半露白嫩光滑的肌膚,性感之餘又添風韻。
而那條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項鏈,紅得像是鴿子血。
點綴其中,比起玫瑰的妖嬈,更顯華貴。
南織和言湛攜手走上紅毯。
媒體們全都沸騰了!
言湛身份地位顯赫,私生活卻是一個謎。
早年有些小花邊新聞爆出來,但他們媒體圈裏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報博眼球而已。
言湛絕對是豪門裏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扛把子選手。
可今天居然在公開場合和除了他媽以外的女人亮相,這是什麽石破天驚的場面?!
“言先生!言先生!請問……”
記者們一窩蜂争相上來采訪。
言湛蹙眉,趕緊摟住身邊這朵帶刺兒的玫瑰。
她要是真摔了,回頭他挨罰另說,關鍵是還得心疼。
“請大家保持秩序!不要推擠!”
保镖控制着要瘋的記者們,為老板老板娘保駕護航。
“言先生,請問您身邊這位女士是誰?”記者大喊,“和您是什麽關系?”
“言先生,您之前從不帶女伴,更鮮少參加這種公開活動,今天的舉動是否另有深意?”
“言先生……”
一口一個“言先生”吵得南織耳膜嗡嗡。
她笑容不減,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可手底下又狠狠擰了狗男人一把。
讓你不走VIP通道!
言湛拉開她的手,騰出手臂轉而摟住她的腰。
“今天是我未婚妻南織姑婆的八十壽宴,我們作為晚輩理應到場恭賀。”
淡淡一句話,現場炸鍋!
之前田韻霏的新聞雖曝光了南織的名字,但照片和影像幾乎沒有,哪怕是有,之後也全讓言湛撤了。
外界一直猜測言湛的未婚妻究竟是何方神聖?
今天,人家來了!
“南小姐,請問您和言先生是怎麽認識的?”
“你們戀愛多久?怎麽這麽快就訂婚了?南小姐,恕我冒昧,資料上顯示您今年年僅24歲。您是怎麽跟……”
“外界傳聞言先生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是否就是您?”
“南小姐,您和言先生是不是奉子成婚?”
“……”
南織想掐死這個狗男人!
為什麽VIP有路你不走,這邊連環逼逼你非要上。
她微微颔首,氣度不失,也不見慌亂。
正要解釋下,身邊的男人又進入了南極圈模式,氣場冷得吓人。
斜後方的方博多精,立刻明白的boss的意思,解釋:“各位媒體朋友不要胡亂猜測。任何造謠,我們言總都會追究法律責任。”
“……”
差點忘了,有種愛情叫不予和解。
媒體們安靜片刻,随即再問,主要問題還是關于南織和言湛的感情生活。
言湛仔細護着南織上臺階,實在是煩了,回道:“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有多早?”記者追問,“言先生,您之前一直沒有過……”
言湛眯眯眼,握着南織的手收緊。
南織被他攥得有些疼,剛擡頭,就聽:“從還沒出生開始。”
會場內,樂聲悠揚。
南織透過氣來,小嘴叭叭抱怨狗男人愛出風頭。
言湛也不反駁,一向由着她,兩人牽着手進入宴會廳。
廳內,又是另一番別樣的逼逼。
南織從踏進大門時就接收到很多人的目光,她知道他們好奇的不是她是誰,而是言湛身邊的女人是誰。
可她今天既然答應來,還是和言湛一起來,她就無所畏懼這些。
“我們先去給姑婆祝壽。”
“好。”
兩人旁若無人地穿過大家的注視,來到宴會廳後面的貴賓室。
這裏只有親眷可以進入,古月陽早早坐在老姐姐跟前聊着往事,姐妹倆幾次濕了眼眶,又幾次開懷大笑。
“姑婆。”
南織上前,乖巧道:“祝姑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支持的小鮮肉們都能殺進全國十強,最後成團出道!”
南景珍笑得合不攏嘴,拉着她的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貼心呢?我跟你說,我支持的那個小孩最近票數落後了!你趕緊的,號召周圍的人給他投票。”
“沒問題呀。”南織笑笑,拉過來言湛,“他手底下管着幾萬號人呢,讓他去安排。”
言湛遞出禮物,“祝姑婆身體康健,福壽延年。”
“哼。”南景珍踹手,“誰是你姑婆。”
南織趕緊向古月陽求助,古月陽笑道:“老姐姐,你這寶貝疙瘩現在可是認定他了呢。你不給個面子?”
