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魇

費了一個小時,一個人搬運完十車碩大無比的土豆,又幫別的商人跑腿,傳遞書信、貨品;在繁雜的市場和簡陋的小巷來回穿梭,為一獨居的老人搬家,爬上陡峭的屋頂修葺煙囪;把深陷進泥漿坑的四輪馬車拉拽出來。後來,還套着藍色蕾絲邊圍裙,幫助三個女孩子,販賣兩百份新鮮烤制好的糖霜面包圈。

卡埃爾迪夫坐在酒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面前的黑啤酒從未動過,一直注視着晏子殊忙碌的身影。意外的,藍布圍裙與他俊美的美貌十分相稱,比旁邊那三個紮眼的人類可愛多了!

為什麽……他會如此關注一個人類,凝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竟然還脫口說出,“不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會保護你”這樣的話來,他是被人下咒了嗎?

卡埃爾迪夫嘆了口氣,垂下眼簾,其實,在睜開眼睛,看到晏子殊的第一眼,他心底就有一種陌生的沖動。

似乎……他很早就認識了晏子殊,是那麽熟悉他的臉龐、氣息和肌膚觸感,可是,他們确實又是第一次見面,這是怎麽回事?卡埃爾迪夫無法解釋清楚。

那麽,是“命運”嗎?

任何力量也無法斬斷的強烈羁絆?魔王和人類?

——突然覺得這種想法很可笑,卡埃爾迪夫自嘲地皺了一下眉頭。

晏子殊和他之間有着“魇魔之印”的契約,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晏子殊都将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他根本不用考慮那麽多,牢牢地把他抓在手裏就行了,晏子殊是無法反抗的。

魔魅得得紫色眸子凝視着夕陽下,人潮漸漸褪去的廣場,糕點鋪那裏仍然擠着許多居民,争相從晏子殊手裏,接過油炸面包圈,看起來生意興隆。

雖然知道晏子殊必定是他的人,可是卡埃爾迪夫心情卻莫名的煩躁,看到什麽都覺得很刺眼,有種強烈的,想把整座城鎮都夷平的沖動。

——這才是他的本職工作吧。卡埃爾迪夫再次嘆氣,拿起面前的陶土啤酒杯,把又苦又酸澀的黑啤酒,一口氣喝盡了。

叮哐!

夜幕降臨,某油燈點燃時,晏子殊才回來,把沉甸甸的錢袋放在木桌子上。夜晚是酒館最熱鬧的時候,有一些喝醉的賭徒,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錢袋。

“這麽晚才回來?”

卡埃爾迪夫不悅地說,他已經喝了四杯啤酒了,鄉野地方粗糙的制酒工藝令他皺眉,這酒發酵的時間太短了,麥種選用的也不好,啤酒杯裏竟然還有黑色的麥芽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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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賺錢買馬啊。”晏子殊拉開一把烏黑油膩的椅子坐下,他黑色的長發用一截皮革帶子随意地紮着,長褲褲腿和靴子上濺滿泥漿,深灰色混紡外套上則沾着一層小麥粉,臉頰上還有糖霜。

雖然這點體力活對晏子殊來說不算什麽,但是他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快要“倒下”的樣子。

他本來就不擅長應付女孩子,非常容易臉紅,下午被整個蓋爾鎮的少女熱情地簇擁着,更是慌張無措,手腳都僵硬了。

卡埃爾迪夫伸出右手,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只見微弱的藍光一閃,“嘩啦”一聲,桌面上金幣立即多得堆成了小山,簡直閃瞎人的眼睛!

“你不是說你沒錢嗎?”晏子殊驚訝極了。

“錢對我來說,從來就不是問題,你想要的話,多少都有。”卡埃爾迪夫淡淡地說,似乎對晏子殊離開他那麽久,被女孩子圍着打情罵俏,十分不滿。

“你會白白給我錢嗎?”想起之前,卡埃爾迪夫自開身價一億黃金,晏子殊不禁問道。

“不會。”

“哪還有什麽好說的!”晏子殊斜着眼睛說道。拿他尋開心嗎?他才不會因為錢,就把自己賣給魔物呢!

