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兩人詭異的對視，随着屋外的一聲雞叫結束。

藍月趕回家忙回神，驚覺自己臉耳根子開始發燙，便伸手抓住自己的耳尖，有些不自在地道：“肯定是有人想我了，不然我的耳朵不會這麽熱的。”

蕭以道：“原來耳朵熱就是有人想的意思啊，難怪，我的耳朵不怎麽會熱，也是，這世上，估計也沒誰會想我了吧。”

看她失落起來，藍月傾身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怎麽會，你現在和我認識了，以後要是我們分開的話，那我一定會想你的。”

蕭以忽然低頭不說話了，她手抓着被面，非常小聲地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你不想我。”

藍月總有一天會離開。而且那一天，或許是明年，或許就是後年，決計不會太久。她會離開自己，到時候，這個家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藍月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的眼淚滴在了被子上，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說錯什麽話呀，她怎麽就突然這樣了？

她有些無措地擡起手，想去安撫她，又有些不敢：“蕭……以，你突然怎麽了，你剛才說了什麽？對不起，我沒聽清。”

蕭以紅着眼睛擡起頭，望着她，略微哽咽地道：“我剛才說，如果讓你想我的代價是讓你離開的話，我寧願你一輩子也不要想我。”

藍月局促了一會兒，半直起身子抱住她：“你誤會了，沒誰要離開，我沒有要離開，別哭，你的眼淚怎麽這般淺，你沒聽說過一句老話呀，眼淚掉得多了，就不值錢了。”

蕭以将臉埋在藍月的肩膀上，知道自己不不能再這樣無理取鬧下去，無論她怎麽乞求，怎麽鬧，藍月也是不可能會答應留下來的，這樣下去，只會讓藍月讨厭她。

便道：“對不起，動不動就哭，你肯定煩我了解，可是我根本忍不住……”

“瞎說，”藍月伸手一下一下地撫着她腦後的頭發，“我哪裏煩你了，你不知道，你剛才像個仙女下凡似的，我簡直喜歡死你了，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過，如果我是個男子的話，遇見你，一定不顧一切将你娶回家裏寵着，半點苦也不忍心教你受。”

蕭以意外地擡頭看着藍月，眼角的眼淚還沒幹，但是藍月看得出來，她已經沒有了哭意。

她伸手抓着藍月的手臂，眼神中發着異常明亮的光：“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如果你是男子，就願意娶我？沒騙我？”

“當然沒騙你，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呀。我可不是那種表裏不一整天裝的人，你看，從你入門開始，我對你的讨厭和喜歡都表現得明明白白，我不喜歡你的時候，從沒對你假笑過。你仔細回想一下，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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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認真地想了一下，随後點頭道：“真的是這樣。”

“我就說吧。沒騙你。我也不煩你。若是真的煩你，現在還這麽抱着哄你嗎？”

見她終于好了，藍月放開她。

蕭以用手擦幹淨了自己臉上的眼淚，對于剛才自己說哭就哭的樣子感到十分害羞。她低垂着頭，手指不安地攪着被套，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了一片句話。

“什麽？”藍月湊近了她些問。

“沒什麽啦，剛才就是自言自語。那個……藍月，我覺得你抱着我，我會好很多，你……你能再抱抱我嗎？一會兒就好……”蕭以擡頭，眼神有些乞求地看着藍月。

“只有什麽，只要你喜歡，我抱你多久都可以。”說着她對蕭以張開雙手。

蕭以爬到她的面前，投入了她的懷中，心緒複雜地閉上了眼睛。

若你是真的想娶我，又何須在乎自己是男是女？

但這般驚世駭俗的話，她不敢大聲說出來叫人聽見，尤其是藍月。她怕藍月聽見之後，會将她當成個怪物，徹底厭棄了她。

藍月拍着她的後背，過了一會兒便覺得兩人之間隔着腿的抱法有點累，便試探地提議道：“你要不……”

要不坐在我的腿上？

可話還沒說完，便在腦海裏想象出了兩人這個姿勢，便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到底還是閉上了嘴巴。

“什麽？”蕭以睜開眼睛，擡起頭看她。

“沒啥，剛瞎想了一下。”藍月已經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姿勢，她将盤起的腿分開，蕭以也換了個姿勢，兩人之間的無效空間瞬間被充分利用了起來。

蕭以眸光動了動，挪了挪姿勢，将頭埋在藍月的肩膀皇宮，臉頰又紅了幾分，雙手緊緊地環着藍月的脖頸，像個孩子一樣被藍月抱着。

這樣被自己喜歡的氣息包裹着的感覺，讓蕭以不自覺地軟了身子骨。

她微微動了動腦袋，嘴唇不經意地擦過藍月脖頸上的皮膚，藍月有兩分不自在地動了動：“蕭以，別那樣，有點癢。”

蕭以一下子老實了，輕輕柔柔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