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藥

往秦山泉手上打的那一槍, 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效果十分駭人。

以至于在陰冽第二次舉起槍瞄準了秦山泉下|身部位時,全場噤若寒蟬, 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但陰冽最終沒開|槍。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 收回了槍|口,跟他那邊的人揮了下手,立刻,他的四個保镖秩序凜然走了過來, 恭敬地站在一邊等吩咐。

地上的人嚎叫聲小了不少,陰冽睨了一眼,挑眉道:“去, 把我們秦少爺的褲子脫了,給他的‘好東西’拍幾張照片。”

他的話說得戲谑,就像是開了個有趣的玩笑一般,然而離得不遠的那些後面車隊的人,只聽出了恐|懼感,他這又是做什麽?

保镖什麽情緒都沒有, 收到命令依言而行, 其中兩人按住地上的人, 另一人扒|褲子, 一人拍照片。

許清清也沒看出陰冽的意思, 剛剛開|槍打秦山泉的手她倒是理解, 是因為那只手打了她,而現在脫|褲子拍照片……

正疑惑着,男人的手臂攬住了她,大手放到她的後腦勺上,動作溫柔的将她按到了胸|前, 阻隔她所有視線。

“很髒,不要看。”

低沉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許清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剛剛下意識準備推拒的手就這麽頓在半空,猶豫兩秒後,緩緩的,放了下去。

“你們拍清楚點兒,要特寫啊,最後再來個全身的,把臉露出來。”

陰冽的語氣明顯帶着笑意,而被脫了褲子的秦山泉,連手上的疼都顧不上了,驚恐萬分,拼命試圖把褲子穿上,卻被保镖輕易制止。

“陰總!我錯了!別這樣,別這樣對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救命啊,救命啊!”

凄|厲的叫喊回蕩在整個街道,只是被拍照,卻叫出了殺豬的感覺,甚至比他剛才手上挨了一槍叫的還要慘烈。許清清趴在陰冽胸|前,什麽都看不到,不過卻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

因為原本除了秦山泉在叫,再無其他說話聲,可這會兒,後面車隊裏出來的人,竟是陸陸續續發出了抽氣聲,還有一些議論,只不過聲音很小,許清清聽不清楚。

怎麽了?是秦山泉的那個太小還是太大,太與衆不同還是太奇形怪狀?那些人在驚訝什麽呢。

不知道原因的許清清,默默趴着,臉頰靠在陰冽的胸|膛上。男人身上有着獨特的淡淡香氣,她聞着聞着,聞得身體一陣燥|熱。

“……”尴尬,她怎麽了,怎麽會有這種反應。

摟着她的某人何止身上帶着惑人淺香,手上還帶着……魔力。

放在她後腦勺上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摸着她的頭發,動作慢慢的、輕輕的、親昵的、寵愛的,許清清被摸得臉越來越紅,身上越來越熱。

天吶,她怎麽變成這麽色的人了,不至于吧,這個人雖然救了她還幫她報仇,可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啊,她對他仍然有惡感,怎麽抱一下摸一下,她會反應這麽劇烈……不對,不對!

是那個液體,是秦山泉給她喝的那個不明液體造成的反應!!

那個人在那種情況下喂給她的藥水,能是什麽好藥水,結合她現在升起的反應,絕對就是那種藥。

許清清不由得顫抖起來,眼中明顯露出慌張神色,這可怎麽辦!

陰冽感覺到懷中之人的變化,低頭詢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許清清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僵硬地點點頭,從他懷裏擡起腦袋,這才磕巴道:“能不能、送我去、去醫院,我……我難受。”

她說得磕磕巴巴,其實不是由于害怕,而是心虛,因為她說謊了,她不是難受,她是……其他感覺。

她身上的裙子是抹|胸樣式的,肩膀處光|裸着,挨到陰冽的西服,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就像病中送藥,為燥|熱的身體送來舒爽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想要發出舒服的喟嘆。

還有那若有似無的淺香,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俊美貴氣的面龐,看着她的深邃眼眸,柔軟的嘴唇……

當許清清從迷|亂中回過神時,發現自己……親了上去。

陰冽已經傻了,許清清第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呆呆的,不可置信。

許清清快瘋了。

臉頰爆紅,悔|恨的心情如潮水般湧來,她趕緊退開,想站得遠點兒,可剛剛退了一步,卻被同樣回過神來的某人拉住胳膊。

陰冽面色平靜,眼中情緒意味不明,拉住她後,順勢攬過她的後背,另一手伸到她腿彎處,穩穩地将她抱了起來。

許清清在他的懷裏,聽到他對保镖說:“你們拍好照以後,傳給公司新聞部,讓他們寫:秦山泉有嚴重性、病,許清清已經與其解除婚約。”

?!

