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圍全是人,諒秦璟澤也不能把他怎麽樣,邬希嗤嗤地笑,坐回自己的位置,若無其事又咬一口西瓜尖。
汁水濺出一點在唇瓣,他舔掉,露出虎牙,朝秦璟澤眨眼,“腿根疼。”
上次的傷都沒好利索,別想動他。
秦璟澤沉默地将他吃剩的西瓜拿過來,面色平靜,但手上收不住力氣,“咔嚓”一聲脆響,一塊瓜在手裏斷成兩截。
“……”,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邬希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避開視線拿了一串蜜汁梅肉,又叫老板多加一份烤面包片。
這家燒烤的面包片烤得很甜很酥,表面金黃,他每次吃一份都覺得不夠,和林楓一起吃燒烤的話就算了,今天有人給他撿剩,那就可以多加一份。
老板剛看見他們親嘴的時候愣了下,很快又恢複如常,像是沒覺得奇怪。烤面包的時候給邬希多撒了一點糖,臉上依然笑呵呵,只是眼底有些許悵然,被邬希敏銳捕捉到,忽然想起這個老板人到中年沒有結婚生子,身邊也沒有老人親戚,似乎始終是獨身一人。
眼神和邬希對上,老板笑容微微斂去,輕聲嘆了口氣,“好好在一起。”
這是他的衷心祝福,但很多時候人是身不由己的,何況感情就像閉上眼睛走盲路,有時候只是跌個小跟頭,就以為是走不下去的萬丈深淵,直到離開這條路,再走不回去了,才看清後悔兩個字怎麽寫。兩個同性別的人在一起,要摔的跟頭吃的苦比主流情侶更多,也更容易破碎。
像是勾起什麽舊日回憶,老板的目光有種滄桑感,透過他們倆仿佛在看別的什麽人。邬希不确定該不該問,就沒開口說話,擡眸看向秦璟澤,抿了抿嘴唇。
秦璟澤用指腹把他嘴角沾到的糖粒抹去,“一會兒回家的路上買個小蛋糕。”
真的假的?邬希有點疑惑。秦璟澤一直很管控他吃甜食,怎麽主動提出買蛋糕了,難不成是因為燒烤老板說的話讓這人突發奇想對他示好?
正暗忖間,秦璟澤再度開口,“櫻桃蛋糕,配奶粉吃。”
感傷的氣氛瞬間破滅。邬希猛地向後瑟縮了一下,臉色漲紅,“你做夢!”
手裏的面包片都不香了,他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後知後覺感到恐懼。
雖然不能太徹底地動他,但是不妨礙幹別的。秦璟澤可不是什麽好人,以這種睚眦必報的性子,不趁機弄他才奇怪。
“不可能,我告訴你,你別想”,邬希語氣急促,卻明顯色厲內荏。秦璟澤若有若無地笑了下,舔了舔犬齒。
吃虧的次數多了,現在只要看到秦璟澤舔犬齒的動作邬希就渾身寒毛直豎,立刻用吃剩的面包片堵住他的嘴,拍拍手站起身,“結賬!”
他也不等秦璟澤,趁着人買單結賬的工夫拐進旁邊的商店,沒過一會兒就出來。
已經結完賬的秦璟澤站在門口等他,目光落在他手裏拿着的一大盒櫻桃上。
“給你買的,拿去吃吧,喜歡就多吃點”,邬希大大方方扔給他,兩手揣兜背影潇灑。
回到家沒持續得意多久,秦璟澤洗完櫻桃給他端到卧室,食指和中指間似乎夾着個什麽東西,他揉揉看手機看得模糊的眼睛,湊過去細看,看清是什麽的瞬間哽住。
櫻桃清涼001果味款。這特麽從哪翻出來的……邬希茫然吞咽了下口水,腿軟得勉強坐回到床上,就聽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居高臨下傳來,“吃櫻桃?”
“不吃”,他迅速蜷縮成一團,抱緊可憐的自己,腿根直打哆嗦,“疼,不行。”
都是男人,正處在需求最旺盛的年紀,他在真正開葷之前甚至還妄想着和秦璟澤每天都吃肉,但現在他已經得到了教訓,認識到自己是塊廢物點心,一周兩次都嫌多,再加大力度就真的要像林楓說的那樣藥補食療了。
秦璟澤居然特別好說話,就真的把東西收起來,拈起一顆櫻桃喂他吃,又讓他把核吐在自己手心。
已經過了吃櫻桃的季節,但這家小商店居然是國外進口的,梗還碧綠硬實,一看就很新鮮,純甜無酸。邬希左一顆右一顆吃得腮幫鼓鼓,心頭警惕卻并未褪去,總覺得這好像是什麽甜蜜陷阱,又叼住一顆,然後謹慎地往後躲了躲。
動作幅度不小,叫人想注意不到都不行,果不其然秦璟澤投喂的手停在半空,指尖還捏着他剛叼走那顆櫻桃的梗,眸色微暗,将梗含進嘴裏。
邬希一驚,喊他吐出來,“什麽東西你都往嘴裏放!你今年三歲?”