“但是,我會養你的。對我,你只要提供‘飼料’就好。”卡埃爾迪夫放下啤酒杯,幽幽說道。

“飼料?你要吃草?”晏子殊的腦袋裏,不由浮現出卡埃爾迪夫咬着一叢幹草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你真笨。”突然地,卡埃爾迪夫拉過晏子殊的胳膊,嘴唇貼上他沾着糖霜的臉頰,輕柔地一舔。

霎時,喧鬧不已的酒館,整個安靜了下來。

“——?!”由于受到的沖擊太大,晏子殊等着眼睛,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而卡埃爾迪夫就更嚣張地攬住晏子殊的腰,舌頭煽情地舔去他臉上的糖霜後,滑到耳根處,暗啞地低語,“你好甜。”

“你——變态!”晏子殊砰地推開卡埃爾迪夫,力氣之大,連木桌上的酒杯也被震翻了,金幣“叮铛”掉落一地。

“我去找旅館睡覺,你自己付賬吧!”晏子殊氣沖沖地說道,拿着劍,站了起來。

即使酒館裏光線昏暗,也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臉龐已經紅透了,連耳根都是深紅色。

說完這就話,晏子殊就大步地走出去了。

“啧。”卡埃爾迪夫輕輕咂舌,難道是他表達錯誤了嗎?還是晏子殊毫無“飼主”的自覺?

望着一桌的狼藉,滿地的金幣,卡埃爾迪夫深深地擰起眉頭,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比起之前,變得更加惡劣了!

“真是的,那個家夥……”

狼狽地逃出酒館後,晏子殊迎着冰冷的夜風,走進廣場旁邊的小巷,深深地吸了口氣。

臉頰燙得好似火燒一樣,心髒怦咚直跳!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他的臉頰,那個混蛋究竟是怎麽想的?

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嗎?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卡埃爾迪夫一定要這樣捉弄他,才覺得開心嗎?

晏子殊重重地嘆了口氣,望着前方旅館的窗戶。橢圓形木窗透露出淡黃的燈光,好像森林裏的綠熒蟲在悠悠飄蕩。

向着那道光芒,晏子殊重新邁開腳步。

他和卡埃爾迪夫雖然有過兩次肉體關系,可晏子殊不認為卡埃爾迪夫是真心喜歡他,他不過是魔王陛下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罷了,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締結契約,卡埃爾迪夫早就殺了他,一走了之了吧?

魔物對待人類只有欺騙和殺戮,他媽呢沒有感情,就是這樣殘忍。

“可惡……”

盡管心裏清楚得很,可晏子殊還是覺得胸口很難受,腳步越來越重,似乎越走,反而離旅館越遠的樣子。等回過神來時,已經不知道自己站在什麽地方,在錯綜複雜的巷道裏迷路了。

兩邊都是些粗石建造的平房,一盞燈也沒有,枯澀暗淡的月光照亮了腳下的碎石路,延伸向前方。

冬日的寒氣漸漸穿透進他的皮膚,麻痹了血管,手指凍得有些僵硬,晏子殊皺起眉頭,正想着該往哪邊走時,從小巷口的陰影裏,突然走出來幾個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們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身材高矮不一,披挂在背後的灰色毛衣又髒又破,手背上、臉上都有紋身,面色陰暗猙獰,顯然是小偷,盜賊一類。

晏子殊一轉頭,發現背後也站着四個男人,獰笑着盯着他看。

“喂,小子,和你搞在一起的那個家夥,是煉金術士吧?”

一個看似頭目的光頭男子,走前幾步說道。右手比劃着一把狹小、卻很鋒利的匕首,“他在哪裏?”

晏子殊的秀眉蹙得更緊了,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即将爆發。

“我沒有和他搞在一起!他也不是煉金術士。”

“哼,別撒謊了!我們都看見了,他手裏的光芒一閃,就變出一大推金幣來!只有煉金術能變出金子,你不是想獨吞他的錢吧?”一個個頭很高,但骨瘦如柴的男人怪叫着說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晏子殊一字一頓地說,烏黑的眸嫌惡地瞪着他們。

“呵,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知道說實話了?”光頭男人冷笑着,伸出滑膩的舌頭舔了一下匕首的尖端,“看在你的臉蛋長得這麽漂亮的份上,我們會好好‘享受’你的。”

“哈哈。”周圍立即響起一片不懷好意的笑聲。

“……”晏子殊的臉色更陰沉了,這次,他一句話也沒說,“铛”地拔出了寒氣逼人的青龍劍。

——身為蚩尤國的第一劍士,怎麽可能被幾個下流肮髒的強盜打敗?

