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改錯字】“就你有嘴,一天……

李餘屈服于聞鹫的淫威之下, 給聞鹫撿起了花瓣。

她一邊小雞啄米似的撿走聞鹫頭發上的花瓣,一邊語無倫次地念:“再跳一次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最後不把我接住, 你要把我接住那就免了,死不成還得白白受驚吓……”

聞鹫打斷李餘的碎碎念:“你再拔我一根頭發試試。”

李餘:“是根白頭發, 你什麽年紀你心裏沒點數嗎。”

聞鹫一聽李餘這話,想起了聞素和聞奕曾說他老牛吃嫩草的事, 險些被氣笑:“是嗎?拿來我看看。”

李餘趕緊甩手, 把指間那根烏黑的發絲抖落到地上去:“被風吹走了。”

說完她還心虛地看了眼邊上靜靜看着他們的軒王, 低聲嘟囔:“不幫你拔就是了,頭發而已, 拔一根又不會禿,除非……嘶——”

李餘細思恐極, 盯着聞鹫那一頭被全部梳起的長發, 仿佛要探究那藏在發冠之下的秘密:“你不會真的禿了吧?對、對不住啊,我不知道。”

聞鹫微微側身:“我看你就是想再跳一次。”

李餘閉嘴了, 不皮了。

李餘撿完聞鹫頭發上的花瓣,見後衣領裏還夾了幾片, 就把手指伸了進去。

曲起的指節帶着微微的涼, 輕觸到後頸溫熱的皮膚,如觸電一般帶起輕微的酥麻。

聞鹫沒想讓李餘替自己把衣服裏的花瓣也撿出來,意料之外的觸碰讓他下意識繃緊了身軀,過了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

他問李餘,語氣裏藏着些許不自然:“你剛剛說的牛頓是誰?”

李餘嘆息:“一個總被氣到掀棺材板的可憐人。”

軒王妃和蕭若雪也看到了李餘被聞鹫從亭子裏拉出來, 墜落後兩人安全落地的一幕。

Advertisement

蕭若雪驚呆,想跟着軒王妃一起過去看看。

軒王妃怕李餘見着蕭若雪會想起以前的事情,繼續追着蕭若雪糾纏, 便讓蕭若雪在原地等着,自己帶人過去看看究竟。

軒王妃靠近之前還在奇怪,聞帥蹲下做什麽?但無論做什麽,安慶被聞帥這麽吓唬,一定氣壞了,指不定怎麽發脾氣呢。靠近後,她才發現情況和她預想的有些出入——

聞鹫站起身,整了整衣擺,問李餘:“不起來?”

李餘死鴨子嘴硬:“這裏……風景不錯,我再坐會兒。”

聞鹫一語道破:“腿軟起不來?”

李餘撇了撇嘴,沒好氣道:“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的。”

說話間,聞鹫彎下腰朝李餘伸出了自己的手,李餘也沒拒絕,她把自己的手用力拍進聞鹫掌心,拉着聞鹫的手掌費力站了起來。

李餘站起身後,桂蘭也帶着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确定李餘無恙,她氣勢洶洶地轉向聞鹫:“聞……”

“哎呦!”李餘突然大叫一聲,同時彎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桂蘭吓了一跳:“殿下?”

李餘:“疼疼疼,先帶我去找太醫,快!”

桂蘭驚疑不定:從高處落下怎麽會肚子疼?

可李餘叫得凄慘,桂蘭沒辦法,只能先帶着李餘去附近找地方坐下,再叫太醫過來。

李餘轉身的時候趁着桂蘭沒注意,用盡吃奶的力氣在聞鹫的手上狠狠掐了一下,然後才松手離開。

聞鹫忍着笑甩了甩被掐疼的手,轉頭正對上軒王滿是探究的視線。

聞鹫:“……”

軒王用陳述句說:“安慶變了許多。”

聞鹫沉默幾息:“嗯。”

軒王:“你……”

聞鹫:“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餘和聞鹫先後腳離開,一旁圍觀的軒王妃看着聞鹫的背影,喃喃道:“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軒王沒有正面解答妻子的疑惑,而是想起了以前:“小時候聞鹫還沒被他爹帶去戰場,有次我倆湊一塊嘀咕以後要娶什麽樣的姑娘。”

軒王垂下眼,眼睫打下陰影,遮蓋住眼底倒映出的舊日時光,那時的他還是太子最疼愛的弟弟,聞鹫則是家中最會鬧騰的大哥,成天帶着他二弟和叔叔家的堂弟到處闖禍:“他說他想娶個比他還能鬧騰的姑娘,這樣闖了禍,兩人能一塊被爹娘罰跪祠堂。”

“我本以為那就是句孩童時候的戲言。”

軒王妃問他:“那你呢?你那會兒想娶什麽樣的姑娘?”