很聽他的話,秦璟澤低頭将櫻桃梗吐出,似笑非笑盯着邬希給他看。
柔韌的長梗被打了一個結,泛出些許水痕。
空氣安靜幾秒,邬希才終于回過神,感覺渾身上下哪裏都不對勁,聲音顫顫,“你什麽意思……”
他就說怎麽感覺這人吻技進步神速,以前只會亂啃亂咬,像個瘋狗,現在花樣可多。居然是不知什麽時候去練這玩意,用舌頭還能給櫻桃梗打結。
沒有回答他,秦璟澤又拿了一顆自己吃,犬齒深深陷進肉裏,卻沒破皮,撕咬磨弄了半天,才緩緩淌出一縷嫣紅汁液,溢在齒間。
“不是要給我泡奶粉嗎?”,他湊近邬希,呼吸灼熱帶着櫻桃的甜味,撲面而來。
怔怔和他對視幾秒,邬希匆匆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出去找奶粉,抱着罐子就去廚房,卻因為沒做過這種活計而掌控不好量,一不小心加多了水,泡出來的不是純乳色,有點稀。
“嘗嘗?”,他試探地擡眸瞥秦璟澤,有點猶豫要不要再加點奶粉,又怕現在添過涼白開的溫度泡不開。
秦瓃澤不嫌。
奶粉什麽味道不重要,是稀是稠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怎麽吃。把聞到奶味搖晃着尾巴還以為自己是只奶狗可以蹭吃蹭喝的大毛趕出去,他關緊廚房門。
技術過于生疏,邬希不止沒有掌控好水量,也沒有掌控好熱水和涼水的配比,剛泡開的奶粉很燙,所以秦璟澤的口腔熱得驚人。
邬希一路縮到牆角,到底也沒躲開。
洗衣機的髒衣簍又多了一件睡衣。明明是新換上的,卻很快就被扔到了這裏,別的地方都沒髒,只是有兩團暈開的水漬,散發奶粉的甜香。
再薄再柔軟的布料邬希現在也不想沾,拉起窗簾就學着剛洗完澡的秦璟澤一樣只穿褲子,坐在床邊死死盯着給他塗藥的男人,恨得想立刻給他定制嘴籠。
衣服都沒法穿,創可貼也救不了他,這種程度已經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但是昨天才請過假,明天總不能又請,他編輯好了微信消息,卻有點猶豫要不要給林楓發過去,斟酌再三,把手機丢到一邊,決定明天早起看情況再說。
十點鐘的天已經全黑,邬希洗漱完仰躺在床上,感覺肚子有點癢,就随意抓了抓,繼續玩手機。
沒多久睡褲邊沿勒着的兩邊胯骨也開始癢,他一骨碌爬起身,叫秦璟澤過來,“幫我看看怎麽回事。”
不止是這些部位,脖子也開始,甚至腿窩也有,像蚊子咬出的包,鼓起泛白,底色是紅腫,連成一大片,看着滲人。
長得像蚊子包,癢的程度也別無二致,卻是從頭到腳都大範圍地癢,來勢洶洶,像是什麽東西過敏。
邬希煩躁得想用力抓,雙手都被秦璟澤攥住,忍不住遷怒撒氣地踢他一腳。
秦璟澤眉頭緊皺,不在乎被他踢這一腳兩腳,摟住他安撫,其實比他更急。私人醫生不接電話,就打電話給袁秦。
“又犯什麽病了?”,大晚上被打擾,袁秦脾氣火爆,非常不耐煩。聽完病情描述,語氣有所緩和,“應該是急性荨麻疹,問題不大,先不用去醫院,你去給他買點藥,不行的話再去醫院推一針。”
秦璟澤起身要出門,臨出門前又轉頭用被子把邬希裹起來,不需要繩子捆,他就有辦法能讓邬希動彈不得沒法掙脫。
否則以邬希這種自制力,若是沒他阻止,恐怕下樓買藥的工夫就能把自己抓出血。
邬希渾身癢得鑽心還不能動彈,簡直惱火得要爆炸,盯着時鐘一直等到秦璟澤回來,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用力磨牙。
其實才過去不到三分鐘,哪怕是秦璟澤這種體力也在劇烈粗喘,算上買藥的時間,來回的路上可能是恨不得飛起來的速度,電梯都沒有他爬樓梯快。
“先吃藥”,秦瓃澤催他松口。
先吃完一種見效快的,然後過半小時再吃另一種。還有爐甘石洗劑,得用棉簽蘸着塗在患處。
藥水有點涼,但邬希迫切渴望這種涼,能稍微緩解半秒鐘的癢,他的手心腳心也開始紅腫,已經起得滿身都是。
重災區是被睡褲松緊帶勒過的地方。
布料褪下去,前腰塗完晾幹得差不多,秦璟澤小心地幫他翻身繼續塗。蒼白的皮膚本就顯得病态,現在又可憐兮兮地腫出一條一塊的棱子。
荨麻疹病因很多,身體太弱就容易發病。秦璟澤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是他沒把希希養好。
一邊塗藥,他眼疾手快抓住邬希要撓胯骨的手,将兩只手都制住攥在一起,不準亂動。
忍耐的神經不斷被挑動,邬希太陽穴突突直跳,終于爆發。手腳并用地拼命掙紮,聲音嘶啞,“我不亂抓,你放開我。”
他勉強扭頭過去,一眼看到秦璟澤陰沉的神情,呼吸窒住,腦袋嗡地一聲。
靜默半秒,他聲音顫抖得厲害,“……你只會強迫人是吧?”
