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魔界,塔傑拉雪原,鴉靈堡壘。

黑色玄武岩打造的巨型軍事堡壘聳立在懸崖邊上,常年肆虐的暴風雪湮沒了通往堡壘的道路,使它看起來像幽靈那樣漂浮在空中。嗜食腐肉,額心長有第三只眼的血鴉,成群結隊,築巢在堡壘下方的石窟裏,如同黑沉沉的烏雲。

而在這些烏雲下方,是堡壘通往地下岩漿河的出口,盾形的石門重達萬噸,且覆蓋着厚如盔甲的冰霜,仿佛數十萬年來,都沒有訪客。

這裏是魔界大公巴爾倫·德米特的地盤,有傳言他最大的愛好不是收集人類靈魂,而是狩獵魔物。越強大的魔物,他越是想征服、占有。

當然了,魔王除外。黑帝斯是巴爾倫瞬間就明白什麽是“王者”的對象,除了臣服,他沒有別的想法。

但如今,為了那小小的嗜好,或者說私心,他踏出了背叛魔王的“第一步”。

清冷的星光透過結霜的窗戶照射到巨幅極地熊地毯上。這裏的家俱幾乎都用幻獸骨骼和黑鐵打造,猙獰、冰冷而霸氣。中央的大床更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龍首骸骨,格外龐大。

“感覺還好嗎?說起來,有人說重生的魔物,就像處子一樣純潔。”

巴爾倫大咧咧地架着腿,坐在床正對面的高背椅上。椅背頂端雕刻着血鴉振翅哀鳴的塑像。

他剛從外面戰鬥——或者說單方面的屠殺回來,黑皮高筒靴以及漆黑的軍服上還沾着鮮紅的血。他殺的是魔界叛軍,一些自以為可以不再受魔王管束的魔物,它們集結成團,成千上萬,卻忘記了最緊要的一點。

那就是即便黑帝斯不在魔界,血盟騎士團依然是無敵的,卡洛斯團長甚至都不需要派出全部的騎士,就能平息這場叛亂。也許屠殺中會有漏網之魚,比如一些埋伏在深處,伺機而動的貴族精英們,可巴爾倫覺得,卡洛斯一定能解決他們。

只要血盟騎士團的成員間不發生內讧,卡洛斯就不會有大麻煩(注解4)。

但問題……可能就在這裏吧。

巴爾倫微眯起湛藍如海的眼眸,凝視着床上新生的魔物——他是那麽美麗,水銀色的長發如同月華流瀉在潔白、細膩又纖細的裸背上,從腰際到臀部的曲線如勾畫般優美,如果不開口說話,他的臉讓巴爾倫想到人魚,那種精致的、柔軟的、脆弱的,讓人想要無情蹂躏、摧毀的美麗生物。

假若歐塞爾羅德不是貴族,恐怕都無法活到成年吧。

床上的美人此刻正被淫獸的毒折磨着,這是一種即便對魔物來說,都過于刺激的春藥。那些黏乎乎的粉色半透明液體,能透過肌膚滲透進血管,直接融入奔流的血液中,赤裸裸地刺激着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沒人能長時間抵抗這種激烈、甘美又危險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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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唔……”

一條光滑且粗碩的淫獸觸腕緊纏住魔物白嫩的腳踝,往一邊拉開,以便将更多的黏液塗抹在那被白金細圈箍住,完全勃起,又無法射精的肉莖上。

那玩意兒色澤偏白,淡銀色的毛發細柔亮澤,如同藝術品一樣美麗。且由于魔物是昨日才從黑魔法陣中新生,它完全都沒有被使用過,沒有一次高潮,甚至都沒有一次排洩。

而今,它被淫獸刺激得鼓脹,鈴口不斷翕動張合,卻連一滴液體都沒法漏出,因為白金細圈被施了法術,沒有巴爾倫點頭,即便那裏鼓脹得快要爆炸,都無法宣洩。

而另幾條觸腕正淫亵地搓揉着魔物小巧又挺立的乳頭,刺激得它綻放出更美豔、誘人的顏色。

“啊……”

歐塞爾羅德緊咬着嘴唇,扭曲着臉龐,顯得非常痛苦。他生來高貴,從沒有被人如此“折磨”過,而且那個人還是巴爾倫大公——魔王的走狗!可是,他并沒有投降,翡翠綠的眼眸發狠地瞪着巴爾倫,喘息着說,“你以為,你能比我活得更久嗎……嗚!……黑帝斯要是知道你複活了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知道。”巴爾倫斜倚着椅背,放蕩不羁地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可是,為了得到你,我願意背叛他。”

