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想你

自從那天過後, 許清清一直沒再見過陰冽。

雖然她的本意就是不再見面,不再有任何交集,但是陰冽就像是配合她似的真的消失在她的世界, 這也是她未曾預想到的。

沒有去找她, 沒有追究她在他身上造成的重大傷害,沒有發布任何新聞強|迫她回去,沒有……一點動靜。

真的這麽幹淨利落地放手了嗎?

真的不會再找她麻煩了嗎?

莫非傷透了心,受夠了傷, 終于又撿回驕傲,做回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界大鱷了嗎?

許清清突然想起這些事的時候,是在洗澡時, 因為她發現有一些暧|昧痕跡竟然還沒消除,像是烙印般刻在她最隐|秘的地方,提醒着某個人曾經強勢的觸碰和侵|犯。

黑着臉擦幹淨身上,她穿好睡衣,坐到床邊,望着昏暗如幕布的窗外。

心事像黑夜, 什麽都看不清楚, 窗簾微動, 夜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

她沒有喜歡過誰, 也沒追過星, 班裏的女生們下課後興致勃勃的談論, 她從來都插不進去,也無法産生同感。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呢?她也有過被男生帥到、或是感動到、再或是逗笑的時候,那個時刻,心情确實是愉悅的,心髒的跳動頻率也是加快的, 可是,過後便平靜了,該做別的做別的,不會心心念念。

班裏同學的喜歡,她看到過。有的寫情書,有的送禮物,有的是暗戀,只敢偷偷看着,還有的當面表白,屬于膽子大的。

其中最熾烈,最瘋狂的,無非也就是課後休息時間圍着對方轉,經常搭話,放學後偷摸跟着對方一路偷偷送人回家之類的。

“跟|蹤”這種行為已經夠超出正常範圍了,然而若是跟陰冽的做法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那個人的喜歡,是決絕的占|有,并且絲毫不管她是否願意。

無法理解,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理解,哪怕那個人滿身血祈求她不要走的模樣,始終印在腦海,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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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透過窗簾吹進來,撩動許清清的發絲和睡衣。

她在冷風的吹拂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洗澡前,她是關緊窗戶的,沒有留任何縫隙。

心髒驟停了一秒,五感頓時靈敏了幾百倍,她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是書架後面,原先空無一物的地方,似乎被占據了,隐約可見一點影子的痕跡。

書架後——有人!!!

許清清汗毛都豎起來了,第一反應不是大叫,也不是逃跑,更不是過去直接幹架,她的第一反應是……不動。

不動聲色,不表現出害怕,不做任何行為,甚至不看那裏。

五感當然不只視覺,她除了看到影子,嗅覺也發出警|報信息:空氣中隐約飄來血|腥味兒。

什麽情況,怎麽回事,進來的是誰,想要幹什麽?!

許清清心裏瘋狂喊叫,面上神色卻絲毫不變,好歹也是經歷過各種大事件的人了,她已經升級了。

打個哈欠,又揉揉眼睛,某人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去關了窗戶,接着爬上床,鑽到被子裏,拿出手機開始玩兒。

她沒想解決掉這個人,畢竟能避過外面那麽多監視她的保镖,無聲無息進入她的房間,這種等級的人她百分百搞不過。

何況她這房間還是三樓,外面也沒個空中樓梯什麽的,能翻上來簡直不可想象。

因此,她也沒想出去求救,她估計她壓根兒出不去。

那就玩兒手機好了,最好能玩兒睡着,讓她一無所覺不用害怕地度過這個有人入|侵的夜晚。

手機界面有不少實時新聞的報道,都是目前最熱點的信息,許清清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陰氏企業董事長陰冽,于今日下午六時左右遭遇刺|殺事件,目前下落不明。據悉,刺|殺人員為曾經受到陰冽打壓及收購的各公司相關人士,旨在報複投資行業中陰氏企業的強行壟斷行為。〕

〔刺|殺地點在市醫院,刺|殺者僞裝成醫護人員,在為陰冽治療原本的身體問題時突然動手,以至陰冽毫無防備受到了嚴重的攻擊。據當時在場的某位助理透漏,陰冽本來不會遭遇這種事情,正巧近日身體狀況十分糟糕,才被趁虛而入,好在陰冽本人擅長格鬥,才找到機會勉強保住性命,卻在奔逃過程中失去蹤跡。〕

〔今日陰氏各個企業的股市指數仍然都處于下跌狀态,自從與許氏取消婚約的消息出來後,陰氏整個家族企業全部受到牽連,劇烈動蕩,而陰冽始終沒有露面解釋。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下午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看來明天陰氏還會再次地|震,或許投資界最大的鳌頭企業,就此跌落神壇也未可知。〕

許清清看呆了。

還有很多條新聞,但基本都是關于某個人,某件事——陰冽,遭遇刺|殺了。

一點兒遲疑都沒有,許清清幾乎一秒斷定她房間裏的不速之客,就是被刺|殺的這位。

理由是什麽呢,沒有理由,直覺,在她剛才不知道新聞之前,莫名的熟悉感就已經有了。

淡淡的血|腥味也有了解釋,強悍的實力也有了解釋,選擇她的房間也有了解釋……

好吧,她可真慘,原來還沒有被陰變|态忘記,躲追|殺都要躲到她這裏。

思緒錯綜複雜,并且冒出了趁着那人虛弱,拿個武器過去将其制服的想法。

不過苗頭剛剛出現一個小芽就又縮回去了,因為心底真實的感覺告訴她:上一次就報了仇,算是恩怨兩清了,現在也就是無冤無仇的狀态,既然如此,那她還搭理個什麽勁兒。

不管了,不想了,她……要睡了。

将手機放到一邊,按滅床頭櫃上的臺燈,許清清趁着漆黑一片,在暗色中偷偷把她的手|槍從床頭縫隙裏掏出來,攥在手裏。

拿着槍的手自自然然收回被子裏,這次打了個真實的哈欠,某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她會一邊防範着一邊淺眠一夜,卻沒想到,剛閉眼兩分鐘,她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攥着手|槍的手自然而然松了力氣,許清清呼吸均勻,睡得格外香。

黑暗中,書架後面的人滿心驚訝無法訴說,望着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眼神複雜到極點。

你為什麽不叫人來抓我……

你是不是不恨我了?

還是看我可憐,心疼我?

我生病了,在墓園吐了血,接着昏迷了好幾天都沒有醒來。

所有的計劃和安排全部中斷,那幫臭蟲趁機聯合起來暗算我,想置我于死地。

清清,你不想讓我死對嗎?

你沒有那麽那麽的恨我對嗎?

你還願意看我一眼嗎?

你……想我嗎?

我好想你,寶貝,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眸中深情光彩似要穿破黑暗滿溢出來,陰冽握着拳頭,臂上青筋暴起,他好想好想過去抱一抱他的寶貝,親親那漂亮的大眼睛。

心中渴望低吟:什麽時候,你才能睡在我的懷裏,讓我摟整整一夜,什麽時候,才能再看一看我。

想着,陰冽便捂住了心髒,好疼,又開始疼了。

身上又添了不少傷,他扶着旁邊的牆壁,慢慢坐到了地上,眼神有了轉變,裏面全是戾氣。

只有他的寶貝能夠傷他,其他人算什麽東西,真是不想活了,他會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付出代價。

話說,他寶貝和某個髒貨的婚禮就要到了。

結婚?寶貝,你只能嫁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劫婚車,以及高能場,提前預個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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