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會凫水?”

“鄉下小子哪個不會凫水?”左邵卿雖然從小恪守禮儀,但凫水這種事還是偷偷學過的,尤溪鎮有幾條幹淨的河流,一到夏天就是男人男孩們的天堂。

直到有一次玩水回府被薛氏以“貪玩偷懶”的名頭打了一頓,他才不敢下水,現在想想,那一次肯定是小六子告的密。

陸铮放下酒杯,雙臂張開搭在池邊,看着左邵卿如小魚兒般歡快地在水裏折騰,竟然也能感受到一點喜悅之情。

生平第一次,他因為別人的情緒而波動。

左邵卿只覺得自己在這一刻脫離了世界,沒有了仇恨的侵蝕,沒有了理想的重壓,整個人輕快的不可思議。

他游竄到陸铮身邊,從水裏冒出頭,睜着一雙澄亮如月的眼睛笑看着他,“陸爺喝的是什麽酒?可以賞晚生一口麽?”

不等陸铮同意,他的手已經伸向了酒壺,然後拿起地面上唯一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下。

辛辣的酒味從口腔一直滑入喉嚨,一路燒到胃裏,左邵卿吐了吐舌頭,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陸铮沒有阻攔,或者說,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酒上,只是眯着眼睛欣賞着眼前這幅美景。

左邵卿的衣服沒有脫,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雖然有些厚,卻還是将那纖腰翹臀勾勒的一覽無遺。

他的臉頰紅潤,眼神靈動,仰頭喝着酒的姿勢又稍顯豪邁,那細白的脖子高高揚起,讓陸铮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種鳥類,純白無暇。

體內的燥熱再次洶湧而來,陸铮伸手将人拉到面前,受了蠱惑般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嘗到了一嘴的酒味。

左邵卿的一口酒嗆在了喉嚨裏,立即咳嗽起來,原本就紅潤的臉頰燒的像煮熟的蝦,他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提着酒壺,根本空不出手來推開陸铮。

就算有,他也不會推開,原以為憑他的姿色是色誘不到陸铮的,如果早知道這招有用,他一定會先制定個完美的計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穿着一身濕衣,狼狽地站在他面前。

左邵卿不知道,越是這樣自然的表現才越吸引人,太過缜密的計劃只會讓陸铮以為他另有目的,就如同剛才那個被他趕走的絕色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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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爺……”左邵卿迅速眨了幾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挂着水珠,這一動,立即滾落了下來,讓他看起來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酒量不錯!”陸铮一只手移到他的腰間,半條胳膊占有性地圈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奪下左邵卿手中的酒杯。

在劭卿低下頭,聽着胸腔內猛烈跳動的聲音,聞着那近在遲尺的雄性氣息,弱弱地開口:“才喝了兩杯。”而已。

他真希望此刻自己是喝醉的,這樣就能做些醉酒後的事情,即使被陸铮推開,也能一覺之後裝作什麽都不記得。

可是他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他曾經學過借酒消愁,一開始還能因為醉酒睡個囫囵覺,後來酒量漸長,喝再多也只會頭疼腦熱。

陸铮将酒杯遞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倒酒!”

左邵卿抖索着手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後看着他的嘴唇貼近酒杯,就着自己喝過的地方仰頭喝掉那杯酒,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這……這動作……太容易引人遐思了……

陸铮将酒杯随便往後一扔,将手指撫上左邵卿的嘴唇,柔軟而紅顏,看着就很可口的樣子。

左邵卿不自覺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被那溫熱的指腹摸過的地方有些癢,舔完才發現自己無意間做了個引誘的動作,也不知道陸铮會不會以為他是故意的。

這麽一想,他那燒的迷糊糊的腦子也恢複了一點理智,忙用單手推在陸铮的胸膛上,人也往後撤了一步,低下頭一副羞怯的模樣,實則在想:壞了壞了,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放肆,定是被誤解了。

他迅速開動心思,開口問道:“陸爺……晚生去将剛才那個小倌叫進來可好?”

“你怎麽知道他是小倌?”陸铮面無表情地反問。

他眼中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不是嗎?若是一般人家的公子為何會那般穿着,那般作為?晚生以為……”

陸铮勾起他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後等着他的下文。

這樣的姿勢讓左邵卿有種被調戲的錯覺,哪怕他知道陸公爺根本不知道何為調戲人,“晚生還以為陸爺喜歡那樣的。”

“那樣的是哪樣?”陸铮嘴角彎起一道不明顯的弧度,眼中的揶揄卻是實打實的。

左邵卿順着思路回答:“就是……長的好身子好會伺候人的。”狐貍精樣!

