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等他聽陸铮說:“雖然本公不知道你學的是何功法,但這門功夫絕對不差,別白白浪費了。”左邵卿這才後悔沒把這本清心訣随身攜帶,而是記住腦子裏了,否則現在就能大方滴獻給陸铮,以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小心思,但也不至于用花花腸子來形容他吧?
前世的他何等單純,何等善良,最後還不是落得個被人圈禁的下場?這輩子,他所謀所求的東西太多,不用點心怎麽行?
“陸爺教訓的是!晚生也是偶然才得到一本殘缺的功法,興致上來了就照着上面胡亂練了起來,只是瞎練的,所以也沒多用心。”
左邵卿下了個極大的決定,為了陸铮,他從今天開始絕對要勤加練功,争取早日恢複前世的巅峰水平。
雖然還是比不上陸铮,但至少給了自己一個接近他的理由。
“晚生對那本秘籍還有一些不懂之處,不知道陸爺能不能為晚生解惑?”
見陸铮沒有反對,左邵卿先将清心訣背了一遍,然後揪出其中兩句話問陸铮,問完就睜着一雙崇拜期待的眼睛看着他。
陸铮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但他此刻的表情确實取悅到自己了。
在北疆時,他也沒少指點下屬練功,親自動手教也是有的,但從未有過此刻這種為人師表的超然感。
“你從哪裏得到這半本秘籍的?”陸铮表情淡淡地問。
“呃……”左邵卿郁卒了,這要怎麽回答?難道要告訴他這是從江府書房裏看到的?
這時候的江府還沒有七年後的強盛,江澈也才剛入吏部不久,也不知道陸铮認不認識他。
陸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方便說,也沒太在意,轉而告訴他:“這本清心訣乃是一個得道高僧所著,上半冊在江家,下半冊在陸家,當年江家先祖和陸家先祖皆是武将,說是殺人如麻也不為過。
那大和尚擔心他們二人太過暴戾涉毒生靈,因此費了十數年功夫寫了這本清心訣,一半給了江家,另一半給了陸家。
雖然是同一本功法,卻分為上下冊,單練也可,合練亦可,單練只能起到清心平氣的作用,而且練到第三層就再難寸進,若能合二為一,也算是上層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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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看的這本秘籍的,勸你最好不要在江家人面前表露出來,雖然這秘籍對于江家實屬雞肋,但……”陸铮意味深長地瞥了左邵卿一眼。
左邵卿縮了縮脖子,聽陸铮的話他大概也能猜到,定是江府的後人以為棄武從文用不上這東西了,才會随意的丢在書房裏。
雖然江家棄如敝屣,但畢竟還是江家的東西,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一個外姓之人有這本秘籍,後果可想而知。
只是他沒想到,江府和鎮國公府竟然還有這種淵源,難怪每次江澈提起陸铮時,語氣都頗為熟稔,還知道他那麽多隐秘私事。
“這本功法是晚生施舍一個老乞丐時他贈予晚生的。”左邵卿睜着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誠摯地看向陸铮,“将來若是江府怪罪晚生,您可得為我作證。”
陸铮眼中露出一點笑意,彈了左邵卿的額頭一下,對他的算計了然于心,沒同意也沒拒絕,而是将那兩句口訣詳細解說了一遍。
“将來若是……”陸铮頓了頓,深深地凝視着左邵卿精致地臉龐,“算了……”
左邵卿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卻也不好多問,只能腆着臉問:“以後晚生不明白的地方可否請教陸爺?”
多麽光明正大的理由啊,以後像他的時候就揣着兩句“疑難雜句”找上門去。
說來他已經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比陸铮還大上一歲,也不知道這樣裝嫩裝天真還能裝幾年。
“這麽淺顯的一本秘籍你一屆解元竟然還看不懂?”陸铮露出鄙夷之色,“就算讓你中了狀元還能指望你做什麽?”
