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妄想給他一束光

鸾煙頂級雅廂,歐式的裝修風格,香薰迷人。

跪在金燕腳邊的winter長得英俊标志,即便是這種屈服的姿态仍然可以看出他身材挺拔健壯。Winter是鸾煙高薪聘請來的Whitecrane(白鶴)。反過來如果金主是男性,那鸾煙給出的好招待就是一只只漂亮的BlackSwan(黑天鵝)。

此刻這只crane正腕中使力,手裏握着金燕的一雙小腳專業地按摩着。

Crane不僅手法娴熟,更十分懂得什麽時候該調情取悅他的女金主,時不時地會在金燕白嫩的腳心撓上幾下,惹得座上妖嬈的女子連連發笑。

Crane自知自己伺候的好,待會兒能得的小費自然不菲,心裏也樂得開花。

“別弄了別弄了,壞東西。”金燕擺手止住crane的調戲,眯着眼睛安靜地享受了一會兒。

Crane愈發賣力了,金燕很是滿意,她哼着小調,手指在大腿處惬意地彈着,垂眼看着腳邊英俊的男人。

Crane長得真好,膚白腿長腰細,最關鍵的是懂事又順服。

金燕盯着Crane看,目光像把柔情刀架在Crane脖子上,他擡頭對着妩媚的女人笑了笑,調笑取悅地問:“喜歡我嗎?”

一派沉浸中的金燕忽地一怔,眼前花了一下。

仰着頭谄媚乖順的Crane忽然變成了低頭冷峻的溫斯年。

他們同時在開口問她:“喜歡我嗎?”

可是,神色語氣南轅北轍。

金燕摟着溫斯年的腰,鑲着精致美甲碎珍珠的手指頭半點都不老實。她撩開溫斯年的衣服下擺,大膽地探了進去。那勁瘦的小蠻腰呀,讓她迷戀一次又一次。那腹部的肌肉像連綿的一排小丘壑,讓她恨不得整個栽到裏面去。

他身量高大,站在一起要比她高出不少,所以他低着頭,眼裏面露着比黑夜淌流的瀑布還深邃的顧忌,聲音比海角天邊凍結的冰霜還冷。

“喜歡我嗎?”他問。

金燕會眉眼帶笑,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喜歡啊,不喜歡我幹嘛嫁給你呢?”

說的時候是喜歡的,可是時間長了,溫斯年到底不是順服的Crane,他像一匹脫缰的野馬愈發不受控制。

于是她被激怒了。

她看向溫斯年的時候再也不會眉眼帶笑,她總是會橫眉帶勾,像一道道霹靂雷鞭恨不得勾得他血肉淋淋,然後再回過頭來像Crane一樣跪在她腳邊——重新當狗。

被回憶拽走的金燕忽地回過神來,Crane仍舊像剛剛一樣,虔誠地跪在她的腳邊當狗,目光裏面滿是對她的關切。

呸,滿是對錢的期待。

金燕瞬間厭倦了這張臉,她掏出一張卡甩在地上,冷聲道:“拿着出去吧。”

Crane怔住,很快撿起來那張卡人卻不走,仍舊一個勁地讨好她。

金燕的脾氣可是受不了什麽軟磨硬泡,擡腿就是狠狠一腳踢過去:“貪心不足的混蛋,卡裏面的十萬塊夠得上你這種賤貨吃上一陣子,還不快滾。”

Crane本來的确見錢眼紅,可一看金燕翻臉立刻一聲不吭爬起來就走。

“哼,爬得比狗都快。”金燕理了下外套,忽然從領袋邊露出一個奇怪的小東西。

是衣服鑲邊嗎?看起來挺像的。

可是金燕卻有一種十分不好的直覺,這股第六感讓她捏着手裏的東西動都沒動,直到身後的開門聲再次響起。

她立刻沖口大罵:“叫你滾了,還敢回來!”