“你長的也不錯,身子……”陸铮銳利的目光掃了他的身體一眼,突然發現,短短一個多月不見,左邵卿竟然長高了,原本只到他胸口上方的身高也勉強能與他肩膀持平了,“你的身子也不錯。”

少年的身體帶着淡淡的清香,柔軟的腰身在掌下扭動的感覺分外惹火,雙腿雖然沒在水中,卻也掩飾不了他的韌性。

若不是陸铮定力十足,此時就不是單純的和左邵卿聊天而是動手扯掉他身上礙眼的衣服了。

左邵卿用力睜開他的手,人往水下沉了沉,露出一雙受驚的眼睛防備地看向陸铮,“陸爺別開玩笑了,晚生……”他斟酌了一下,決然地吐出四個字:“寧死不屈!”

“呵呵……”陸铮低沉地笑了起來,他不常笑,這一笑頓時讓四周溫度都降了下來,左邵卿甚至将整個腦袋都縮進了水裏。

陸铮抱着雙臂站在他面前,等了半響也不見他起來,只好親自動手将人從水裏揪了出來,提着他濕漉漉的衣領将人舉高與自己視線持平。

左邵卿劇烈地喘息,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剛才要是陸铮沒動手,他自己也憋不住了,只是這自己冒出來和被人揪出來有着完全不同的意義。

“寧死不屈?”陸铮扯掉他的腰帶,将他厚重的外套脫掉,露出裏面貼身的中衣。

左邵卿有片刻的遲疑,在“願者上鈎”和“寧死不屈”間徘徊,最後還是決定不能給陸铮留下個“淫亂不堪”的印象。

他用雙手護住胸口,一副受辱小媳婦樣瞪大眼睛,高喊道:“別過來!”

在劭卿心裏猶如爬過一千只螞蟻,又麻又癢,小腹熱度高漲,下身那物什已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還好他褲子寬松,否則非露出破綻不可。

陸铮将人提到池邊,欺身壓了上去,鼻尖頂着他的鼻尖,凝視着他的眼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說謊的時候最好不要看着對方?”

兩人緊密相貼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一切,左邵卿把心一橫,眼睛一閉,“晚生……情不由己!”

陸铮在他鼻尖咬了一口,然後将他的中衣脫掉,只給他留了最後一件亵衣亵褲,寬厚的手掌鑽入衣擺,在那細滑的肌膚上來回摩挲。

膚如凝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陸铮心想,他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左邵卿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就連那高高豎起的小東西都沒放過。

“嗯……”左邵卿繃直雙腿舒服地叫喚一聲,弓起腰身朝着陸铮方向靠攏……

“不是寧死不屈麽?”陸铮抽出手,盯着掌心的白濁看了一息,然後倏然起身,留下鳳眼迷離的左邵卿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左邵卿腦子轟的炸開了,他翻個身,趴在地上,雙手捂着臉,連呼吸都被憋了回去,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太丢人了,他竟然色欲攻心,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還不知道陸公爺會怎麽看他。

屁股上被人拍了一記,然後聽到陸铮醇厚的聲音:“還沒緩過勁來?體質果然太差了!”

左邵卿腹诽,這具身體只是太年輕太青澀罷了!他渾身發冷,冰涼的亵衣貼在身上帶走了最後一絲溫度。

陸铮看着他瑟瑟發抖的背部,将人重新丢回水池裏,命令道:“在水裏呆着!”

左邵卿沉到水下,耳中恍然聽到陸铮說:“隐一,去弄一套幹淨衣服來,要新的。”

“嘩啦……”左邵卿鑽出水面,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寬厚的背影,然後就陷入呆滞中。

他竟然……竟然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做出這麽丢人的事情來,看那個背影應該是之前見過的青衣侍從,難道他是陸铮的暗衛?

“陸爺……”左邵卿帶着哭腔可憐兮兮地看向陸铮,很想問對方,難道您行周公之禮還得有人觀禮麽?

陸铮已經換上一套幹燥的衣服,衣冠楚楚地立在房中,對上左邵卿又羞又怒的表情,很不厚道地笑了。

雖然他很想告訴左邵卿,隐一不該看的東西絕對不會多看一眼,但他似乎沒必要告訴這個剛才還膽子很大的書生。

過了一刻鐘,隐一回來了,飛快地将衣服放下就目不斜視地退了出去,這一次他并沒有隐藏在暗中,而是光明正大地走正門,這也讓左邵卿松了口氣。

他可不想一會兒換衣服的還要暴露在陌生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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