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靈捕手

沉沉的黑夜。

淚水猶自挂在江暖精致的臉龐上，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睫輕顫。

漫無邊際的夜色籠罩着男人颀長的身影。

他俯下身，微皺了皺眉：

“誰把你惹哭了？”

江暖有些出神，“你不是和他一樣生氣了嗎？”

“你是說周曾谙？”溫戈起身，口氣松散随意，“我剛才看見他走過去了。怎麽，你們兩個吵架了？分手了？”

江暖垂下眼，沒有說話。

“看樣子是真的分手了。”溫戈輕快地吹了個口哨，“我是不是該放個鞭炮慶祝一下，還是說應該錄個視頻，唱今天是個好日子？”

江暖無比安靜地說：“你覺得好笑嗎？”

“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溫戈說，“我曾無數次幻想過你們兩個分手的場景，沒想到現在夢想成真了，要是不做點什麽也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你要做什麽？”

溫戈的神色突然認真起來。他平攤手掌：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真心？”

江暖的視線落在他修長剔透的手上。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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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是丢下一句，“你的真心太沉重了，我接受不了。”

站起身，越過他徑直離去。

那只沒來得及收回的手留在原地，頗有些孤零零的樣子。

“又被拒絕了，第三次。”

溫戈扯了扯嘴角，弧度有幾分自嘲，幾分苦澀。

“曉萱我去趟超市一會兒就回來。”

“好。”

陸婷婷戴着耳機哼着歌從宿舍樓走出來。

沒走多遠，就看見周曾谙走來的身影。

她想也沒想打招呼道：

“周影帝，謝謝你上次請的那頓飯。”

可周曾谙像是沒聽見似的，擦肩而過。

深邃的眉眼間仍是初次見面的那般冷淡疏離。

陸婷婷舉起的手一時愣在原地，有些尴尬。

她納悶地嘀咕：

“上次見他還那麽親切，怎麽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啪”地一聲。

一包裝着滿滿零食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

宿舍中。

陸婷婷卻并不急着打開零食袋子，而是八卦似的拉了把椅子坐到曉萱旁邊：

“我剛才去超市，你猜我看看誰了？”

曉萱咬了口蘋果：“誰？”

“我看見周影帝了！我還謝謝他上次請客，可是他理都不理我，跟沒聽見似的就走了。他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不會吧。”曉萱又咬了口蘋果，“他要是耳朵有問題馬上就上熱搜了，我們能不知道？”

“那也太奇怪了。之前大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還對我笑來着。”陸婷婷說。

二人正議論着。突然，“砰”地一聲，門被打開。

江暖走了進來，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哎江暖你回來啦。”

陸婷婷發現有點不對勁，“你眼睛怎麽紅紅的，哭過了？”

江暖笑得有些疲憊，“沒有啊，被風吹的。”

“什麽風能使這麽大勁。”陸婷婷說，“你剛剛過來看見周曾谙了嗎？”

江暖看向窗外黃澄澄的月亮，喃喃道：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曉萱：“……？”

陸婷婷：“……？”

“你和周曾谙今天怎麽都奇奇怪怪的。”陸婷婷忽然想到什麽，說，“你們兩個之間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了吧？”

曉萱放下手中的蘋果，“吵架了？”

陸婷婷：“分手了？”

江暖收回視線，自言自語：

“我們分手了嗎？”

“什麽？！”

陸婷婷婷大叫一聲，“你和周曾谙分手了？！”

“陸婷婷說江暖把你甩了！”

男生宿舍。

董飛震驚地看向周曾谙。

周曾谙正坐在床上看着《演員的自我修養》，聞言眼皮一跳，擡起頭：

“你說什麽？”

董飛：“江暖把你甩了。”

“什麽時候？”

“就剛才。”董飛說。

尚不了解原委的姚遠和陳藝昊面面相觑。

姚遠玩笑似的搭上董飛的肩，“認真的嗎？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不然誤會可就大了。”

“騙你是小狗。”董飛拿出手機給他看，“你看陸婷婷給我發的消息還在這兒呢。”

姚遠瞄了一眼，震驚地看向周曾谙：

“喂周曾谙，你和江暖真分手了？”

周曾谙“啪”地一聲合上書，翻身上床：

“我累了，睡了。”

說罷蓋上被子，阖上眼睛。

卻不理一旁董飛吵鬧的聲音，“周曾谙你衣服都沒脫，睡什麽啊？！”