金燕罵完之後身體瞬間僵住了,身後的腳步聲又輕又緩,帶着一股跟Crane濃烈香薰氣完全不同的清雅淡香。那腳步聲一深一淺,從門外重新進來的人一直到走到她的身後,再從她的身後站在了她的面前。

溫斯年把手裏的拐杖輕輕地置放在一邊,從金燕手裏拿過那塊小金屬對着頭頂的吊燈眯着眼睛望去。

他手指低擡引着金燕的視線向上同看:“這是針孔監控,我派人放在你身上的。”

随着金燕開始動怒,她的瞳孔睜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溫斯年。

不可置信地看着溫斯年。

溫斯年繼續剛才的語調:“你看啊,這裏面拍的都是最陰暗的東西,如果放在燈下照一照會怎麽樣?”

金燕略微回想,難以置信地反問:“溫斯年?原來剛才那個高個子撞我……你怎麽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溫斯年冷笑一聲也同樣反問:“我嗎?我為什麽不能用?”

金燕盯着溫斯年,雖然人在她面前,可是數月相隔,她突然發現今天的溫斯年愈發不同。

就好像,好像回到了她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在他溫潤儒雅的外表之下,她一眼就看穿他那顆滄桑陰沉的心。

溫斯年收起手裏的東西,眼裏寒光肆意,他上前一步逼着金燕下意識地跟着退後。

溫斯年低着頭看着面前冷魅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問:“你不是知道我來自什麽地方?你不是明白,我本來就是個下三濫的人嗎?”

金燕的後腳跟碰了一下牆根,退無可退只好停住。

可是溫斯年沒停,他上半身強勢地壓逼了上來,整個人像個巨大的陰影把金燕罩得一點氣都喘不過來。

金燕也瞬間清醒了過來,擡頭怼上溫斯年的眼睛強怒地問:“你想幹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金家想捏死你就像捏碎一只螞蟻這麽容易嗎?”

“我不知道。”溫斯年截了金燕的話。

金燕根本料想不到在她面前忍氣吞聲三年的溫斯年有一朝一日會像一只掙脫鐵索的困獸,他暴怒地用猩紅的眼睛看着她,像個暗夜修羅殘暴兇悍。

溫斯年冷聲地道:“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逼人于死地。”

伴着他暗沉的聲色,溫斯年同時伸出了右手掐住了金燕的脖子。

“如果你們金家非得這麽認為,那我也有必要讓你們知道,像個傻子一樣挑戰律法要付出什麽代價。”

金燕在溫斯年一點點收緊的力量之下開始呼吸困難:“你、你瘋了嗎?敢、這樣對我?”

溫斯年一手掐住金燕的脖子,另一只虛空的手掌卻把拳頭握得更緊。他在那只空拳頭上發洩無邊的怒火,如果不然他怕已經會控制不住自己,讓手下的咽喉就此氣絕。

“你、你要殺我?”金燕已經只能勉強說點氣音。

溫斯年顫抖地笑了笑:“我倒真想掐死你,從你當年欺騙我的感情開始。”

忽然之間他的語氣由低轉高,切中金燕喉嚨的手也進一步下壓收緊:“你把展展帶去哪裏了?展展也是你親生的,你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金燕眼前漸漸開始模糊,她耳中朦朦胧胧的,心裏卻一點點冷卻下來。

她忽然間明白了,那個蜷伏隐忍的溫斯年,那個任由金家逼着不給醫治傷腿也一聲不吭的溫斯年,統統都是假象。

他為了一個溫展忍成了瘋子,為了遮掩耳目轉移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直到她和父親感覺溫斯年越來越不對勁的時候,卻發現溫展已經被他暗地裏面插進去的人從金家偷送了出來。

現在的溫斯年才是真正的他。

現在的溫斯年真的會敢下手殺了她。

金燕用盡最後的力氣搖手求饒:“我、我……”

溫斯年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間失去了知道答案的欲望。

她像一個無邊的漩渦,像個不絕的毒瘤。

他手上力氣不減反增,那一瞬間,溫斯年也不是溫斯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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