“姑婆~”她給南景珍捶背,“您好歹看看禮物嘛,他托了好多人才得來的。”
南景珍挑眉,“還有言家少爺費勁兒的事?之前多厲害啊,狠話放的那麽硬氣。現在可好,還不是打臉?天天圍着我們家芒芒。”
說着,她拿走禮物一看,愣了半晌。
是南瑾山年輕時親手畫的《春鳶曉岸圖》。
上面的兩個孩童,正是南景珍和南瑾山小時候。
姐弟倆放學後,學着詩句裏的“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去小河邊玩耍,看着高飛的風筝,心神向往。
“你、你這是怎麽得來的?啊?這是……”
古月陽拍拍她的手,含笑道:“孩子有心。”
當年,這幅畫被法國一位收藏家買走,後來幾經輾轉又到了一位奧地利收藏家手中,言湛費了好一番功夫,最後從一位日本書畫家手裏高價買走。
南景珍老淚縱橫,孩子似的抱緊着畫卷,嘴裏不住念叨什麽。
思及外公,南織不禁鼻酸。
壽宴開席。
南織和言湛落座主家席。
而曾璇和言海誠都則是客家席的第一席,為此,曾璇發微信抱怨。
媽媽不哭:[你小子行啊]
媽媽不哭:[沒有我,你拿的到那幅畫嗎?就這麽把你媽蹬了,你良心有沒有?]
不孝之子:[先有我]
不孝之子:[你才有兒媳婦]
曾璇:“……”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呢。
南景珍和康明慎相互攙扶,一同上臺,臺下掌聲雷動。
憑着老兩口如今的地位,不可能還要親自感謝各位來賓,能上臺亮相就已經是很平易近人。
康泉充當司儀,代表南家和康家致辭。
說到一半,南景珍忽然有話要說。
老壽星發話,康泉趕緊舉着話筒過去,笑道:“二嬸,您今天可是金口玉言,說什麽靈什麽啊。”
南景珍點頭道:“我會說的,但沒你事。”
臺下一陣笑聲。
康泉也跟着笑,“那您是要說什麽?”
“今天是我過壽,大家給面子來了,趁着人都齊全,我宣布件事。”
南景珍的秘書上臺,遞給老人一份類似證書的表框。
“我有個弟弟,從小,我就疼他。”她沉沉氣,停頓片刻,“這孩子癡,就好研究學問,不像我似的,一身銅臭。十來年前,他走了。我……”
康泉搓搓南景珍的背,在她耳邊哄着今兒不能哭。
“誰說我要哭了?”南景珍哼了聲,“我以我弟弟的名義成立了國學基金會,資助那些想要讀書卻沒條件的孩子們。這麽些年,我一直親自管理,沒有一天懈怠。”
南織抿住唇,眼裏含着熱淚。
言湛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也哄着不哭。
“今天,我正式卸任。”南景珍笑笑,“把她交給我弟弟唯一的外孫女,也是我最愛的芒芒,南織。”
之前還有不少人猜測南織的身份,這下得到印證。
只是既然是外孫女,又怎麽會姓“南”?而且他們也記得南家這樁八卦,女孩明明該姓“唐”才對。
南織起身,得去臺上拿證書。
言湛跟着起身,“我陪你。”
兩人一起上臺,加深大家的好奇。
南景珍對于某人的不請自來,并沒有不給面子,相反,她似乎松了口氣。
拉住南織的手,她繼續道:“南織,我們南家的孩子。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還希望大家舊事勿提,只看來日。”
敢情是唐家女兒改了姓啊!
大家面面相觑,顧着南家和康家的面子不敢議論,紛紛鼓掌。
南織感激南景珍對自己的疼惜和寵愛,還給了她這麽有意義的基金會,要不是挨着人太多,她怕是要哭死。
“姑婆,謝謝您。”她說,“我以後一定……”
言湛這時忽然插話:“今天這麽喜慶的日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占用幾分鐘時間?”
南織愣了愣,這狗男人又什麽幺蛾子?
她一個勁兒使眼色叫他千萬管好嘴,可南景珍卻說:“說吧。”
康泉一臉懵逼地遞出手裏的話筒。
言湛接過,低頭牽住南織的手,然後目視衆人。
“今天,我要向我的未婚妻南織道歉。”
“……”
臺下起了不小的騷亂。
言湛最讨厭他這位娃娃親未婚妻可是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啊。
南織不明白言湛這話的用意,心裏沒由來有些慌。
言湛察覺到她的手在顫,加緊力道,繼續說:“我之前的很多行為太過自大,導致別人對我的未婚妻産生誤解。為此……”
他扭頭看着南織,“我差點失去她。”
南織心跳一滞。
他還在意這件事啊,不是都道過歉了嗎?
