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用心留下長評的朋友們,是你們讓我知道在那麽紛擾的世界裏,有人願意為我駐足,聽我講故事。我的故事雖然說得不好,但裏面藏着我全部的真心,所以能遇見珍惜它的有緣人,那都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
也怕說得不好,也怕沒人捧場,也怕愛得不多,也怕罵的不少。
只是,我還有一腔血勇。
我願意永遠做一個說故事的人。
番外之課徒(一)
謝杉這是有生之年頭一回體驗作為家長去孩子學校的心情。
路楠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也沒什麽文化,打孩子很小的時候起就管不上孩子學習的事了,因此當初路楠大學入學時家庭聯系表上寫的是謝杉和沈瓊的聯系方式。如今路楠的學校把一紙成績單發到了謝杉的郵箱裏,路楠的輔導員又親自給謝杉打了電話,謝杉二話不說放下手頭的所有事務,趕着就去了路楠的學校。
謝杉對S大并不陌生。早在當年沈瓊讀書的時候他就天天跑S大和沈瓊擠公寓對活兒,跟沈瓊的老師同學們混的比沈瓊還熟絡。後來他們開始正經打起長緣社的招牌撂地,最初想的辦法就是進校園義演,來S大演出的次數也不少。
可是從沒有哪一次進校門像今天這樣沉重和忐忑。
謝杉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院辦,站在門前連着深呼吸了三口氣,這才鎮定下來敲了敲門。
輔導員們的辦公室不是單人間,整個年級的輔導員都在一個大辦公室裏。謝杉進了門,一眼瞧見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年輕女老師站在一個小隔間裏朝自己點頭示意,心知這就是路楠的輔導員了,遂趕忙快行幾步過去。
“我對路楠的家庭情況也清楚。路楠的父母管不着孩子,我們也聯系不上,所以麻煩您來這一趟。照理說都是大學生了,其實一般不來請家長這一套,路楠平常在學校也沒有什麽嚴重違紀的問題,用不着弄的這麽緊張的。只是……我對這孩子實在是揪心,替他着急,覺得有些話還是要交代您幾句。”
謝杉背後的汗都下來了,趕忙應聲:“是是是,這孩子平常一直跟着我們,您有什麽就盡管說。”
“他家裏條件不好,看得出來是咬着牙送孩子上的大學,這也是孩子争氣,要不也考不上來啊!路楠進校的分數又高,所以學校給了獎學金又給了助學金,就是希望這種有出息又比較困難的同學能順順利利讀完大學,往高了走。路楠的基礎紮實,也很聰明,可是不知怎麽的,上了大學反而像松了心似的。之前早就有任課老師給我反映過情況,說我們班有幾個長期缺課的同學,其中就有路楠。我也找路楠談過。可是明顯他也沒往心裏去,這學期期末考試成績您也看到了,挂的兩門課可是咱們專業最基礎、務必要學紮實的文學史和文選集,其他課程他雖然考過了,但分都不高,看得出來是臨時抱佛腳。我知道路楠在跟着您的相聲社團學相聲,您的相聲社名氣大,我們都清楚,但孩子學還沒上完,總該有個主次,分個輕重緩急吧?要是您鐵了心讓路楠跟着您說相聲,上不上這個學也無所謂,還不如替他爹媽省點錢退學算了。要是路楠還想讀書,那就不該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相聲上頭……”
做老師的一旦說教起來,那可真是句句紮人的心窩子,又絲毫不給人留喘息之機。越到後頭,老師越是話裏話外地擠兌長緣社,謝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裏的火蹭蹭直往上拱,偏生又是自己理虧,有心反駁都張不開嘴。在一個坐着六七位老師的辦公室裏,被這麽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丫頭指着鼻子數落,謝杉那份屈辱感就嫑提了。那一刻他算是明白小時候逃課玩街霸導致他老子被叫到學校“談心”,他大回到家裏是為什麽會忍心對他下那樣的毒手了。
被教育了一個多小時,又再三保證他們能管好路楠、協調好路楠學習與演出的時間,請求學校再給路楠一次機會,完事還觍顏請路楠的老師吃飯再慘遭拒絕……謝爺這才身心俱疲地滾出了S大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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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社裏,謝爺滿臉殺氣轉悠了一圈,結果居然沒發現小兔崽子的身影,只好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随手将鑰匙摔在桌上,拿起電話兜頭就問葛清社裏的人都死哪兒去了。葛清一聽便知當家爺心情不好,沒敢說大家背着他去踢球,只問他要找誰;謝爺沒好氣地提高了調門——“讓沈瓊和路楠半小時內給我滾過來!”
