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祥麟燕王高晟,誤打誤撞進入了壽王府,本以為可以看到一些有意義的事物,但一路行來,見民衆所指,料想這壽王定是個橫行霸道,不學無術的草包,此行便虛來一趟,不覺十分懊惱。
高晟被蒙上雙眼,七拐八彎,進入一間別院,撲鼻而來是清香的薔薇味道。按照壽王的愛好,應該不會種植這些淡香的花朵的,是誰人所為呢?這麽亂想着,旁邊就有人擡起他下巴,将一枚藥丸塞入他口中。
高晟覺得那藥略顯腥酸,有點類似嘔吐物的味道,腹中翻江倒海,惡心難禁,張開嘴幹嘔了一陣,卻什麽也嘔不出來。身旁有人聲道:“果然給他吃散功丸是對的,這小子不簡單啊,看,還易了容呢!”接着感到唇上的假胡須被人一把扯下!
高晟驚怒,提上內力便想掙脫繩索,卻感到漸漸力不從心,他每運一下內功,就會覺得經脈正在次第不聽使喚,能提起的內力在慢慢流失。他着急地用力掙那繩索,卻發現層層繩結綁得精妙,內外搭配簡直是天衣無縫,竟是掙不開了,急出一頭冷汗。
那些男人的嘲笑聲充斥在高晟耳邊,叫他不要白費力氣。高晟心中更是一片深恨。
挨了片刻,高晟內力散盡,被人扶着梳洗了一番,這時眼上蒙布方被取下。
高晟定睛觀看,這是一間密室,不見天日,四壁火燭通明,室內布置華美绮麗,層層帷幔中間,有張寬闊的紅木大床。梳洗完畢後,高晟便被那些男子放置床上。
此時不知從何處又出現三對仕女,手中捧着銀盤,盤中盡是些瓶罐刀剪之類,走近前,一邊嬉笑,一邊剪碎高晟的衣物,并把那些可憐的碎片從繩結縫隙中揪出來,将堂堂燕王脫得只剩一條馬褲在身上。
高晟在過程中,心情糾結。若是閉嘴不言,他男性尊嚴大大受損,卻不甘心;若發聲喝罵,這群雜碎不但不會放過自己,還會嘲笑侮辱,更有損自己的體面。在叫與不叫的猶豫中,那傳說中神一樣的燕王,已經被放置停當,而那群人就如瞬間消失一般不見了。
高晟眯起眼睛,見燭影中走近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女子來。
聞到那女子身上撲鼻的百花濃香,高晟明白這便是壽王陳芝瑤本人。待到更近一些,看清了輪廓,高晟原先在心目中構建的惡霸醜女形象開始産生裂縫。
好意外,這并不是個醜女。
壽王芝瑤個子中等,體态豐腴,微微有點雙下巴,臉頰圓鼓鼓的,一雙眼睛又黑又亮,也許是“做事”方便,壽王面上不裝飾鉛華,素面而來,已是貌美不俗,若不是此刻眼中閃着淫邪的光芒,這張面容更要美上幾分。
高晟正看得入神,壽王芝瑤走近前來,一只近乎□□的胳膊伸在高晟面前,手掌一翻,擡起了高晟下巴,湊近看了一眼,瞪眼奇道:“咦?”托着高晟下巴不放,伸長了另一手,急急取了盞燭臺,再次湊近高晟,仔細端詳,那只托着下巴的手,在高晟臉頰邊摩挲。
高晟一時沉醉。那手指細嫩,又柔又滑,像牧族進貢的上好的羊奶酪,劃過眉角,劃過顴骨,點了點鼻尖:“本王原說街邊撿來的大路貨,無一絲可取,沒想到……”
說時遲,那時快,一邊說着,高晟眼中所見美人變了表情。一雙眼睛含笑盈盈,上齒輕咬着下唇,吃吃地嬌笑,放下手中燭臺,接着快若閃電,左右開弓,噼啪兩聲耳光在高晟面頰炸開,臉上卻還笑容不改,聳動着肩膀花枝亂顫:“沒想到長得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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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晟徹底傻了眼,就算沒有繩子,他也被震驚得動彈不得。憑他的理解,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長得不賴和挨打有什麽關系。
芝瑤自幼尊貴,偏又不幸襁褓喪父,少年喪母,致使自幼無人管教,嬌慣壞了,嚣張跋扈,肆意妄為,自及笄起就開始縱情聲色,家養衆多弄夫,愛哪個時摘星捧月,不愛哪個時棄如敝履,輪換男人來得比別家女子換衣服都要快些。
“進壽王府”對京城上下男丁來說,是做夢都要哭醒的厄運,偏偏高晟天堂有路不行走,地獄無門自闖來,竟然撞到此間。
芝瑤掌掴了高晟後,對今天這位俊男的手感格外滿意,笑意盈盈,脫去外衫,随手扔在地下,一雙戴滿寶戒金镯的手,順着高晟鎖骨,輕輕按壓,緩緩下移,在胸肌處揉捏着。
高晟并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子,剛才便嘗了她的溫柔撫摸,心中就是一動。現在這雪藕一樣嫩白,絲綢一樣綿軟的手兒,又開始在身上游走,也自己感覺受用起來。
随着屋內香氛漸濃,高晟開始躁動不安,張口微喘。芝瑤見狀,俯身在高晟鎖骨處咬下,節奏很慢,力度越來越加大,高晟咬緊牙關不出一聲。
芝瑤鼻中輕哧,再加大力道,高晟幾乎覺得鎖骨要被她咬碎,終于痛呼出聲。
芝瑤得意洋洋,揪住高晟發髻将他拽高,又去吻他嘴唇。
高晟平生最恨女子飲酒,但這芝瑤唇齒間帶着一股濃濃酒氣,卻又避不開,少不得受了這一記。沒想到這吻一落下,不知是什麽味道,又香又甜,連酒味也變成了催人心動的香氣。滑膩的丁香小舌,在口腔中攪動,高晟鼓起舌跟着她舌尖迎合着,兩人的吻越來越加深,高晟再次沉醉其中。
正當高晟迷醉之際,芝瑤便牙關猛合,将高晟舌尖咬破,然後在高晟嘴唇上又咬了好幾口,再次聽到高晟痛呼才離開。
高晟此時甚覺狼狽,不知道這女人在賣什麽藥,也不好貿然舉動,摸不清這女人下一步的動向,只是又驚又怒地望着她的臉。
芝瑤聽得男人痛苦之聲,大覺情濃,面色潮紅,額頭開始微微泛起細汗,那眼兒半睜半閉,嘴兒撅着,讓人覺得随時可以一親芳澤,但高晟想要主動出擊時,卻懊惱地發現自己被綁得連腦袋轉一下都困難,身體更是什麽力氣也用不上。
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一絲遺憾——若是本王主動出擊,這女子此刻躺在我身下,是何等香豔旖旎?
