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杭托小助理幫他買兩張電影票,小助理問他要什麽場次的。蘇杭想了想,還是不要耽誤蘇橋學習。所以就說選周末晚上9點左右的吧。

小助理沒一會哭喪着臉回來說:“哥,《一束桃花》的票全給搶了,只剩下晚上十點多的行嗎?”

蘇杭猶豫一下說也行,于是小助理立馬幫他下單買好票。沒一會,小助理就把取票碼發給了蘇杭。蘇杭對電子産品沒什麽研究,那些新潮的app他一個都不會。出門還是習慣用現金,微信也是小助理幫他注冊的,朋友圈一條都沒發過。

經紀人笑他說年紀輕輕的,像個老幹部。蘇杭昨天在蘇橋那兒留到十二點才走,今天一早五點多就起來開工。蘇杭明顯有些睡眠不足,經紀人買了咖啡進來,蘇杭接過來喝了幾口,才恢複些精神。

“今天有打戲,小王,你幫杭手臂這邊做些保護措施,他以前受過傷。”小王就是蘇杭的助理,一個挺可愛的姑娘。小王忙不疊點頭,去跟服化組商量了。

蘇杭接的新戲是一部武俠片,演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客。導演非常有名,他親自點名邀請蘇杭參演。這個角色有些陰柔,蘇杭長了張精致的臉,他眼下的淚痣為他平添幾分媚。

蘇杭化完了妝,戴着厚重的發套,一襲黑發如絲灑在他的白袍上。蘇杭蒙着一個鬥笠,一層白紗将他的面容遮住大半,蘇杭站起身去往現場。

“杭杭等一下就在這個位置,老徐你就站在這兒。”導演拿着對講機在說戲,蘇杭認真傾聽,時不時給出些自己的想法和導演探讨。

蘇杭為這部武俠片費了不少心血,進組前光武術、身體素質、儀态管理就進行了小半年的培訓。目前拍攝進度進行到一半,所以蘇杭還得每天花點時間練練,找找狀态。

“好,各部門準備,action!”導演一喊開始,蘇杭就進入了角色,他渾身發出一股肅然的殺氣,他定定地站在那裏,風吹起他的長發,面紗微微飄起。

“白月,讓開!”對手演員徐之恒站在蘇杭十步開外,蘇杭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眼底沒有絲毫笑意。他轉了下手腕,劍在地上打了個圈,發出沙沙地聲響。

“那你倒是來試試。”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蘇杭的聲音本就清冷,此時帶着蔑視和殺意更顯得冰冷。話音剛落,他就一個箭步往前跑了幾步,同時,威壓将他吊起來。蘇杭被升到半空,手裏的劍非常重,蘇杭卻只能單手持着。他在空中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姿态,心中數着距離,然後一腳踹在對手演員的胸口上。

蘇杭的整套動作和狀态都非常流暢,導演滿意地拍了拍手,然後調轉鏡頭說開始下一條。很多工作人員都上前幫忙擡保護墊,蘇杭抽空喝了口水,他皺了皺眉,手摸了摸威亞覺得勒得有些難受。

誰都沒注意,威壓上有一個很小的鈎子有些松落。

第二場戲馬上就開拍了起來,蘇杭揮着劍和對手從地面打到屋檐,原先劇本設定的是:蘇杭被一劍刺中受了傷,人要從屋檐上摔至地面。開拍前導演問蘇杭需不需要替身,被蘇杭拒絕了。蘇杭拍戲一向非常敬業,能自己上得盡量都自己完成。

按照走位,蘇杭在屋檐上滾了一圈,然後被威壓甩到地面。結果,威亞上的那個小鈎子在蘇杭滾落的過程中,因為巨力摩擦,徹底掉落。蘇杭整個人瞬間急速下墜,所有人都驚呼着站起來,慌亂之中,蘇杭的手胡亂地在空中亂抓,他抓了一下屋檐,也是因為這一下緩沖,讓他摔下來的時候緩沖了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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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杭的背重重地砸在了保護墊上,他剛一摔下,立馬所有人都圍了上來。經紀人方晴幾乎是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她撥開人群沖向蘇杭,驚慌失措地把他抱了起來,方晴的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她哭着喊:“杭!杭!”

“快打120!”周圍亂糟糟的聲音不絕于耳,蘇杭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稍稍一動,疼痛就順着背脊傳到尾椎。他的臉都疼得扭曲,眼淚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蘇杭也不知道被誰背了起來,方晴在他的背上蓋了件衣服。一行人轟轟烈烈地出了片場。好死不死今天是媒體開放日,片場外有一堆記者,見到這群人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全都舉着相機往蘇杭的臉上怼,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別拍了!”方晴一下子就炸了,她頭一回不顧形象大聲呵斥這些記者,蘇杭被工作人員背在身上,他痛得不停流淚,呻吟聲不斷,方晴虛搭着蘇杭的背,以免他摔下來。

記者哪管這些,他們仍然拼命往前擠,推推搡搡間差點把鏡頭砸在蘇杭臉上。連旁邊陪同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幫忙一同驅趕清路。

“蘇杭受傷了,非常嚴重!麻煩大家幫幫忙,讓一讓!”

“別拍了!再拍我砸你機子!”方晴怒指着其中一個記者,那人的單反完全是怼着蘇杭的臉上的,蘇杭被他的鏡頭都磕着了。

一群人好不容易上了商務車,司機一腳猛踩油門,車子往最近的醫院的開去。一路上只要稍有颠簸,蘇杭就疼得不行。方晴心疼死了,小王助理都快哭成淚人了,一直杭哥,杭哥那樣地喊。等終于到了醫院,蘇杭又被背着下了車,醫生已經在等。

“啊……啊!”蘇杭躺在病床上,苦苦地呻吟,方晴在外面聽了心都酸死。她拿出手機迅速地跟公司報告,并且特地說明蘇杭被媒體拍了照,等會一定會有新聞亂寫,公關要做好回應準備。

“杭應該是骨折,嚴重點可能是骨裂,等醫生開了報告,我拍好微信發你。”方晴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安排着後面的工作,等她挂了電話,醫生正巧走出來。

“醫生,他怎麽樣?”

“脊椎嚴重骨折,從後腰這裏,而且你們處理的方式非常錯誤,應該讓病人平躺,怎麽能背着他?!”醫生的口氣很沖,方晴聽了臉色更差了,她開口的時候都有些抖。

“那現在……”

“馬上就要開刀,家屬去那邊簽字。”醫生不耐煩地随手一指,轉頭就走進去了。

“方姐……”小助理吓得都不敢說話,哭得一抽一抽的。方晴轉頭就去辦手續,她邊走邊說:“打電話給杭的弟弟。”

“啊?他弟弟還沒有成年吧,簽不了字的吧……”

“他除了他弟弟沒有家裏人了,我能代簽,但是得他弟弟同意。”方晴沉着冷靜地應付着,她的眼睛盯着手術同意書上的黑字,那眼神仿佛是要把紙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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