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婚戒
阿毛坐上了車子,遞給溫斯年一樣東西,跟着順手把身上的外套脫了,單眉微挑滿臉說不出的雅痞氣。
“順手牽羊。”
溫斯年攤開掌心待看定手裏的那東西之後眉角終于沒忍住,睫毛連抖了幾下。
丁飛眼珠子快飛出來了:“吼,這麽大的鴿子蛋啊。”
遲美也好奇地去看那是什麽。
一看之下也是驚到了,不是丁飛不識貨呀,那真是一顆鴿子蛋的大鑽石戒指。
“能讓我摸一下嗎?”
丁飛的手剛伸過去,鴿子蛋的邊都沒碰着,溫斯年掌心一收把戒指放進了衣袋裏面。
車裏面随着溫斯年這個動作一下子安靜下來。
那看起來該是個婚戒,卻沒有發揮它本來該有的作用。溫斯年即使什麽都沒說,金燕即使現在還把這個戒指戴在身上,但是遲美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這并不是情意綿綿不絕的意思。
溫斯年收了戒指問道:“沒有異常吧。”
阿毛哈哈笑着拍胸口:“年哥,你還信不過去我?”
溫斯年眯眼笑了一下,歪了下頭。
遲美眼花了一下,居然有一瞬間感覺溫斯年剛才飒爽的樣子,跟身邊的阿毛交疊在一起。
阿毛脫了西裝就只穿着件白色的背心,渾身肌肉緊實有力,胸前兩塊肌肉絲毫不是吹的。肩頭和小臂上都有刺青紋身,不是普通的動物,是很有範的字母。
遲美看不清到底是什麽單詞,阿毛一身熱氣帶着濃濃的男人味就坐在他旁邊。向來也跟個男人似的遲美,頭一次坐得比深宮淑媛還溫婉,竟然是動都不敢動。
溫斯年手裏的監控屏幕忽然分屏合一,是張天池跟金燕碰面了,所有人的注意也都跟着轉移了過去。
阿毛輕蔑地道:“這個家夥就是張天池?沒種的家夥,為了錢把女兒都給賣了。”
丁飛問道:“确定是張天池帶艾艾見過金燕?”
阿毛呸了一聲:“見過,但是痕跡全無,沒有弄到錄像,所以才讓他們二審占了便宜。”
阿毛說完,丁飛跟遲美同時愣了愣。
這是什麽意思?溫斯年在庭審現在就已經知道了張艾艾會臨時翻供?
阿毛嗤地笑了一聲,沖着丁飛玩笑道:“你傻啊,開庭之前我就告訴年哥消息了,不然的話你以為等庭審都結束了,憑什麽這麽快就能攔住記者不做跟蹤報道?”
丁飛驚得嘴都合不攏,直愣愣地看着溫斯年,又轉過頭看看阿毛。
“所、所以溫律你早就提前安排了媒體這一塊??”
阿毛笑道:“廢話當然,你怎麽愣頭愣腦的。”
丁飛:“我……”
溫斯年低聲斥了一句:“阿毛,這位是景科的丁主任。算是你的丁大哥。”
阿毛吐了吐舌頭,很豪邁地直接搭丁飛肩膀:“丁大哥,小弟喜歡開玩笑,別介意。”
“不、不介意。”丁飛揉着半邊肩,連忙把身體縮回副駕駛。
阿毛擡手僵了僵:“不好意思,小混混打架習慣了,手勁沒掌握住。”
丁飛一臉黑,連連搖手:“沒事,沒事,沒弄疼我。”
遲美心裏暗笑,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阿毛的小臂。
打架打出來的肌肉感同健身器材硬練出來的真不一樣。阿毛小臂看起來并不粗壯,卻根根肌肉脈絡很分明,看起來就很有max力量。
心疼丁飛那肉肉的大身板一秒鐘。
溫斯年的監控屏忽地傳來一聲巨響,只見張天池沒人推搡在地上。金燕趾高氣昂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打手們對張天池一頓拳腳,臉上從頭到尾挂着淡淡的微笑,還真是蛇蠍美人。
看樣子是癞蛤蟆沒吃成天鵝肉反而被教訓了。
這是張天池活該,車裏的人看着屏幕上張天池龇牙咧嘴的樣子沒一個人同情他。
這時候連遲美也大致猜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是張天池發現了女兒準備供出他,這事情被秦唔彙報給了金燕。
金燕放誘餌釣魚,張天池這就把自己女兒出賣了,被金燕威逼之下當庭說了假供。而金燕呢,素來以玩弄于人為樂,她喜歡看着男人心甘情願上勾,然後又被她狠狠踩在腳下的感覺。
這次他們之間的所有交談已經全部取證,還真是溫斯年先發制人呀。
遲美一陣狂喜,暗想笑笑這個丫頭牛掰啊,幹啥啥不行,看男人眼光第一名。男人這個字眼浮上腦海的時候,遲美禁不住向身側瞄了一眼。
因為所有人都湊在一起看監控,所以大家挨得挺近的。
阿毛依舊是潇灑又慵懶的坐姿,他兩條腿交疊着半側着身子單手撐着座椅,眼眉低挑放肆張揚。
遲美放縱地大膽多看了幾下,忽然阿毛手一擡坐正身子。正當遲美渾身一陣冷汗不自在的時候發現阿毛只是從褲袋裏面掏手機接電話。
還真是偷吃像賊,空有賊心沒有賊膽啊。
遲美松了口氣,繼續盯着監控,可心思卻怎麽都沒法再集中。
阿毛沖着電話簡單‘嗯’了幾下,神色漸漸凝重,遲美看得挺擔憂的。
沒過一會兒,張天池灰頭土臉地從鸾煙出來了。金燕沒走,看樣子肯定要在鸾煙好好享樂一番。
該取到的證據已經拿到,溫斯年正準備掐了監控的時候,阿毛阻止了他的動作。
“年哥,停一下,還是看看金燕下一步要幹什麽?”
溫斯年回頭一個眼神看得人心裏發空,連阿毛都不禁唇角抽了一下,僵硬地笑了笑:“年哥,我就是八卦,想看看這種女人還能真在這個地方一夜風情?”
丁飛立刻切了一聲,腦袋直搖:“我還真以為你有什麽正經事呢?”
溫斯年神色未動,依舊一言不發地凝視着阿毛。
阿毛咬了咬舌尖,顯得有點猶豫。
丁飛順手就要關了監控:“浪蕩女有什麽可看的,咱們幾個大男人看了可沒事。阿毛你旁邊可還坐着一個青春美少女呢,小心吓壞人家。”
丁飛剛碰到監控,溫斯年就給擋了回去。
丁飛疑惑地‘嗯’了一聲,溫斯年目光冷冽像彎刀似的直切人心。
他看着阿毛語氣不高,卻已經讓人不寒而栗:“還不說?”
阿毛咽了咽口水,有點吞吐:“年哥,我說了你先別急,咱們從長計議。”
哪知道話說到這裏,溫斯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他背過所有人的視線,已經一手握住了車門把手,跟着已經竭力在克制情緒,但是發出來的聲音依舊隐隐顫抖。
“說,是不是展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