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輕而易舉可以制服他。
“白賢侄是為家父和江家而來,江某身為長輩豈能讓賢侄為我們陷入危險之地,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請務必答應江某,不要單獨行動。”江厲的手放在白羽秋的手臂上,鄭重其事的說道:“雖然楚州江家不問世事,但功夫還是有的,也可助白賢侄一臂之力,只希望到時候不要嫌棄。”
白羽秋看着江厲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是一雙習武之人的雙手,此刻正微微用力,關切的勸解他,于是他也承了這個情,輕松地笑笑:“聽聞江家絕學七剎九變拳是門十分厲害的武功,有這樣的高手相助,晚輩正是求之不得。”
江厲見他這般說,便也跟着笑了,又道:“白賢侄昨夜未曾休息過?”
“昨夜遇到一群黑衣人,不過并不難纏。”白羽秋老實說。
“江某實在過意不去,白賢侄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下,有什麽話等稍後再說。”
白羽秋雖然并不困乏,但這一身衣袍實在不雅,想到林峤與他說的線索晚點再禀明江厲也不遲,便行了個禮,告別江厲後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剛剛進房,鈴兒便敲門将早膳送了進來。
“多謝鈴兒姑娘。”白羽秋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着實感受到腹中饑餓,他不客氣的快速吃了起來。雖是饑腸辘辘,但駱溪白家的教導還是讓白羽秋的吃相十分斯文秀氣。
鈴兒站在一旁,笑了起來。經過相處,她确定眼前的這位公子是個親切的人,雖然第一次見就覺得他長得十分好看,但畢竟江湖中人,帶着刀劍,也有懼怕之心,可昨日和今日公子待她的态度,讓她在兩人獨處時也不那麽怕這位府中的貴客了。
白羽秋聽到笑聲,以為是自己吃相不雅,不由放慢了速度:“在下實在腹中饑餓,這早膳又這般可口,讓鈴兒姑娘見笑了。”
鈴兒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公子莫要誤會,是鈴兒擔憂吃食不夠,鈴兒再去廚房拿便是。”
“已經夠了”,白羽秋搖搖頭又補充道:“不用勞煩鈴兒姑娘幫我去拿,不過在下有另一個不情之請。”
“公子請講。”
“鈴兒姑娘能否幫在下燒一桶洗澡水來?”白羽秋在駱溪白家從來沒有指使過人,這些事都是親力親為,只是在江府他是客人又不清楚狀況,只能勞煩下人了。
鈴兒臉紅道:“公子等着,我去去就來。”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等白羽秋用完早膳,鈴兒便指揮着幾個大漢,将燒好的洗澡水擡進了房中。
他忙道謝:“謝謝各位。”
那些人離開後,鈴兒也将桌上的膳食收拾好離開了。
他終于脫了髒污的衣袍泡進熱水裏舒緩一口氣。
10第二夜之梅家
白羽秋在水中調整自己的內息,昨晚和黑衣人的打鬥雖然并無大礙,但也耗費了自己不少精力,不過相較他而言,林峤面色如常,也看不出弱點,不由想到,或許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不過想來也是,殺手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只是看林峤的招式,不知出于哪門哪派,打鬥間行雲流水,甚是賞心悅目。
在危難時刻,自己竟還有閑心想着這樣,白羽秋不禁搖搖頭,擯棄掉這樣的想法。
他洗完澡換好幹淨的衣袍,便來到正廳找江厲,告知他昨晚林峤所說的線索。江厲皺着眉頭思考,似是不太相信。
“江前輩可是有所疑慮?”白羽秋看着他的表情,出口問道。
江厲擡眼,思索道:“白賢侄為我江家的事以身犯險,現在又帶來如此重要的線索,實在不該懷疑才是,但你說詠莊梅家是幕後指使者,這事怕是有所誤會。”
莫說江厲不信,白羽秋聽到時也是不信的,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告知江家讓他們以防萬一。
“江前輩說的是,在下聽到也是不可置信,但不論是不是和詠莊梅家有關,還請江前輩多加小心。”
江厲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什麽,複問道:“不知白賢侄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
白羽秋想到林峤,那個黑衣無言的少年,不便透露他的身份,便簡單說道:“是在下的一位朋友。”
“原來如此,他為何知曉這其中的關系?”
