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你這一身的毛病了!”
路楠哀哀哭嚎,滿嘴亂嚷着“再不敢了師父饒命”,疼得汗珠子直往下掉,卻當真不敢再像先前一樣拼命躲板子了。
沈瓊嘴上雖厲害,但真聽着打得不像了,還是忍不住又開口:“謝爺,教訓徒弟又不是打賊,求您手上留點輕重吧。我看他也長了教訓了,可以了。”
謝爺見路楠屁股上紅的紅紫的紫,娃哭嚎得上氣不接下氣,也覺得對小少爺來說算是銘心刻骨了,遂從善如流停了手,将戒尺壓在路楠的臀峰上,厲聲訓道,“以後不管你出于什麽理由,再敢明知是錯事還一腦門往上撞,你可小心着有家法在頭上懸着!別以為我脾氣好就能姑息你幹的蠢事,記住沒有!”說着又重重甩了一戒尺在路楠傷痕累累的屁股上,疼得路楠渾身一抽,大聲哭道:“記住了!記住了!”
謝杉終于饒過了他,收起戒尺回身到辦公椅上坐下。“起來,到我身邊來。”
路楠抽搭着痛苦萬分地從條凳上翻身下來,紅着臉小心翼翼把褲子穿好,胡亂擦了一把滿臉的汗,一瘸一拐地走到謝爺跟前貼膝跪下,低聲嗫喏道:“謝師父教訓。”
“打你只是告訴你你做錯了,不代表這事兒解決了。從今天起,你那挂掉的兩門課,課本每天給我一字不差地背一個單元,你沈老師每天早上查你功課,但凡有丁點差錯,打。”
沈瓊趕緊出聲,“文學史一個單元可是就是一個歷史段,多的能有百來頁,你打死他也不可能一天背一單元。一個單元裏的一節吧。”
謝爺揮揮手,“你熟悉這些你定奪。路楠聽到沒有?”
路楠哭喪着臉答道,“是,師父。”
謝爺又把戒尺拿起來,路楠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謝杉瞥了他一眼,卻是轉頭看向沈瓊,“昇兒,捧着戒尺去大哥那兒領十下。疏于管教,當師父的也該打。”
沈瓊一臉震驚地看着謝杉。
番外之課徒(三)
雖說代師也是師,雖說路楠文化課的責任确實是在沈瓊身上,但是……
謝杉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嘆了口氣,自己站起身來。“是我糊塗了,我才是他師父,這罰該我領。你倆走吧。”
若說先前沈瓊還有那麽一點小委屈,此刻已全然被驚恐所淹沒了,立刻就變了臉色,一把拽住謝杉的胳膊,“這不成!正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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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楠也一瞬間就回想起他剛進社不久就親眼目睹謝爺進祠堂的那一幕,他那時候就知道他師父跟任何人都不一樣,人家犯錯是小懲大誡,他師父是家法不上身則已,一上身就要半條命。此時一着急,顧不上那麽多撲過去就抱住了他師父的腿,“師父別去找大爺。我的事本來就只有師父師叔知道,您不說出去,誰也不能怪到您頭上。”
謝杉斥道,“胡說!說這話就還該打!犯了錯沒人知道就是沒錯?你起開,起開!我說了你的學業我們要管,不能因為前段日子社裏忙亂就不管。如今既然出了岔子,我當然有管教不嚴之罪。你倆別在這拉拉扯扯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沈瓊見再勸不住了,索性把路楠拉到一邊,自己跟着謝杉往大哥的休息室走:“我跟你一道去。這事兒無論如何有我的責任吧?”謝杉看着沈瓊,皺着眉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再說什麽,随他。
待他們見到大哥說清了事情的原委,陳正晖看着面前雙手捧着戒尺跪得端端正正的謝杉,微微一笑:“我們謝爺如今學聰明了啊,拿着這教訓小孩子的玩具來請罰,好有誠意麽。”
謝杉身上發顫。陳正晖接過戒尺順手就敲了一記謝爺的手心,“請你自己的家法來。”
謝杉拿來的是一根有拇指粗細的長藤條。他哥尋常教訓他多半是用這個,若是開了祠堂,那就是毛竹大板了。
陳正晖接過藤條,“小懲大誡。你倆一人十下。”
謝杉頓時跟被電了似的一抽,趕緊扒住大哥的膝蓋求道,“大哥不成!昇兒怎麽能受得了這個。大哥要教訓他,拿扇子戒尺什麽不行,非要動藤條,爹也不能答應的!”