夜晚。

微風似乎浸染了悲傷的情緒，星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挂在天空中。

宿舍中早已熄燈，只剩衆人的呼吸聲。

董飛坐起身，打算下床去衛生間。他揉了揉眼睛。

卻瞥見對面的床鋪上，周曾谙半靠着牆面，一動不動的身影。

他微仰着頭，望着窗外的月，黑瞳倒影着琉璃的碎光，纖長的睫毛有些寂寥。

同一片天空。

陸婷婷她們在一旁呼呼大睡。

江暖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望着同一個月亮。

或許這樣的夜晚，注定難眠。

第二天。

豔陽高照。

一陣鬧鐘聲吵醒了宿舍所有人，陸婷婷和曉萱騰地一下坐起來，對視一眼。

然後一同看向床鋪上抱着電腦的江暖。

曉萱：“你一晚沒睡？”

陸婷婷：“在床上坐了一晚上？”

江暖擡起眼，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說：“沒有啊。”

曉萱：“……”

陸婷婷：“……”

她掀開被子下床，邊走進衛生間邊問：

“江暖你今天有課嗎？”

“下午有課。”江暖說。

“那我們中午出去吃烤串吧。”陸婷婷提議，“為了安慰你悲傷難過的心情。”

“好。”

江暖答應着，慢吞吞地放下電腦下床──

“砰”地一聲。

站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頭頂的床板。江暖嘶了口氣，揉搓着腦袋，白嫩的臉都皺成一團。

曉萱有些擔憂：“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

江暖說完，徑直向門口走去──

又是“砰”地一聲。

曉萱捂着臉，從指縫裏漏出半只眼睛：

“還能不能行了？”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诶嘿诶嘿參北鬥啊……”

江暖站在凳子上，臉色通紅，不顧路人的目光，對着酒瓶大聲唱歌。

路邊的燒烤店。

明黃色的牆面散發出長年累月的煙火氣，桌子上鋪着一層透明的塑料布，椅子上有些斑駁的鐵鏽痕跡。

“還需要多久多長，多傷，你才回頭想她，停在她的身旁，微笑像謊言一樣……”

陸婷婷急急忙忙地制止她：

“大哥你行行好，這麽多人都看着呢，別唱了別唱了。”

一邊又要給周圍的人賠笑道歉，“對不起啊，這我朋友今天失戀了心情不好。”

曉萱試圖搶過她手裏的酒瓶，“江暖你清醒一點！這是酒瓶不是麥克風，這兒也不是KTV！！”

江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仍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一片兵荒馬亂。

陰沉沉的天空。

走出店外，被二人攙扶的江暖沒忍住，“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

曉萱連忙打開礦泉水瓶遞給她。

陸婷婷順着她的背，有些擔心：

“還好嗎？下午的課還能上嗎？”

江暖喝了兩口水，感覺好些了，說：“作為一個學生曠課是大忌。”

陸婷婷：“看你說話的樣子還算有點清醒。”

“我本來就沒醉。”

江暖說完，搖搖晃晃地走了。

陸婷婷嘆了口氣，對曉萱說：

“看見了吧，醉酒的人一般是不會承認自己喝醉的。”

下午。

一只纖白的手擰開水龍頭。

頓時，水流聲“嘩嘩作響”。

江暖手捧着水洗了把臉，然後拿出紙巾擦幹。

衛生間門口。

陸婷婷和曉萱正小聲議論着什麽，江暖走出來掃了她們兩個一眼：

“你們怎麽還在這兒，不上課嗎？”

陸婷婷一下子止住了話頭，打哈哈說：“怕你醉倒在裏面。”

“你的擔心也太多餘了。”江暖擦了擦手，“快去上課吧，不然遲到了。”

曉萱：“那你……”

“我？我很好啊。”江暖笑笑，“放心吧，我都消化完了。”

“那就好。我們兩個就先去上課了。”

陸婷婷說着連忙拉上曉萱走了。

見她們兩個走遠了，江暖轉過身，徑直往教室的方向走。

豈料下一秒──

“啪嗒一聲。”

有人拉開教室的門，走了出來。

男人軒長挺拔的人影映入眼簾。

江暖長睫微顫，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依舊不疾不徐地向前走。

周曾谙俊秀的臉上平靜無波，仿佛沒有看到她似的。

像是兩個陌生人。

──“我們分手的那天是愚人節，所以我一直當她是開玩笑，我願意讓她這個玩笑維持一個月。從分手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買一罐5月1號到期的鳳梨罐頭，因為鳳梨是阿may 最愛吃的東西，而5月1號是我的生日。”

