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麗心靈
宿舍中。
江暖看着面前的一左一右兩袋子感冒藥。
內心：……
她抽了張紙擤了鼻涕，回過頭，聲音還帶着些許的鼻音：
“你們有誰要感冒藥的嗎？”
陸婷婷正對着化妝鏡描眉毛，聞言白了一眼：
“我又沒感冒，要它幹嘛。”
曉萱翻着書，也說：“不要。”
江暖：“……好吧。”
說完把提起袋子塞進抽屜裏。
然後“啪”地一聲關上。
天朗氣清。
太陽照在大廈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會議室。
桌上淩亂地擺着資料和文件，十幾個人圍坐在桌邊，十分安靜，只剩下江暖一個人的聲音回蕩。
“攝影方面我希望是寫實一點，浪漫一點，總的來說風格要配合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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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邊聽邊在紙上記着，“明白。”
“有些方面還需要燈光配合一下。”江暖說，“電影的色調飽和度不要太高，整體用暖色調給片子定下一個基調……”
有人提出疑問：“選角方面我們是要去表演院校找新人還是用已經成名的演員呢？”
制片人接話道：
“從市場角度考慮，我建議啓用數據強，商業價值高的演員，這樣也能吸引到一部分粉絲去看電影，給電影帶來話題和熱度，也能幫助宣傳。”
副導演大聲反駁道：“陳制片，現在早已不是流量時代了，你要知道粉絲是扛不起票房的，之前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
“那你去找扛票房的演員？我們只是個小成本片子，能請得動那些大咖嗎？”制片人敲了敲桌子。
有人說：“不如我們請一些愛豆出身的明星吧，這樣既有市場，價格也不會太高，而且形象也不錯。”
副導演“哼”了一聲，“愛豆？一個個連本行都做不好，請他們是來走秀的？”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江暖及時出聲打斷：
“大家安靜一下，其實我心目中早就有女主角的人選。”
衆人紛紛好奇，“是誰？”
江暖微微一笑，敲下電腦的回車鍵。
很快，投影儀上出現了一組精致華麗的照片。
“這位女演員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倪雪，八八年，今年三十二歲。早年憑借着文藝片《落》出道，一舉拿下多個獎項，一炮而紅，轉戰商業片後，也成了唯一能與男演員抗衡的女星之一。這幾年很少露面，有些flop，但熱度還在。”江暖手撐着桌子，神色認真，“最重要的是，她是我想找的演員形象。”
制片人：“倪雪畢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演員了，她恐怕不會願意來出演。”
江暖未置可否，而是說：
“還請我們的選角團隊和藝人對接一下。至于男主角，也請你們挑選一下符合年齡的小生們來試鏡。”
……
“OK，卡。”
陽光明媚下，坐在監視器後的導演拿着對講機說：“來主演下去換衣服，我們準備下一場戲。”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在走廊上。
“砰”的一聲，化妝間的門被推開。
正在鏡子前端詳自己的女藝人轉過頭，不由得一愣。
三五助理的簇擁下，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她披着件廓形風衣，濃妝豔抹，十分精致，頭發打理得像絲綢般光滑。她微微昂着頭，下巴的線條隐隐透出一絲高傲，火焰般的紅唇顯得氣場迫人。
如果說，江暖是清晨帶着朝露的玫瑰，含苞待放。那她便是更深露重時帶刺的紅薔薇，成熟誘人。
倪雪走到女藝人面前停下，瞟了她一眼，揚了揚臉。
助理立馬上前，語氣不善：
“這是倪老師的座位，你趕緊起開。”
女藝人不好說什麽，拿上自己的外套，起身時小聲嘀咕道：
“明明就過氣了還耍什麽大牌。”
說罷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
忽然，一道冷淡的聲音制止了她的腳步。
倪雪轉過身，挑眉走向女藝人：
“你剛才說，誰過氣了？”
她的嘴角明明是上揚的，眼中卻閃過鋒利的鋒芒。
女藝人手心有些發涼，勉強笑道：“倪老師，你聽錯了。”
“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連紅的滋味都沒嘗過，你懂什麽叫做過氣？也許會有這麽一天，你可以壓過我一頭，不過現在……”倪雪慢條斯理地擡起眼，“還不快滾。”
女藝人頓時覺得有些丢臉，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麽，轉身走了。
倪雪頓了頓，坐到化妝臺前的轉椅上。