左邵卿瞬間有種自打嘴巴的窘迫感,卻不得不反駁:“這……這怎麽能一樣?文武乃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行業,隔行如隔山。”
如果每個書生都能一眼看懂那些深奧的武功秘籍,那世上豈不是一片兒的文武全才?還要武将做什麽?
“你以為練武只是光看秘籍就夠的嗎?沒有常年對身體的鍛煉,體質跟不上,再好的武學典籍擺在他面前都是浪費。”陸铮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左邵卿:“就如你一般!”
左邵卿不自覺地挺起胸脯,擡起下巴勇敢地和陸铮對視,打算用氣勢說明一切。
陸铮伸手将人提起來,輕輕一丢,只聽到“撲通”一聲,伴随着左邵卿的慘叫,人已經被扔進了溫泉裏。
“咳咳……”左邵卿從水裏掙紮着站起來,水很深,沒到了他的腰際,他嗆紅了臉怒視着陸铮,控訴着他的罪行,“陸爺此舉過于輕浮!”
陸铮雙手抱胸,走到池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左邵卿紅彤彤的臉,體內慢慢的有了燥熱的感覺。
之前那個少年長相豔麗,身段柔軟,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他都無動于衷,而眼前這個同樣是少年,相貌雖然出色卻還未完成長開,身段也過于青澀,卻能輕易地勾起自己的欲望。
少年的眉眼精致柔和,渾身散發出柔軟又堅韌的氣息,偶爾能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深沉和滄桑。
第一次捕捉到的時候,陸铮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少年,一個從小浸淫在文字中的書生,又怎麽可能會有大悲大切、大徹大悟後的蒼涼眼神?
等他再仔細看的時候,那些東西好像就消失了,或者說,被完美地收斂到身體的最深處去了。
他努力地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像個知書達理的文人,正直善良,卻不知道他偶爾露出的本性才是自己最感興趣的。
他喜歡從自己的角度看左邵卿,從他掩飾的行動和表情中挖出他的靈魂,他不驕縱,不漏鋒芒,心思深沉,還滿肚子的算計。
他的一雙眼,總是黑漆漆的地看着人,表現出來的是天真無邪,單純善良,掩藏起來的卻是淡漠無情,精心算計。
他好像什麽都看明白了似的,又善于把握時機,就像他替自己和左韞陽牽橋搭線,利人利已,這種事情其他書生還真幹不來。
在他們眼裏,商人是低賤的,是他們永遠不願意碰觸的。
然而左邵卿不同,他對錢財有着不同尋常的執着,這從當初自己送他那顆珠子時他的表情就能看的出來。
他不讨厭貪財的人,只是厭惡貪婪的人。
左邵卿的視線落在那兩條筆直的長腿上,因為外袍只是随意的束着,從膝蓋以下完全露在外面,肌肉硬實,膚色偏暗,帶着細細的毛發,和自己細嫩白皙的小腿完全不一樣。
這才是真男人啊!難怪陸铮一直以為都對書生有偏見,在他面前,書生确實過于羸弱了,恐怕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
“在看什麽?”陸铮聲音沙啞而暗沉地問。
在劭卿順着他的小腿往上看去,對上那雙帶着情欲的鷹眸,整個人如遭雷擊,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難道……
視線向下偏移,左邵卿注意了一下之前被自己故意忽略的地方,喉嚨動了動,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
“沒……沒什麽……”左邵卿悄悄後退了一步,然後心虛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裏恨不得抽死自己,他竟然在剛才對陸铮起了色心。
水溫很高,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整個人冒着騰騰熱氣,如果不是陸铮虎視眈眈地站在對面,左邵卿一定會脫掉衣服好好享受這裏的溫湯。
陸铮下了水,往水底一坐,然後将濕透的衣服随手扔出水池外,又靠在池邊喝起小酒。
仿佛剛才的情動只是左邵卿眼花,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陸铮果然沒什麽特別舉動,然後心安地坐了下來。
池水沒過脖子,左邵卿舒服地呻吟一聲,然後張開雙臂在水裏游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