“你……是個瘋子!唔——!”歐塞爾羅德躺在床上,氣喘連連,眉心痛苦地擰成疙瘩,可是面頰卻泛着一片誘惑的緋紅。他無法理解巴爾倫在想什麽,血盟騎士如若做出背叛魔王的行為,那下場可比一般的叛徒慘烈得多。

巴爾倫不會被允許輕松地死去,他将受盡折磨,是再強悍的魔物都無法忍受的酷刑。

歐塞爾羅德覺得唯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巴爾倫已經瘋了。

“我說過我喜歡你。”巴爾倫說,右手端起座椅扶手上純銀酒杯,一口喝幹裏頭鮮紅的酒液,“也許你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不過沒關系,你現在是我的。”

巴爾倫頓了頓,捏緊酒杯,“将來也是……永遠都是。”

燃燒着執着欲念的藍眸如同饑餓的冰原狼,歐塞爾羅德第一次從心底生出害怕的感覺,就算面對魔王,他都不曾如此恐懼過!

愛——是什麽?他确實不懂,也根本不想去懂。他只知道,他現在失去了魔力,而僅憑他的力氣則絕對無法反抗巴爾倫,從守衛如此嚴密的堡壘裏逃出去。

“此外,你放心,”巴爾倫接着說,堪稱迷人地露齒一笑,“我可不會乖乖地束手就擒。”

在魔界,好奇心就是劇毒,巴爾倫知道米露露已經起了疑心,他得偷偷地幹掉她,在那丫頭有機會刺探出他的秘密,并向卡洛斯報告前。

也許殺了一個之後,還得殺第二個、第三個……而且他們還一個比一個難對付。巴爾倫的腦袋裏浮現出克萊德·尤利西斯公爵那漂亮的,似笑非笑的臉,以及卡洛斯幾乎可看穿一切的銳利眼睛。

可他心裏并不覺得害怕,或擔心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相反,他非常興奮,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挑戰他們兩人了。

“誰會擔心你!我巴不得你快點死掉!”歐塞爾羅德咆哮,當然那聲音是極度喑啞的,帶着濕潤的、濃烈的情欲。

“好了,前戲該結束了。”巴爾倫将捏扁的酒杯哐咚一聲丢開,站起身,笑容燦爛地邁向大床,“今晚,可是你我的新婚初夜,還是讓我們來好好慶祝吧!”

厚重的皮靴踩踏在灰色極地熊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被巴爾倫從地獄召喚而來的淫獸,有些不情不願地收回觸腕,縮回到房間最陰暗的角落裏。

巴爾倫站立在床邊,雙臂環在胸前,從上往下地仔細欣賞着歐塞爾羅德的裸體。

熾熱燃燒的欲火使他秀麗、纖細的身軀仿佛一觸即碎般楚楚可憐,晶瑩光滑的肌膚泛着紅潤的色氣,而且由于淫毒的淩虐,他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地躺在鋪着厚裘皮毯的床上,煩躁不安地扭動下肢,即便他的雙臂沒有被捆縛住,也已經沒有力氣反抗即将到來的侵襲了。

巴爾倫不慌不忙地脫去上衣,赤裸的胸膛覆蓋着隆突的、硬如石塊的肌肉,他的雙臂也非常強壯,從肩膀到胯部的曲線則是非常完美地收窄。

在血盟騎士團中,巴爾倫的腕力甚至比獸人凱拉姆更大,尤利西斯公爵曾嘲笑說,巴爾倫大公和獸人的區別,就在于他不愛吃生肉。

巴爾倫沒有脫下褲子和靴子,而只是單膝跪在床沿邊,單手扯下褲子拉鏈,他沒有穿內褲的習慣,因此那兇悍的巨物就這樣暴露在歐塞爾羅德面前。

那又粗又長的肉具已經完全勃起,鮮明地浮現着粗硬的筋絡,赤黑的色澤則駭然如鐵劍,深金色的毛發簇擁着沉甸甸的囊袋——這樣粗硬的巨矛能輕易撕裂歐塞爾羅德纖細的身體。

即便是魔物,也有極度恐懼的時刻,歐塞爾羅德臉上的血色褪盡,一時間翡翠綠的雙眸裏只剩下驚恐。

巴爾倫無視着他的恐懼,抓起他的胳膊,随意地翻轉他的身體。歐塞爾羅德被迫趴跪在床上,潔白而優美的窄臀不由自主地面向巴爾倫,後者粗糙的大手覆蓋住哪裏,反複地揉捏摩挲,直到白嫩的臀丘透出粉紅。