她擡起頭，注視着鏡子中的自己，有一瞬間的失神。
然而這瞬間并沒有持續太久。
倪雪籲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眉筆，對着鏡子細細描繪。
妝容是她的铠甲，化妝品是她的武器。
身旁圍了三兩人在她的頭上擺弄着做造型。
不出多時，經紀人拿着手機匆匆走過來，附下聲耳語了幾句。
又起身道，“他們已經把劇本發給我了，要不要我發給你看看？”
倪雪并不急着回答，只是問：
“導演是誰？”
“導演叫江暖，據說是她的處女作。”
倪雪“嗤”了一聲，“處女作？意思是一點經驗都沒有了？”
“應該是這樣。”經紀人說。
“以後像這樣的導演你直接拒絕就可以。”倪雪口氣冷淡，“沒有經驗也沒有接觸過市場，還不知道會拍出什麽爛片呢。”
經紀人有些猶豫，“他們開出的價格還可以，而且你不也很想再拍一部文藝片嗎……”
倪雪态度堅決，“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接這個戲的。”
話音未落。
有工作人員走進來：
“倪老師，門口有人找您。”
經紀人：“誰啊？”
“她說她叫江暖，是《地鐵的風呼嘯而過》的導演。”工作人員說。
“哦，那讓她……”
經紀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倪雪淡聲打斷：
“不用理她，就讓她在那兒等着吧。”
天氣晴朗。
下午的太陽熱烈地揮灑在大地上，烤在人的身上能浸出一層薄薄的汗意。
江暖在大廳內不住地踱來踱去。
──“踏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打扮精致的倪雪被一群人包圍着走了出來。
江暖連忙上前叫住她，“倪老師。”
倪雪停下腳步，瞥向她，不由得一頓。
面前的女生烏發紅唇，眼波潋滟，一頭烏黑的波浪卷發看上去風情萬種。
饒是她自認長了一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在美貌上完全沒有輸給自己。
她略頓一頓，面無表情地說：
“江小姐，你的目的我都知道了。只是我對和一個新人導演合作不感興趣，你還是請回吧。”
江暖微微一笑：
“想必倪老師當年也是從一個新人的身份過來的，如果沒有《落》的導演慧眼識珠，如今的娛樂圈又怎會有您的一席之地呢？”
倪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小姐是想說，你是那顆珍珠？”
江暖淡淡一曬：
“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但只要倪老師肯給我這個機會，我就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哦？要是我不願意給你機會呢？”
江暖笑容平和，“那麽後悔的不會是我，而是您。”
倪雪嗤笑一聲：
“漂亮話誰都會說。我還要拍戲，沒工夫陪江小姐閑聊了。”
說罷擡起腳步。
“倪老師，倪老師……”
江暖跟着上前，倪雪身邊的助理就把她擋下：
“不好意思請不要打擾藝人工作。”
江暖不顧助理的阻攔，急切地喊道：
“你剛出道就演了知名導演的電影，拿了重量級獎項，這幾年卻一直在商業片裏打轉，你真的甘心嗎？《落》裏面的你妩媚又多情，是不可逾越的經典，那麽多人說你‘出道即巅峰’，你就不想超越那時的自己嗎？我知道你真實的樣子是什麽樣的，我可以幫你找到內心的自己，把最完美的你呈現在大銀幕上！”
一連串的話說完，江暖微微喘着氣。
然而倪雪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徑直走出門外。
江暖搭在助理身上的手緩緩垂落。
恐怕是……沒有希望了。
她有些垂頭喪氣地回過身。
“哎等等。”
就在這時，小助理遠遠地跑過來，停在江暖面前：
“倪老師說，讓你明天下午挑個地點見面。”
江暖微微一愣。
……
“你是說江暖去找倪雪出演《地鐵》的女主角了？”
咖啡廳。
許若妍握着手機，柔和的臉龐上有些吃驚。
“小姐，您的拿鐵好了。”
服務員将做好的咖啡放到臺面上。
許若妍反應過來，道了聲謝，拿起咖啡邊走邊道：
“然後呢，倪雪答應了嗎？”
電話那頭，華總身姿散漫地坐在真皮辦公椅上，輕笑着道：
“你猜？”
許若妍并不接話，“華總，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必須趕在江暖之前舉行新片發布會。如果被她搶占了先機，媒體對我們的關注度就會大大減少，更不利于後續的宣傳工作。”
華總輕叩着桌面，勾了勾唇：
“《危險計劃》的前期籌備都差不多了，至于主角人選，你有什麽想法？還是說，你也想讓倪雪做女主角？”
許若妍彎唇一笑：
“我想争的不是這個。”
從咖啡館出來，金燦燦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校園，三兩學生嬉笑着路過。
許若妍一手拿着紙杯，另一只手騰出來打電話。
“嘟嘟嘟……”
幾聲忙音後，手機裏傳來稍嫌冷淡的男聲：
“什麽事？”