他滿腦子都是先前因嫉妒白文晖而失控的秦璟澤。也是這副模樣,也是輕而易舉就能将他制服,無法反抗。
聞言,秦璟澤一愣,瞳孔驟縮,緩緩松開手。
若說剛剛的臉色只是陰沉,那現在才是真正的難看,眼睛裏都蔓延上紅血絲。
他的胸膛沉重起伏,用力呼吸,良久,擡手重新撿起藥瓶和棉簽,繼續給邬希塗藥,沉默得像一個啞巴。
邬希目睹了他的一切反應,心髒先是更激烈跳動,而後漸漸平複正常,表情變了變。
剛剛他說了什麽鬼話。
後悔來得比怒火還快,邬希心神大亂以至于連身上的癢意都忽視許多,立刻道歉,“對不起。”
他爬起身去親一口受了委屈的小狗,眼神濕漉漉,“我太難受了所以剛剛說胡話。”
秦璟澤肩背結實的肌肉緊繃起來就硬如磐石,聲音很悶,“是我的錯。”
不是胡話。是他确實行徑卑劣,仗着希希體弱,慣用強迫手段。所以希希才會在情急之下吐出真言。
平日裏不說,是希希對他的縱容。他根本配不得這樣的溫柔。
倒還不如給他幾個響亮的耳光。
秦璟澤在床上都待不下去,要到地上去反省冷靜,剛剛起身就被邬希從背後摟腰抱緊。
恥度過高,邬希臉皮算厚的,說出來也磕磕絆絆,小聲嘟囔,“有時候你強硬點也挺好的,你應該也感覺出來了,我喜歡那樣。”
不止是那種時候他喜歡這人兇一點,包括光腳踩地這類生活中被管教,他也是喜歡的。
甚至軍訓那會兒發燒要秦璟澤抱他回寝室,鋼鐵似的臂彎箍得他疼,但他的反應卻是渾身都軟。
“但你之前兇我,拽我胳膊捏我脖子我不喜歡”,他讓秦璟澤轉過來看着他,拉起男人垂下去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比他大了不止一圈,攥成拳頭也吓人。
這樣的拳頭可以用來保護他,也可以用來給予他快樂,唯獨不可以傷害他。
邬希一雙眼睛亮晶晶,仰臉盯着他,聲音很軟,“你舍不得咬我的。”
就算是瘋狗,也有絕對不能傷害的東西。
溫軟的聲音卻如同烙印,在秦璟澤心頭炙烤,疼痛起火,留下刻骨銘心的痕跡。
劇痛帶給他生命。
急促喘息半晌,他輕而緩地反摟住邬希,繞過那些剛塗好藥的地方,放縱自己閉眼。
邬希拍拍他的後背笑了笑,“我是不是該吃下一種藥了?”,半小時已經過去。
-
急性荨麻疹來得快去得也快,其實沒有慢性的那樣折磨人,因為一般短期內不會反複發作。
這一次請假真的是因為生病,請假三天,然後再上不到一周課,就直接是國慶節小長假。林楓調侃他幹脆那幾天也請假算了,連起來可以出去玩好久。
“要不然國慶旅游還怪擠的”,大一跟淼淼去了趟海城,林楓就發誓再也不要趕在這種假期去旅游,人太多完全沒有體驗感,而且還容易和同伴吵架,尤其是情侶。
“嗯?”,邬希不懂這個,還答應了國慶節和小表舅穆叢鴿一起去海城玩,“能有多擠?”
林楓一愣,“你不會沒出去旅游過吧?……不是吧,真沒有??”
真的沒有。邬希上初中前連家門都沒出去過幾次,天天被關在家裏,活到現在出過最遠的門大概是上次去S市的轄屬縣城做地方傳統美術考察鑒賞活動。
他朝林楓聳聳肩,沒有解釋,轉移話題,“海城好玩嗎?”