爾後,他的手指強硬地扳開不住顫栗的雙丘,審視着裏頭美麗的、窄小的、濕潤的花蕾。

先前,巴爾倫讓淫魔把後蕾濕潤,但沒有允許它進入,重要的初夜怎麽能被淫獸搶去。不過,就算後穴裏頭沒有被塗抹上那香氣露骨的黏液,光是把入口處濡濕,就已經足夠刺激了。巴爾倫知道,歐塞爾羅德那引以為傲的自尊,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嗚啊——!”

幾乎毫無預警,巴爾倫的拇指突兀地刺入窄穴,歐塞爾羅德慘叫了一聲,臀部肌肉驟然繃緊,卻沒有辦法抵抗。

那沾着淫獸黏液的粗大拇指毫不憐惜地觸摸、攪弄着柔軟的肉襞,并且指尖用力地往裏鑽入,想看看裏面是不是已經足夠濕潤了。

“滾開!去死!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巴爾倫!”歐塞爾羅德不斷尖叫、咒罵,同時厭惡地扭動着身體,難以想像,數億年來,任由他譏諷、踐踏的魔王走狗,竟然有機會如此淩辱他,他會複仇的,一定會!

“不,你會喜歡上我的,阿格裏特。”仿佛聽出歐塞爾羅德的心聲,巴爾倫親昵地說,面帶閃亮的笑容,“你的心,你的身體,都将離不開我。”

“放屁!我才不會任你擺布……唔!”

巴爾倫忽然又抽出手指,望着旺盛燭火下閃爍着濕潤光澤的指尖,那裏面果然已經非常柔軟了,就算歐塞爾羅德叫罵得再狠,他身體的反應卻相當地誠實。

再次自信地一笑,巴爾倫拉近歐塞爾羅德的身體,左手情不自禁地輕撫他漂亮的脊背,挺腰準備插入。

“嗚!你竟敢……放開我!嗚啊——!”

即便歐塞爾羅德不斷地咒罵,掙紮,那粗硬、飽脹的龜頭還是挺了進去,歐塞爾羅德大聲尖叫,渾身不住地哆嗦。相對于巴爾倫壯如獸人的身材,歐塞爾羅德的臀部太嬌小,可巴爾倫不管這些,粗長的肉莖毫不容情地往裏挺進。

那小小的花蕾實在太濕了,才進入三分之一,巴爾倫就感覺到有溫熱濕潤的液體包圍住了他,且随着他粗蠻地挺進和攪動,甚至發出淫色的水聲。

“不!不要進來……啊!巴爾倫……住手!!快出去!啊……啊!”

歐塞爾羅德的後穴已經被巴爾倫的肉棍撐到了極限,以為自己會就這樣被撕裂,歐塞爾羅德怕得牙齒都咯咯打顫,甚至完全丢棄顏面,哀叫、求饒起來,巴爾倫粗渾地笑着,“哈哈,胡說什麽!你裏面咬得我這麽緊,舍得我出來?”

說着,巴爾倫抓住歐塞爾羅德的雙腿,彎曲起,更用力地往裏推進。巨矛兇猛地占領着花蕾,仿佛那本就是它的領地。歐塞爾羅德扭動、尖叫、掙紮着喊着不要,下腹卻亢奮得在痙攣,勃起的前方也脹得快撐破束縛,只是它依舊無法溢出一滴體液。

“唔!這不是……全都進去了嘛?”

在巴爾倫充滿獸性的強攻下,那從未被采撷的後蕾,可憐兮兮地吞下全部的肉莖,歐塞爾羅德雙腿發軟,滿身是汗,但是,真正的“折磨”才剛開始。

“這朵花可真美,”巴爾倫贊嘆着歐塞爾羅德的屁股,“我會每晚都澆灌它的,怎麽樣?阿格裏特,幫我生個孩子吧?”