許若妍才欲開口，面前一道颀長的身影遠遠走來。
她翹起唇角，“看來我們必須要見一面了。”
說罷挂斷電話。
周曾谙在她面前停下腳步，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
“有什麽事就說吧，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許若妍絲毫不介意他的态度，恬靜的面龐漾着春風拂面的笑容：
“和你在一起怎麽能叫浪費時間呢，前男友？”
“看來你的時間不怎麽值錢。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危險計劃》馬上就要開機了，你知道吧。”
話音未落，許若妍開口道。
周曾谙淡淡瞥她一眼，“現在知道了。”
“……”
許若妍頓了頓，繼續說：“新電影已經籌備完畢，只是還缺一個男主角，我想請你來出演。”
“不可能。”
周曾谙不假思索地說。
他拒絕得很幹脆，許若妍唇畔的弧度愈深，“不考慮一下嗎？你還沒有看劇本。”
“和劇本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周曾谙說完，轉身就走。
許若妍深吸一口氣，想平複自己的心情。
她擡起腳步正準備離開，卻瞥見江暖站在不遠處，姣好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輕風拂過。
午後的星天十分安靜。
“你都看見了？”
許若妍說。
江暖淡淡應道：“嗯。”
“從什麽時候開始？”
“全部。”她說。
許若妍輕巧地笑起來，“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瞞你了，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就是想找周曾谙出演男主角。”
“他答應你了嗎？”江暖說。
許若妍唇角一僵，轉而道：“現在沒有答應，不代表他永遠不會答應。”
“是嗎。”
江暖的神情雲淡風輕：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話音落地，不經意間似又要掀起一片風浪。
“砰”的一聲，籃球随着聲響打中籃板，穩穩地落入球框。
月朗星稀的夜晚。
操場上，人煙空曠。
路燈将溫戈的影子拉得斜斜長長，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籃球。
一旁舍友抱着球跑過來，“哎溫戈，你在這兒啊。”
溫戈瞟他一眼，随口道：“哦，怎麽了。”
“那我就直說了。”室友直截了當地道，“我聽說《地鐵的風呼嘯而過》要舉行男主角試鏡，想問你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話能不能帶帶我，不過我一個純新人，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
“你說什麽？”溫戈詫異地揚了揚眉，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後半句話，“試鏡？”
“對啊。”舍友說，“就在明天，辰誼大廈會議室。”
第二天。
春和景明。
會議室內，早已有工作人員将多餘的桌椅搬走，只剩下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有人擡着攝影機進來，又有人拿着塊抹布上前擦桌子。
江暖踏進會議室的門。她今天穿了身米色的西裝外套，袖口挽到手肘處。下身是剪裁修身的西裝褲，露出纖細的腳踝，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幹練。
她走向長桌前，說：“都準備好了嗎？”
工作人員答道：“準備好了。藝人八點半到。”
“好，到時候你就……”
江暖和工作人員交談着。
另一邊，辰誼大廈樓下。
一輛黑色商務車穩穩地停在馬路邊。
車門打開，筆直的長腿走下來，男人伸手潇灑地戴上墨鏡。
助理連忙為他撐傘。
優越的頭身比，與衆不同的氣派，男人唇角微勾，整個人帥氣又自信，仿佛閃爍着獨一無二的光芒，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一行人一路走進大廈，上了電梯，按下樓層。
很快，電梯門打開。
出了電梯，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精致的桃花眼。
經紀人在一旁道：“你等一下，我去和導演打聲招呼。”
“不用了。”
溫戈勾起嘴角，“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尚且不知道自己面臨着怎樣驚喜的江暖仍在和工作人員交待着各種事宜，直到沒有纰漏，她方才轉過身──
餘光卻瞥見一抹修長的身影。
她挑了挑眉。
果然下一秒，溫戈手插着褲兜，身形散漫地沖她一笑：
“驚不驚喜，意不意──”
話未說完。