乒!锵——電光石火,猶如疾風掠過耳旁的速度!

“哇、啊啊啊!”又一個男人慘叫着倒下,血流滿面。

“等、等等……是我錯了!不、不要殺我。”

光頭男人丢掉匕首,狼狽地從籬笆牆上滾落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也沒看清晏子殊的劍是怎麽出手的,他的身影似乎能隐匿到月影中,眨眼就消失不見,等看見他的動向時,劍尖已經抵上喉嚨了,脖子一涼,殷洪的血液就噴湧而出。

“嗚啊啊!”

眼見同伴一個個慘叫着倒下,光頭男人轉身想要逃跑,但是晏子殊出劍的速度比他笨拙的動作快上萬倍,劍尖犀利的光芒一閃,男人的毛氈披風就被削去了大半。

“請、請大人饒我一命!是我有眼無珠……饒命啊!”男人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壯碩的身體抖得就像寒風裏的芒草似的。

晏子殊厭惡地看着他,雖然魔物令人讨厭,但不得不說,人類之中也有許多龌龊的敗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要是他不會劍術,早就慘遭淩辱,被他們殺死了吧。

但是,凜冽的空氣中飄蕩着濃烈的血腥味,那些倒在牆角、巷口,血淋淋的屍體令晏子殊的胃部一陣抽搐,幾乎就要吐出來。

晏子殊收起劍,轉開頭去,“滾吧。”

“是、是!謝謝大人!”

生怕晏子殊改變主意似的,男人拖着吓得發軟的雙腿,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晏子殊轉身,往小巷的另一個出口走去,盡管殺的是幾個強盜,但也還是人命,看來他不能在蓋爾鎮多停留了,今晚住宿以後,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提索空港吧。

借着依稀的記憶,晏子殊重新找到了“艾默裏”旅館,他推開木門走進去,就看到卡埃爾迪夫站在燃燒着的壁爐旁邊,等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現在不是旅游的季節,靜默的大廳裏,布滿油漬的餐桌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妪,懷裏抱着黑貓在打盹。晏子殊看了她一眼,盡量放輕腳步,踩着凹凸不平的舊木地板,走向壁爐右側的扶手樓梯。

“你去哪裏了?”

卡埃爾迪夫攔住他,不快地問。但很快,他就敏銳地嗅到濃烈的血腥味,臉色更加一沉,拽住了晏子殊的手肘,“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事,和別人打了一架而已。”晏子殊冷漠地說道,甩開卡埃爾迪夫的手。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塞滿稻草的床鋪上,沉沉地睡上一覺,什麽都不去想。

但是,卡埃爾迪夫再次抓住了他,而且用的是他怎樣也掙脫不開的力氣。手腕痛得好像要脫臼一樣,晏子殊惱怒地喊,“你幹什麽?!”

卡埃爾迪夫用力一拉,将晏子殊拖拽到自己面前,低聲說道,“我不是說過,不準你再擅自離開我嗎?”

“我是什麽?你的奴隸嗎?為什麽我不能離開你?”就像已熄滅的怒火重新點燃,晏子殊暴躁極了,“我想去哪裏,想做什麽,都和你沒關系,放手!”

“……”卡埃爾迪夫依舊緊攥着晏子殊的手,巍然不動。

“聽見沒有?放開我!”晏子殊極其尖銳地瞪着他,“再不放,我就不客……唔。”

手臂被強硬地扭到腰後,失去反抗能力,還來不及開口咒罵,嘴唇就被蠻橫地封印住了,卡埃爾迪夫伸入舌頭,粗暴地翻攪着他的舌葉,激烈地吮吸着。

“唔……嗚!”