說完,巴爾倫就律動起來,紫黑的肉柱在白嫩圓翹的臀瓣間一進一出,歐塞爾羅德嘶啞地慘叫起來,根本聽不清巴爾倫的話。他非常痛苦,可是也欲潮澎湃!

巴爾倫不需要刻意去探索他哪個地方最敏感,因為那肉柱已經侵入到極深的地方,每一次抽送,都令歐塞爾羅德的下肢急劇痙攣顫抖,急欲射精,可巴爾倫沒有讓他射,而是用自己那根粗硬的肉矛,反複地、綿長地抽幹着他。

“啊……不……巴爾倫!啊嗚……啊……求求你……啊!啊!”

抽送的頻率時快時慢,但每次都頂入到最深處,歐塞爾羅德簡直無法再忍受這樣的蹂躏,全身都簌簌發抖,臉龐痛苦地扭曲,連淚水都掉了下來。

“說啊,”巴爾倫低頭注視着歐塞爾羅德備受欲火煎熬的模樣,卻是一副慢條斯理的語氣,“你是我的妻子,你會生我的孩子。”

當然,兩個雄性魔物是不可能生孩子的,巴爾倫說這樣的話,意圖在讓歐塞爾羅德明白,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魔界戰斧”了,他只是他的妻子,他巴爾倫的愛人。

“嗚嗚……唔!”

歐塞爾羅德咬來了嘴唇,吞咽着腥澀的血,就算他失去了魔力和領地,已經一無所有,也絕不會淪為巴爾倫的奴隸!

可是——自尊、仇恨、執念,這些統統都無法澆滅體內灼燒的欲火,他是魔物,饑渴能讓他瘋狂!

“你還在猶豫什麽呢?只有在我的懷裏,你才能算活着。”

巴爾倫突然抱起歐塞爾羅德,并粗魯地扳開他的雙腿,讓他仰起臉,看着大床正上方的金色鏡子。

“——?!”

歐塞爾羅德倏然瞪大眼睛,驚異于自己那陶醉的神情。他面頰嫣紅,雙眼朦胧濕潤,如同最迷惑的寶石,盡管他心中充滿仇恨,可他顯然在享受着性愛。

突然地,巴爾倫放浪地抽送起來,浮突着猙獰青筋的肉矛極快地進出,囊袋啪啪地擊打着會陰,白嫩的腿根和臀丘被拍打得一片通紅,歐塞爾羅德猛然搖頭,發出沙啞、哽咽的喊叫!

巴爾倫又強迫他看着鏡子,雖然被如此粗碩的肉莖侵犯着很痛苦,可他的後穴卻不斷地淌着淫液,這不只是淫獸毒素的原因,而是他确實被巴爾倫操幹得欲火焚身!

他能感覺到巴爾倫的硬物強悍地挺進來時,他的後穴欣喜地收縮,将它包裹、吸緊。

“不——!”

歐塞爾羅德被擊潰了,頭腦裏盤旋着的是一片尖銳的嗡嗡聲,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從急促喘息的嘴唇內吐出,非常陌生、顫栗着,充滿不甘,可确實是他的聲音。

“我是你的……啊!……你的……啊……我要你射進來……啊!”

巴爾倫笑了,摟抱着歐塞爾羅德纖細的腰,狠狠地抽插了數十次後,膨脹的龜頭猛地挺到深處,洶湧地射了出來。

“啊啊啊——!”

歐塞爾羅德興奮地尖叫着,下肢如弓弦般繃緊,箍住他根莖的白金細圈忽然斷裂,白稠的體液一股股地迸射出來,弄得裘皮毯上到處都是。

巴爾倫一滴不漏地射在了深處,而後,他拔出還未完全變軟的肉矛,翻過歐塞爾羅德虛軟的、布滿熱汗的身體,雙手掰開他的臀,肉棍又刺了進去!