“還行!如果不是人太多,它就是那種生活特別恬淡的海邊城市”,林楓翻翻手機,“我上次做的旅游攻略還留着,發給你。”
邬希沒拒絕,但只是點開草草看一眼,發現沒什麽照片,幾乎全是文字,就又關掉。
他要帶秦璟澤一起去,十項全能的小狗就會把所有麻煩事全解決,他只負責玩就行。
打眼一瞧邬希這副甩手掌櫃的樣子,林楓就咂摸出了真相,“校草不是很忙嗎,他跟你一起去?”
“他當然要去”,邬希彎唇。
考A大是初中那會兒約好的事情,這人特地在國外把原本好幾年的學業拼命壓縮,就為了趕過來履行諾言。
看海也是他初中提起過的。從小被關在家裏,他只見過海的照片,就突發奇想跟季澤說總有一天他要跟愛人去看海。
年少無知不懂愛人是什麽,他只堅定相信愛人是他的自由。
穆叢鴿對他發出邀請的時候他就問能不能帶家屬,搞得穆叢鴿罵他小白眼狼,明明舅舅才是家屬。
“沒事,我也帶家屬”,穆叢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好讓你見見他,反正他也從炮.友轉正了,你也可以管他叫舅舅。”
嗯,以此類推,秦瓃澤也多了兩個舅舅。
邬希覺得有點好笑,去機場見面會合之前還在逗弄秦璟澤,“叫舅舅然後記得讨紅包,要大個的。”
到了機場他一眼沒看到穆叢鴿,卻先看到袁秦,雖然沒穿白大褂,但是高高的個子在人群裏已經足夠顯眼。
至少比挽着他的胳膊站在旁邊的穆叢鴿顯眼。
“……”,他沉默地擡頭看秦璟澤。“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小表舅配小表叔。這親戚稱呼該從哪邊論?
秦瓃澤面不改色,“沒有,我也不知道。”
他一點也不關心袁秦的私生活。
那邊的穆叢鴿看見秦璟澤和袁秦點頭打招呼,表情瞬息萬變,顯然是根本不知道這倆人認識,那就是不知道袁秦是秦家人。
處了這麽多年,連枕邊人的出身都不知道。
邬希抿唇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感覺好像有□□桶被點燃,嗅到了爆炸的味道,也不知這趟旅游還能不能順利進行。不過大不了就是他跟秦璟澤兩個人玩,就是得分出些心神安慰受傷的小表舅。
問題比較大的是他們在海城的休息處不是兩間酒店房間,而是袁秦在那裏的別墅,這倆人要是打起來,他們倆也完全沒辦法忽視。
別墅的隔音很好,但再好的隔音也是民宅,一旦弄出的動靜太大,就會有聲音洩出。
邬希下了飛機還提心吊膽,頂着一頭在秦璟澤懷裏睡得亂蓬蓬的頭發,湊近耳邊輕聲說穆叢鴿壞話,“我舅舅脾氣超差,打人也兇,袁醫生扛得住嗎?”
他小的時候有幸見過學生時代的穆叢鴿打群架,兇殘得不忍直視,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極大的震撼。
他只擔心袁醫生會被送去醫院急救,那麽海城七日游會變成醫院七日陪護體驗,倒是不擔心這倆人會分手,畢竟這麽多年了,已經走到了要結婚的地步,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不會分開。
“沒事”,秦璟澤輕輕給他捋順頭發,用小狗橡皮筋紮出個翹起來的揪揪,似有似無地冷笑,“袁秦一向很會狡辯,今天之內就能哄好。”
但是原定計劃下午出門去海邊,現在只能改到晚上,或者晚上也出不去。
下午七點半,吃完晚飯甚至已經散完步消食的邬希坐在沙發上,聽見從穆叢鴿和袁秦的房間傳來微妙的動靜,渾身僵硬地倒了杯秦璟澤的苦茶,嘗一口就噗地吐出去。
放在以前他可能還沒那麽懂,現在就沒法不懂。既然今天是別想出去了,那不如搞點事。
秦璟澤立刻抽張紙巾給他擦嘴,然後擦手,衣服上也灑了一點,“脫下來換掉,我給你洗一下。”
“行,你幫我拿衣服”,邬希起身去浴室,趁着秦璟澤回頭拿衣服的工夫,從背包裏摸了點東西出來藏在懷裏。
進到浴室鎖門,秦璟澤将衣服遞給邬希,卻被一把攥住手腕,聽見“咔噠”一聲金屬響。
被拷住了。雙手拷在背後。
罪魁禍首就半坐在浴缸邊,饒有興趣地欣賞他,舔着虎牙滿眼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0521:05:43~2021-02-0621:05: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你家米了?2個;修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心18瓶;修4瓶;快來抱2瓶;謝俞是我的小嬌妻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