晏子殊讨厭這種充滿暴力的親吻,可是卻沒有還手的能力,卡埃爾迪夫狠狠地蹂躏了他的嘴唇,又啃咬着他的下颚和顫動的喉結,突然的,“刺啦”一聲,卡埃爾迪夫撕裂了他的外套和塔夫綢襯衫。

“嗚——?!”

晏子殊的臉龐時失去了臉色,驚恐不已。他無法相信卡埃爾迪夫居然敢在這裏——在随時有人進出、還有人看守的旅館大堂裏抱他?

晏子殊驚懼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劍刺進了卡埃爾迪夫的胸口,讓他感覺到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烈的疼痛。迷茫間,他的手松開了一些,而趁着這個機會,晏子殊就猛地掙開他,狠揍了他一拳,轉身咚咚地跑到樓上去了。

厚厚的灰塵透過樓梯的縫隙震落下來,驀然驚醒的女主人,茫然弟環顧四周。

左臉頰被晏子殊狠狠揍了一拳的卡埃爾迪夫,怔怔地站立在廳堂裏,直到天空泛出魚肚白,都沒有上去。

熱氣蒸騰着,晏子殊在旅館二樓的公共浴室裏沐浴。

雖說是公共浴室,但不是那種“蒸浴”式的大浴池,這裏的條件很簡陋,而且狹窄。地板和牆壁上刷着深褐色的桐油,但仍有些角落,因為長年的潮氣腐朽了。

齊腰高的錫制浴盆靠牆放置着,僅容一個人坐浴。浴盆上方,不論是用來輸送熱水的水管,還是擱置浴巾的架子都生了鏽,一碰,就會掉下不少鐵屑來。

盡管衛生條件惡劣,晏子殊卻全然不在乎,他只想浸泡在滾燙無比的洗澡水裏,把身上的血腥味、把卡埃爾迪夫的味道,統統都洗去。

從水管裏不斷傾注下來的熱水,濺在晏子殊濕透的長發上,自白皙又堅實的肩膀滑落,越來越多的水汽充斥狹小的空間,猶如一片濃霧在彌漫,什麽都看不清。

晏子殊倚靠着浴盆邊緣,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到底在糾結些什麽呢?毫無疑問的,他讨厭卡埃爾迪夫,因為他是魔物!可是為什麽……每次一想到他和卡埃爾迪夫,只是通過“契約”維系在一起時,心裏會非常難受呢?

他對卡埃爾迪夫有別的期待嗎?朋友?屬下?戀人……?

僅僅二十天的親密相處,他的心就動搖了?——不可能!

自己怎麽會想到那方面去?!簡直是色迷心竅,昏了頭了,卡埃爾迪夫的美貌對他來說,果然還是有殺傷力的!

但是……

“不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會保護你。”

——從來沒人對他說過這種話,也沒有人用如此熾熱的眼神凝視着他,心裏陌生的悸動是什麽?為什麽卡埃爾迪夫紫色的眼睛,令他如此着迷……?

“嘩啦。”

晏子殊将雙肩浸沒在熱水裏,熱騰騰的細小水珠沾在濃密的睫毛上,随他垂下眼簾的動作滾落下來,迷糊了他的視線。

……是錯覺嗎?怎麽浴室裏越來越熱?漂浮的水汽也越來越濃,晏子殊感覺胸口很悶,頭也很暈,有些透不過氣,便擡起頭來。

“誰?!”

白茫茫的水霧裏,隐約勾勒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晏子殊厲聲喝道。

來者沒有說話,只是踩踏着一地的水漬,慢慢地走進。

“卡埃爾迪夫……?”

熔金的長發是這樣美麗,即使沾到水汽,也依舊散發着迷人的光芒。卡埃爾迪夫衣着整齊,手上還戴着一雙灰色絨邊的手套,他不是來洗澡的。

晏子殊困惑地看着他,很奇怪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他是來道歉的嗎?還是……?