一旁，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拉開椅子，“嘩啦”一聲響，硬生生地将溫戈話語最後的一個字梗在喉嚨裏。
周曾谙神色淡定地坐下，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現給他人帶來了多大的危害。
溫戈艱難地吞下話尾，大喊道：
“為什麽你也在這裏？？！”
一天前。
走廊裏，周曾谙輕倚着牆面，聲音淡漠得猶如沙礫：
“我現在還不想接戲，抱歉。”
“只是去試試嘛。”江暖聲音軟軟地撒着嬌，“又不一定要演，你就當給我撐場面去了，好不好？”
周曾谙：“……”
“好嘛好嘛。”江暖索性拉着他的胳膊輕輕搖晃着，“你就答應我吧。”
……
畫面閃回。
周曾谙長腿交疊，十指相扣覆在膝上。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溫戈“哼”了一聲，眼底隐隐含着幾分不屑。
會議室。
安靜得能聽見攝影機運轉的聲音。
江暖看着對面的二人，有些頭疼地抵着太陽穴：
“你們兩個誰先來？”
“他先來。”
“他先來。”
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江暖：“……”
“要不你們倆石頭剪刀布？”她說。
溫戈：“……”
周曾谙：“……”
最後還是周曾谙打破了僵局，“我先來吧。”
江暖将桌上的兩頁劇本遞給他，“這場戲是男主和女主分別的一場戲，你心裏很痛苦，但你表面上很平靜。你眼睛流露出的東西要打動人，要深情，因為你是愛女主的，你不想和她分開卻不得不分開。”
周曾谙“嗯”了一聲，略掃了幾眼劇本，放下。
他閉上眼睛，醞釀着情緒。
再次睜開眼睛時，眸中已然彌漫着一股濕漉漉的霧氣，黑曜石般的眼瞳點綴着遙不可及的碎光，隽永而深刻。
江暖眉心一動。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去到那個有海的城市，像海鷗一樣飛很遠很遠，遠離所有人。天空是藍的，雪是白的，我是污濁的。你有你的理想，你永遠也體會不到我說的感覺。”
很文藝，甚至有些矯情的臺詞。
可用他有些空靈的聲音念出來，好像讓人置身于電影的情境裏，一切都變得那麽恰到好處。
頓了頓，周曾谙眼眶微紅，輪廓分明的臉上卻無比寧靜：
“我愛你，可我們不能在一起。”
圍觀的工作人員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江暖一時怔住。
繼而她開始懷疑如果有一天她和周曾谙分手了，他是不是也會出現這副表情。
她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海，說：
“ok，停。挺好的。”
一旁的溫戈抱着胳膊，輕蔑地“哼”了一聲：
“這也叫好？那我豈不是明年就能把獎項拿了個大滿貫。”
江暖無語，“那你說哪裏不好了？”
溫戈：“哪兒都不好！”
周曾谙側頭對江暖悄聲說：“我們把他趕出去吧。”
江暖應和地點點頭，“趕出去趕出去。”
溫戈：“你們夫妻檔想聯合起來對付我嗎？！”
話音剛落。
“咚咚。”
兩聲叩門聲響起。
有人開門，探頭進來：
“江暖，外面林總找你。”
“好知道了。”江暖看了眼周曾谙和溫戈，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們兩個不要打架。”
說罷走出會議室。
溫戈和周曾谙對視一眼，立馬移開視線。
走廊上。
江暖帶上門，林總一身西裝革履站在那裏，像個謙謙君子，向她颔首：
“試鏡進行得還順利嗎？”
江暖微微一笑，“很順利，謝謝林總關心。”
林總：“我聽秘書說，昨天你來找過我，只不過我在開會沒顧得上。有什麽事嗎？”
“是有一件事。”
江暖輕啓紅唇：
“我想請你幫我發一個通稿，并配合大量營銷號造勢。內容就是──周曾谙會于下個月出演《地鐵的風呼嘯而過》的一番男主。”
林總挑了挑眉：“可據我所知，周曾谙似乎并沒有同意出演《地鐵》？”
“當然。”江暖微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最後男一號會由誰來演，但如果我不這麽做，也會有人發布這樣的通稿。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們搶占先機。”
林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指的人是……”
江暖無謂地笑笑，“一個朋友。”
林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
一樓大廳，人來人往。
無數人從這裏進來，又有無數人從這裏出去。
江暖望着林總漸漸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這一次，她一定不能讓許若妍得逞。
她轉過身，無意中擡起眼，卻吓了一跳：
“周曾谙，你什麽時候在哪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