沈瓊從來也沒挨過藤條,雖然也知道這個打人肯定比扇子疼,但到底沒有特別清晰的概念,有些懵懵懂懂地看着謝杉。
陳正晖把玩着藤條,并不擡眼。
謝杉見狀咬牙,“哥,我代他。求您許我代他。”
陳正晖心裏又是一嘆。其實謝杉何嘗不知陳正晖打沈瓊絕不會像打他自己一樣真下狠手,只是十下,想怎麽放水都可以。偏偏他就是舍不得。
“小七,代人受過的規矩你知道的。”
“是,他的數在我身上翻番。一共三十下,請師兄教訓。”
沈瓊登時火了,怒視謝杉:“謝杉你是不是有病?該我的你管我那麽多呢!我讓你代我了?哎我讓你代我了?!”
謝杉側頭低喝,“你閉嘴!我和師兄講話你插嘴,什麽規矩!”
沈瓊今兒連着被他堵了幾回了,此刻又不用給他長面子,那小暴脾氣自然是忍不住了,登時毫不客氣反唇相譏:“謝班主如今真是了不得了,訓完這個訓那個!我看你那貫口兒也改改吧,你該說‘能耐不濟威風不小’才是!”
陳正晖實在看不下去這倒黴孩子張牙舞爪的樣子了,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将他拎了起來,摁在大腿上,順手抄起丢在一邊的戒尺,啪啪啪就揍了下去。沈瓊此時疼還在其次,關鍵是謝杉就在眼跟前,又才吵了嘴,現在被大哥當着謝杉的面打了屁股,實在是羞臊得上天入地。
謝杉卻是只顧着心疼,沒等大哥多打兩下就本能地伸手擋在沈瓊身上,“大哥別生氣,別生氣。今天是我太委屈昇兒了,他不是故意在您面前沖撞的。”
陳正晖的戒尺點着謝杉的手,臉一下就沉了:“你是不是又要重新立規矩了?自己挨打的時候不能擋,別人挨打時就能擋了是吧?”
謝杉猶豫着收回了手。沈瓊的眼淚已經下來了,只是別過頭背對着謝爺,不讓謝爺看見。
陳正晖又拿戒尺拍了兩下,拿尺子壓着問道:“你自己說,小七說你說不得嗎?長幼有序,他是不是你師兄?真是平常嬌寵的你太過了!恃寵生嬌!你看你這霸道脾氣!”
沈瓊此刻哭的頭完全埋在大哥懷裏根本不肯擡起來。陳正晖見他不說話不認錯,加了點力道又拍了一下:“再耍賴!知不知道錯了?”
沈瓊終究還是受不住疼,趕緊擡起頭雙手揪住大哥的袖口,滿臉通紅低聲道,“知錯了。”
陳正晖放下戒尺把沈瓊抱起來坐腿上,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教訓:“你自己也是做代師的人了,別老像長不大的小孩兒似的,心裏眼裏只有自己。正竑的擔子重,你要幫他挑。路楠的學習成績你是答應了正竑要幫他盯着的,答應別人的事,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完成,否則就是失信于人……”
訓完了陳正晖一指牆角,“去吧,面壁思過。”這才拿起藤條,站起身叫謝爺:“來吧謝爺,領您的三十下。”
沈瓊此刻也顧不上和謝杉鬧別扭,回過頭不滿地叫道:“大哥,你都打過我了,怎麽他還是三十下?”
陳正晖差點笑出來,“你那也叫挨打?那是哥哥跟你聊了兩句天而已。你問問小七,有這麽舒服挨打的沒有?”
謝杉生怕沈瓊再生出幺蛾子來吃虧,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奔過去伏在桌子邊上,“請大哥責罰。”
番外之課徒(四)
他動作太急,連褲子也忘了脫。陳正晖走到他身邊,警告意味十足地用藤條敲了敲他大腿一側。謝杉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松開腰帶又重新趴好。陳正晖不容他半遮半掩的,幹淨利落将他所有的褲子都扯到了腳踝。謝杉臉上燒得火辣辣的,忍不住閉上了眼。
藤條破空發出“嗚嗚”的聲響,啪一下不帶一絲水分地咬上謝杉臀部,瞬間就帶起來一條深紅色的檩子。謝杉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好半天才穩下來,盡力不抖,報出個“一”。
大哥十下藤條掄過,謝爺的臀峰上已是血紅的一片,馬上就要皮開肉綻了。陳正晖稍稍一頓,将藤條往下移了移,對準臀腿之間抽了下去。
之後的二十下全部抽在了謝杉的臀腿之間和大腿根部,疼得謝杉好幾次差點腿軟撐不住。好在大哥還算是沒下死手,一頓家法下來只是有幾個傷處微微滲着小血珠,并沒有讓謝爺屁股開花,這實在已經是開了天恩了。
謝爺向大哥道了謝,佝偻着腰慢慢從桌上挪起來,極其費力地彎下腰去拉褲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