這個問題,也是白羽秋的疑問,可惜林峤并未給他答複。
“他也在調查此事,剛好查出了一些關聯,于是便說與在下聽了。”
“還請白賢侄見諒”,江厲歉然道:“并非是懷疑你和你的朋友,只是實在難以置信。”
白羽秋對五大世家的印象只停留在每年世家的比武大會上,其餘時間各自甚少走動,雖然自己的師父是江湖盟盟主,五大世家皆聽號令,但其中更深層次的關系他卻不太明白。只是聽聞師姐說過,五大世家最初的創立是由五位身懷絕技的少年聯合提出,他們一同結束了江湖中最混沌的時代,建立了全新的江湖秩序,而江湖盟盟主,則通過比試産生,而白家的先祖最終獲勝,另衆人心服口服,從此駱溪白家和江湖盟盟主之位便一直延續下來,直到今日。
今時不比以往,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世家已經不再只有五大世家,更有一些後起之秀有躍居之勢,但五大世家在江湖中的威嚴依舊如先前那般。
想到這,白羽秋将心中的疑惑問出口:“江前輩為何如此肯定并非詠莊梅家所為?”
江厲笑笑,視線望向庭院,似是回憶,娓娓道來:“白賢侄雖是青年才俊,但從前之事,只怕并不知曉。”
“确實只聽聞一二。”
江厲嘆了口,接着說下去:“有些事連我也是從家父那裏聽來的,關于你說詠莊梅家是幕後主謀”,他看了白羽秋一眼,續道:“詠莊梅家現在的情況,白賢侄可知曉?”
白羽秋想了想道:“雖然甚少聯系,但江湖傳言,詠莊梅家已日薄西山。”
“那你可知這又是為何?”
白羽秋搖搖頭:“不知。”
江厲緩緩道:“十六年前,詠莊梅家梅舟遠老家主的嫡子梅葉歡被人殺害,行兇者手段殘忍,令人不忍細看,當年時任梅家家主的梅舟遠見嫡子慘死,傷心過度,一病不起,雖然之後病好,可到底也傷了精氣神。他原本十分喜愛梅葉歡,打算過幾年,就将家主之位傳給他,可就在這時,繼承人卻突發橫禍。梅葉歡與我年歲相近,我們曾在每年的世家比武大會中見過,身為下一任詠莊梅家的家主,他處處謹言慎行,不僅武功高強,接人待物皆有一家之主的風範,這樣的年輕人,想必詠莊梅家也會在他的帶領下繼續發揚光大。但可惜……”
乍然聽到梅葉歡的往事,令白羽秋唏噓不已,他接道:“沒曾想,梅葉歡前輩卻被沉香閣的人所害。”
“不錯,雖然至今不知道沉香閣的妖人用了什麽手段,但這件事也随着十六年前,沉香閣的滅亡而被埋葬了。”
白羽秋好奇道:“那現任詠莊梅家家主的梅葉寒前輩是梅老家主的什麽人?”
“梅葉寒是梅老家主的庶子,比梅葉歡小上幾歲,聽聞兄弟兩人關系一直很好,梅葉歡死時,梅葉寒久久不讓人将他下葬。在梅葉歡死後,梅葉寒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原本他處處以他大哥為榜樣,現在更是如此,沉香閣一役,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真是兄弟情深。沒過幾年,梅老家主便将家主之位傳給了梅葉寒,而自己在梅府靜養。可戰亂元氣大傷,加上梅家死死傷傷,終究也是不可抑制的蕭索下去,但聽聞近幾年梅葉寒正重振梅家,想來也是為了他哥哥罷。”
“如此說來,梅家确實與沉香閣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正是,所以白賢侄說,幕後主使者是梅家,令人感到震驚,如果是沉香閣的妖人死灰複燃,倒還有些可信。莫不是白賢侄的朋友中了妖人的陷阱,不耗費他們一兵一卒,看我們自相殘殺。”
白羽秋想到這個可能性,畢竟林峤對他也有隐瞞,不論事實如何,謎一樣的林峤,都是他想要了解的對象。
他告別江厲後,天色已暗,用過晚膳,便往昨夜見過林峤的廢宅走去。
昨夜約好今日還會再見,想到此,白羽秋內心湧出陣陣歡喜,而他也不明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緒。俊朗的人,他見過不少,可冰冷的俊朗少年,以前從未出現過,好似身上藏着許多的秘密,明明帶着疏遠的氣息,卻有渴望着親近。越是這樣,白羽秋越想了解。
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廢宅,廢宅內沒有光亮,白羽秋也不确定林峤是否還在此處,畢竟昨夜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