番外之課徒(二)
沈瓊只要不是在後臺工作,私下裏和社裏的小崽子們基本是沒大沒小玩成一團。本來其實也沒大幾歲,他的心性又孩子氣,所以像踢球、郊游、撸串之類的活動,少爺們通常背着班主,卻還是很喜歡帶沈瓊一起玩的。
此刻正玩到興頭上,葛清突然來電話叫沈瓊和路楠趕緊回去,沈瓊很不高興,不想搭理。路楠卻是心虛着,估摸很可能師父知道了他挂科的事兒,遂趕緊勸沈瓊還是先回去,萬一真有大事耽誤就麻煩了。沈瓊只好一路憋屈着帶路楠回社。
爺倆兒一進門,謝杉擡手一張紙就甩到了路楠臉上。“給我跪下!”
謝杉當真動怒起來路楠還是打心眼裏害怕的,腿一軟立刻就跪在了地上。沈瓊雖不知為了什麽事,但謝杉這樣進門打臉,也不免艹氣起來:“你瘋了是怎麽?”
謝杉今天還真是怒氣壯膽,連沈瓊的賬也不買,反而轉過頭吼道:“我瘋了?你看你教的好徒弟!我之前怎麽交代的?我說他在學校的功課你要經點心看着,你問過他一句學習成績的事兒沒有?都快被開除了!你幹什麽吃的!”
沈瓊眼睛不好,撿起地上的成績單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謝爺肯定是被叫學校挨訓去了回來邪火沒地兒撒,才氣成這個樣子。當着徒弟的面,又趕上謝爺要正家法,沈瓊一句嘴都不頂,很給謝爺面子地垂首站在了一邊。
路楠此刻都快吓傻了。打他進社門那一天起就從沒見過謝爺在沈先生面前直過腰子!今天師父氣得連沈先生都敢訓了,待會要怎麽收拾自己,簡直不堪設想。
謝爺拎起桌上放着的一柄長長的烏木戒尺,走到路楠跟前用腳輕輕踹了踹:“滾起來!搬條凳。”路楠的眼淚水直在眶裏打轉,卻半點不敢耽誤,一溜兒跑到小祠堂搬了個條凳回來,自覺地趴了上去。
沈瓊從來不忍心看人挨打,此刻又不能勸,只好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路楠穿的是一身運動裝,謝杉直接就扯下了他寬寬松松的褲子。他謝杉從小挨家法是到肉的,所以他課徒自然也一樣。
“啪”,極其清脆響亮的一聲,路楠疼得“啊”一下慘叫出來。烏木不是特別沉重的料子,可對路楠這種沒怎麽挨過打的人來說已經夠受的了,更兼他師父氣頭上力道使了十足,一下下去屁股上就鼓起來一道紅通通的楞子。路楠這才知道從前謝爺偶爾拍他的那兩下子根本就不叫動家法。
“早早就給你提過醒了,你是個學生,幹什麽都別荒了學業!還敢逃課挂科!誰給你的膽子!你知道你老師今天都說些什麽嗎?你那不是丢自己的人丢我謝杉的人,你丢的是長緣社的人!在你們老師眼裏長緣社就是個誤人子弟的禍根。你學相聲就學不好文化課是吧?那你幹脆別學相聲了!”
謝杉一邊打一邊訓,路楠疼得兩腿亂蹬,卻還聽進去了謝杉的話,不住搖頭。“不長進的東西!搖頭什麽意思?張嘴說話!”
已經挨了十幾下,此刻戒尺可算停了停,路楠趕緊調整了一下呼吸,壓着哭腔答道:“師父……我能學好。我這學期是太心急想登臺幫幫我們社了,才顧不上好好學習。我能學好。您別趕我走。”
謝杉的心頓時就軟了一半。是啊,這半年長緣社如此艱難,這孩子有良心,倒并不是貪玩才犯錯的。
沈瓊突然幽幽地插了句嘴:“想幫長緣社所以撕通知書,想幫長緣社所以逃學挂科。哼,明兒出去殺個人放個火也說是因為想幫長緣社,我恐怕長緣社沒這麽大福氣收下這份兒心。”
謝杉狠狠心,摁住路楠的腰,啪啪啪又狠揍下去。這歇了一會兒又繼續挨,更是疼得鑽心難耐。路楠不一會兒就劇烈掙紮起來,亂扭亂晃着想要躲板子。謝杉原本下去了的火此刻又讓他拱上來,專挑屁股上顏色最深傷得最重的地方打:“小畜生!真是把你慣得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我還扳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