歐塞爾羅德渾身一哆嗦,雙手不由自主地反抗了一下,但很快,在巴爾倫猛烈的抽送下,他屈服于欲望,激烈地扭動腰肢,并且,發出了相當淫亂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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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迪勒大陸,某處——

“呼,……呼……”

晏子殊氣喘籲籲地靠着一堵長滿苔藓的石牆,他的面前是一口供下城區居民使用的地下井,但現在天色已經黑透,沒有居民跑到這裏來取水。

晏子殊擡手擦去淌下面頰的汗水,站起身,搖動水泵,像饑渴的駱駝那樣,大口喝着冰涼的水,然後才感覺到自己緩過了神,開始處理左肩上的傷口。

這血紅的細長傷痕是被箭射傷的,雖然經過簡單包紮,但一直在流血。晏子殊原以為憑借自己的身手可以輕松地躲避士兵的追捕,但沒料到,懸賞他的通緝令竟然貼滿全城的大街小巷,而追捕他的士兵,也快超過了一個軍團(注解5)。

更別說,那些認出他的市民,紛紛給士兵指路了。

假如能還手,晏子殊也不至于會如此狼狽。可是,這只是一個誤會,他該如何對這些無辜的士兵下重手?所以,纏鬥許久後,晏子殊只能拼命逃亡。

一個小時前,他被一個躲藏在塔樓上的弓箭手,射傷了左肩,而對方原本瞄準的是他的心髒。

“刺啦!”

晏子殊撕下襯衫的半截袖子,搓洗幹淨後,扭頭,蹙眉擦拭着左肩的傷口。傷口并不深,因為他閃避得很快,但也是火烤似的痛。

爾後,晏子殊又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束石榴花,這是他東奔西躲時,從一棟民居的院子裏摘的,這種花蚩尤也有,具有強力止血的功效。

晏子殊用手撚碎了紅色花瓣,把那些淡紅色的花汁塗在傷口上,再用幹淨的手帕和撕成布條的袖子,快速地包紮肩膀。

低頭用牙咬緊布條的繩結時,晏子殊心裏也越來越好奇,“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又是誰僞裝成他的模樣為非作歹?這座城市他從未來過,也許,他最該弄清楚的是,這裏是哪兒?

在四處是追兵的情況下,去碼頭探聽情報的計劃已經泡湯,晏子殊也曾經停下來,逮住一個士兵,向他詢問情報,但對方卻叽叽咕咕地說着他完全聽不懂的話,晏子殊無奈,只得把他敲暈,留在路邊。

不過,晏子殊也不是盲目地逃跑,他發現,這裏的居民區是以扇形分隔的,也就是整座城市很有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圓,城市核心區域的皇宮(或領主城邑),應該在圓心處。

可是最周邊的下城區離皇城非常遙遠,遠到站在屋頂上,也看不見宮殿,晏子殊想,這座城市恐怕比巴特拉姆還要大上數倍。

這樣巨大的城市,晏子殊覺得自己應該聽過它的名字,畢竟《世界地理》可是每個王子的必修課,可是在腦袋裏仔細搜索了一圈,竟沒有一個名字,能和這個城市對上號。

這讓晏子殊更覺得困惑,重重嘆了口氣,仰頭望着廣袤的夜空。如果繁星能幫助他辨別方位就好了,可是夜風中濕氣濃重,帶着暴雨欲來的征兆,一顆星星都看不見。

不知道卡埃爾迪夫怎麽樣了?晏子殊在井邊坐下休息,他是那麽博學,肯定已經知道這是哪裏了吧?不過,晏子殊也在懷疑,卡埃爾迪夫是不是和他一樣遇到了麻煩?

因為卡埃爾迪夫一定也在找他,不管這座城市多麽深廣,以卡埃爾迪夫的能力,想要找到他,應該不是難事。

可已經一天了,他都沒有卡埃爾迪夫的消息,那就是說,卡埃爾迪夫要麽是遇到了大麻煩,身不由己,要麽就是他根本不在這裏!

無論哪一條對晏子殊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他很想念卡埃爾迪夫,但他得先解決自己的麻煩,才能去尋找卡埃爾迪夫的下落。

晏子殊也厭倦了像老鼠一樣四處逃竄,心中積滿了怨氣,他很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想要看看那個“歐薩”,究竟是什麽面目!

當然了,他現在也是非常火大,抓住他之後,一定會狠狠揍扁他!

“嗯?”

即便風聲很大,晏子殊也聽到了那極輕的腳步聲,有些人正接近這裏,人數還不少,應該是巡邏的衛兵。雖然他才在這裏歇息了五分鐘,但又得奔波了……

十數個身着铠甲,外套紅色背心的衛兵氣勢洶洶地沖進水井庭院,但發現這裏空無一人,唯有風聲在似要垮塌的石牆上尖利呼嘯!

看樣子情報又出錯了,士兵們極度失望地嘆氣、來回走動,把各個黑暗的角落都搜索一番後,悻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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