“借由大家今天悉數到場,我向所有人宣布,南織是我言湛的未婚妻。”
說到這兒,之前很多在背後抹黑羞辱南織的人開始手心冒汗……
言湛的視線不緩不急地掠過臺下的人,鄭重道:“我唯一認定的,并且非她不可的愛人。”
話畢,臺下鴉雀無聲。
隔了整整五秒,曾璇和言海誠鼓掌。
其他人還回不過味兒,但跟着人家爸媽鼓就對了。
言湛把話筒還給康泉。
揉揉南織的腦袋,“怎麽?傻了?”
南織臉頰緋紅,眼睛一片水汪汪的,無助又無辜地看着他,讷讷道:“我還以為……以為……”
“什麽?”言湛俯身在她耳邊說,“這什麽場合?回家再這麽看着我。”
“……”
狗男人,叫她感動超不過三秒。
兩人喧賓奪主了十幾分鐘,南織催言湛麻利下去。
南景珍在他倆的攙扶下也下了臺。
臺後,她拉住他倆,瞧了瞧言湛,哼道:“你小子花花腸子怎麽那麽多?在我壽宴上說這話,将來我要是不同意你和芒芒好,還顯得我不開明了?”
言湛說 :“晚輩不敢。”
“我看你什麽都敢!”
南景珍瞪瞪眼,心道他們康家南家怎麽就出不來一個這麽有種的?
“姑婆,您別跟他計較。我回頭一定好好說他!他就是腦子讓驢踢了!他……”
“你小子聽好了。”南景珍點點他,“以後好好對芒芒。芒芒受一點兒委屈,我叫你好看!”
言湛點頭,“是,姑婆。”
“我今天可是金口玉言,說什麽什麽準啊。”
“是。”言湛微微一笑,“好好對芒芒,這話準。”
壽宴過後是酒會。
南景珍這把年紀肯定是不會參加,古月陽随她和康明慎先行離場,康家南家其他人應酬場面。
南織走哪兒都是焦點。
言湛怕她不自在,始終陪着她,不少生意夥伴想過來說話都怠慢了。
“你去忙啊,不用管我。”
她為穿旗袍,餓的夠嗆,這會兒趁大家關注臺上的表演,趕緊偷摸塞嘴裏塊小蛋糕。
言湛瞧她小倉鼠似的快吃快咽,忍笑道:“不樂意管他們。”
他抹掉她嘴角粘着的一點點奶油,“就樂意管你。”
“管誰?”她打開他的手。
言湛故作恍然,摟住她的腰,“口誤。”
“這還差不……”
“你管我的一切。”他說,“我只負責好好伺候你。”
南織耳根騰地熱了。
誰要你一個狗男人伺候?還說的那麽有歧義。
不一會兒,淩赫帶着商場上的朋友過來。
南織實在不好再霸占言湛,就說自己去趟衛生間,稍後回來。
唐頌府的私密性是酒店業裏出名的好。
南織方便完去化妝間補妝。
這裏的裝飾風格是複古風,一個鏡臺一個空間,像是一個個小電話亭。
南織拿出唇彩,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有些驚訝。
她的嘴角居然是微微揚着的。
這是什麽樣的快樂能讓她從心底出發,而又不自知呢?
顯然,大概是她不僅有貓,還有狗,貓狗雙全。
“天天搞突擊。”
她笑着打開蓋子,剛要塗,又遲疑。
他為她做這麽多,那她呢?
似乎她除了享受他對她的這份好就再沒有其他的表示了,這樣未免……
門口忽然傳來響動,幾個女人進來。
“言湛怎麽會又同意了呢?他不是最讨厭那個臭麻雀?”
臭麻雀?
南織好久沒聽到她這個稱號了。
如果沒記錯,當年在好萊塢,那幾個女孩就是一口一個臭麻雀這麽叫她,說她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
“誰知道啊?是不是家裏逼的?還是……母憑子貴?”
“……”
您當這是拍宮鬥劇呢。
“你們說她會不會和言湛說咱們的壞話?”
“不會吧,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而且,咱們當時說的也不多,主要是……”
“幹嘛看我!想甩鍋啊?我還就不信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兒真能一步登天!以為自己改了姓就是貴族了嗎?照樣配不上言家!”
“別說了。我們知道你喜歡言湛,可言湛他剛剛……”
“那又怎麽樣?就是些表面功夫。我就不信言湛能看上她!肯定是……”
“怎麽就不是他看上的我?”
清潤溫柔的聲音傳來,南織推開門,面帶微笑看着幾個女人。
還真是當年那幾個。
“唐、唐兮?!”