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

江暖的腦海裏響起《重慶森林》裏的臺詞。

然後。

等到周曾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暖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痛哭出聲。

空蕩蕩的走廊裏。

江暖哭得稀裏嘩啦，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手機鈴聲卻在此刻突兀地響起──“叮鈴鈴鈴。”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聲音還帶着濃厚的鼻音：

“喂。”

制片人的大嗓門幾乎要沖破屏幕：

“你怎麽回事？！都這麽多天了，男主角到底定下來沒有？！”

江暖一下子清醒了。

烈日炎炎下，學生們三五成群地路過。

咖啡館。

人聲嘈雜。冷氣開得十足，隔絕了窗外一切熱浪。

靠窗的座位上，一張秀麗的面孔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偶爾拿起手邊的咖啡抿一口。

終于，所有細節都核對完畢。

她“啪”地一聲關上電腦，收進包裏，正打算起身的時候──

一只修長的手将紙杯放到桌子上。

溫戈在對面坐下，疊起雙腿。

許若妍挑了挑眉：

“我不記得我有約過你。”

“現在約還來得及。”溫戈微勾的唇角有幾分恣意。

許若妍感到無理似的好笑，“你是想請我喝這杯咖啡嗎？”

“也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

溫戈十指相扣放在桌上，身體微微向前傾，說：

“《危險計劃》的開機發布會是什麽時候？”

許若妍有些詫異地揚起秀眉：

“你問這個做什麽？”

“想制造一個驚喜。比如’砰”地一聲，變出一束薔薇花之類的。”

許若妍：“……你在說些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溫戈說，“所以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許若妍挑起眉梢，“我的回答值得什麽報酬呢？”

溫戈輕松地吹了聲口哨，勾唇道：“別整天一副咄咄逼人的表情，現在最應該開心的就是你和我了。”

“我？為什麽？”

“周曾谙和江暖分手了。”溫戈說。

“什麽？”

許若妍的語氣十分驚訝。

日光晴朗。

周曾谙翻着課表從教學樓走出來，面前卻忽而出現一個人影。

他掀起眼簾。

許若妍一副清風拂面的樣子，微微一笑，說：

“聽說你和江暖分手了。”

周曾谙收起課表，語氣不鹹不淡：

“星天對別的事都不上心，八卦傳得倒是很快。”

“也就是說這件事是真的了？”

周曾谙睥她一眼，瞳色冷淡，“你就這麽好奇別人的感情生活嗎？”

“對我來說，你可不是別人。”

許若妍彎了彎唇，拿出一張便簽遞給周曾谙：

“明晚八點《危險計劃》的開機發布會，我希望看到你的出現。”

便簽上，寫着發布會的具體地址。

周曾谙眼眸微垂，良久沒有說話。

另一邊。

會議室內，江暖擡起頭，纖長的手指轉着簽字筆。

來面試的男演員長相各異，一個個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表演才藝。

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上前一步，給攝制組唱了首《青藏高原》。

尖銳的高音穿透耳膜。

大家面無表情地鼓起掌。

一個眉宇俊朗的男演員上前，手裏拿了只蘋果。

正當大家紛紛好奇他要幹什麽時，他說：“大家好，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削蘋果。”

一分鐘後，他削出了一個完整的蘋果皮。

衆人：“……”

一個面龐瘦削的男人站在中間，說：“各位老師好，我想表演一個片段。”

大家心中都松了口氣；終于來一個正經演戲的了。

緊接着，他大喊一聲：“爸！你死得好慘啊！”

感染力之強，在場的人心髒無一不為之一振。

江暖：“……”

……

“啪”的一聲。

江暖放下演員資料表，搖了搖頭。

“這些都不行，再找找吧。”

副導演的眉宇之間有一絲憂愁，“市面上所有的流量小生基本都在這裏了，如果這些還不合适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選人了。”

江暖靠上椅背，手指輕叩桌面，“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就去各個院校海選新人。”

“不行。”

制片人插嘴道：“選新人費時費力，我們劇組已經有你一個新人了，再來一個新人怕帶不起來電影。”

他說完，轉頭問副導演，“上次來試鏡的男演員就沒有一個有意向的嗎？”

副導演點點頭，“有的是檔期不合适，有的直接拒絕了。”

一旁制片人和副導演交談着，江暖垂下眼眸。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制片人說了句“稍等一下，”接起電話：

“喂。”

“今天晚上是嗎？好，好的。再見。”