許清清驚了。

原來秦山泉下面有病啊,難怪他那麽恐懼脫|褲子和拍照,難怪看到的人倒抽涼氣議論紛紛,天吶,好髒。

不,不只是髒,好恐|怖,如果她被這樣的人得逞,她還能活嗎?

看秦山泉打人、灌藥的熟練度,一定不是第一次了,這個垃圾,可真壞啊。

憤怒和後怕同時湧上心頭,許清清仰起腦袋,看着這個明明壞事做盡、有時候卻讓人感動的男人,想了下,說道:“陰冽,謝謝你,我不知道他有髒|病,多虧你。”

男人站住了。

陰冽本來對保镖交代完後,就抱着懷裏的人往車那邊走,此時聽到許清清的話,停在路中間愣了兩秒,接着笑着轉回身,向保镖加了一句話:

“拍好了,就處理了吧,省得再禍害別的女人,記得把髒東西清理幹淨,燒了最好,否則扔哪兒都污染環境。”

“是。”保镖應聲。

說完之後,陰冽低頭看了眼懷中寶貝的反應,見某個總是對他沒好臉色的小混蛋,果然,此時的表情還不錯。

陰冽笑得寵溺,早知道這樣就能讓某人滿意,他還費別的勁兒幹嘛。

緊了緊手臂,他抱好懷裏的女人,進了車裏。

這輛車比那輛婚車寬敞豪華了不知幾倍,許清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低着頭不說話,而陰冽在駕駛位,他沒用司機替他開,而是自己開車。

跟随他而來的數百輛堵路的車群,見這輛車要往回走,開始有序地變換位置為自家主子讓道。

陰冽沒去醫院,在往他的私人莊園行駛。

看了一眼旁邊座位上一聲不吭的某人,他問道:“你剛剛說哪裏難受?醫院不安全,我那兒也有很多醫生,我讓她們給你看。”

他說完便等着,可車裏安安靜靜,某人仍然低着頭,也不回答他的話。

“怎麽了寶貝?難受得厲害?”他又問了句。

許清清還是不說話,頭更低了,抱着手臂,身體仿佛有些顫抖。

這是怎麽了,他的寶貝到底哪裏難受。陰冽眉頭緊皺,減了車速,将車停靠在路邊,熄了火。

他不敢再繼續開了,得先看看寶貝是怎麽回事,怎麽連話都不說了。

陰冽探過身去,一手扶到了許清清的肩頭,結果許清清猛烈的顫了一下,喉嚨裏溢出一聲說不清是痛苦還是舒服的s吟。

緊接着,便是低低的啜泣。

許清清哭了。

透明的眼淚一顆顆掉落,打濕了潔白的婚紗裙,她委屈地低着頭,小聲地哭着。

陰冽已經被吓到了。他沉着臉轉身便下了車,繞到許清清這邊,開門将人抱了出來,又打開後座的車門,抱着人一起坐了進去。

後座地方寬大,許清清坐在他的腿上,半躺在他臂彎裏,仍然在哭,卻也不完全是哭,邊哭邊哼哼,還不停地扭身子。

陰冽一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機,“張醫生嗎,你現在帶人過來新區大道一趟,我的……”

電話挂斷了,不是醫生挂斷的,也不是陰冽挂斷的,是許清清奪過去挂斷的。

發絲如瀑、漂亮如公主的女生,紅着眼睛,一副誘|惑人的模樣,就這麽半躺着,‘兇兇地’搶走并挂了電話,哭着說:“不要醫生——

“要你。”

我要你,我需要你,我受不了了,我快被那可恨的藥折磨死了,我想忍過去,可我忍不過去,我想暈過去,可我神志清醒。

我什麽都知道,我沒有失去意識,我清楚地看着自己伸出了手,清楚的知道,自己吻上了你的嘴唇。

好舒服啊,就像徒行沙漠許久,終于喝到清泉,身上的熊熊火焰,終于得以發洩。

我被藥折磨得痛苦不已,只能索|求解藥,而你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你的眼神像要吞了我,你拿回主動權,你一發不可收拾。

許清清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她覺得自己體驗了一回人格分裂,明明心裏說着不行、絕對不行,卻眼睜睜看着自己做了。

車裏一片狼藉。

她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狀态下經歷這種事,上一次她全程昏迷着,什麽都不知道,而這一次……

什麽都知道。

許清清毫無力氣地躺在座位上,顫抖着手捂上了眼睛。

手背卻被親了一下。

她捂得更緊了。

直到男人的聲音低低響起,“我永遠不會放你走。”

眼淚終于順着指縫,流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倒計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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