芝瑤的手兒,又畫着圈向下,來到高晟肚腹處,高晟此時又是被屋內香氛影響,又是心猿意馬地幻想,四肢百骸漸漸放松下來,芝瑤卻斜斜地提起剛才放下的燭臺。
蠟燭燃了一半,在燭臺下面積攢了很多透明的灼熱蠟油。芝瑤将燭臺斜在高晟上方,讓那蠟油一滴一滴落在高晟胸前、小腹。
高晟被疼痛拉回現實,頗為懊惱,知道她故意折磨,咬緊牙關不出聲。
芝瑤看那銅色肌膚之上,蠟油初凝,如點點白梅,分外妖嬈,當下興致滿滿,拉下那可憐的馬褲,将高晟最脆弱的部位也滴了幾粒燭淚。高晟吃痛之下,終于忍不住破口罵道:“賊賤婢!不得好死!”
芝瑤滴得正高興,沒注意聽,聞言微微一愣。此等罵不算朱雀郡方言,又屬于比較粗俗的範圍,她還沒理會得何意,但語氣總之不是好話。有心殺殺他威風,教訓一下,便從牆上取了條馬鞭,站在床邊,指着高晟叱道:“你說什麽?你是不是罵本王?”
高晟大怒:“就是罵你!你他媽是誰生誰養,這等驕縱□□!”
芝瑤早喪雙親,平生最恨別人說她沒生養,現在被高晟無意戳中痛處,怒火上湧。之前掠來的“弄夫”們,要麽就服軟順從,要麽就吓得一言不發,從沒見過這等脾氣硬的,嚷罵不休,還辱及先人。怒氣心頭,舉起皮鞭劈頭蓋臉亂抽,勢如急雨。一時高晟身上縱橫交錯,新傷舊痛交織如火燒灼,卻鐵了心,幹脆拼将來,口中亂罵一些北地方言,語氣更激烈了。
芝瑤見狀怒道:“八輩子賤骨頭,本王看上你是擡舉你! 一個豬狗不如的賤奴,竟敢對本王放肆!” 又擡高了腿,在高晟鞭傷處踢了幾腳。
高晟自幼也是養尊處優,無法無天,從沒受過這等待遇,火冒三丈,大吼道:“賤人!惡婦!母夜叉!本宮當王爺的時候你他媽還吃奶呢!若是在我們錦龍都,你這等貨色跪下求我,我都不稀罕!”
“我們錦龍都”!
這五個字讓對罵得正歡暢的一對男女同時噤聲。
芝瑤眯起眼,側頭望着高晟:“你再說一遍?”
高晟本逞一時口快,沒曾想差點把自己底子交了,心一橫,閉眼吼道:“惡婦,賤婢,今天你打死我便算了,若我不死,你等着!”
芝瑤看着高晟逞強,覺得格外好笑,吃了散功丸,還被綁成粽子的人,确實沒有任何叫嚣的資本。但男人硬朗的臉側線條,微蹙的雙眉,鎖骨處滲血的牙印,簡直越看越順眼,漸漸看得面色緋紅,呼吸急促,一把按住高晟臍下,撩起自家下擺,壓坐在他身上。
高晟等着皮鞭呢,突然感覺到異樣,瞪圓雙眼,驚愕地張口看芝瑤。芝瑤怕他罵起來敗興,脫下自己襪子,和衣帶團成一球,猛塞進高晟嘴裏,高晟鼓起舌尖想要吐出,被芝瑤死死壓緊。終于芝瑤贏了,還不忘左右開弓賞了高晟十幾個耳光,打得自己雙手都微微發痛,之後便開始了自己的歡愉……
此時的高晟,被打得腦海一片火熱,耳邊嗡嗡作響,身上到處都痛,心裏莫名其妙,但直覺只有一個念頭——
老子英明一世,今日竟被女人強要了!
芝瑤興致頗高,高晟迷迷糊糊,不知這荒唐戲碼何時結束了,身上狼藉一片,這時來的幾人,就不再給他清洗,卻是直接拖起他昏昏沉沉的身子,扔進了地下密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