當卡埃爾迪夫站定在浴盆前面,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的時候,晏子殊突然覺得脊背一陣惡寒,心髒也緊縮起來。

卡埃爾迪夫的雙眸冷若冰霜,好似……兩團鬼火在靜谧地燃燒。

那裏面……沒有任何感情,只有本能的掠奪的欲望。

“不……”

顫栗的嘴唇才一開啓,他就被卡埃爾迪夫粗暴地拖拽起來,推撞到潮濕的牆壁上,胸膛磕到生鏽的浴巾架子,好像骨折一樣的疼。晏子殊哀叫出聲,但是卡埃爾迪夫不管這些,以單掌輕輕松松地控制住晏子殊的雙手手腕,拉過頭頂,固定在牆上。

“不要!放開我!住手!”

即使雙手被死死地壓制住,不能動彈,晏子殊仍搖着頭,拼死反抗!……什麽保護!魔物果然都是騙子!只知道用武力強取豪奪而已!

“不……”

雙腿被分開了,卡埃爾迪夫緊緊地貼着他赤裸的背,從後方強行欺壓進來的物體,令晏子殊紅了眼圈,眼淚悄然落下。

“……嗚。”

這是沒有任何愛撫、沒有任何語言的施暴,從後方蠻力侵入的“野獸”無視晏子殊的慘叫和哀鳴,狠狠地撬開窄穴,撞了進去,劇痛使晏子殊幾乎暈厥,而卡埃爾迪夫另一手緊緊掐着他的喉嚨,不準他昏迷。

“嗚嗚……”

也許是晏子殊實在太過緊窒,無法順利地全部進入,卡埃爾迪夫才插入一半,就開始用力地抽送起來,蠻橫地挖掘、摩擦着窄穴。

“好痛!住手!”

晏子殊被折磨得無法站立,雙腿發軟,而當他的身體好像要滑到似的往下墜時,卡埃爾迪夫就更用力地頂撞進去,蹂躏着深處。

晏子殊哀叫着,在只能用暴力形容的猛烈抽插下,他沒有勃起,卡埃爾迪夫的左手就抓握住他的分身,粗魯地撸動,刺激着。

“……”

晏子殊使勁地咬着牙根,即使心裏有一億個不願意,被暴躁地套弄着的分身,仍然挺立了起來,卡埃爾迪夫于是更淫亵地上下玩弄着它,同時也沒有停下殘忍的撞擊,被強壓着摩擦之後,完全只是本能反應,晏子殊在卡埃爾迪夫的手裏射了精。

“哼。”

頭頂的一聲冷笑滿含鄙夷,宛若最冷森的寒意刺進全身,連呼吸都凍結。在晏子殊射精之後,卡埃爾迪夫像理所當然似的拖住他的腰,一口氣突擊到最裏面,也不顧地板有多髒,就把晏子殊的上半身掀在地板上,恣意地沖刺着。

“嗚……嗚嗚!”

卡埃爾迪夫甚至連手套也沒有脫,持續地玩弄着他。兇悍的交媾似乎只是為了發洩性欲,或者說,是魔物占領弱者的一種表現方式。比起被殘暴對待的身體,晏子殊發現自己的心髒更痛!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只留下碎片。

“咕滋、咕滋!”

猛刃在腸道內激烈進出的聲響,在狹窄的澡堂裏是如此刺耳,可就算咬碎了牙齒,緊閉着眼睛,不想去聽,這異常淫亂、屈辱的聲音也源源不斷地傳進他的耳朵,扯碎了他的自尊。

讓晏子殊像奴隸一樣趴在地上,射在他體內之後,卡埃爾迪夫又抓住晏子殊的胳膊,拉拽他起來,讓他雙腿大張地跨坐在浴盆上方,然後,卡埃爾迪夫從正面控制住晏子殊揮舞的雙臂,扼住他的腰。

“不……不要……嗚啊!”

啵滋!再次搗入體內的硬挺令晏子殊痛苦不堪,逐漸下沉的身體則加深了契合,醋熱的水波淹沒了兩人的下半身,卡埃爾迪夫像要用盡全力折磨晏子殊似的,猛烈地攻擊着。

“嗚……不要……好疼……住手!”

晏子殊無法逃脫,在這狂猛野蠻的沖刺下,他又射了精,而後意識就變得迷茫、混沌起來,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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