軒王眼睫輕顫,猶記那會兒年紀小不知羞,理直氣壯地對聞鹫說:“我非驚羽不娶。”

軒王妃全名安驚羽,因為各種原因,她與軒王自小就認識。

當時的聞鹫和如今一樣不會說話,他提醒軒王:“安姑娘比你高。”

“我又不是不長個了,再說,比我高又如何,我就是喜歡她,就是要娶她!”

年少無畏,滿腔的喜歡純粹而炙熱,根本不會去顧外界的眼光和議論,只想跟心裏的人永遠在一起。

若是以前提到這事兒,軒王一定會告訴軒王妃自己曾經的回答,也算給夫妻間增添一些小情趣。

如今……

軒王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軒王妃有些失望,但還是應了聲:“去吧,我答應了陪若雪去見皇貴妃,遲些再回去。”

軒王乘坐步攆離開,蕭若雪見軒王妃還站在原地,就帶着身邊的嬷嬷丫鬟走了過去:“怎麽不同軒王一起回去?”

軒王妃有些奇怪:“不是你說要我陪你去見皇貴妃嗎?”

“你呀!”蕭若雪一臉無奈:“我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你該多陪陪他,多顧忌着他的心情才對,你叫我怎麽說你好。”

軒王妃吶吶道:“是嗎……”

蕭若雪扶額:“你就是太粗心,行了,我這不用你陪,快跟軒王一塊回去,別讓他一個人。”

軒王妃一直都是很有主見的人,唯獨在軒王的事情上,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聽蕭若雪的,追上了剛離開不久的軒王。

……

“殿下,您以後可不許這樣了。”桂蘭還在氣李餘騙她的事,“即便聞帥救過你兩次,他也不能這樣吓唬你,那地方多高啊,若是真摔傷了怎麽辦?”

李餘被念得頭大:“是是是,你說得對,下回見到他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那什麽有喝的嗎?我渴了。”

桂蘭見李餘不聽勸,只能把事情記到心裏,等遲些再找皇帝告狀。

桂蘭叫宮女去拿茶水點心來,李餘坐在石凳上,支着下巴回想書中軒王的結局。

軒王其實也挺慘的,書中說他和四公主尚鳴是龍鳳胎,古代女子生産本就兇險,更何況是雙胎。

他們還沒被生出來,他們的生母便死了,當時皇帝不在京城,是太子生母懿仁皇後當機立斷,叫醫女剖腹取嬰,這才救下了兩個孩子的性命。

之後尚鳴和軒王便被養在懿仁皇後膝下。

當時才五歲的太子揚言自己讨厭所有弟弟,可又實在喜歡軒王這個怎麽戳都不會哭的小團子,為了不打臉,他就說自己沒将軒王當成弟弟,而是将軒王當成了兒子,把皇帝和懿仁皇後笑得肚子疼。

可太子确實是把軒王當成了兒子來疼,從不提防戒備,給予了自己全部的信任。

軒王也沒有辜負太子,不僅一心忠于太子,且能力出衆,是兄弟中第一個被封親王位的皇子。

太子過世的時候,軒王在外公幹,他得知消息連夜騎馬趕回京城,卻不想摔落懸崖九死一生,最後雖撿回一條命,但也廢了一雙腿。

雙重的打擊讓軒王陷入自閉,也讓軒王妃變了模樣。

軒王最愛軒王妃的我行我素霸道強勢,可自從他出事後,軒王妃待他一天比一天小心,還漸漸斷了和友人的往來,也不再出門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每天都在他身邊陪着他。

軒王看着軒王妃因自己失去往昔的自由和光彩,覺得自己就是一座牢籠,一座困住軒王妃,将軒王妃磨蹉得面目全非的牢籠。

軒王無法忍受心愛之人因為自己變成這幅模樣,于是他寫了和離書,放軒王妃自由。

軒王妃不走,軒王便以死相逼。

軒王妃無奈離開後,一直想要除掉軒王的林之宴趁虛而入,一把火燒毀了整座軒王府,也燒死了雙腿殘疾無法從火海逃離的軒王。

李餘對書中沒遇到的人,都能抱着“他們是紙片人”的心态,不同情,不在意。

可一旦遇到真人,李餘就很難再置身事外。

特別是回憶軒王這段劇情的時候,李餘代入到她剛剛見過的,活生生的軒王夫妻身上,那感覺,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反正她都是要改結局的,這對夫婦的問題可比幹掉林之宴要簡單,只是她和軒王妃不熟,貿然插嘴他們夫妻間的事情,總覺得有些尴尬。

不如……先套套近乎?

李餘準備回去就搞個輪椅,先和軒王妃打好關系,再和軒王妃分析一下軒王的心理,勸她多和軒王溝通,不用太過小心翼翼。

打定主意的李餘茶也不喝了,準備回去找工匠做輪椅,可還沒等她起身離開,李文謙身邊伺候的海溪便找了過來,說李文謙在皇帝那病倒了,高燒昏迷,嘴裏一直在喊姑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