“不不不,現在改叫南織。南小姐,我們剛剛……”
南織擡手,不用解釋。
她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氣場激增,有一瞬,她覺得自己彷如霸總附體。
大概是和某狗男人待得久了,近狗者赤。
“我們是自由戀愛的。”南織莞爾一笑,“雖說我們确實有婚約,但像你們之前看到的那樣,我們倆并沒有交集。可現在……”
她涼涼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
她們低着頭,除了那個有骨氣的,誰都不敢和她對視。
“現在,我喜歡他,他喜歡我。”
南織走到那個骨氣的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笑道:“誰要是還敢在背後亂說,又或者是惦記我的男人,那就……”
有骨氣的後退一步。
“別怪我心狠咯。”
南織笑得無害,揮揮手,和大家saygoodbye。
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氣!
剛才的南織簡直就是綿裏藏針,攻氣十足,和以前那個清淡如水似的女孩完全不同……
南織從化妝間出來,迎面對上男人的視線。
“你怎麽在這兒?”
“你去了十五分鐘。”
“……”
我要是去十六分鐘,你是不是報警?
言湛過來,別開她的碎發,“和誰在裏面說話?”
“啊?”她頓了下,“過去的……幾個熟人。我們……”
“我聽見了。”
“……”
聽見了還問,有病啊。
南織噘噘嘴,“怎麽了?她們過去就說我,我還不能回擊一下?”
“回擊的好。”他盯着她,“很好。”
南織被男人的眼睛恍了一下,不知不覺跟着他去了窗邊。
“尤其是那句我喜歡他,他喜歡我。”
“……”
“還有,別惦記我的男人。”
南織臉色爆紅。
這狗男人懂不懂的含蓄內斂是美德?怎麽什麽話都得說出來呢。
言湛見她又要羞惱,捏捏她的臉,“你男人聽了很高興。”
“哎呀!”南織躲開不叫捏,“這是種氣勢的博弈,你懂嗎?措辭必須非常古早狂拽,聽了讓人啞口無言的那種!我這是戰略!”
言湛眼中帶笑,點點頭,“那我今天在臺上的戰略,你滿意嗎?”
“……”
擱這兒等着她呢。
“馬馬虎虎吧。”她別開臉,“而且,我得糾正你,感情這事就不能談戰略了。那只會證明你對我……”
“那這裏,”他抓着她的手點點自己的心口,“你感覺到了嗎?”
“……”
“它跳的有些快。”
“……嗯。”
月光下,彩繪玻璃宛如琉璃。
走廊上挂着中世紀的複古油畫,壁燈華麗明亮,映得這一條路寧靜悠遠。
南織依偎在男人懷裏,心跳得更快。
“言湛,我能為你做點兒什麽呢?”她問,“你什麽都有,什麽也不缺。我……”
“有一件,只有你能做。”
南織眼前一亮,“什麽啊?”
言湛剛要說話,不遠處,化妝間起了不小動靜。
剛才那幾個女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吵了起來,還動了手。
有骨氣的那個被推倒在地,嘴裏喊着“憑什麽”,其他那幾個對她指手畫腳。
南織皺眉,“是不是過去管管?”
言湛打電話叫方博過來處理,領着南織準備離開。
“不許走!”
南織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言湛直接打橫抱着她閃到一邊,避免她崴腳摔個狗吃屎。
而面前趴地上這位就沒那麽幸運了。
她艱難地爬起來,眼妝都哭花了,“言湛,我喜歡你這麽多年,到底是哪裏不如這個女的?她們家不行,根本配不上你!”
言湛緩緩放下懷裏的人,詢問:“傷到沒?”
南織搖頭。
方博帶人趕到,幾個保镖将女人架起來,她還在說自己多喜歡言湛,等了他多少年……聲音回蕩在走廊上,直到很遠才消失不見。
“這會不會太慘了點兒?”
言湛幫她整理好領口,淡淡道:“我不認識她。”
“……”
大哥,幸虧您剛才沒說話。
不然人家可能會當場吐血身亡。
“言總和南小姐還真是一對璧人,叫人羨慕啊。”
“結婚時一定要邀請我們,我們準備一份大大的禮物祝福你們!”
“南小姐項鏈好漂亮,一定是言總送的!”
這幾個女人剛才站那看戲,這會兒又跟川劇變臉似的,慷慨激昂地發表感想。也不用得到什麽回應,發表完就自覺離開,相當有眼力價。
南織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是閻羅王嗎?”她揪揪男人耳朵,“怎麽一個個要麽愛你愛的神經,要麽怕你怕的奇葩。真是神了。”
言湛拉下她的手,說:“你不如想想能為我做的那件事。”
啊,差點兒忘了。
“是什麽?”她問,“你快說,我肯定做的到。”
言湛挑眉,“真的?”
“廢話!”
他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是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