挂斷電話，他轉頭對江暖說：

“有個男演員想來試試看男一號的角色，正好林總組了個飯局，大家見一見，看看能不能合作。”

“知道了。”

江暖淡淡應道。

副導演拿過資料翻着，“可得抓緊選角了，和我們同期的《危險計劃》都已經定好男主角了，就差官宣了。”

江暖一愣，“男主是誰？”

副導演擡起頭，回答道：

“說是在明晚八點的開機發布會上公布。”

時鐘“滴答滴答”飛速地轉動着。

轉眼來到第二天，晚上七點四十五。

距離發布會開始只剩十五分鐘。

偌大的展廳內，燈光昏暗。

椅子一排排地擺放整齊，臺前挂了偌大的巨幅海報，黑色的攝像機架起，各位媒體記者陸續入座。

許若妍穿着一身略帶正式的休閑裝，不同于平日的黑長直，一頭微卷的長發顯然是特意打理過，整個人顯得清純又妩媚。

她正在舞臺的一旁和工作人員核對細節，那邊又一個瘦高個跑過來道：

“許老師，我們現在還沒和男主演的經紀人對接上……”

許若妍淡定自若：“不急。”

兩個工作人員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摸不着頭腦。

忽然，手機鈴聲及時地響起。

她瞟了眼手機屏幕，接起：

“喂。”

另一邊。

希爾頓酒店。

江暖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在走廊上，直至推開包間的門。

包間內，林總已經在等着他們。

大家一一寒暄入座。

他們在一旁高談闊論地聊着天，江暖垂眸盯着漆黑的手機屏幕，沒有說話。

一天前。

江暖對陸婷婷說：

“明天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飯局，恐怕來不及，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陸婷婷鄭重地點點頭：“放心吧，交給我了。”

熱鬧的包間。

江暖收回視線。

緩緩捏緊拳頭。

哪怕周曾谙不演《地鐵》，她也絕不能讓許若妍得逞。

墨色的夜空。

繁星閃爍。

周曾谙匆匆走出宿舍樓，邊走邊看了眼手機，不料才走出沒幾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他深邃的眉眼間透着一絲冰冷的疏離。陸婷婷硬着頭皮笑道：

“周影帝你這是要去哪兒？我能不能跟着去看看？”

周曾谙聲線漠然：“讓開。”

“哎呦今天天氣這麽熱，幹脆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宿舍裏休息一下吧……”

周曾谙并不理會她這些廢話，繞過她徑直走了。

“哎，哎周影帝……”

陸婷婷來不及阻止，懊惱地跺了跺腳。

“他來了。”

發布會現場。

挂斷電話，許若妍這樣對兩個工作人員說。

“他……是誰？”瘦高個問。

“當然是我們的男主角。”許若妍一副勝券在握的微笑，“抓緊準備一下，五分鐘後發布會準時開始。”

瘦高個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川流不息的馬路。

黑色的商務車飛馳。

霓虹的燈光變幻着，映照在溫戈精致的臉上。

他桃花似的眼眸一片寧靜。

……

“啪”的一聲。

大燈打開，明亮熾熱的燈光照在舞臺上。

臺下烏壓壓地坐了一片人。臺上，主持人拿着手卡，熱情洋溢地說着開場詞：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我們《危險計劃》的開機發布會。這部戲呢是由華氏娛樂投資，集懸疑，冒險，推理等等元素一身的電影。哇，真是一部大制作啊。而且至今為止，我們的男主角都沒有公布過哦。那麽大家一定非常好奇，究竟會是誰來擔綱我們的男一號呢？下面就讓我們的導演來介紹一下。有請──”

掌聲四起。

許若妍接過話筒，面帶微笑，緩步走上舞臺。

直到在中間站定。

主持人：“哇我們的許導不僅非常漂亮，保密工作做得也很好呢。我聽說直到今天之前網絡上都沒有一點關于《危險計劃》男主角的消息，我來替大家問問導演，男一號是不是非常大咖？”

許若妍笑道：“是，我也是做了很多努力才能請動他。”

主持人：“相信大家都更加期待了。那導演，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揭曉男主角了呢？”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許若妍笑着說，“下面由我來宣布，電影《危險計劃》的男主角是──”

“是──”

突然，“砰”地一聲響。

偌大的展廳。

人群傳來一聲驚呼。

大門徐徐拉開。

迎着白色的鎂光燈。

黑色的皮鞋锃亮，一步步地緩緩踏進來。

與此同時。

希爾頓酒店走廊。

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邁步走來。

許若妍唇角揚起。

這一局，終究是她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